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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正版在晋江文学城,支持正版的仙女都会暴瘦又暴富~ 小区里的香味浓郁又沁人。前几天刚下了雨, 带了一股泥土芬芳的气息, 傅明月还真觉得徐来给她找了个好地方。
到了工作室,大家都在讨论最近发生的大事。
宋淼愤愤不平地说:“我刚刚看了小女孩那封信好难过好想哭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真是猪狗不如,怎么配为人父母, 太难过了呜呜呜……”她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 也是工作室新来的实习生, 平时性子温柔, 话也不多,经过两个月的相处, 倒是越来越开朗。
胡芙蓉附和道:“是啊, 我真是气得早餐都吃不下, 我要知道那父母是谁, 肯定跑去人肉他, 既然决定生下来为什么又要抛弃掉。”
陶子是工作室最年长的一个编辑, 三十出头,有个四岁的儿子, 心情相对年轻人来说要平静些:“小女孩很善良, 到了另一个世界定会平安喜乐,而且不用再承受病痛的折磨不挺好的么?”
胡芙蓉:“陶子姐, 你看了那封信不难过吗?我反正很难过。”
宋淼猛点头:“我都看哭了。”
陶子轻笑了下:“这对小女孩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傅明月嘴角荡漾出一丝柔和的弧度, 扬声问:“大早上的你们讨论什么呢?”说着就把斜挎包取下来放在一旁, 坐在椅子上把电脑打开。
胡芙蓉一脸的不可思议,跑过来盯着傅明月看,像看怪物般,而后臀部轻靠在桌面,诧异地问:“你居然不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明月直起身子,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问:“难道真发生什么大事了?”
闻言,胡芙蓉更激动,“我靠!傅明月不是吧,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别装啊,那个叫小草的小女孩今天凌晨走了。”
傅明月收了笑,一脸凝重,“这么突然?”
名叫小草的小女孩她知道,开朗乖巧,是盛城岁安福利院的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血管,五岁左右的时候被父母遗弃在福利院的门口,在过去的四年时间里,一直备受网友的关注,众筹给她治病,希望她能勇敢的活下来。
傅明月知道这个女孩是在两年前,无意刷朋友圈刷到了她的水滴筹,即使患有不易治好的病,小脸上的笑容依旧如花般耀眼。
她当时在国外,也一直在关注,还捐了不少款。
逢年过节偶尔会接到福利院工作人员的慰问电话及短信。
走了?
怎么就走了。
上帝还真是偏爱乖巧又善良的人儿。
傅明月忍不住鼻酸,莫名的觉得难受,她虽然会定时给福利院包括那个叫小草的女孩子汇款,但从未见过面,回来这段时间,也没得空闲。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作为一个媒体人,合格的媒体人,新闻都发酵到这种程度上了,在微博上直接爆了,大概全国人民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傅明月你真行啊。”胡芙蓉调侃完,低头看傅明月哭了,顿时就慌了,忙问:“明月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就是说说,你就当我嘴贱吧,别、别上心……”
傅明月没理她,抽了张纸出来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后拿出手机来上微博。
微博榜首挂着:“#小草的信#”后面跟了一个“爆”字。
下面陆陆续续还有几个相同的热搜。
#小草凌晨走了#
#小草永别了#
……
傅明月点开第一个热搜,是岁安福利院官方微博发的一条微博:“10月1号凌晨两点小草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她是笑着走的,她说她要感谢很多人,所以留下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
我叫小草,我前几天刚过完九岁的生日,吃了院长妈妈亲手做的长寿面,还跟小伙伴们一起吃了蛋糕,真开心。
我五岁的时候进入这个大家庭,真的特别特别开心。我知道有很多素未蒙面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心疼我,不用的,小草在这儿过得很开心,比在爸爸妈妈身边开心。即使是被爸爸妈妈抛弃,小草相信爸爸妈妈依然是爱小草的,爸爸妈妈能力有限,当时妈妈没有工作,爸爸回来发脾气,好凶的,小草很怕不敢说话,看到妈妈哭小草也会哭,后来听隔壁的婆婆说妈妈有弟弟了,爸爸没怎么发脾气了。后来我就到了福利院,院长妈妈很漂亮,说话很温柔,怀抱很温暖,我喜欢她抱我,还可以跟小朋友们一起读书写字,学唱歌画画,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想起爸爸妈妈……
我一点都不怪他们,我甚至感谢他们给了我生命,让我认识了很多很厉害的人,谢谢你们,谢谢那些所有帮助过我的人,谢谢那些所以帮助过福利院的人,谢谢善良的你们。
谢叔叔说生而为人,要学会感恩,勇敢的活下去会有奇迹发生,笑能带来好运,所以小草喜欢笑。虽然奇迹没有发生,但小草不害怕,小草不会哭,小草很勇敢,小草依然在笑……
下辈子,小草若再生为人,还要学会感恩,还要做爸爸妈妈的女儿,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爸爸妈妈能比小草勇敢,不要再丢掉小草。
爸爸妈妈,小草走了。
院长妈妈,小草真的走了。
所有素未谋面却又十分亲切的善良人儿,永别了。
纸上的字歪来倒去,不好看,偶尔一个字还是用拼音代替的,但这封信就这么火了,毫无预兆的火了,所有人为这封信倾倒。
因为有些人终其一生,依然没有这个孩子活得通透。
傅明月的眼泪无声无息的从眼眶滚落下来,模糊了视线。这封信让人难过到了极点,又心疼到了极点,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啊!
半晌后,等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摁熄了手机,站起来拿上包包挂在身上,拉着胡芙蓉往外面走,“快,我们去福利院。”
其一,她是想去真切的感受一下那个地方。
其二,还是其一,真心的。
最后,她作为媒体人,需要去抓住这昙花一现的热点。
胡芙蓉用力把她拽回来,按坐在椅子上,说:“我知道你想去干什么,你还没来的时候我们就想去了,但是福利院今天不接受采访和访问,把新闻媒体全都拒之门外了,我们去了也无济于事,进去不了的。”
傅明月破涕为笑,再次站起来说:“赶紧走吧,我有办法。”她不是记者,不会做过于商业化的举动,不过是想慰问一下其他孩子,以及写篇文章,呼吁更多的人去关注这些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她相信表明身份后院长应当不会拒绝。
胡芙蓉追上去,眼巴巴地问:“你有什么办法?”
傅明月打断道:“别问了,赶紧的。”
两人出了写字楼,打的赶往岁安福利院。
车上,傅明月给院长发了微信,诚恳的表明自己的来意,不过一直没人回。她心急如焚,想了想又去翻以往的短信,把号码找出来拨打过去。
电话通了后,傅明月先表明身份,紧接着再一次极有耐心的诚恳的说明了自己来意,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后说不敢擅自做主,让她稍等会儿,她需要去请示下院长。
最后是院长亲自来听电话,答应了傅明月的要求。
胡芙蓉觉得好生奇怪,追问原因。
傅明月无奈,便跟她如实说了,这两年一直在定时给福利院及小草帮助,只是回国这段时间一直没得空去看望。
车子停在福利院的门口,是院长亲自出来接待。领着两人去办公室喝了杯水,聊了会儿天才让老师带他们去教室看望其它小朋友们。
大些个男孩子,或者性格较开朗的在外面玩游戏。
教室里的孩子普遍偏小,不超过十岁,有些在练习写字,有些在画画,还有些趴在桌面上哭。
傅明月最诧异的是谢引也在教室里,坐在正哭得伤心的小女孩旁边,眉眼温柔,整个人都很温柔,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小女孩抬头起来,眼睛红红的,泪眼朦胧,很是难过。
胡芙蓉拉了拉她的袖子,正想说什么。
傅明月抢先一步说:“我知道。”她知道她想说谢引。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谢引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窗外的阳光打在玻璃上折射进来,映在他的侧脸上,只是浅浅勾了下唇,却耀眼得渗进了人心里面,不知不觉的拨动了某根心弦。
傅明月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四下打量周围的孩子们,最后还是觉得正在哭的小女孩最有意义,便跟老师打了下招呼,拉着胡芙蓉走到小女孩课桌前,蹲下来笑着打招呼,“小妹妹你好,姐姐想跟你商量个事可以吗?”她有点尴尬,来得太急了,也没有买一点糖果或者零食。
谢引瞬间转过来,一看是傅明月,很是诧异。
福利院的孩子都乖巧听话,但小女孩没见过傅明月和胡芙蓉,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抗拒,身子往谢引怀里钻。
身后的老师也极力配合,放软声音说:“小花别怕,这两个姐姐都是好人。”
小女孩盯着她们看,却不说话。
谢引把小女孩抱在怀里,轻拍了拍背,看了傅明月一眼收回,低声哄:“这两个阿姨都是谢叔叔的朋友,小花不怕,听阿姨说说好不好?”
傅明月:“……”什么阿姨,哪来的阿姨,明明是漂亮姐姐。
小女孩思忖了几秒,才弱弱的叫了声:“阿姨。”
傅明月收回小心思,温柔的问了小花几个问题,又让胡芙蓉给她拍了几张照片,事情弄完后,跟小朋友们玩了会儿,眼看快到中午了才去跟院长辞别。
三人一道出了福利院。
傅明月走到谢引身侧,轻笑着,自顾自的说:“没想到你平时看着不爱说话,给人的感觉很难接近,没想到这么喜欢小孩子啊,还真看不出来……”
突然,身边一辆车飞驰而过。
谢引拉着她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带,傅明月没反应过来是事实,猛地撞到他怀里,反射性抬头看他,小声道了句“谢谢”。
谢引低敛着眉眼看她,沉沉的说:“走路少说话,看路。”而后徐徐放开她手臂。
傅明月:“……哦。”
谢引又问:“开车了吗?”
傅明月摇头。
谢引:“等会去哪?”
傅明月回:“回工作室。”
谢引:“我送你们吧。”
傅明月抬眸看他,“啊?”
“不是没开车吗?我送你回工作室。”谢引看着她呆呆的模样,目光在她那嫣红的唇瓣上流连忘返,轻咳了两声移开目光,顺带解释了一下,“这里位置比较偏,不好打车。”
傅明月思忖了下,问:“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吗?”
“走吧。”谢引没回答她,直接加快步伐往前走。
前面不远处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军用路虎,霸气侧漏。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胡芙蓉这时拉着傅明月跟上谢引的脚步。
傅明月:“……”
翌日窗外的日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脸上,很是和蔼。
傅明月悠悠转醒,一看时间七点过了,轻轻把鞋子穿上,又给傅老爷子掖了掖被子后才推门出去,正好碰到医生,便说了句病人还未醒,言简意赅的交谈了几句后下楼去买早餐。
早晨的空气清新,街边有许多卖早餐的小店,以及早出的行人们,忽然间热闹非凡。傅明月抿嘴一笑,拿着手机低头回复消息。
昨天徐来一直没再接到傅明月的电话,发微信也没人回复,担心着是不是出事了,问遍了所有人才知道傅老爷子进医院了。
傅明月回:“放心吧我没事,爷爷也没事。”
徐来:“没事就好,等我忙完就来医院看望傅老。”
傅明月:“嗯,那我不打搅你了。”她性子直率,刚回复完消息就返回界面,准备把手机揣进兜里走进旁边的早餐小店,不料差点撞上前面的男人,幸好她及时收回步子。
面前的男人高大,肤色黝黑,一身迷彩服衬得人精气神十足,一手提着早餐,一手拿着手机正打电话,应当也是没注意到,此刻咧开嘴笑着,轻声腼腆地说:“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傅明月倒无所谓,笑着说没事,而后径直进了早餐店。
身后的男人一怔,挠了挠后脑勺后进了医院,直奔三楼尽头的病房,推开门把早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看了眼床上的男人,笑嘻嘻地说:“队长,你醒了啊。”
谢引眼底乌青,脸色不太好,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小刚捡了个馒头递过去,没接,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缩回手自己咬了一口,拉开椅子在病床前坐下来,笑着说:“我刚回来的时候碰到一女孩,笑起来可真好看。”
谢引眸色深沉,面无波澜,薄唇紧抿着,不知是听还是没听,反正不为所动。
吴小刚突然想起来什么,懊恼的拍了下大腿,紧接着说:“对了,我出去的时候听到护士站在谈傅老,就打听了下,没想到傅老爷子也进医院了,病房就在你前面。”
闻言,谢引蹙眉问:“怎么回事?”他出生在偏远山村,爷爷是傅老手下的兵,不料在战场上身亡,爸爸亦是没逃脱那条路,妈妈是传统妇女,以夫为天,整日以泪洗面。就在他连书都念不起,不得不辍学的时候,傅老把他接进了大城市亲自指导,当做亲孙子一般照顾,所以傅老爷子是他一直很敬重的长辈。
吴小刚如实回答:“护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年纪大了,抵抗力不如从前了。”
谢引“嗯”了一下,轻轻动了动打着石膏的右腿,须臾间又咬紧牙关,好一会儿才说:“那下午抽时间过去看看。”这次的受伤是意外,他带兵去十分陡峭的嵩山上实战演练,结果不如意,为此他也十分懊恼。
吴小刚知道谢引跟傅家老爷子渊源颇深,但具体什么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说起来他年纪还比谢引大上一岁,五年前知道自个上头来了个小军官,还是什么国防大学的高材生,当时在他眼里屁都不是,不过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小屁孩,来部队干什么,好玩吗?
没想到后来谢引直接颠覆他的三观,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不怕死,不管是基地训练还是实战演练,再或是带兵出任务都是个狠人,主要是对自己都狠得下去的人不容小觑。
可不是嘛,谢引如今不到三十岁,军装上就是两杠一星,无人敢说半句闲话。
吴小刚迟疑了半天,耸拉着脸,抓了抓头发说:“你的腿……”他知道,谢引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
谢引转移话题,一晚未睡,哑声哑气地说:“买的什么?拿过来吧。”
吴小刚一听,连忙起身把早餐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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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一过,天空蓦地暗沉下来。
向明|慧送午饭来医院后,稍坐了一会儿又回去了。
傅老爷子吃了饭也不午睡,硬是拉着傅明月讲她在国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当时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值天真烂漫的年纪。
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去国外念书,也不知道老大夫妻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他心疼啊,一直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乖孙女。
傅明月无奈,只得捡一部分讲给他听。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徐徐推开,下一秒背着书包的傅明玉跑进来,站在病床前抱着傅老爷子的手臂,撒娇道:“爷爷,你没事吧?明玉好担心好担心。”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可能是真的害怕,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滚落下来。
毕竟傅老爷子老来得孙女,对傅明玉的宠爱比傅明月有过之而无不及。五岁的年纪不大,但也懂得了生老病死的道理。
随后的有虞归晚和盛欢,还带着双胞胎儿子,一行人见此不禁失笑摇头。
说起傅明玉啊,简直就是跟傅明月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娇气,嘴甜,机灵,小心思不少,好的坏的皆有。
傅老爷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摸摸傅明玉的头,轻声安慰道:“爷爷没事,好好的呢,还要长命百岁来着,宝贝儿不哭啊,看这小可怜的模样爷爷都心疼。”
盛欢身侧的双胞胎,大儿子叫傅曰慎,小儿子叫傅卿焕。
这时傅卿焕凑过去,脆生生的说:“太爷爷,我也很担心你。”
傅老爷子也摸摸他的脑袋,大笑着说:“焕宝是个好孩子。”话落后,他朝傅曰慎招手,“慎宝不担心太爷爷吗?过来太爷爷看看。”
傅曰慎蹙眉走过去,把傅老爷子打量了个遍,一本正经的说:“太爷爷,我长大了,要叫我阿慎。”自从被别人嘲笑过,他就特别讨厌别人叫他慎宝,感觉这个称呼永远都是一个小孩,永远长不大。
傅曰慎和傅卿焕虽说是双胞胎,但性格南辕北撤。前者酷酷的,不太爱说话,是个有主意的,后者活泼,更像个小孩子。
所以傅卿焕不喜欢跟傅曰慎玩,更喜欢跟开朗的傅明玉玩,虽然经常被整蛊,却总是不长记性。
傅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渐浓,有些无奈,“好好好,阿慎长大了。”在傅曰慎的身上总能看到小儿子傅沉的影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傅明月在一旁跟虞归晚和盛欢闲聊着。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时间不知不觉溜走。
天色暗下来,明天该工作的还是要工作,该上学的还是要上学,虞归晚一行人一走,病房顷刻间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