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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引看着傅明月的背景进了写字楼,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周围是盛城繁华区, 人来人往。
谢引不喜欢亦不习惯这种环境, 便驱车到了略老旧的一条街, 将车子停靠在路上,徐徐摇下车窗, 将手肘悬在车窗上。
他木讷的凝望着远处,而后轻讽的勾了勾唇角。
谢引收回视线,从身上摸了包烟出来,抽了一根出来衔在嘴上, 眼底忽明忽暗, 手里把玩着打火机, 隔了一会儿,“嘭”地声把烟点燃。
他紧蹙着眉头, 狠狠的吸了两口, 不疾不徐的吐出烟雾。而后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轻磕着眼皮,心里没之前那般烦躁不堪了。
谢引刚刚最真是的想法,他并不想放开傅明月, 反而想把她按在怀里狠狠蹂|躏,他想亲她, 狠狠的亲,毫无保留的亲。
她竟说他温柔。
他不。
一点都不温柔。
只是疯狂的一面一直被压在心底, 放出来怕吓着她。
谢引觉得自己要完了。
傅明月接二连三的出现扰乱了他的生活节奏, 这是他不愿看到的。自制力一向超强的他, 竟一次又一次的失控。
最初是聚餐的晚宴上,丢下所有人逃了,逃之夭夭;后来是在厨房里,他不受控制的握住她的手,久久不想放开;加上今天这次,那句送她的话或者在脑海里练了千遍万遍,便吐口而出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三次了,俗话说事不过三。他不知道之后还会做出什么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
这是没办法预料的。
傅明月从小便是天之骄女,而他呢,不过是一滩烂泥,怎么敢觊觎,怎么敢。
向明|慧那次在晚宴上说的话没错,一句都没错,事实如此,供傅明月选择的优质对象如过江之鲫。他不过是个苦当兵的,没有钱,工作时间不固定,执行任务时也许两三个月不见人,也是家常便饭。
谢引爱她,往死里爱,可能好好照顾她吗?
她天生就该被人捧在手掌心疼爱着,受不得丁点委屈。
年少时,也许还有一股冲劲去拼,去争,去夺;而如今,愈渐内敛的他更加懂得权衡两人之间的关系,距离和可能性。
既然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招惹他。
那小女人真可恶。
谢引喉结上下滚动,眼睛猩红,薄唇紧抿着,贪婪的望着某个方向。
半晌后,电话蓦地响了。
谢引看了一眼,面色立马严肃起来,接起来沉沉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较年长的男音,“最新消息,克诺去南城了,尽快准备。”
闻言,谢引眼里的一抹狠戾转瞬即逝,回:“收到。”挂了电话后立马驱车离开。
他所带的部队构造较复杂,看似隶属于盛城总部,更多时候是受命于上面,是一支历经千锤百炼的隐秘队伍,平时都伏蛰着。
去了南城也好,不见傅明月,便不见不念不想。
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又要持续多久才能彻底解决。
三年了,早该做个了结。
**
傅明月跟胡芙蓉回了工作室后饭都来不及吃,一个认真修片,一个认真写稿子,微信上的所有交流都只限于工作。
作为新型时代的媒体人就是这样,必须要争分夺秒,也许热点下一秒就过了,错过了最佳时机前面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
忙了几个小时,终于把文章发出去了。傅明月松了口气,倒在椅子上,双手捏捏手臂,又捏捏大腿,扬声说:“芙蓉姐姐,赶紧点外卖,小仙女我要饿死了。”
胡芙蓉有气无力的回:“我点外卖的力气都没了。”话是这样说着,却还是认命的拿起手机打电话。
见此,傅明月无奈的起身去接开水,自言自语道:“喝水充充饥,现在都四点过了,外卖不至于一个小时才送到吧。”一般中午点外卖,再怎么都要一个多小时才送过来,因为高峰期人比较多。
说着就走到休息区,见没外人,直接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窗外阳光微醺,微风拂来,又带着一丝凉意。
胡芙蓉走过去安静的靠在沙发上,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傅明月,仔细探究了一番说:“对了,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傅明月以为是工作上的事,立马坐直身体,认真的问:“什么猜想?”
胡芙蓉:“谢队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她话音刚落,傅明月皱了皱眉,反问:“为什么?”
胡芙蓉笑了笑,卖弄关子般说:“不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以我多年的情场经验来看,他应该是喜欢你的。”
闻言,傅明月“切”了声,毫不留情面的戳破道:“就你那情场经验,没一个男朋友超过五个月,还敢说情场经验。之前你还说徐来喜欢我呢,现在又说谢引喜欢我,反正我身边出现个男的都喜欢我,难道我已经美到无人比拟的程度了吗?芙蓉,下次你该不会对我说,你要是个男的肯定也喜欢我了吧……”
胡芙蓉听着她戏谑的话,十分委屈。倔强的反驳道:“我是说真的,虽然我情场失意,但我看人很准,以前我朋友有什么感情方面的问题都找我咨询来着,骗你我又没有好处,骗你是小狗。”
傅明月看了她一眼,正儿八经地问:“那你说说看,谢引怎么就喜欢我了?总得有个原因吧。”
胡芙蓉:“刚我们三个从福利院出来你还记得吧,走着走着突然有辆车从你身边飞过,他满脸都是担忧,立马把你拉过去,他眼里没有星星,全都是你。”
他眼里没有星星,全都是你呀。
听到这句话,不可否认,傅明月心莫名一颤。想到当时那种场景,还有他那炙热的怀抱,以及身上清冽的气息,恍惚还实实在在萦绕在鼻尖。
少顷,她看向胡芙蓉,莞尔一笑,轻眨了眨眼睛,轻声问:“你知不知道我跟谢引是什么关系?”
胡芙蓉懵了,还能有什么关系,疑惑地看向她,下意识问:“什么关系?”
傅明月很满意她目前的反应,须臾间抛了个媚|眼,轻声说:“住在一起的关系。”
“住在一起!!!”胡芙蓉彻底震惊了,下一秒“噌”的下站起来,倒吸一口气,“你、你们在一起了,还住在一起,不是吧,居然瞒得这么紧……”
傅明月白了她一眼,解释道:“逗你玩呢,他从初中开始就住在我家,是因为他爷爷和爸爸都是我爷爷下面的兵,他爷爷为了救我爷爷走了,所以他一直住在我家,直到现在,他担心我也是应该的,再怎么样也算半个兄妹吧。”
胡芙蓉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真同居了。”
一晃半个小时过去了,送餐的还没送过来。
饿过头了,好像没之前那般难受了,傅明月喝了口水,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胡芙蓉说,“对了,我前两天接了个线下活动,明天要去南城。”
傅明月微博上的粉丝上千万,算是个网红,而且是网红中的翘楚。但不同于其它网红,天天浓妆艳抹直播或者用尽一切手段去吸粉,她是真正靠有共鸣的文字去吸粉,现在能有这般成绩,最早期肯定是沾了虞归晚,徐来以及盛欢等等的光,先汲取了一部分的粉丝关注,但后来确实是写了一篇又一篇百万阅读的爆文才奠定了粉丝基础。当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又放了一组自己的写真照。
她才真正走红网络。
红了也有利有弊,随之而来的是质疑,质疑她炒作,想进娱乐圈,还有很多质疑她整容……
当时的傅明月选择静下心来沉寂,去四处走走看看,一波风浪过去,才慢慢规划以后。
那时候她收到很多影视剧以及综艺的邀约,还有数家影视公司抛来的橄榄枝,她全都拒了,她懒,没想过演戏。她三婶虞归晚还没嫁到傅家之前便是全民女神,红极一时的流量小花,听多了娱乐圈内的事情。傅明月并不想去沾染,也没兴趣。
直到现在她偶尔也收到真人秀的邀约,毕竟她外在条件是先天的优势,有导演曾说她不上大荧屏是真真的可惜了。
傅明月并不觉得可惜,她在朝着自己理想中的路走。
过得恣意潇洒,何来可惜之说。
胡芙蓉问:“什么活动?去多久?我要去吗?”
傅明月回:“南城新开了个五星酒店,好像是叫什么曼格,邀我过去实地体验,本来我是嫌远了,但看在可观的广告费上忍了,体验周期是一周,你不用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胡芙蓉:“我不去谁给你拍照啊?”
傅明月:“我自拍啊,环境图片可以找酒店要,再不济用美图秀秀拍,放心的啦。”
胡芙蓉:“可恶,出去玩居然不带上我。”
傅明月笑,“乖啦。”
不一会儿,盼天盼地终于盼来了外卖。
……
晚上下班的时候,傅明月接到郑橘的电话,约她出去吃饭。她当然是拒绝了,得赶紧回家收拾衣服,明天一早飞南城。
她被拴在盛城这么久,终于又可以飞了。
次日天光大亮,阳光明媚,傅明月拉着一个24寸大的行李箱往机场赶,到了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十一点过才上了飞机。
她仔细算了下,到南城差不多要下午三点左右,还不知道机场离曼格酒店多远。
上了飞机,傅明月便插上耳机,靠在椅背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机身开始震颤,忽上忽下,小浮动的左右摇晃,周围议论的声音由小变大,气氛慢慢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毕竟谁都怕出事。
傅明月摘下耳机,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揪紧了,说不害怕是假的。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是不是遇到什么了?赶紧想办法稳定下来。”
“会不会开飞机?是不是实习生,坐这么多次飞机都没出现过问题,怎么偏偏……”
飞机上的乘客有些冷静,有些哭闹,还有些气急败坏的,不过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紧张和害怕,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脸上的表情无一不严肃。
须臾间,广播里传来:“乘坐CS7015的各位乘客您好,飞机遭遇气流正在颠簸,属于正常现象,请各位系好安全带,不要惊慌……”
空姐甜美的声音传来,像是一颗定心丸,果然抑制住了不少哭闹的声音。紧接着煎熬的渡过了几分钟,飞机终于恢复了正常行驶。
傅明月一颗心终于平安落下。
下午三点,飞机缓缓降落在南城。有酒店的工作人员来接机,傅明月也乐得轻松,肆意的打量着这个城市的面貌。
虽不似盛城的繁华,但胜在干净,热闹。而且这里是她嫂子盛欢的老家,莫名的又多了一份亲切。
傅明月如今的人气相当于娱乐圈二三线的女明星,并且还比她们自由。
她的粉丝基本上是女生居多,而且是死忠,有句话叫“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来形容傅明月不能太恰当。
她天生丽质,长得漂亮,是公认的,是别人嫉妒不来的。平时一个月里她会发个跳舞视频,或者唱两首歌作为粉丝福利,而且法语英语说得贼溜,文章又写得极好,惹得一众粉丝嗷嗷叫。最后偶尔会顺势做一些小公益,比如利用文章打赏的钱买些书本文具,衣服等给山区的孩子寄过去,并且鼓励粉丝一起参与。
由此可见,酒店自然看重她的号召力,驱车来亲自接机。
能跟娱乐圈的明星抗衡,并且得到粉丝的认可,傅明月算是第一人。甚至有时候一条广告的号召力会超过一些二三线的明星。
因为她这样以软文的方式,在粉丝看来没那么生硬,更容易去接受。
上了车,傅明月跟工作人员聊得很开心,从工作到好玩的景点,再到兴趣爱好……
不一会儿,便到了酒店。
曼格酒店位于南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外形壮观,走进大厅,更是富丽堂皇,自称是客房经理的女生把她带到28楼的豪华套房。
一刷卡,轻轻把门推开,一股浪漫的气息扑面而来,处处都沐浴着一种暖色的暧|昧,设备齐全,所有物品干净,有条理的摆放着,完美得无可挑剔。
女经理笑意盈盈地说:“傅小姐坐飞机过来肯定是累了吧,可以休息休息,等会六点再去餐厅用晚餐,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好的,辛苦。”傅明月眼里的欣喜之意从未消失,连连点头。
经理一走,还体贴的把门带上。
傅明月忍住尖叫,扑倒在大大的圆床上,用自己细腻的皮肤去噌被子。
这一趟来得也太值了吧。
隔了一会儿,傅明月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玻璃门,踱步到阳台上,这里的视野开阔,此时夕阳西下,大致晚上还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手肘随意的搁放在栏杆上,脑子放空了会儿才不疾不徐的折回卧室,在桌面上看到一张信。
外形像一张精致的邀请函。
给最尊贵的来宾的一封信: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入住曼格酒店!
本酒店给你提供了温泉,保龄球,桌球,网球,高尔夫球,乒乓球,实战模拟游艺场,自由海滨浴场,潜水,独立书店,KTV房,游戏机室,影剧场,定期歌舞表演,冷餐会,酒会,游泳池,健身,美容SPA,桑拿浴或蒸汽浴,足底按摩,棋牌室等项目。
早餐时间:7:00-9:00;午餐时间:11:30-14:00;晚餐时间:18:00-20:00,请尊贵的来宾酌情安排。
……
最下面还附有酒店内的地图详情。
傅明月眼里波光流转,唇角微微上扬,心里盘算着看来这一个星期不够玩啊。
她突然想起一个事,她不是来玩的,是来工作的,居然忘了下飞机第一时间发微博了,真是不称职。紧接着坐下来掏出手机发微博。
@傅明月:嗨!猜猜我在哪?你们一定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坐飞机遇到气流颠簸,吓死本仙女了,求安慰。
附了一张前几天的自拍照,然后专门把显示地理位置的按钮打开。
是心机girl,没错了。
她发完,再刷新。
转载上千,评论上千,点赞上万。
@看到你灵魂都在发光:“啊啊啊啊啊你怎么这么美,明月你是仙女吗,终于等到你更博了,出门要注意安全啊,毕竟你长那么美。”
@一轮明月挂心里:“不用猜我看到了,南城曼格酒店,要不要这么蠢萌蠢萌的,爱你爱你。咦!作为半个南城人,好像这个酒店刚经营不久吧,有半年了么???”
@有大理想的小玲子:“美美美,明月在南城么,求!偶!遇!”
……
傅明月大致翻了下评论,目的是达到了,现在都知道她在南城的曼格酒店,她美滋滋的关了手机。再一次躺在大圆床上,什么都不去想。
即使发呆都是件无比美好的事情。
躺着躺着不知何时睡着了,傅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收拾收拾便去餐厅用餐。
餐厅很大,暖色调,应有尽有,自助取餐,但这时候用餐的人不多,她只要了份蛋炒饭和一盘水果,并没有觉得很饿,加上晚上吃多了也睡不好觉。
没耽误多少时间,傅明月用完餐立马返回房间,把行李箱收拾了个遍,护肤品和化妆品占了行李箱三分之一的地方,她还带了很多好看的衣服,以及两套漂亮的泳衣,毕竟避免不了要拍照。
窗外天色已晚,喧嚣声初起,十月的季节,从外面灌进来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她卸了妆后,拿了条棉的长袖睡裙往浴室去。
紧接着又发现了新大陆。
居然是智能浴缸,自带按摩功能,不同于家庭的按摩浴缸。
傅明月把自己脱得□□,整个人放松的泡在浴缸里,闭着眼好好享受着目前的一切。
她再次从浴室出来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傅明月慢条斯理的擦拭身上的水珠,而后把睡衣穿上,又用干净的毛巾擦拭了几下头发,紧接着走到边上把头发烘得半干才不疾不徐的出去。
夜已深,外面玻璃门没关,风猛地灌进来,不免带着凛冽的感觉。
她打了个激灵,快步走过去准备把玻璃门关上,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傅明月身子一抖,眼睛睁大,看清来人后呜呜呜了几声,开始奋力挣扎。
她不敢相信,按理说这酒店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好了,那面前这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是怎么进来的。
面相看起来倒不像是凶神恶煞的人,为什么要捂住她的嘴。
到底是劫财还是劫……劫色。
傅明月越想越怕,害怕得哭了,身子微微颤抖中,却又故作镇定,嘴巴不能动,被男人掐住梨涡处,生疼不已,肯定青了,眼露狠光,双手伸过去掐那男人手臂上的肉,往死里掐,这时候她恨自己为什么要把指甲剪了,平时觉得指甲妨碍自己敲键盘,现在悔不当初。
男人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捏住她双手腕,一用力,傅明月疼得叫不出来,滚烫的眼泪争先恐后的顺着脸颊掉下来,听到男人恶狠狠的说:“给我安生点,少吃点苦头。”
傅明月真怕了,点点头,不敢再轻举妄动。
须臾间,阳台上又翻过来一个男人,身形高大,矫健,一转身出现在玻璃门前。傅明月定眼一眼,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诧异,不解,还有激动,更多的是欢喜。
谢引?
谢引来了,她瞬间不怕了,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活跃起来,呜呜呜了几声,却始终不能说话。
谢引看到傅明月,眼里出现一丝慌乱,手伸出去又放下来,欲言又止,紧接着立马镇定下来,压制着心中的怒气,盯着那男人沉沉地说:“克诺,快把她放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别伤及无辜。”
傅明月再也安静不下来,极度委屈的看向谢引,激动的对男人踢了几脚。
名为克诺的男人不怒反笑,“看来你两认识啊?该不会是小情|人儿吧,还真是有缘。”说着说着就暧|昧的笑了笑,掐着傅明月嘴的手更紧了些,另一只手放开她的手腕,不动神色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徐徐抵在她的腰间,拖着她跟谢引的距离越来越远。
谢引见此,眼睛猩红,失控的叫了声:“明月。”
克诺仰头笑得更欢,讽刺般的说:“谢队这般在乎,看来是小情|人儿没错了,真是天助我也啊。”
傅明月手得了自由,本来还盘算着如何大力挣扎一番自救,下一秒也看到了抵在自己腰间的手|枪,天!居然真的是手|枪,这都是什么人。
蓦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手脚甚至于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无声的对峙后。
谢引终于妥协,沉声说:“克诺,放了她,我就当今晚没见过你。”一天一夜的纠缠,加上之前的三年,这些努力和汗水在傅明月面前如同过眼云烟。
克诺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谢引哈哈大笑了两声,转而肆意的打量傅明月,从脸上往下,停在胸|前,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谢队还真是怜香惜玉。”
傅明月洗澡之后习惯了不穿睡衣,此时男人的眼光,让她觉得屈辱,恶心,从来没受过这般羞辱,却又只能无力的掉眼泪。
谢引逼着自己要冷静,提高音量,咬牙再次重复,“走吧,说到做到。”
克诺终于从傅明月身上收回目光,一脸戒备的看向谢引,放了句狠话,“你他妈要敢跟老子玩阴的,老子死也要把这娘们干了。”
谢引眸中熊熊怒火,薄唇紧抿着,终将还是点头了。
在傅明月面前,他不敢冒险;以她犯险的事,他做不到。
克诺再次拉着傅明月退到墙壁,眼睛一直警戒的盯着谢引,慢慢移到门口,伸手灵活的扭开门柄,把她一扔,利落的转身跑出去,紧接着门嘭的声关上。
傅明月整身都没有力气,手腕传来刺痛,嘴巴动一下也疼得不行,没有丝毫准备的倒下去。
谢引跑过去接住,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好一会儿才把她转过来,指腹颤颤巍巍的替她抹掉眼泪,轻声哄道:“别哭,没事了。”他吻她的发,心里更难受。
傅明月激烈的反抗,用力推了他一把,紧接着自己也跌坐在地上,眼泪汪汪,控诉地看着他:“都是你,都是你。”
一说话,嘴巴疼得不行,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谢引看着她欲言又止,从地上起来,走过去双手放在她肩膀上,低敛着眉眼去查看她的伤口,脸颊两边都青了,手腕处稍微轻松点,红印慢慢消了。
“都是我都是我,我的错。”
“还疼不疼?”她皮肤本来就嫩,如今看起来触目惊心,谢引眼里满满都是心疼,用手轻轻碰了碰,压低声音试探的询问。
这茬不提还好。
提起来傅明月又炸毛了,想到刚刚那幕,真的超级超级委屈了,眼里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滚出来,带着哭腔凶凶地说:“你说我疼不疼,都快疼死了。”
谢引直勾勾地看着她说:“别哭,我去买药,马上回来。”说着就急冲冲想推门出去。
傅明月是真的怕了,怕极了,反射性拉住他的手,委屈巴巴地说:“你别走,你打电话让送上来。”她害怕刚刚那人又折回来怎么办。
谢引连应三个“好”字。转而去找酒店服务员的电话。
电话打出去没几分钟,药膏就送来了。服务态度是很周到,只是这个安全措施让人觉得极度恐慌。
谢引轻声哄着傅明月,见她状态稍比之前更平静,半抱半拉着她坐在床上,打开药膏,用棉签轻轻给她抹上,边问“疼不疼”又适当调整力度。
傅明月脸上感到凉悠悠的,依然惊魂未定,平静了一会儿又慢慢开始啜泣起来。
吓得谢引立马停了动作,眼里满是紧张的神色,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傅明月摇头,她不疼,脸上和手上擦了药传来凉凉的舒适感,让她想起刚刚的遭遇,更委屈,这种害怕和委屈如若没有亲身体会是感受不到的。少顷,她的啜泣声越来越大,眼泪模糊了视线,下一秒她直接扑到谢引的怀里。
寻求所谓的安全感。
谢引没料到,在她面前也没有任何防备,一时重心不稳,被她压倒在床上,连他自己都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推了推她,胸前却传来软软的触感。
他知道是什么。
瞬间身体里的血液都咆哮起来。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不敢动,更不敢乱动,无奈又宠溺的看着傅明月。这样的她没之前的明艳,却又是一番滋味,小脸白皙,白皙中透着粉红,眼里没有什么神色,就是单纯,懵懂,眼睫被眼泪打湿,并合在一起,扑闪扑闪着,十分惹人怜爱。
谢引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身体也变得愈加燥热,所有的力量都朝着某一处汹涌而去。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喉结上下滚动,逼着自己移开视线,嘶哑的声音中带着祈求,“明月,你先起来。”
再不起来他真的要爆炸了。
傅明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拿上谢引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才真正解气了。她把他当成刚那男人了,直到谢引叫出声来,她的思绪才被拉回来,怔愣的看着自己和谢引这女|上|男|下的姿势,脸“噌”的下就红得像番茄似的,立马翻身下来,蠕了蠕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谢引终于解脱了。却还是难以启齿的起|了反应,像是被敌人追赶似的去了卫生间。
傅明月虽不解,但也没时间过多停留在他身上。脸上没那么疼了,凉悠悠的感觉也消失了,至少说话不疼了,只要不用手去碰。
她情绪真正平静下来,又想起刚那惊心动魄的画面。
那男的怎么进来的?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是酒店的问题,她在这里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那男的跟谢引认识?还像是有仇的样子?
半晌,谢引出来了。
傅明月起身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一口气问他:“刚刚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会来南城?怎么又刚好出现在这家酒店?”
谢引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反而认真作答:“刚刚是意外,我比你先来南城,昨天就过来了,并且一直在这家酒店住,其余工作上的事情不便向你透露。”
闻言,傅明月“呵”了一声:“不便透露?你一句不便透露就把我打发了,那我刚刚遭受的一切怎么说,说忘了就能忘了,还是说应该自认倒霉,这一切的一切都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也不是你把他引过来的?”她作为受害人,有权利知道。
谢引放软了声音解释道:“我是军|人,这属于机密,抱歉。”
克诺原本的名字叫李克诺,随母姓,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也是保家卫国的军人,父亲早亡,靠着母亲把他日复一日拉扯大。四年前母亲去了,他突然不知所踪,半年后以□□克诺的身份再现,父亲竟是柬埔寨有身份的人,三十年前她母亲去贫穷落后的地方支教,后来有了他,回国便声称父亲早亡,一辈子未嫁人。
这都不奇怪,最主要的是□□克诺从部|队盗取的东西,必须要追回来,他父亲不是个简单人物,而他近年来也越加不安分。
谢引为了他手里的东西,硬生生跟他纠缠了三年,本以为这次终于能有个了解。毕竟相识一场,以后没了牵连便也罢了。
没想到把傅明月给牵扯了进来,让克诺再次钻了空子。
傅明月努了努嘴,暂且表示理解,又问:“那他是怎么进酒店来的?阳台那么危险,直接就翻过来了,旁边屋子的人和工作人员都没发现吗?这我总该有权知道了吧,我得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得为自己负责,我过来也是为了工作,如果连自己的安全保障都不能得到保证,我情愿不挣这个钱,大不了就是几个违约金的事情,我马上回盛城。”
她说得笃定,说得决绝。
谢引回:“克诺刚开始是在盛城,被我发现后,立马到了南城,我也赶了过来,知道他在这里住了下来,我也就住了下来,为了打听和追回他手里的东西,也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晚上是终于知道了东西的下落,追着他不放,他先是进了旁边那屋,里面没人住,可能是见这边有人就翻过来了,大概是想找个人质,没想到是你。”
“他见我们认识,便更加猖狂。这段时间我都陪着你,你别怕。”
“克诺那人诡计多端,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找你麻烦,事情没解决之前,我都在这儿陪着你。”他本来说这么多已是逾越,却还是说了。
傅明月瓮声瓮气地说:“那你在这儿陪我,怎么去解决问题?”听到这句话,她确实是安心多了。
谢引揉了揉眉心,“还有其他人。”
她知道自己问了他也未必说,便轻轻“哦”了一声,后知后觉才想起,他是男的,她是女的,难不成大晚上要共处一室吗?
微风吹进来,傅明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连忙去把玻璃门锁上,窗帘拉上后再折回来,小脸红彤彤的,窘迫的问谢引:“这儿只有一张床,你睡哪儿?”
谢引:“你给我一毯子,我睡沙发,地上都可。”沙发离床较远,中间还隔了半面墙,他还是选择睡地上或者坐椅子上都行,离床比较近。
傅明月见他没丝毫扭捏和不好意思,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说:“那、那始终不方便啊。”难不成她这一个星期都这样过吗,他在旁边盯着,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她还能睡着吗?
谢引言简意赅回:“安全重要。”
“并且作为一名中国市民,需要你的配合时,你必须服从。”见傅明月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了,直男的谢引这才发觉这话有一丁点的不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作为一名军人,保护公民也是我的职责。”
一席话完,傅明月觉得对着他瞬间没了说话的欲望,抿了抿唇,转身进了卫生间。看了看自己的脸,淤青慢慢消了,按着也没之前疼,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紧接着洗了个手才出来。
见谢引不知道去哪找了两根毛毯出来,一根铺在地上,离床的位置不远,只留了一条窄窄的,通往卫生间能下脚的路出来,整个人脱了鞋,就这么倒了下去,另一根毯子随意搭在身上,眼睛轻磕着。
真是随意,真是适应能力极极极好。
看到这幕,傅明月顿时就傻眼了,经过刚一番折腾,干什么事的兴趣都被搅乱了,而且没了睡意,一点也不想睡。
她都不睡,他怎么能睡。
房间里静悄悄的,傅明月坐在床沿上,直勾勾的盯着谢引看,好一会儿,见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她心里越发不平衡,堵得慌,蓦地站起来走过去,用脚轻轻碰了碰他身体,闷声说:“你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谢引面色无波澜,纹丝不动。
傅明月咬着唇,再次碰了碰他,执拗地说:“你先别睡,我有话问你。”
“早点睡,明天再说。”谢引薄唇轻启,音色嘶哑且带着浓重的疲倦,须臾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快去睡吧,没事了,我在这。”
他是真的困了,累了,吃不消了,前几天在盛城多少因傅明月的原因尽是半夜失眠,后来因克诺的出现又夜夜不得眠,如今身体已经强撑到了极点。
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傅明月觉得胸口堵得疼,又一次用脚碰了碰他,连带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你起来。”
他不理,又碰了碰他,催促道:“快点。”
谢引蓦地翻了个身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脚踝,音色沙哑中带着一丝慵懒,却又不容拒绝的说:“听话,去睡觉。”
他手掌很大,也很有力量,灼热感很重。
傅明月不妥协,挣扎着,见挣脱不了,便带着哭腔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