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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双耳投壶上,同样有九支“白羽木箭”, 同样箭箭皆中, 只是不同于刘晋的是,黎青言所投掷的“白羽木箭”, 全是箭尾着地。

    正常投掷,应为箭尖着地, 刘晋的全壶也是这样。

    但黎青言所投掷的“白羽木箭”, 是箭尾着地, 说明在投掷过程中, 白羽木箭翻了头尾。

    这在投壶游戏中, 是极为难得奇巧技艺,很多世家子弟都只是在《投壶技谱》上见过,并未曾亲眼所见,还只当是传说,这技艺便是——

    倒中。

    比“全壶”更厉害的技艺。

    结果,一目了然。

    站在黎青颜对面的刘晋现在样子有些愣怔,不知是被眼前的“倒中”惊得,还是被先前黎青言所说的话惊得。

    好半晌, 他才看向被世家子弟簇拥道贺的黎青颜, 眼神恍惚间有些复杂难言,刘晋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确实厉害, 恭喜你赢了。”

    正谦虚道谢, 面上依旧淡淡的黎青颜乍听刘晋的话, 眼珠游移了下,客气回道。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接着黎青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眉眼略微弯曲,带有一丝笑意冲一下子沉默的刘晋道。

    “你才是真厉害。”

    黎青颜说的是实话,她所表演的技巧,不是属于黎青颜的,而是属于原身的。

    原身会投壶,而且还极其厉害这件事,黎青颜是知道的,但她是怎么学会的,为何不愿在人前展露,却没有一丝记忆,简直奇怪的紧。

    而原身的记忆,乍看没什么问题,可黎青颜越融入这个时代,越发现原身似乎有许多秘密,被她掩藏住了。

    好似珍宝一般,不容外人窥伺,包括拥有她身体的黎青颜。

    所以,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赢得的胜利,黎青颜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骄傲的。

    而刘晋在黎青颜眼里确实是厉害,反正以她在现代连箭都没摸过的水平,是赢不过他的,所以,她对他的夸赞也是真心的。

    其实,应对这里的人,黎青颜现在还没有太多真实感,把他们当书中人物也不是,把他们当真实人物也难,她在现代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性格的小孩子,所以,不自觉的她就会以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他们。

    也可以称之为园丁的“职业病”。

    比如刘晋,就是典型的刺头小孩,对待这样的小孩,没事就要多夸夸,多表扬。

    可黎青颜疏忽了,他们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孩,她也不是刘晋的老师,而是刘晋的对手。

    如今,来自胜利者的赞扬,对于此时的刘晋而言,只感觉到了奚落和嘲讽,即使不是故意的。

    刘晋闷不做声了好一会,指甲不自觉嵌入掌心,才抬眼正视黎青颜,语调略微带有一丝僵硬道。

    “但这并不是结束。”

    “听闻黎世子不久后将去参加国子监考试,我刘晋便以“国子监考试”作为第二回比试,再与你赛上一场,不知你可敢再战?!”

    “我……”黎青颜神色一僵,暗道糟糕。

    这什么情况?纨绔刘晋同她扯什么国子监考试?!

    那不过是她逃避收“通房丫鬟”的托词!

    可…这话黎青颜不能说,而且她还找不到理由拒绝。

    身为“盛京第一才子”的黎青颜,哪里会拒绝才学上的挑战?尤其在她的才学之名,才受到质疑,风波未平的阶段。

    若是连一个纨绔的才学方面的挑战,黎青颜都不敢应战,那这“盛京第一才子”的名头,恐怕真的要换人了。

    黎青颜以前不小心把同事昂贵的手镯摔碎,都会省吃俭用大半年赔两只一模一样的,以抵消心底的愧疚感。

    更何况,这“盛京第一才子”的名头,对于原身而言,远比手镯的价值大得多。

    就是因为黎青颜知道原身为了这个“名头”,努力了十几年,背负了十几年的压力和责任,活成了完全没有自我的模样,在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后,如果仅仅是因为她一句话,就全盘被否定,失了这个名头。

    黎青颜害怕原身会气得化成厉鬼掐死她。

    所以,黎青颜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

    心里有苦说不出的黎青颜只得面上淡然从容,微微点了头。

    这从头到尾的过程,靳相君均是看在眼里,即使现在黎青言已经恢复往日的从容淡定,但靳相君依旧没忘记先前,黎青言白羽入发,反身投壶的利落姿态。

    那笑容中隐隐带些张扬的黎青言,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轻轻将手抚上心口,那里是她抑制不住的跳动。

    所谓,一眼误终身,她想她遇到了。

    黎青颜虽不知靳相君在场,但她也怕郡王府里会有靳相君的眼线,所以,在刘晋之前的各种才学比试,她能推就推,就不愿冒这个头,被靳相君惦记。

    刘晋这一回,也是因为触及了黎青颜的逆鳞,她才没忍住站出来。

    只是,黎青颜怎么都没想到,她为了规避“谪仙”的名头,玩上了靳相君最讨厌的娱乐游戏,还做出了一副江湖客的姿态,都没拦得住靳相君的心动。

    没谈过恋爱的黎青颜,不知道有一句话叫——

    情人眼里出西施。

    而担心南安郡王发现,依依不舍离去的靳相君,在回去的路上,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人。

    靳相君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眼里虽有些不快,但还是记得自己此时的小厮身份,低头行礼,小声道。

    “小的走路太急,冲撞贵客,还请贵客恕罪。”

    被撞的那人,没有吱声,靳相君便一直保持低头行礼的姿势,等到她胳膊略微有些酸痛时,那人才开口道。

    “抬起头来。”

    靳相君心里虽疑惑,但为了不被怀疑,还是乖乖听话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极其冷漠的桃花眼。

    靳相君连惊艳都还没觉出,就被那眼神中的生冷看得遍体生寒。

    靳相君心下一凛。

    此人是谁?为何如此看她?!莫不是发现了她的伪装?!

    可…也不该是这个眼神?!

    仿佛是看…看仇人一般?!

    警觉的靳相君心里一下子防备开来。

    敌意和防备是擦得出火花,却擦不出任何旖旎。

    这人便是白景书。

    他看了一眼男装扮相的靳相君,再想起她方才看向黎青言的眼神,心里不知为何,全然不是个滋味。

    而且,同样也搞不明白现在自己拦住靳相君的行为是为何。

    莫名地,白景书心里生起一丝烦躁,尤其看到靳相君越发烦躁,只觉这小女子招人厌烦的紧。

    所以,但还未等靳相君琢磨明白,白景书便冷淡地离开了。

    徒留靳相君一脸茫然。

    其实,如果两人思想再开化些,一定会明白方才的感觉是如何。

    确认过眼神,她/他是我的情敌。

    而这会苦恼“国子监考试”的黎青颜还不知道,书中的男主女主竟然已经提前见面了。

    只是因为不知蝴蝶扇了哪一只翅膀,结果好像完全不同了。

    她如何不知自己的行为在这个时代是属于离经叛道,但她实在耐不住“相思之苦”,即使不能同黎青言搭上话,就是远远看他一眼也足矣。

    靳相君拽了拽身上的南安郡王府的“下人衣裳”,眉眼闪过一丝坚定。

    而喜儿因为要等黎青堂换好衣服,所以不能陪同“女扮男装”的靳相君去前院窥伺,只得担忧目送靳相君的背影而去。

    ***

    等到靳相君走到前院时,气氛却似乎有些微妙。

    她朝思暮想的黎青言正站在院落中央,靳相君眉梢乍喜,只是这喜色在看到黎青言的脸色时,瞬间沉了下来。

    一如往昔冲击的容貌上,现在流露出的是靳相君从没见过的阴郁,细看这下,黎青言手背因为拳头攥紧,凸起了几道青筋,显然,他在奋力压抑着什么。

    而黎青言对面是一个靳相君不认识的世家子弟,眼神中对黎青言的不屑,同样十分明显。

    而本是主人的南安郡王这会却不知去哪儿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彼此身后倒有不少看热闹的世家子弟,只是大多都作壁上观。

    不过看世家子弟的站队,世家子弟身后的人明显要多于黎青言身后的。

    靳相君眉目一凛,穿着小厮衣裳的她,不复往日和善,反而冲着那位世家子弟流露出了一丝狠厉,当然这丝狠厉闪过的极快,靳相君如今打扮地毫不起眼,倒是无人注意。

    眼下的情况,光看一眼,她就明了。

    此人竟敢在她的地盘,让她的心上人不快!

    事情果然没出靳相君所料。

    同黎青言僵持的世家子弟,名为刘晋,仗着自家父亲是官居二品的礼部尚书,母亲是广德公的表妹,在盛京横行霸道,逗蛐遛马,贪于享乐,是盛京有名的纨绔。

    黎青言若是人人夸的“别人家孩子”,刘晋就是家长们嘴里的“反面教材”。

    大人们虽不至于当着刘晋的面说他坏话,但这些闲言闲语,他想不知道也难,关键这些大人,还总将黎青言同刘晋,两个极端放在一起比较,以至于一贯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刘晋将黎青言恨上了。

    前些日子,黎青言吃了“烟雨先生”的闭门羹,可把刘晋高兴坏了,一直寻思逮个机会,让黎青言好好出一场难堪,也能发泄他这些年被众人拿来同黎青言作比,还被黎青言狠狠踩在脚下的怨气。

    方才,南安郡王前脚一走,刘晋心思就活络开来,直直去找黎青言挑衅,他想要给的难堪,可不是只从言语上,而是从实际行动上。

    大人们不都觉得黎青言比他好吗?

    哼,他今日倒要给众人瞧瞧,他刘晋不比黎青言弱的,至少在某一方面。

    只是刘晋没想到黎青言那么“怂”,任他如何挑衅,他只是绷着一张脸冷冷摆手不应承,还直说自己并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