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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攻的家在靠近玉门关的一个边陲小镇上, 他三岁丧母,六岁丧父,一直跟着祖父过活。十二岁那年祖父没了, 太叔攻便背起行囊开始了寻人之旅。
从十几岁可以出门开始, 太叔攻这些年差不多走遍了大江南北。
他一直在想着林琳在不在这个时空里,却始终未放弃过要寻找她。
妖精,果然最会蛊惑人心。
说起妖精, 太叔攻就想到那女人矢口否认的模样来,脸上不由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不管她是谁,为什么一直在不停的穿越时空。她, 就是自己的妖精。
太叔攻还在路上,林琳也还在寺里吃着素斋打着麻将。而在京城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时, 王允派人去薛家庄那边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他们证实薛平贵确实是十八年前被人抱进薛家庄进而被收养的。然后那些去调查的人再听了京城里的流言后,还狠夸了几句薛平贵从小到大有多聪慧,有多勤奋, 文才武功样样精通。
然后越夸,王允的脸色就越难看。
老夫的儿子既然从小读书练武,那他到底是咋将自己混进寒窑与乞丐为武的呢?
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
╮(╯▽╰)╭
可能真的不是亲生的, 再加上之前王宝钏因为这个薛平贵与王允三击掌,总之王允对薛平贵打眼里不待见。
叹了口气将下人打发了, 然后在书房呆了半晌这才走出来。他出来就问了丫头妻子在哪。听说这会儿正呆在三闺女的绣房, 王允叹了口气, 将双手背在身后转了方向朝着绣楼走去。
是不是亲生的, 感情骗不了人。
在认儿子和接回闺女这件事情,王允和王母那是直接先派人去接了林琳,然后在林琳强调自己一定要在庵里多呆几天后,王允和王母这才捐了大笔香油钱将林琳留在庵里。
除了香油钱本来还准备留下侍候的丫头仆役,不过这些人都被林琳打发走了。
见此王允和王母又是一阵心疼和担心。
而认儿子回家这件事情,哪怕是心内柔软的王母都在听了王允说先调查清楚再做打算后没有坚持立时就那个儿子接回来。
真相可以被掩盖,但感觉却是最直接的。曾经做过父母的林琳最是清楚不过这种事情,那是一种直觉。
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再加上这种直觉,林琳相信薛平贵的王家大少生活并不会太容易就是了。
笠日,王允下朝后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接坐着轿子亲自去了武家坡。到了武家坡,看见那寒窑的环境,王允首先想到的还是这件事情的神转折。
三闺女性子天真,还倔犟。若那薛平贵不是自己的兄弟说不定就真的在这种地方安家了。
瞧瞧,瞧瞧,这哪是她能住的地方。
王允用袖子捂住口鼻,一脸的嫌弃。
王允带着仆役和侍卫走进去,薛平贵听到声音也从寒窑里出来了。
这对伪父子相见,竟然...仍然是两看两相厌。
当然,薛平贵除了对他这个相爷爹有些反感外,还有一咪咪的心虚。
这种感觉是从玉佩丢了以后就有的。
玉佩丢的那天,薛平贵就顺势跟丐帮几个兄弟绝交了。之后薛平贵虽然仍就住在寒窑却再也没跟丐帮那些人往来。
薛平贵其实特别庆幸当天他去城里的时候将家里的银钱都带了出去,不然最近怕是没办法糊口了。
之前薛平贵注跟那些乞丐的说过,虽然认亲的玉佩丢了,这个亲可能认的不会那么容易。不过他认亲是为了认父母不是富贵荣华,所以他准备努力读书习武等金榜提名后再去认父母。
说的很是大气凛然,一帮乞丐却不怎么相信。
行吧,你高兴就好。
因为关系出现了裂痕,再加上薛平贵真的准备跟他们划清界线,丐帮的人常年在街上走什么人没见过,面上没多说什么,心里却是已经明白薛平贵是什么人了。
想到之前帮薛平贵传的那个消息,丐帮的人就是一阵后悔。心里想着早晚有一天给他捅出去。
看着被人簇拥来此的王允,薛平贵的那些丐帮兄弟心里都有了想法。
当日绣楼下绣球选婿,王家的下人都已经见识过这位三姑爷了。
此时一对伪父子相见,竟是面对无言,王允带来的人也没人敢坑声都老实的站在王允身后。
薛平贵到底年轻些,最先崩不住了。他又上前两步,双手抱拳朝着王允行了一礼。口中还道,“见过相爷。”
王允眯了眯眼,心里总有一种腻味之感。
“老夫听说了京城里的流言,薛平贵你当真是我王家的子嗣?”
王允为官多年,一身的官威,他想要对人施压时,还真不一定有几人能扛得过去。
薛平贵对于自己让人传流言有那么一眯眯心虚,不过他连人家闺女都敢诱拐了,又有什么不敢给人当儿子的。
而且他真的是薛家抱养的儿子,他的身份又是经过‘亲三姐’认证的,所以心里很是镇定。
“回相爷的话,是与不是,您可以去问问三,三小姐。”薛平贵还装了一把傲气,看起来对这个认亲之事也不热衷一般。
“老夫自然是问过她。”上下打量薛平贵,王允整颗心都是痛的。若是让他选择,换个谁都比面前的薛平贵强。“且将你身上的玉佩给老夫一看。”
一说起玉佩,薛平贵就是一阵心痛。可再心痛,没了就是没了,他能怎么办?“要让相爷失望了,玉佩被一乞丐偷去。平贵现在能拿出来认亲的,除了婴儿肚兜便只有身上的烙记了。”
王允一听这话,眯了眯眼,又仔细的打量了一回薛平贵的神色,“罢了,你且带上东西跟老夫回府再做计较。”
当初‘丢儿子’的时候,王允并未在现场。所以无论是婴儿肚兜还是身上的烙记他都认不出来。至于那块玉佩,他脑子里还记得模样。
带上薛平贵回相府,让妻子认一认。不过无论认出个什么结果,薛平贵都会被留下来。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的王允有些后悔亲自来这一趟了,他与薛平贵说完,转身就要走。
这时外面几个看热闹的乞丐就蹦跶出来了,将薛平贵让他们帮忙传流言的事情用一种夸张的说法说了出来。
这事王允一早就想到了,看一眼那些乞丐,又将视线转到薛平贵身上,看薛平贵急得脸红脖子粗还想不到要反驳什么,王允心中就是一阵哀嚎。
老夫的儿子不可能这么蠢。
给了身边管事的一个眼神,那管事的就将几个乞丐带下去,一顿大棒甜枣后几个乞丐不但达到了报复薛平贵的目的,也拿到了一笔封口费。
王允没理会管事的要如何办这事,只坐着轿子带人先走了。随后薛平贵抱着黄绫和婴儿肚兜也跟在轿子后面一道回了京城。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王允对这个儿子并不怎么上心了。
当日王允与王母一道去庵里接林琳时,那可是带了轿子一道过去的。现在...啧,能说一句如果不是亲生的吗?
薛平贵不知道王允的真实想法,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认亲,成为相爷府的大少爷,然后走上人生巅峰。
一行人回到宰相府,王允便带着薛平贵去了后院花厅。
王母一早就得了消息,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都等在那里。
王母没有儿子,时常会在脑子里想,她要是有儿子,儿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等林琳送给她一个儿子后。王母的这些思想就落到了实处。
只是王母就发现没见到这个儿子前,她还时常思念,想着儿子怎么样怎么样。可见了这个儿子,王母又发现感觉不太对。
确实不对,林琳在给王允夫妇施魔法的时候,动了一下手脚。以免他们俩感情投入得太多,最后伤心伤身。
一行人见过礼,王允带着老妻坐在上首,两个女儿和女婿各自左右站立。
王金钏是大姐,素来温柔和善,此时笑着对王允问道,“爹,这就是弟弟吗?”
王允压了一口茶,看向大闺女,“认亲的玉佩被人偷了,爹便带回来让你娘认认烙记,若是烙记不假,那便是了。”
云淡风轻,说的好像是让妻子认个古董一般。
金钏闻言诧异看她爹,然后又看她娘,再将视线落在站在屋中央的薛平贵身上。
最后抬头看向站在王允身边的苏龙,心里泛起几丝怪异之感。
金钏是真心想要有个弟弟的,所以才会觉得父母的神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银钏对于突然出现的弟弟接受度不高。此时和金钏站在一边,满心满脸的挑剔。
“那娘你可好好认认,别让人鱼目混珠了。宰相府的大少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冒充的。”
王母听到丈夫的话,刚要让两个闺女退下去,就听到二闺女说这话,瞪了她一眼,张嘴打发她们姐俩退到屏风后面。
就算是亲姐弟,也都到了避讳的年纪。若不是...两个女婿还站在这里,让人看了岂不是心里膈应?
银钏嘟了嘟嘴,还不太想动,最后还是被金钏拉着去了后面的屏风那里回避。
等这姐俩转身走了,王母才对面前站着的薛平贵平静道,“脱吧。”
第七章
长安以西六百里便是玉门关,玉门关之内是大唐,玉门关之外便是西凉。
多年来大唐与西凉比邻而居,却时有摩擦。不过是彼时强了,便要挑衅或试探一番,今朝便是如此。
西凉使团带来了一匹红鬃烈马,野性难驯,让大唐这边伤透了脑筋。于是在兵部动用了不少人手也未能驯服后,便有人提议张榜纳贤。
林琳听说这事以后,嗤笑了一声。
领军打仗难道还能只靠蛮力不成?
好的将领未必会武功,哪怕会武功也未必是天下第一。就像天下第一也未必会领兵打仗一般。
弄匹破马来,就能看出大唐国力军力如何?
逗啥闷子呢。
林琳扒着螃蟹,对西凉人的想法完全无法理解。
看了一眼跟她围桌吃螃蟹的索仑和良子,建议他俩也去报名。让西凉人看看大唐有多少人能驯服烈马,也让西凉人心里有个忌惮,别没事就想打仗。
那打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的命。
索仑吃了满嘴的螃蟹膏,不以为意,“要我说,唐皇也有些太软弱了。武则天当年为唐太宗驯狮子骢的办法也值得借鉴。”
林琳斜他一眼,“嘿,没看出来,你心还挺黑呢。”
武则天的驯马方法就是三样东西以及一副心狠手辣的铁石心肠。
铁鞭抽,铁锤敲,最后还不听话就一匕.首宰了吃肉。
那是驯马吗?
良子看一眼索仑又看看林琳,悄无声息的又拿了只母螃蟹一句话没说继续猛吃。
估计这一次的驯马结束,他和索仑要有一阵子回不来花房,吃不着这些好东西了。
金姨看着他们仨人吃,也没说话。只坐在一旁拿着针线绣花。
花房里一人三鬼很是和谐,吃肉看戏两不误。
而刚走到京城脚下的太叔攻,正好在城门口发现兵部贴出来的黄榜。仔细阅读后,直接上前将黄榜撕了下来。
一旁守门的兵士见有人掀黄榜连忙上前,准备将太叔攻领到一旁等着明日与其他人一道进宫。
太叔攻看了一眼天色,想了想也没着急去宰相府。而且一路上他打听了一些消息,现在他一个身无功名的人要去宰相府见人家的三小姐,怕也没那么容易。
淡定的将手中的黄榜交给面前的兵士,太叔攻便朝着已经有不少人的队伍走过去。
兵士见此,又将黄榜贴回去,然后继续守在那里。
长安城几个城门都贴了这样的黄榜,也因此脚前脚后掀皇榜的几个熟人便没有遇到。
别一边自从成了王家大少,薛平贵的日子过得就跟掉进了蜜罐里一般。
吃的山珍海味,穿的也是质地上层的料子做的衣袍。高床软枕,群仆侍候。
写个字都有红.袖添香的小丫头站在不远处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这样的生活让薛平贵满意极了。
宣州笔,徽州墨,薛涛签,端州砚,还有泛着淡淡香气的书案......这些都是薛平贵不曾接触过的东西。
想到这才是自己本来应该拥有的生活,薛平贵就是一阵的心疼自己。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为啥让他遭了十八年的罪。既然是龙凤胎,为啥抢的是他?
薛家庄的日子再好,能跟宰相府比?
比不得呀,比不得呀。
一边同情自己的薛平贵,一边还要做出努力读书的模样。可他到底看进去了多少书,除了识不了几个字的丫头外,没人知道。
当听说了西凉使团带进京城一匹红鬃烈马,又听说无人驯服时。薛平贵眼珠子转了转,便叫来管家,让他帮自己报名,他要试一试。
成为王家大少后,他还需要一个站在世人面前的机会。
能驯服固然好,若是也不能驯服,于他来说也不是损失。
管家闻言,应了下来。转身就跟王允说了。王允摸了摸胡子,让管家按着少爷的吩咐去办。
等到了驯马的日子,薛平贵坐着管家准备的轿子,又带了相爷府的家丁好一番相爷公子的气派去了演武场。
而薛平贵到时,太叔攻正在与索仑和良子叙旧。
索仑和良子本是多年老鬼,俩鬼和金姨一样都没有身体。现在三人的身体还是林琳早些年不知道用了多少心血和好东西费劲了心思手段才做出的三具身体。
也因为身体难得,平时用的时候才会穿在魂魄外面。不穿的时候就放在花房的仓库里仔细保管。所以三鬼用了很多年,很多年......
多到太叔攻一见这二人就立马认了出来。
索仑和良子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太叔攻,惊了一下,便喜出望外的朝着太叔攻走去。
这位能来真是太好了。
林琳三观比较‘凌厉’,做事手段也有些诡异,心思更是稀奇古怪的让人头皮发麻。
而太叔攻则不然。
三观笔直,为人正派,光明磊落,宽容大度,总之所有正面的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都说一物降一物,而太叔攻于林琳来说,就像是一把锁。用索仑的调侃,就像是心狠手辣的大魔头遇到了真善美。
总之,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就是相爱了,相守了。
太叔攻与索仑和良子凑到一起简单的说了一下彼此的事情,然后在知道林琳又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后,心里划过一片黑线。
再看一眼索仑,想到林琳给索仑安排的太子流浪民间的戏份,心里就是一阵同情。
他倒不担心索仑将来登基不会治国,他担心的是索仑想要登基怕是没那么容易。
戏里演的简单,可实际上本朝皇帝可不止李温一个儿子。
李温虽然是长子,但与皇帝自小分别,又有不少兄弟在侧,他们这对父子压根就没有多少父子情份。
戏文里薛平贵之所以能够成功登基,那是因为宰相王允篡位,其他皇子没有兵权,这才给了薛平贵一个清君侧的机会。
现在林琳成了王宝钏,她能看着她自家老子篡位吗?
王允不篡位,那么索仑想要登基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将心思从索仑身上转到良子这边。
看到良子,又想到薛平贵,太叔攻就又是一阵头疼。
三人说话的功夫,薛平贵也一身相爷公子气派的来到了演武场,站在民间驯马人队伍的最前面。
索仑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太叔攻去看王家新出炉的大少爷。
太叔攻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薛平贵的侧脸,仔细看了薛平贵一眼,太叔攻便收回了视线。
身为男人,太叔攻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抛弃糟糠的男人。
人家姑娘放弃一切跟了你,你却如此对待人家,当真猪狗不如。
说话间,唐皇带着朝中文武百官来了。太叔攻连忙站好,与其他人对着唐皇行礼。
唐皇坐在上首,西凉的使臣与唐朝的官员们都左右站在下面。此时看着气氛到是极好。
一时有小太监走到唐皇身边,小声在唐皇耳边低声数语。待小太监退下去,唐皇笑着看着王允。
“听说爱卿找到了失落在外的儿子?”
王允脸上露出一抹迟疑,站出来先对唐皇行了一礼,这才恭敬回了一声,“回陛下,是这样。”
唐皇:是这样,你脸上那神情是啥意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唐皇也没好多问,只叹笑了一声,“还是爱卿有福气。”
王允谦虚了几句,这才退回文官首位站定。
一时唐皇吩咐人开始驯马,内侍便过来叫民间来的驯马人按名字先后上场。
薛平贵报名的时候,就有人知道这位是宰相府的公子,于是薛平贵的名字就被放在了比较靠后的位置。
为什么是比较靠后的位置?那是因为这个位置比较吃香。
再烈的马被一群人用车轮战来驯,越到后面体力就耗得越多。
体力耗得差不多了,那驯起来时就更容易。
这样的安排相当于是让所有人帮着薛平贵在驯马了。
这里面的道道,也不是谁都不晓得。不过身份地位在那里,知道也是白知道罢了。
一时内侍开始念名字,点到名字的人依次出列。
戏文里说能驯服红鬃烈马就只有薛平贵一人。所以除了太叔攻和索仑良子这三个意外的存在,其他人都是按着戏文的套路来的。
一连五六个都没驯服住烈马,唐皇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而西凉使者的脸上则是出现了明显的嘲讽神情。
好在终于轮到太叔攻了。太叔攻一出来,先对唐皇抱拳行礼,之后接过马鞭,走到已经喷着粗气,见人就想踹的烈马前。
小跑几步,翻身跃上马。双脚在上马的瞬间踩进马蹬。勒紧缰绳瞬间就是一个用力。
驯马是一项耐力,体力与毅力的比拼,无论胯.下的烈马如何挣扎甩动,马上的人也要牢牢的坐稳马背,不被它甩下去。
马儿暴烈,对于挑衅它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一但被它甩下去,轻则被它踩成重伤,重则丧命。
太叔攻以前没有驯过马,不过他却知道想要让一匹骄傲的烈马低头,那就必须用十二分的心思才行。
演马场内,太叔攻握紧缰绳,烈马嘶鸣一声,前腿立起,看起来更是凶悍异常。
“你们又没洞房,怕什么。”
薛平贵摇了摇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百姓们不明真相,以讹传讹。没影的事,也会被他们传得有鼻子有眼。”说到这里,薛平贵又想到了自己的相爷爹并不怎么喜欢他的神色,眼珠子转了转,薛平贵看着面前的丐帮朋友,“平贵知道丐帮是中原第一大帮派,平贵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兄弟们帮出手相帮。”
丐帮的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出声问薛平贵帮他什么忙。
“就是......”
众乞丐一边听薛平贵说话,一边点头,等薛平贵说完,立即拍了胸脯做了保证一溜烟的都离开寒窑进城去了。
薛平贵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拿出自己最后的银两也悄悄进城了。
他得买套像样的衣服,以及亲自去城里听听流言。
等薛平贵从成衣铺子买了衣服出来,京城的大街小巷子已经被新的流言代替了。
新的流言便是宰相府十八年前丢了一个男婴儿,这男婴儿与宰相府的三千金是龙凤胎。宰相府三小姐得到佛祖提点,这才于三日前在十字街头抛绣球寻弟。
不然堂堂相国千金,如何会用这种方法选婿?
此举不过抛砖引玉罢了。
宰相府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男丁,那个人就是一位叫薛平贵的年轻人。
宰相府众人喜极而泣,相府三小姐为此还特特去了寺里吃斋还愿。
......
见新的流言传遍京城大街小巷,薛平贵就抱着新买的衣服回寒窑了。
寒窑还有几本书,这两天他就坐在院子里看书吧。
心里打定了主意,薛平贵便一脸势在必得的出城了。
薛平贵心眼转的快,又提前将风声放了出去。按常理来说,这会儿就是他不主动去认亲,宰相府的人也会在听到风声后立时来见他。
正好可以让人知道他也是可以富贵不淫的。
薛平贵此举其实多半是为了自己,洗白王宝钏的名声不过是顺带脚的事。
他有野心,又自认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将来出阁拜相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认亲,势必会被传出与亲姐乱啥的名声。将来怕是会成为旁人攻歼他的理由。
志得意满,想得还挺远的薛平贵却不知道他所有的自信都来自身上的烙记和寒窑里的那块玉佩。
而等到他回到寒窑的时候,薛平贵笑了一路的脸终于塌了下来。
寒窑...被盗了?
看着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房子,薛平贵心下便知不好,连忙跑到他藏玉佩的地方,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是玉佩不见了。
薛平贵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神了片刻,就将屋里能砸的都砸了,之后一脸狰狞的走出寒窑。
用后脚跟想都知道玉佩是被谁偷了。
一定是今天早些时候听到他身世的那些臭叫花子。
薛平贵倒也没冤枉人,偷玉佩的确实是其中一名乞丐。
那乞丐不但偷了玉佩,还偷了薛平贵一件好衣袍。
他收拾一新来到城里的当铺,将那块玉佩当了八十两银子。
若不是肩膀上没有烙记,再加上京城的乞丐都认识他,说不定他就替薛平贵认亲去了。
不过有了这八十两银子,他就可以离开京城去乡下卖块田,盖间房,再也不用沿街乞讨了。
觉得既然有王三小姐在,薛平贵怎么都能认亲的小乞丐,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揣着八十两银票朝着相反的方向出城了。
薛平贵的愤怒,旁人的羡慕以及林琳诧异都跟这个乞丐没有关系了。
八十两银子当掉玉佩,直接让林琳安排的这出戏越发的有意思了。
皇长子李温认亲的信物有四样,玉佩,肚兜,黄绫以及肩背上的温字。
认宰相府大少爷的信物有三样,玉佩,肚兜以及肩背上的羊肉串。
而...也是三样。
薛平贵认亲宰相府,除了肩背上的羊肉串就只有玉佩是真的,另外那样却是拿来给王家爹娘生疑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薛平贵除了肩背上的羊肉串,旁的东西再拿不出来了。
仅这一样,薛平贵的王家大少身份哪怕是认亲回府了,怕也会让人心生怀疑,然后继续寻找真相......
不过薛平贵不用担心,王允这会儿无论心中怎么怀疑薛平贵的身份都会将他接回府去。
只要薛平贵进了宰相府,若是他的儿子倒罢了,好好养活将来也能有个继承香火的孙儿。
若不是...只要进了宰相府,想要摁死一个人那还不是再轻松不过的事。
有了这个流言和儿子,至少他那做了糊涂事的闺女就能保全了。
宰相府里的事情,只有王允不想知道的,却没有王允不知道的。
王允一早就听老妻与两个女儿说今天是三丫头的回门日,想到他打听来的消息,心里就止不住心疼。气也气过,骂也骂过了,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如珠如宝的养到今天,哪能看着她吃苦。
所以今天王允并没有上朝,他守在家里的书房,等着三丫头回门。
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既然已经做了,满不满意这个女婿已经不重要了。
将人留在宰相府,再帮着那姓薛的谋个一官半职,有他看着,三丫头今后的日子也能有个保障。
唉,儿女都是债,但愿这三天的苦日子能让三丫头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然而过了午时,王允也没有等到女儿和他打心眼里瞧不上的女婿上门,心里的火气瞬间高燃。
等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府中的气氛甚是诡异。
走到后院花厅就看到妻子带着两个女儿红的眼睛都肿了。
王允见了又气又心疼,心中不住的告诉自己等三丫头回来了,一定不能再纵着她,惯着她胡来了。
“怎么回事?”心中已经认定一定是三丫头没回门才让老妻伤心难过成这样。但王允死要面子,嘴硬的不肯说出来。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站了一屋子的丫头下人,喝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打水给夫人小姐洗漱。”
王母见到王允,还想说点什么,一旁的王银钏见到她爹进来,连忙站起来埋怨道,“爹,我有个弟弟的事,你和我娘怎么从来都没跟我们说起呀。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说那个薛平贵就是我老弟。”
王允愣了一下,然后在自己的记忆旮旯里找到了他还有个儿子的信息。“你弟一出生就被歹人抢去...等等,你说谁是你弟弟?薛平贵?那,那宝钏,宝钏在哪?”
哪怕记忆造假了,可王允在感情上还是先想到了自家老闺女,于是听到消息,第一个关心的仍然是王宝钏。
“爹,今天是三妹回门的日子,我和娘还有二妹一早起来便等在这里。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娘担心会出什么事,便派下人去武家坡......”
然后那下人还没等走到城门口就听说了三姑爷竟然是三小姐的龙凤胎弟弟,自家的少爷,于是武家坡也不去了,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跑回宰相府报信。
听到这里,王允心下竟是没有半分找到儿子的喜悦之感,看一眼妻子和两个女儿,王允微微叹了口气,对着三人说了一句此事他会派人去查证,让她们三人安心在家等着。
三人还想说什么,不过见王允的神色不太好,便都住嘴不提。
好酒都是需要时间来发酵,林琳的酒已经酿好了,现在就等时间到了好启坛。
安排了一场好戏的林琳,看着这出戏虽然出了一点小意外,但整体格调却没变,就不怎么关心了。
不在关心薛平贵的林琳,按着原主记忆去了京城里名声极佳的庵堂,捐了些香油钱,便去了钗环,跟着一庵的女尼们开始修行。
好吧,她其实也没怎么修行。
就是要了一间静室,然后偶尔跟着庵里的师傅上个早课,早上起不来床的时候,就直接在梦里清修。
一日三餐庵里有人给她送到房间外,林琳其他的时候,几乎都不出房间。
不出房间却并不代表人就在房间里。
总之,林琳很会自己找乐子。从她两天内输掉十两银子,七十根供鬼的香烛就可以看得出来,手气和心情都不错。
相较于林琳这里,京城里的流言在传到玉门关后,某位还算淡定的青年却失手打翻了茶碗子。
王宝钏和薛平贵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弟?
他怎么记得薛平贵是当今唐皇的嫡长子李温?
王宝钏还为薛平贵守了十八年寒窑,最后只当了十八天皇后就病死了。
太叔攻回想了一下这个曾经被某个妖精批得一无是处的民间传说,脑子里都是那妖精肯定无比的猜测。她说能准确让王宝钏死在第十八天的手段一定是那个叫代战的女人干的。
一年寒窑,一日皇后。
然而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不如意十之八.九。
嫡子战死沙场,儿媳妇却只生了两个孙女,现在再觉得当初儿子生的少也已经晚了。
先丧子再丧妻,想到他这一支没了儿子继承香火,肯查也渐渐的没了精气神。
这些日子以来,肯查的身体衰老得极快。儿子没了,就剩下闺女儿了。好在闺女嫁给了亲外甥,又有妹妹在,闺女以后的日子不用担心。想到还有两个年幼的孙女,肯查便想着将来让闺女帮衬一下两个孙女。
其实相较于两个孙女,肯查心里更疼亲闺女。
虽然一生胸无大志,庸庸碌碌,但肯查却不是糊涂人。前些年李四儿被放到他屋里侍候的时候,肯查直觉这个李四儿有问题,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大问题。
外孙子满月的时候,女婿上门来要这个李四儿,说是闺女习惯她侍候,要她过去继续侍候。
当时他心里是有些猜测的,不过想着都过去好几年了,李四儿又做过他的屋里人,都是男人,再上心又能上几分心...没想到竟然一念之差害了闺女和外孙。
还有隆科多,还有妹妹,都看走眼了。唉~
佟家势大,自家颓势,肯查又气又恨却也知道跟本拿佟家没有办法。
“阿玛,您不能自己去。兹事体大,不如请族长出面处理吧。”咱家势单力薄,哪能硬碰硬。不过这事必须得要个说法,不然将来她闺女嫁出去了也会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