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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君提醒您, 斐哥于72小时后抵达战场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十殿阎罗发现, 来到地府的鬼魂们不大对了, 这些鬼魂们身上的怨气极重, 不愿喝孟婆汤,不肯过奈何桥,甚至搅得地狱中镇压的厉鬼、恶鬼们纷纷躁动了起来。
毕竟怨恨是这些厉鬼、恶鬼们极好的养料。
十殿阎罗眉头一皱,发觉此事不太对, 连忙上报了后土大人,后土命崔判官调查一番后,发觉事态很是严峻,于是通知了谢斐, 打断了他的闭关修炼。
谢斐穿着一身黑金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金丝腰带, 一头乌发披在身后走了出来。
后土穿着一袭金色华服, 微微福了福身,崔判官到是恭敬的拱拱手道:“见过地藏王大人。”
谢斐点点头, 眉目淡然,道:“何事?”
后土肃着一张美丽的脸庞,声音清丽:“十殿阎罗上报,最近来的鬼魂都有很深的怨气和执念, 崔判官调查后发现这些人在生前可能遭受了某种打击, 所以形成了厉魂, 如果不妥善处理, 很可能转变成厉鬼。”
“唔。”谢斐抿了抿唇角,俊秀的脸庞显得有些冰冷。
“地藏王大人。”崔判官看了看谢斐,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些厉魂已经不适合再进入六道轮回投胎了,现在他们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不就是聚集怨恨成为厉鬼,要不就是在地府里守着怨气成为游魂。”
谢斐修长的双手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许久后才启唇道:“不是说他们有怨气?”
崔判官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谢斐。
“那就让他们以灵魂为代价,帮他们消去怨气。”谢斐想了想,淡淡说道。
闻此言,后土皱着的秀眉缓缓松开了,她撩了下袖袍,笑道:“果然不愧是地藏王,姐姐我甚是佩服。”
谢斐点点头,眉目淡然如常,对后土的调笑仿若未闻,后土好似也习以为常,并不太在意谢斐的动作。
解决完此事,谢斐起身就要离去,崔判官却急忙道:“地藏王大人,不知这消怨之人派谁去比较合适?”
“地府之中现在何人较为清闲?”谢斐重新坐回椅子上,慵懒的靠着椅背,手肘拄在扶手上撑起了下巴,声音懒懒的问道。
崔判官袖袍一挥,一本全黑的册子就出现在他手中,上书“判官册”三个鎏金大字,随即他右手举起判官笔在封面轻轻一点,册子就哗啦啦自动翻阅起来,未几,崔判官合上判官册,错愕的抬起头,有些苦笑道:“目前地府中就您和后土大人比较清闲。”
“哦?”谢斐也有些诧异的看了后土一眼,挑了挑眉,道,“那就后土——”
“地藏王,依姐姐看来,还是你去比较合适。”后土白了谢斐一眼,咯咯娇笑着打断了他。
“为何?”谢斐看着后土道。
“你当以前的地藏王就闭关修炼到大成的吗?你已经在地府呆了几万年了,不去游历下山川,见识下人界,怎么会有许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勇气,又怎么能看透世间万物,大道得成?”后土撇了撇嘴角,幽幽说道。
沉吟了一瞬,谢斐淡淡道:“你说的不错。”
“那就这么决定了。”后土霸气的朝崔判官挥挥手,心情很好的道,“小崔啊,你让人在地府入口的那个幽冥桥边修个洞府,就叫——”
后土微微仰起头想了片刻,然后勾起唇角笑道:“就叫‘灵魂当铺’!让牛头马面把地府里的厉魂先送过去,再通知黑白无常,以后若是有此类鬼魂也都带到那里去。”
“是,后土大人。”崔判官看了一眼座上并不反对的谢斐,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道。
自此,在人界通往地府的幽冥桥边便有了一座洞府,此洞府的主人是一位面容俊美、性情冷淡的少年,如有“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之事都可去此处做交易。
交易的代价是——灵魂。
是为,灵魂当铺。
两人相拥着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息雯就醒了。
她轻轻动了下,才发现自己被谢斐紧紧的抱在怀里,腰上还搁着他有力的臂膀,自己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息雯的小脸不争气的红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怕自己越想越多,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拿开谢斐的手,小心翼翼的绕过他下了床。
吃过早膳后,谢斐牵着息雯的手去前厅请安,顺带认识一下家中的各房族亲。
整个请安的过程异常祥和,众人看着谢斐清冷的神色,也不敢多加为难,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回了院子。
接下来息雯在谢王府的日子是越来越甜蜜悠闲,而一街之隔的梁府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天还没亮,整个梁府主院还是静悄悄的,陈冰儿穿着麻衣提着桶步履蹒跚的朝厨房走去,新婚不过将将两个多月,她的身子却消瘦的厉害,两颊有些凹陷,脸色蜡黄,精神也萎靡不振。
等她烧好水、做好饭,隔壁院子就传来了梁母的声音:“死丫头,你怎么还没把水端过来啊,今天是不是偷懒起晚了?”
听到声音,陈冰儿后背一寒,快速把锅里的热水舀到木桶里,然后喘着粗气疾步送到隔壁去。
梁母还在廊下骂骂咧咧,看到陈冰儿,她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双眼睛嫌弃的盯着她:“好吃懒做的婆娘,我儿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看你这副晦气的样子,难怪新婚之夜就让我儿躺在床上度过,明明是个乡村野妇,还想当官夫人?也不知你这狐狸精给我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好好的公主驸马不当,偏偏要娶你这村姑……娶就娶了吧,谁知你还惹到了谢王府,害得我儿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
陈冰儿对梁母的叫骂声好像习以为常一般,一脸麻木的忙活着。
就在这时,隔壁厢房里传出了梁邵不耐烦的大喊声:“大早上吵什么吵,烦不烦啊!”
梁母顿时住了口,帕子一甩,瞪了陈冰儿一眼就回了屋。
陈冰儿看着四周悄悄打量自己的下人、丫鬟,不由悲从中来。
……
那日梁府大婚之夜,梁邵被打吐血,陈冰儿身体和精神也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大夫看了过后让两人躺在床上安心静养一段时间才行。
谁知第二日一早,梁府的丑事在整个京城已经传遍了,梁家族亲原本是来京想托梁邵攀点关系打通家族生意的,谁知梁邵当晚就得罪了皇家,怕受到牵连,于是他们纷纷连夜离开了。
梁父自从梁邵偷跑去参军后,在族中的威信就下降了许多,族中人都嘲笑他教子无方,使得他丢尽了面子,最后他愤然从旁支中过继一个孩子培养起来,至于梁邵,梁父直接就当没有过他了。
直到京城来人说梁邵当了大官,梁父的脸上才重新有了光彩,他兴冲冲的上京参加婚礼,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不仅面子没挣回来,反而惹恼了族亲,使得自己的族长之位岌岌可危,当下便气愤的离开了梁府,只留下心疼梁邵的梁母待在京城中照顾儿子儿媳。
梁母自己出身不高,所以对陈冰儿也没什么偏见,况且又是儿子喜欢的女子,在他们二人受伤情况下,梁母对二人都关爱有加。
可惜好景不长,谢斐和息雯大婚那日,八人抬花轿绕城一周,经过梁府门前时异常热闹,府里许多丫鬟婆子都跑去围观了,她们叽叽喳喳的在门口说起了皇上本欲将安平公主赐婚自己儿子,偏偏梁邵鬼迷了心窍,抗旨也要娶陈冰儿,又说起了梁邵新婚被打是因为陈冰儿吃醋,偷跑出新房去找儿子,儿子哄她时说了句安平公主是药罐子,刚好被谢世子听见了,从而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梁母端着药碗站在众人身后听了个彻底,她立即想到了新婚那晚梁邵大口大口吐血的样子,心里如挖心挠肺般难受,双手控制不住的一颤,药碗哐当一声落在地上碎了。
她立马慌慌张张领了丫鬟婆子去了陈冰儿的房间,因为梁邵和陈冰儿都受了伤,所以两人暂时没住到一起,现在却方便梁母找她算账了。
陈冰儿精神受创严重,梁母砸开房门时她正在闭目养神,梁母现在心里恨毒了她,再看她一副享受的样子,怒火丛生,两步上前一把抓住陈冰儿的头发就往地上拖,嘴里骂道:“别人家都是媳妇儿伺候婆婆,你倒好,还真会享受!我家邵儿娶你可不是让你当官夫人的,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快起来干活!”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陈冰儿本就头痛,头皮被这么一拉,一股战栗直窜上脑袋,她慌忙用手捂住头,嘴里焦急的说道。
“别叫我娘,我可没喝你敬的媳妇茶!”梁母双眼赤红的看着陈冰儿,就像看着仇人一般,眼含利刃,唾沫横飞,“你就是个倒霉鬼,扫帚星!我儿子遇见你后就没出现过好事,先是害的我家邵儿没了驸马之位,降了官职,新婚之夜又因为你受伤不轻,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你就是个克夫命,我决不同意你成为我梁府的媳妇,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妾!”
梁母一边说,一边又想起了自己这几天当牛做马的伺候这个害了自己儿子的贱人,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她的宝贝儿子,虽然有些叛逆,但确却是她心间肉啊,居然让个不知来历的村姑给害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