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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想活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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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封着嘴巴,绑在床上的李叔叔用尽全力挣扎,发颤的病床哐当作响,婶婶跑过去抱着叔叔痛哭:“你要是真不想活了,晚上我就去买老鼠药。”

    医生给叔叔注射了镇定剂,我担心婶婶做傻事开口安慰,婶婶让我先出去,她想单独陪叔叔。

    在走廊外,我难受的点了支烟,又碰上那晚的护士,她严肃的让我把烟捻灭,我照办了,抬头看到她正在警惕的看着病房,她看到我后,用低而神秘的声音说:“大兄弟,我认识个朋友,没准能救你叔叔,否则半个月后,你叔叔就算想活,也活不成了。”

    我好奇的问叔叔得的是癌症,救他的不该是医生吗?护士眯着眼说:“可没那么简单。”

    跟着,护士贴近我耳朵,用低的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叔叔半夜求救的时候,谁在病房里呢?”

    她把一张卡片塞进我的口袋,说了句‘别让你婶婶知道’转身离开,我正要去问,婶婶开门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护士背影,眼神中有丝不安,但被刻意掩饰了,她问:“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我忙不迭摇头,婶婶的脸绷的更紧:“振杰,你最好讲实话,否则很危险。”

    联想到护士不让婶婶知道,我有些踌躇,到底该相信谁,犹豫片刻后,我决定听护士的,把婶婶扶到屋里安慰,告诉她真没什么,可自始至终,婶婶紧张的脸都没放松。

    回到家里,把护士塞进我口袋的卡片拿出来看了下,上面写了个名字‘徐先生’还有他的电话号码。

    我和徐先生约在平原路的一家咖啡厅见面,我提前赶到,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把卡号发给他,十几分钟后,一个身穿格子衬衣,浅蓝色牛仔裤的男人拍了下我,用洪钟般的声音问:“你是杨振杰吗?”

    我点点头,男人微笑着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徐先生,你要找的人。”

    我急忙和他握手,叫来服务员,帮他点了一杯咖啡,徐先生把奶倒进咖啡里,又加了些糖,边用勺子搅动边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情?我详细的和他讲了叔叔的情况,徐先生拿起来咖啡抿了口:“按照你的说法,你叔叔在白天的时候,很极端的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可在夜里,却哀求着别人让自己活下去?”

    我说:“没错。”

    徐先生问:“那你心里有答案吗?或则怀疑过什么没?”

    我想了下,把婶婶反常和他讲了,徐先生右手托腮,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白天想死,晚上想活…”

    几分钟后,徐先生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胸有成竹看着我:“杨振杰,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你叔叔想活下来。”

    我问:“那他白天的行为怎么解释?”

    徐先生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因为想活,所以他必须去死!”

    我绞破脑汁也不明白这句话意思,当我真正理解时,一切都晚了,当然,那也是后话。

    我问他死了还怎么活?徐先生伸出手:“我可以救你叔叔,但不是白帮忙,而要收费。”

    叔叔为人憨厚,小时候也很疼我,为他花点钱不算啥,因为徐先生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所以不安于稀里糊涂把钱交了,我本想提几个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只要偏离交钱这个话题,徐先生就不耐烦的站起来,弹弹身上的灰尘要走,我无奈的把钱包里的三百块钱现金拍在桌子上:“这总够了吧?”

    徐先生‘噗’的下笑了,说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当时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二,三百块要近十天才能赚到,没想到他还嫌少,我问他到底要多少?徐先生伸出五根手指头,我猜测道:“五百块钱?”

    徐先生摇摇头:“是五千。”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徐先生没有废话,转身就走,这什么态度?我立刻把他拉住:“算是我怕了你,五千就五千吧,但你怎么保证拿到钱一定能治好我叔叔?头次合作,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

    他看了下我,说:“杨振杰,你小子蛮可爱的,我给你个特权,先拿两千块钱押金,治好了再把余下的五千给我,怎么样?”

    我问治不好呢?他瞪了我一眼:“没那种可能!”我心想还挺自信,问他理由,他很装逼的说了句:“因为我是徐先生。”

    对叔叔的爱让我选择相信他,在附近找了家银行,又取出一千七百块钱,带着钱包里的三百一起交给他,徐先生数了下,高兴的把钱塞进口袋里,让我带他去医院看看李叔叔。

    和徐先生来到病房门口时,里面传来了叔叔大喊大叫的声音:“让我死吧,治不好了,求求你们让我死了吧。”

    徐先生看了下周围,默默点点头,叔叔的声音也渐渐变小消失,几名护士和医生走了出来,应该是刚给叔叔打过镇定剂,我和徐先生进到病房里,叔叔平静的躺在床上输液,婶婶拄着拐杖在他床头哭,见到我们后,婶婶有些紧张的问:“这位是谁?”

    我撒谎说是一个大学室友,刚才在医院下面碰到的,徐先生配合着说他的爸爸也在这里住院,我注意着他看婶婶的眼神,里面有一种警察审问犯人的威严,婶婶似乎不敢和他直视,心慌意乱。

    徐先生走向窗台,摆弄了下上面的几盆花草,又张望外边,问:“每天晚上做那件事情,累不累?”

    我感觉他在问婶婶,婶婶面红耳赤,低头垂目:“你…你在说什么?”

    徐先生笑了笑:“没什么。”

    徐先生拍拍我的肩膀:“小蛋刚搬到附近一座新盖的小区里,你还不知道吧?咱们一起去找他吃个饭吧。”

    我明白徐先生是让借一步说话,于是辞别了婶婶,和他走出病房,在电梯里,我问徐先生怎么还不治我叔叔?徐先生让我别急,明天早上,他会在医院门口等我,两人再去趟李叔叔的房间,一切都会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