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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已知的线索,我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在撒网式排查嫌疑人无果的情况下,只能将希望寄托于“jiang yu”这个急需解开的谜题上。除此之外,我们目前能做的只剩下了等待。
在这个过程中,我和秦培华又做了进一步的分析,提醒陈俊在筛查地名的时候,一定要多多注意较为边远闭塞的地区。
因为越是贫困落后的地方,人们的思想受限制也就越大,从而也就会增大匪夷所思之事发生的概率。
比如,近亲结婚。
比如,重男轻女。
又比如,拐卖人口。
在刑事案件的数据统计中,犯罪事件在两个极端点发生的可能性会更大,落后和繁荣。
前者受困于思想和生活环境,而后者多起于隐藏在内心中的无休止欲望。
……
因为有着大致的线索和照片,所以排查起来难度要小的多,因此很快陈俊便带着结果走进了会议室。
“怎么样?”秦培华急不可耐的问道。
“我们首先筛查的是人,以照片作对比的话,找不到与之相匹配的。”陈俊喝口水,继续道,“从照片中可以看出,这个人跟杜晗的年龄相仿,因此我们划定了年龄段,几乎找不到契合的。”
“地名呢?”我追问。“许法医,你之前的建议的确有效。”陈俊说着,拿出了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了几处地方,“通过筛查,有四个地方符合基本条件,其中两个在东北地区,一个在华北,另外一个在西南,靠近边境线了
。”
“东北地区可以首先排除掉,杜晗的长相气质要更符合南方多一点。”秦培华首先剔除了两个,然后手指落在了第三个上,“华北这个也可以不考虑在内,具体原因不用我再进行说明了吧?”
“当然,毕竟是首都的一个区。”陈俊点头,随后将手指向了最后一个地方,“就剩下这个了,江鱼镇。这里是Y省偏远县城的一个镇子,距离边境线不是很远,截止到现在还是十分落后的。”
“就是这里。”我狠狠点了点头。
“接下来怎么办?”陈俊问。
“还能怎么办?”秦培华看了我一眼,“许峰,赶紧准备准备,稍后我们就动身去这个江鱼镇。”
“稍后就动身?”陈俊一怔,“会不会仓促了些?”
“幕后真凶可不管我们仓促不仓促,好不容易找到了目标地,必须要争分夺秒才行。”秦培华说完,又做了安排,“这边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在没有抓到幕后真凶之前,绝不能有半分的松懈。”
“我明白。”陈俊点头。
……
我们抵达机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起飞、落地、转车,辗转到距离江鱼镇最近的城市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了。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后,我和秦培华一人泡了桶面,吃完赶紧爬上了床休息。
早上八点,秦培华准时叫醒了我,简单的早餐过后,我们坐上了开往县城的汽车,而后打摩的来到了江鱼镇。
正如陈俊之前所说,这里的确是相当落后,唯一能比过大城市的,大概也就只有青山绿水和蓝天了。
严格来说,江鱼这地方算不得一个镇子,无论从面积还是人口来说,较之内地乡镇都差了太多,充其量也就是个大点儿的村子。
这里比香城更为靠南,因此气温相对来说也要高一些,加之草木皆青,让人由内而外的透着爽然。
站在镇子的入口,我抬眼向着远处眺望,根据地势格局在心里将镇子分割为了三块。
其一,是镇子入口那块平坦之地,无论是房子还是院墙,都要比后面的人家看着精致一些。
其二,老旧的住宅区,那里的房子普遍是老砖旧瓦,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悠久感。
其三,如张庄一样的半山区,地势更高,房屋零零散散的坐落于山腰处。
这三块区域都属于江鱼镇,然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三个世界。
“秦支,从哪里开始?”
“由浅入深。”秦培华大手一挥便向前走。
“要不要联系联系当地的警方?”我不是怕江鱼镇的人排外,而是为了避免后续的麻烦。
“暂时不必了。”秦培华摇头,“地方越小,消息传得越快,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我们单独行动吧。”
“好吧。”秦培华说的不无道理,谨慎一点总算是没错的。
进入镇子,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我们在街道上看到了一些人,自然而然那些人也发现了我们。
这里似乎鲜有外人来,因此我们的出现便吸引了大量的目光,或老或少交头接耳间朝着我们指指点点。
“老伯,我想像您打听个人。”人生地不熟,秦培华也只能放低姿态。
“打听谁?”老人的方言很重,学起来可能有些难度,可如果光是听的话,稍作思索还是能领会其意的。
“杜晗,您认识吗?”
“杜晗?”老人楞了一下,“有点儿耳熟,但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是谁?是男是女,谁家的?”
“女的。”秦培华往前凑了凑,“至于是谁家的孩子,那我就不清楚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老人顿时警惕了起来。
“我们是她的朋友,原本是出来旅游的,走到了这里就想去她家看看。”我赶忙上前编了个瞎话。
“这样啊……”老人的目光反复在我和秦培华身上扫过,最终放下了戒备,“人老了,这记性就不行了,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家的。杜晗,杜晗,谁家的呢?”
“二爷,是不是杜老犟家的二丫?”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位中年人凑了上来,脸上挂着几分疑惑。
“二丫?”老人楞了楞,随后拍了拍额头,”没错,杜老犟家的二丫是叫杜晗,可她已经失踪十几年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此刻,老人的目光再次变得不善起来。
“老人家,是这样的,杜晗没有失踪,当年她是出去打工了。”秦培华赶忙解释着,“而且她早就在外面成家了,孩子都有三个了。”
“是吗?”老人狐疑。
“是的。”我点头。
“好啊,好啊。”老人不住的唏嘘着。
“老伯,您刚才怎么说杜晗失踪了呢?”很多时候,在外人的嘴里才能问出真东西,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你别乱扣帽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杜老犟自己说的。”老人忙摆手。
“杜老犟?”我瞟了瞟秦培华,又问,“杜晗的父亲?”
“嗯。”老人点头,“当年二丫不见了,杜老犟就是这样说的,但是我们都不信。”
“为什么?”
“还能因为啥?”话说到此,老人突然转移了话题,“看到那处院子没有,里就是二丫家,你们去吧。”
“等等。”秦培华拦住转身欲走的老人,“老伯,您还没说清楚呢,杜晗失踪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啥,就是走丢了。”老人有了些不耐烦。
“二爷,我看你这记性真是越来越不好了,什么走丢了?”就在这时,旁边的中年人忍不住开了口,“走丢那是杜老犟胡编乱造的,咱们镇子里谁不知道他不喜欢闺女,二丫就是被他给卖了。”
“你,你知道个屁。”听闻此话,老人顿时就瞪了眼,“滚滚滚,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就他娘的你话多。”
到了现在,如果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那我和秦培华也该脱掉这身警服了。
“老伯,打扰了。”秦培华说完,示意我离开。
“唉,该来的迟早都会来,自己做了孽,那就自己承接着报应吧。”身后,老人的长叹声回响。
“二爷,你嘀咕啥呢?”中年人追问。
“滚蛋。”老人怒不可遏,丝毫不怕所说的话被我们听到,“你个榆木棒槌,我要是你现在就回家,然后带着媳妇出去溜达几天。”
“啥意思?”中年人不解。
“我说啥来着,你他娘的就是个棒槌。”
……
“秦支,他好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正常。”秦培华并不在意,“人老成精,况且在他的认知中杜晗已经失踪了十几年,我们突然出现在这里,很难不产生别的联想。”
“也是。”我点头,又问,“他刚才说中年人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人家带着媳妇出去溜达几天,怕牵扯进来?”
“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秦培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压着声音解释道,“很显然,那个中年人的媳妇也是买来的。”
“啊?”我一惊。
“这没什么奇怪的,想的深一些自然会明白的。”
“嗯。”我隐约洞悉了其中的关联,但还是忍不住的问着,“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要不要通知当地警方?”
“许峰,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秦培华不答反问。
“什么?”
“像刚入警队的愣头青。”说着,秦培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真以为那些事情当地警方不知道?”
“我……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秦培华继续向前走去,“你记住,该我们管的管,不该我们管的,连问都不要问。”“秦支,我知道了。”此时,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