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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巷口端五家中。
一黑一蓝,一男一女,俱都是绝色,站与这简陋朴素的小屋之中,显的越发的格格不入。
“她能把画藏哪里呢?”蓝衣女子一边在屋内四处翻找,一边对男人道:“阿予你倒是赶紧找找啊,万一找不到让苍灵她们逃出来可就麻烦了!”
彦予一直站在屋内,他没有像元清那样去四处翻找,亦没有她脸上的焦灼之态,只十分平静的道:“卫云端与云苍苍在里头,他们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
“可是…。”元清突然想到一事,“尊上让我们取她的蛟龙鞭,如果你把画烧了,苍灵死在画里,那蛟龙鞭我们就拿不到了啊!”
“真是愚不可及!”彦予淡淡朝她瞥来一眼,“蛟龙鞭是上古蛟龙皮所制,里头残存着魔祖的一魄,而那上古的蛟龙便是我们魔祖的本体,岂是区区一把火就能毁的了的?就算我们把这幅画给毁了,蛟龙鞭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苍灵死后,蛟龙鞭无主,我们便可以任意驱使它,尊上便可以复活魔祖了!”
“可是现在蛟龙鞭被苍灵带进了画中,如果她死了,蛟龙鞭怎么拿出来?”
“放心,卫云端与云苍苍自会帮我们把它拿回来。”
彦予的眸光在屋内巡视一番,然后便走出了屋外。
“阿予!”元清在他身后大喊,“画还没找到,你要去哪?”
“画不在这里!”彦予边走边道,他倒是差点忘了,那丫头会瞬移之术,那幅画肯定让她瞬移到别处了。
“阿予!”元清在他身后拉住他,“时间紧急,要不我们请尊上帮忙找吧,她肯定能找到。”
彦予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元清,如果我们连这么点小事也要麻烦尊上的话,也就离死不远了!”
“可是…。可是毕竟尊上她对你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彦予自嘲一笑,“你我不过都是她养在身边的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区别?”
“不!”元清摇头,“我曾在尊上屋内亲眼见到过魔祖的画像,他的样子与你长的一般无二!”
“哦?”彦予一挑眉毛,不辨喜怒,“那我更应该为自己感到悲哀了,只是尊上缅怀故人的一个替身罢了,有何可欢喜的?”
“阿予!”元清拉住他的手,“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是尊上的…。孩子…”
彦予一杯狠狠甩开她的手,眼神渐趋冰冷,“元清,我看你脑子是进屎了!”
越过她的身子,彦予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院内。
彦予自认为是了解苍灵的,与她拼搏厮杀了那么些年,两人也曾一同对敌,可以说,在他漫长的生命岁月里,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与苍灵有关,其他的时间,都是一片空白,别无色彩。
没有人了解他内心的孤独与寂寞。
彦予回到了大明宫,他想到了苍灵放画卷的地方。
原来那幅画在云悱身上,她住在大明宫里,而现在,苍灵入画后,再一次将画送回到了大明宫内云悱的凤藻宫,将它物归原主。
她想的确实很精密,这地方确实也很安全,可是,只可惜她的对手是彦予,是最为了解她的彦予。
彦予祭出法术在宫殿内扫荡了一圈,最后在云悱梳妆台前一侧的铜镜里找到了那幅画。
“呵,凑丫头倒是藏的严实!”彦予将画拿在手里,展开看了看,“可惜瞒不过老子!”
他看着画中女孩清丽绝美的脸蛋,见她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潋滟着柔意绵绵的情波,刚还算柔和的眸子立马冻结成冰。
“丫头,我现在真是越看你越不顺眼了!”彦予一手抚摸上画中女孩的脸,“若你死了,老子也许会活的好一些,免的老子现在一看见你就生气!”
他的指尖在画中女孩脸上一直流连不去,最后落在了她娇艳的红唇上,彦予的眸底似席卷起一团风暴,放佛瞬间就可以将所有吞噬。
他的目光下移,看到画中的男子,手心焉得一抓,只听撕拉一声,画卷被撕成了两半。
他抓着画有女孩的一般画卷,目露迷惘,久久没有动上一下。
“阿予!”元清自门外走了进来,待见到他手中画卷上的女子,她的神情焉得一冷。
“怎么,烧个画你也不舍得?”元清走近他,“你如果不舍得,我可以替你来烧!”
话落,她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快速冲向彦予,长袖一甩,就要从他手里抢夺画卷。
彦予的身子快速一闪,退到了门外的外置,瞬间避开了她的触碰。
“阿予!”元清又惊又怒,不禁冲他吼道:“烧了这幅画就可以杀死苍灵,还可以拿到蛟龙鞭,一举两得的事你还犹豫什么!”她哭喊着,眸底一片阴冷,“难道,你真的不舍的让她去死?”
彦予背对她站在门外,一席黑色长袍透着浓郁的肃杀之气,“就算烧,也是老子来烧,你算什么?”
“好啊,那你烧啊,我要亲眼看见苍灵那个贱人在我眼前化为灰烬!”元清疯狂道。
砰--
砰--
一阵狂风骤然袭来,元清的身子被席卷着仍出了窗外,殿内所有门窗哐哐几声在一夕之间全都关闭,殿内瞬时陷入一片漆黑,只留彦予一人。
终于安静了。
黑暗中,他再次看向手中的画卷,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阵长久的寂静,片刻后终于听到他一声低沉的轻笑。
“你死了也不要怪我,毕竟我们原本就是死敌。”男人的声音幽冷中带着淡淡莫名的忧伤,“这么些年了,这一次我终于要真的。杀了你!”
黑暗中突的一下亮出一抹幽蓝的萤火,那团火燃在男人的指尖,照在他一张如春花秋月一般俊美无匹的脸上,似乎有着说不明的哀予愁。
他的指尖轻轻往前移动,那摸幽蓝的火光映照在他手里的画圈上,女孩的那张脸,被映衬的越发灵动清美,像是随时就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他弯身,从地上捡起另一半撕掉的画卷,将其覆盖在画有女孩的另一半画卷其上,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自嘲一笑,“你这双眼睛,还真是让老子下不了手,老子不看你总可以吧?”
焉得,幽幽冷风袭来,指尖之上的幽蓝之火被风一吹,画卷的一角立马燃了起来,彦予似乎是吓了一跳,身子退后少许,画卷一下掉在了地上。
火光一瞬间将整幅画席卷,轰的一下全部着了起来,彦予冲过去,一掌拍在了画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几乎是出于本能,自己的身体无法受意识控制一般,他急于想要扑灭画上的幽蓝之火。
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是已经晚了,那幅画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被窗棂间透进来的冷风一吹,四散飘落在大殿内的各个角落。
彦予站在原地,一只手还保持着扑火的姿势,他的身子似乎是被人定住一般,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可分明,那只伸出去的手,清晰可见的在微微 颤抖着。
耳畔似乎传来几声呜咽,听不清晰,却异常真切,他猛然转身,冲着殿内大喊一声,“苍灵!”
这个名字就这么不由自主的被他叫了出来,舌尖似乎还带着缠绵的意蕴,可心底却已然被冰封千里,随着殿内传来空荡荡的回声,碎落成一片片雪花,落在心头,最后化为血水,流淌在自己的血液里,冰冷又刺骨。
“呵呵…”黑暗里又传来一声低沉而压抑的笑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彦予的身子终于动了动,他将那只伸出去好久已经有些僵直的手收回来,“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此后,再无牵挂。
苍灵…。
“国师大人!”一男一女的声音突然齐声响起,只见虚空中闪过两道白光,紧接着两道白色的身影幽然站在了大殿内。
“国师大人!”女人的声音中暗含着怎么也无法控制的喜悦之情,“云苍苍前来复命,那三人已然全死在了画中!”
过了许久,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云苍苍不禁抬头,漆黑的大殿内看不见男人的身影,但她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阴冷与恐惧。
“国师…。”
“她有没有哭?”
“什么?”云苍苍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不禁又问了一遍,“国师大人是说,她有没有哭?”
许久以后传来一个字,“嗯。”
云苍苍心底想着,国师大人问的肯定是苍灵那个小贱人了,似乎他对那女人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情愫存在。
“没有。”云苍苍轻笑一声,“画一烧,那画中的虚空世界立马便倾覆了,她哪有时间哭,只怕顷刻间便飞灰湮灭了!”
“灰飞烟灭…”彦予喃喃,是连投生的机会也没了么?
“国师大人!”又有一人道:“蛟龙鞭在此,请您过目!”
彦予的神情一震,快步上前一步,从那人手中一把夺了过来。
黑金色的鞭子,在暗黑的空间内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鞭身之上萦绕着一层血红色的纹路,带着时间的沧桑感与厚重感,彦予一手握住鞭子把手,感觉上面传来的淡淡余温,以及似乎还有熟悉的沁香气息,他感觉到胸腔之内的那颗心脏,似乎被人用刀割着,疼的厉害。
一手抚上胸口,这条鞭子他终于拿到手了,他终于可以向魔尊复命,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符尸咒发作,可是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欢喜与快乐,相反,他却感觉到了痛苦。
莫名的痛苦。
“国师大人。”男人轻唤他一声,“如今蛟龙鞭您已经得到了,苍灵三人也已在画中丧命,云端答应您的事情都做到了,还请国师履行承诺,帮苍苍聚魂,帮助她重生。”
“我答应你的事当然会做。”彦予淡淡道:“我会去像尊上复命,同时把你这个请求告诉她,我想她看在你帮她找回蛟龙鞭的份上,一定会帮你的。”
“魔尊大人真的可以为我聚魂吗?”云苍苍大喜,又有点不敢相信,“不是说只有找到凝魂盏才可以聚魂吗?难道魔尊大人不用凝魂盏就可以做到?”
“你本就是那画中的人的复制品,那画中之人是没有灵魂的,你当然也不可能有,因此也不存在聚魂一说,我的意思是,魔尊大人可以为你重做一个灵魂,你明白吗?”
“重做灵魂?”云苍苍从未听说过如此奇特的法术,究竟这魔尊大人的修为已经高到了什么程度,竟然可以帮人重心做一个新的魂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重做了灵魂,那苍苍还会是苍苍吗?”卫云端问出心底中的疑问,“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吧?”
“你喜欢的,不就是她这副皮囊吗?”彦予一声冷嗤,“又何必在乎她的灵魂?总之,能让她活下去,光明正大的活在你的身边,而不是永远见不得人似的躲在阴暗的古宅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好了!”彦予冷冷一声,“我要赶去与魔尊复命,这几日你还是让她躲在阴宅里吧,记得再给杀几个人,给她弄点心头血,我回来之前,可不要让她死了,不然,你可不是得不偿失,毕竟,为了救她,你杀了自己的皇后,呵呵。”
似是嘲讽,又似乎是不屑,彦予的声音最终消散在大殿内,殿内自始自终漆黑一片,他们一直未曾见到彦予的样子,只觉的,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淡漠阴毒一些,总让他们心底无端涌上淡淡的恐惧。
“阿端…”云苍苍摸索着爬到卫云端身边,一下扑在他的怀里,哭道:“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了,我终于可以做你的妻子了!”
“嗯。”男人抚着她的背,声音淡淡。
“阿端,我要做你的皇后娘娘,我等不及了!”云苍苍抬头,语气狠毒,“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要把有关云悱的一切全部毁掉!”
“…好。”
“阿端你最好了!我爱你!”
“嗯。”
“你爱不爱我?”云悱不依道:“快说啊!”
男人沉默了一会,终是道:“爱吧。”
…。
大衍明帝三年四月初八,皇后娘娘威远侯府云氏长女云悱因疾病骤然薨逝,明帝悲伤过度一连三日卧床不起,此后半年内,再没有上过朝堂。
眼见朝堂之上即将风起云涌,人心惶惶之际,文丞相亲自前去,在雍和宫外长跪不起,死谏明帝当以国家大事为重,儿女情长为轻,重新振作龙体,确保大衍江山安危。
文丞相一连在殿外跪了两日,直到最后一刻昏死在大殿外的白玉石阶之上,命悬一刻之时明帝才终于现了身。
此后,明帝奋发图强,重振朝纲,短短三个月时间便让大衍的朝堂恢复了往日的清明,扫荡了一切背后之人的不轨之心,重新树立了自己的威严。
一年后,明帝立威远候府云氏庶女云苍苍为后,立文丞相之孙女文随之为妃。
又一年后,云苍苍为明帝产下一子, 取名卫堑。明帝大喜,在卫堑百日那天,亲立他为当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