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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原容道:“她还在安全区。或许,她当时察觉我是测试者了。”
奥德伦特安慰他:“也许正相反。她把你当普通学生,才不屑于操纵你的精神。”
“承你吉言,”原容叹气,“可我不明白她为何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抢卡没问题,但学生被赶出安全区,对她没任何好处,反倒制造了慌乱,她也不安全。
“她想除去的,或许是我们。”
“你是说,她分辨不出谁是测试者,便把怀疑对象精神操纵赶出去?”原容不解,“但,正常测试者怎么会待在安全区?她不应想不到这点。”
“说不好。”奥德伦特勾起嘴角,“人在思考时,总不知觉带上主观因素。比如,你揣测测试者都如你这般,以光明磊落手段出门抢卡,而她以自身出发,揣测有测试者像她一样,蜷缩人群中暗地使坏。”
原容恍然大悟,他无奈的笑笑,因疲倦和压力阴郁了一些的鸦黑色眸子亮了亮:“看你平时沉默寡言,肚子里指不定多少坏水呢。”
见奥德伦特只是勾着嘴角好脾气的笑,原容撇嘴:“别装死,我刚想起来上个世界你还坑我,没找你算账呢。”
奥德伦特摸摸他有点乱的头发:“怎么算账?”
“我想想,”原容见奥德伦特反应瓶大,心情便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无力,“先欠着,给你记在小黑账上。”
奥德伦特忍不住笑起来:“小黑账?”
“对,记满了平时你作的死,”原容假装骄傲地昂头,“我可记仇了!”
见小孩儿还这么活泼,奥德伦特放下心来。原容作为控水之神,倒不发愁缺水的事儿,前仆后继包围他的水元素把他滋润得仍旧唇红齿白,只是眉眼间的疲倦做不了假,奥德伦特不忍让小孩面对那些残酷的事儿,所以一路过来脏活累活唱黑脸都是他做。
二人回到高三·十六班时,墙上的钟表走到了十二点四十,其余人还未回来。
原容想起了什么:“奥德,你渴吗?”他是水神,其他人不是,因此不能判断神体在削弱的情况下还需不需要水。
奥德伦特想了想:“有一点。”说着,他去讲台下拿了一瓶水。
原容拦住他,把矿泉水瓶里的水倒掉,反手凝结一股清泉灌满水瓶:“这个世界的水不一定干净。”
事实上,原容凝出来的是“纯水”,即完全由水分子组成不含杂质的水,这种水喝起来其实是不如含矿物质的水营养爽口的,然而喝在奥德伦特嘴里,像天山雪水一样清冽甘甜。
二人聊了会儿,一个叽叽喳喳的女声伴随脚步声传来,探索主教学楼人回来了。在他们身后,蒋秋生皱着眉头也回了来。
花枝玉兴奋地推开门:“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原容抬眼瞥见罗释正无奈的摇头,便笑笑:“什么?”
花枝玉便以一种旁人无法匹及的语速描述一路遇到的事情。她和罗释一路从一楼扫到四楼,清了几只杂鱼,还有只大鱼。正要下楼时听到四楼楼梯有动静,便见几个学生,竟鬼鬼祟祟的破开五楼装修的护栏,翻了进去。
花枝玉本以为他是寻找躲藏点,但罗释察觉那些学生神情有异,拦住了她。
那几个学生进去后,二人躲在后面看去,五楼没建完,窗户用铁板封着,很暗,但让人震惊的是,一股浓郁的腐臭夹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二人适应了黑暗看去,五楼竟堆满了学生尸体,而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学生,正趴在尸体上大快朵颐!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就赶紧回来回合,”花枝玉兴奋地说,“我感觉,这几个学生身上有大问题!”
原容按捺住蠢蠢欲动的花枝玉:“看来,他们已然被寄生了。这和咱们之前推测的,前一百名注射病毒的推论相悖。”
罗释点头:“表面上是夺卡游戏,事实上并不是。”
花枝玉皱眉:“他们何时被寄生的呢?”
“从行动看,学生们是随机抱团,随机行动的,先排除老师接触的可能性……那每个人都会接触的,就是第一天散发的面包和水,”蒋秋生震惊,“难道水有问题?这病毒可以由水寄生吗?”
几人不由得看向原容,原容也吃了一惊,他从讲台后取出一瓶,他虽本着谨慎原则不喝任何一个小世界的水,但确实没仔细看过。他感受着瓶中水元素,睁开眼:“有问题。水的流动有些凝滞,和正常的矿泉水给我的感觉不一样。面包在第一天我和奥德都吃了,没异状。看来就是水了。”
他补充道:“SE-3确实能在水中存活,这也是临海的人迁移到内陆地区的原因——这个世界的海洋已经被寄生生物占领了。”
花枝玉目瞪口呆:“幸亏因为神体,一直不渴想不起喝水……等下,如果咱们这个世界被寄生了,是不是就算有了【SE-3寄生体】血脉?”
这问题问的好。虽然讲不出直接被寄生和赠送的血脉的区别,但众人明白肯定不同:系统从来不会慷慨。
“难不成前一百只是幌子?筛选寄生者和食物才是毕业典礼的真正目的?”
“很有道理,”原容点头,“必须去调查五楼,这是个突破口。”
兴是心里有了龃龉,靠近楼梯时,那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气夹杂着腐烂的臭气便扑面而来,萦绕鼻尖挥之不去。
之前原容好奇校园内为何见不到散落的尸体,还以为是学生本性善良,原来,尸体早被移动到了五楼。蒋秋生推测,疑似寄生者嗅觉估计被放大,这股巨大的血腥气可以将他们引来。
五楼正如花枝玉描述,很暗。
迈过楼梯口的封条和警示版,是一条不长的走廊。五楼结构和楼下四层不同,靠近墙体处没有露天的走廊,几个大窗是唯一的光线来源。而大窗如今全数被铁板封死。走廊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房间胚体,不知是没建成还是没分割。远远的,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静寂的漆黑中尤为醒目,仿佛是啮齿类令人不快的啃食声。
花枝玉小声说:“他们好像还在。”
“不要打草惊蛇,”蒋秋生示意她动静小点,“先观察,能不动手就不动。”
只见大屋中间有血肉模糊的一堆东西,沉浸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在这堆东西旁,有不到十个穿着制服的学生,正或蹲或坐,啃食着什么,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啃食声。
纵使心理承受能力大如原容,也忍不住撇开了眼。花枝玉却不行,一声干呕抑制不住脱口而出,在死寂的黑暗中尤为突出。
那几个满头啃食的生物猛地一瞬抬头,饿狼般无人性的眼神冰冷诡异,几人心道不妙,握紧手中武器,却见下一秒,它们又埋头啃食起来。
观察了一会儿,蒋秋生忍不住说:“智力低下?还是丧失思考能力了?”他顺手抄起脚下装修落下的石子扔过去,石子咣当在地上、墙上来回弹跳几次,静了下来,只见它们反射性的抬头,随石子发出的动静看去,声音消失后,它们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埋头啃食起来。
“我大体明白了,”几人看向蒋秋生,他严肃的分析起来,“在我推测中,病毒寄生有一定成功率。我粗略将其分成三种结果:一、成功的寄生体,二、失败的寄生体,三、寄生失败。其中,寄生失败的,就是体内有抗体的普通人,他们感染病毒后没有反应;寄生成功的,就是像教师那类能抑制本性、伪装成常人的高智商寄生生物;而失败的寄生体,就是这类丧失理智,只剩本能的——丧尸型生物。”
他停顿了一下,确定程序没有判定【支线任务2】完成,再次开口:“而【主线任务】中的‘完成毕业典礼’,我认为就是取得前一百名,没有文字游戏。”他示意想反驳的花枝玉不要说话,蹲在地上,拿小石子写写画画。
“起初我们认为,我们的夺卡对手只有‘测试者’和‘普通学生’,但事实上,是‘测试者’,‘寄生体’,‘失败寄生体’,以及‘有抗体的学生’。第一日时,病毒未完全发作,因为有不少学生没有喝水。这时对手只是‘测试者’和‘普通学生’。而现在第二日,‘失败寄生体’出现了,被人为引诱到尸体堆放处,同时,我相信‘成功寄生体’也出现了。他们比起‘普通学生’,甚至‘测试者’中的异能者,身体素质要高的多。因此,第二日之后,我们的主要对手变成了‘成功寄生体’。
“至于历届‘前一百名’毕业的只剩四五十个,我的猜测是,毕业的全是成功寄生体。失败寄生体因为丧失理智,估计无法继续夺卡,退一步说,失败寄生体就算进入前一百名,也会被抹杀。而前一百名中的‘有抗体的学生’,属于高素质肉x体,国家会使用什么手段将他们囚禁并强制繁殖,非前一百名的学生,则成为这一届的‘羔羊’。”
“叮咚——”
【支线任务2:救救那些孩子!】
那些被筛选后的优秀人才,到底要面对怎样的“光明”未来呢?
(奖励:【E等血脉】SE-3寄生体)
(已完成)
众人面前任务面板跳出来,只见【支线任务2】变成了灰色。
花枝玉噘嘴:“便宜你小子了。不过给你比给那个女的强。”
“马上一场恶战要来了,”原容叹气,“如他所说,寄生体现在应该……已经苏醒了。”
事实上,在五人心绪万千的此时,安全区已经出事了。
刘小丽和同桌刘雪莲把卡交给打劫的人后,一直跟着“自卫队”躲在安全区。她和同桌为了防止水和食物被打劫,早早就吃了,二人为了防止体力不支,减少活动量,缩在角落一动不动。但不知是受惊还是受凉,她的同桌昨晚发起低烧,头晕到站不住。她只好一路搀扶着神志不清的刘雪莲。所幸,第二日中午,刘雪莲退烧了。也许生病消耗了太多体能,刘雪莲一直在抱怨饿。
你饿我就不饿吗?刘小丽烦躁的想,我照顾你两天我还没说什么呢。但她只能不住安慰她忍忍,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在她不住沉入饥饿带来的绝望忧愁时,突然脖上传来巨大的刺痛。
她震惊的回头,却见刘雪莲不知何时扑在了她的身上,更让她吓到失声的是,一条腐黑而张着脓包吸盘的诡异长舌,正从刘雪莲张开到不可思议宽度的血盆巨口中伸出,刺入了她的脖子!她能瞬间感到自己的血液正剧痛的,一股一股的从身体里流失到那条腐烂长舌里!
刘雪莲竟然是怪物!
她顾不得大叫,下意识的从身边摸东西砸去,试图挣脱刘雪莲的禁锢,可是没用,刘雪莲的力气不知何时竟变得这么大了!仿佛是两只铁钳钳住的她的身体,她竟弄不动比她瘦小的多的刘雪莲!
二人动静太大,惊醒一旁睡觉的同学不满的抱怨,一睁眼却震惊的尖叫起来。这一声尖叫惊动了周围麻木的人,也都不敢置信的跑的跑,叫的叫。门口的教师抬眼一看,冷笑一声,推开挤到过道要逃跑的学生,拎起刘雪莲和已经失去意识的刘雪莉。
广播一会儿后响起:
“注意,注意,刘小丽因在安全区使用暴力,流放非安全区。请同学们引以为戒;再播一遍,刘小丽……”
在安全区冷眼旁观的一个女生,突然开口对瑟瑟发抖的朋友说:“咱们离开安全区吧?”
朋友不解:“离开?又能去哪呢?”
“反正咱们没卡,也没食物,没什么可被打劫的了。这里也有了怪物,咱们不如躲到别处安全。”
那个朋友也是个没主见的,想着女生不会害她,同意了。
她没看到,那个女生面对她的背影舔了舔漆黑的舌尖。
而和两个刘姓同班的几个同学,听到广播后瞬间背后冷汗密布,一些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不知道二人姓名的人或许以为被流放非安全区的是凶手,而同班同学却知道,被流放的竟是受害者!这说明……刘雪莲,或许已经不能称为刘雪莲,而是寄生者,还在学校,而且被保护着!想到这,他们不敢再留在安全区,想要出去,却被门口教师拦了下来。
他们张着尖牙密布,隐约能看到腐黑长舌的嘴笑起来:“你们是几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