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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蹭到刀锋,疼痛刺的她脑袋无比清明。
恐惧消散,多的是几分淡然。
“沈君瑜,你动手吧。”
死在他手上也是不冤,本来从她被卖进皇庭会所的时候她就想死了。
“我问你爱不爱我。”
他攥着楚宁后背的手很紧,猛然一动,伤口更深,鲜血越发的涌了出来,疼的楚宁咬紧了牙关,眼泪终于忍不住奔腾而出。
“我爱,我爱啊。”
她哭的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爱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为了利益要放弃她吗?
可她的回答好像是沈君瑜的镇定剂,他释然的松了松五指,缓缓的收回了匕首,手按在了她脖颈的伤口上,指腹摩挲着,疼的她身体忍不住在痉挛。
“这是你不听我的话,擅自离开别墅的惩罚。”
他薄唇贴在她耳边,声音收敛起了森冷,十分是心疼。
“姐夫,好像你改变注意了,老爷子那边你让我怎么回去交代呢?”蒋瀚文摩挲着拳头,扭着脖子的筋嘎吱嘎吱响,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把楚宁拉到身后,沈君瑜冷哼一声,转了转手里的匕首扔出去,闷沉的一声,直直的扎进了蒋瀚文的右手的手筋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楚宁眨个眼的功夫,蒋瀚文一声惨叫划破天际,捂着鲜血飞溅的右手跌在了地上,疼的鬼哭狼嚎,整个车库都是他凄厉的惨叫声。
他在地上不住的打滚,血黏了他一身。
沈君瑜踱步而去,一脚踩在了他右手手指上,碾压了几下,疼的他屎尿齐流,嘴唇哆嗦的话都说不清楚。
“你就带着这一只残废的手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动我的女人之前先搞清楚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如果玩的起,我奉陪。”
他森冷的眼神扫过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五个男人,想到他一进来看到的那一幕,眼神骤冷。
“沈爷饶命呀,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饶命……”
他们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既然你们都求我了,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可是你们五个人,最后走出这个地方的只能有一个。”
他们惊恐的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叫饶命,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彻在楚宁的耳边,她怔愣的看着朝她走过来的沈君瑜,突然发现她从未了解过他。
这个社会,居然还能有人不把人的命当命。
他脱下西装给她套上,然后打横抱起她阔步离开车库,卷闸门缓缓落下的时候,她看到那五个人厮打在一起,有一个拔掉了蒋瀚文掌心的匕首,刺向了其中一个人的后背。
她浑身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冷,打了一个冷颤,挣扎着要从沈君瑜的怀里离开。
他脸色沉了沉,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塞进了车里,“去半山。”
开车的不是陈新,楚宁只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缩在了角落里。
他想靠过去,可楚宁有些抗拒,她咬着唇,看着车窗里倒影出沈君瑜一直在亮的手机。
可他一直没有接。
车缓缓开进半山别墅,下车的时候依旧是沈君瑜抱的她。
别墅里的佣人全部换了一个遍,楚宁问他小花呢,他却自顾拿着医药箱走近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要小花给我上药。”她捂着脖子抗拒的不看他。
沈君瑜扯开她的手,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别闹了行不行?”
将烦躁压抑下去,他尽量忍着性子去哄她,坐在她身侧,他面无表情的要给她消毒,刚碰到她的伤口她就疼的直哭,推开他还是要小花。
其实上个药,谁都行,只是找个理由散散委屈,这个夜晚本来是他的新婚夜,他还能在这陪着她已经不容易了,可是这一晚对她来说太过恐怖,她无法想象如果他不来,她会有什么后果。
她知道蒋瀚文身后是蒋希文,可是沈君瑜却一个字都没提。
这件事最后只会由蒋瀚文断了一只手而了结,双方都退了一步,他保了她的同时也保了蒋希文。
就像天枰,她和蒋希文各占一边。
可这个认知,却让她发了疯的嫉妒。
她犟着,也只是想等他一句解释。
可是他却摔掉了手里的药瓶,猛的站起来扯开领带,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楚宁吓了一跳,缩在床脚低下了头。
“阿宁,我和蒋希文结婚了,你知道吗?”他突然蹲在她面前强迫她看他,“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试着和她好好相处,你们以前不是好朋友吗?”
楚宁攥紧的手一点点松开,然后嘲讽的勾起嘴角,“可是她今天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会保护你的,除了名分,她有的我给你,没有的我也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你听话,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他的大掌落在脸上摩挲着,满是爱怜。
楚宁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本来是想扯开他,可最后还是握紧了他的手,用力的闭上眼睛,满肚子心酸都咽了回去。
他们之间沉默无声,楚宁安静的让沈君瑜给她上了药,他说她的伤口不能碰到水,还不遗余力的非要给她洗了个澡。
他们不是没在一起洗过,可这一次真的只是洗澡,毫无杂念的那种,他洗的很认真,甚至要搓掉她一层皮。
给她裹上浴巾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让她早点睡。
楚宁却揽住了他的脖子,双腿一勾,他倒在了床上,她顺势坐在了他的身上。
股间是他的滚烫,大概已经涨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可他却愣是忍住了没碰她。
楚宁知道,大概他是怕蒋希文介意,毕竟今天他们结婚,这一炮怎么也要留给新婚妻子。
可是心里多不甘心啊,当初他追着她追的时候,根本眼角都不会撇到她旁边的蒋希文,可如今他们都已经是要同床共枕的夫妻了。
“君瑜,我害怕,你今天别走了好不好?”
她颤巍巍的俯身,抱住了他精壮的腰。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沉默了一会,他低声回答说好。
他答应了,可她的负罪感却升到了顶点。
她究竟在做什么?
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个时候,她变成了第三者。
她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忘记了,醒来的时候,天还暗着,一摸身边冰凉一片,他走了很久了。
终究还是走了。
楚宁缩在被窝里抱着自己,眼泪无声的滴落在被单上,很快就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