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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咬牙,我不想回答,是因为知道这话不该出口。
“可是朕想跟霜儿说,就算比登天还要难,朕也不会放弃的,朕不会放手的。”伸手用力的将我扯向他,紧紧的握着我的肩膀,他以很坚定的语气冲着我说:“霜儿也许永远都无法原谅朕曾经的过份,无法放下当日朕为了迫出邢江而那样无情的对你。可是过去的事朕哪怕是天子也无法回头,每一次朕回想起那天刑台上的事,朕的心痛并不见得比起霜儿你更少。”
“皇上不要再说了,霜儿根本不想去听这些话。霜儿说过,人就在这后宫里,皇上若想要,霜儿随时可以给。”有点固执,我不想去听他任何的解释。
伸手到衣领上,我是刻意去误会他的意思:“皇上想要,霜儿现在也可以给。”
“不要再用这样的姿态跟朕说过,朕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身体。”用力的拍掉我想要解开衣领的手,他激动的怒吼。
静静的站在原地上,被拍开的手带着微痛……
“朕的心很痛,很无力,因为朕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解开跟你之间的一切一切隔膜。而这样的隔膜隔得朕喘不过来,真的很难受很痛苦。”随着他呼吸的沉重,他的说话又渐渐的放软了:“或者说,朕很笨,竟然到失去你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啊!可是朕却眼睁睁的在刑台下看着你受罪,那一种心痛,是霜儿永远都不会懂的。当朕听着邢江指出朕不值得拥有你的那一刻,朕整个心都紧紧的揪痛了。多想说,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可却又可悲的发现,他说得对,朕从来都不值得霜儿你去爱啊!”
“皇上累了,霜儿让人为皇上准备用膳。”别开眼,我低下头冷淡的说。
不想去听这么多,因为那些全是谎言……
“朕是累了,如果得到江山,却注定要永远的失去霜儿的心,那么朕真的很累很累……”重重的吁了口气,他举步走向另一边:“可是请霜儿原谅朕的自私,哪怕这一辈子霜儿永远都不会原谅朕,也真的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爱朕了,可是朕也不想放开你的手,只希望能随时随地想见你的时候,都可以见你。想抱你的时候,都可以抱你。”
他这轻淡的说话,如像誓言一般……
他说,他是不打算让我再过清静的日子了吧!
“霜儿就让人去准备用膳的事吧!留下来跟朕一起用膳,朕今天心情不错,很想跟霜儿一起用膳,一起坐着。”转身走到书案前,他已回到原来那自在的模样,伸手去拿起他的圣旨,冲门外的人唤:“福临。”
“皇上,奴才在。”门打开了,福临公公急急的跑进来。
“把这圣旨带去凤宫,然后再为皇后安排新宫殿的事,快去办妥吧!”将圣旨卷起交到福临的手上,邢津沉声下令。
“是,奴才这就去办。”福临公公立即点头,伸手接过圣旨,转身便走。
无奈的看着这一切,在接触到他炙热的目光时,才忆起他刚刚的命令。
他刚才好像是命令我去安排跟他一起用膳的事吧!
呆呆的失神,我呼了口气后无声的转身步出他的御书房,去准备他口中所指的事。
他想要怎样做都随他吧!由我跟随重新进宫那刻起,就该知道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只要他的热情过去了,也许,他会放下他自以为是的感觉吧!
爱?他竟然对我用这个字,不感觉到太沉重了吗?
凭他,又凭什么说爱呢?
步出御书房,走不了几步,便不禁停下了脚步。
站在这里,我依旧记得当日我不顾一切冲上来的时候那情景是怎样的……
当日拦下我的人是冯俊,若不是他,我是否能冲进邢津的御书房中呢?
若我真的进入御书房后,冲到他的面前哭诉他的无情,他是否还能出得那样可怕的决定来?是否还能为了要将他想找出来的人迫出,而不顾我的安危跟伤心欲绝?
一切一切都是不可知的,因为这世上没有如果。
就算是有,他也不会心软吧!若他真的曾经心软,由我被人从此押走到刑场上受第二轮罪的时间是那么的长,可是他并没有半点悔意。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邢江出来之前放过我……
带着缓慢的脚步,我吩咐好飞霜殿的人准备好一切,便独自走回飞霜殿等候与他一起用膳,并没有去御书房再找他。
或者是害怕,或者是逃避吧!
不想找他,不想面对他,是这么肯定的心情。
脚步缓慢,慢步走在这依旧没有半点变化的飞霜殿中,记忆一段段回来,感觉也全回来了。
站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哪怕是离开这里快一年了,却还能紧记着在这里的所有一切记忆……
有时候觉得,好像从来没有远离过……
“朕听说你自己回来这里了。”背后传来平静无波的声音,就只是指出我的存在。
“霜儿已经让人准备用膳的事,皇上再等一会就行了。”转身看他,我试着再次做出那不抗不卑模样来。
“朕知道了,朕会等的,就算时间再长,朕也会等,等到霜儿愿意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接纳朕的那天起。”轻轻点头,邢津微声道。
无奈的皱了一下眉,他这话就如誓言一般……
我仿佛能看见他的执着……
是啊!我一直这么了解他,只要是他邢津想要的,哪里有得不到的道理呢?
可是,他真的以为,他能重新得到我炙热的心?
只怕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不能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