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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说我们?”屠夫冷笑一声:“我身上的这些伤势有一半都来自于你,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宿命,况且深层梦境受的伤不涉及肉体,应该比较容易恢复。”我和杂色长袍男人站在了一起:“我们四个是秀场最后的主播,合则共赢,他说的不错。”
屠夫轻哼一声,不再多言,事实上看到宿命的本体后,所有人的信念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动摇。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四个就结成同盟,A留在梦境为你们输送这里的资源,我和你们一起回归现实,争取让更多人的人能把握住命运。”杂色长袍男人主动让步,愿意离开梦境,他是在显示自己的诚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
深层梦境宿命的棋子交给小A来清理,杂色长袍男人亲自将我和屠夫送回现实。
……
睁开双眼,朱立躺在屋子中央早已没有了气息,在他的另一边掉落着一件黑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抹除掉一切痕迹?这就是对抗宿命的代价吧。”我把地上的黑袍郑重收起,合上了朱立的眼睛,正要推门,忽然发现门口站在一个没有脸的女人,她静静的看着朱立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的黑发给我很大的帮助,但那张脸我确实没有找到,可能朱立把它藏在了自己心里。那个疯子,童年凄惨,他不懂得如何去爱,你们两个在一起,或许从爱上对方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了。”我自无脸女鬼身边走过,取下面具,朝着虹桥口岸跑去。
“昨夜京海天上的海市蜃楼你看到了没?真特么神了!”
“屁的海市蜃楼,那幻影里的建筑和咱们当地的都不一样,有人说那是沉在大洋里的亚特兰蒂斯文明!”
“你才是扯淡,你咋不说外星人呢?”
路两边到处有人在讨论,昨夜的奇景被一少部分人看到,可惜的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拍摄,就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阻止自己那么去做一样。
“看来黑袍和宿命的战斗,在无形中让很多人都开始怀疑。”我紧了紧衣领:“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所有人都能看到真正的天空。”
将楚门从虹桥口岸的地下停车场接出,我准备完成自己的承诺:“最近你有时间吗?我可以带你进入深层梦境。”
“暂时不用了,我有急事要回江城一趟。”楚门表情轻松,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他直接拒绝,我也不好强求。
“那等你处理好了,再来找我。”同甘共苦,我现在对楚门十分信任,想要让他接触到一部分关于宿命和命运的东西。
“好的。”楚门摆了摆手,转身离开,我打量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他头扭过去的瞬间,我发现他脸上竟带着笑容,而且是那种标准到诡异的熟悉笑容。
这一刹那,我脑子好像触电般回忆起了一个细节,在真实死亡游戏直播结束时,直播间弹幕中出现了苏格拉底相悖论这个名字,可那个时候杜预就坐在我旁边,他……好像并没有打开手机中的直播软件。
“杜预和楚门都无条件的帮助过我,他们难道也是秀场的人,可秀场主播只剩下我们四个,难道秀场还在人间布置有其他的手段?如果这样的话,那秀场的实力真的是无法揣测了。”
我既是秀场主播,又是秀场考官,但我并不是秀场的主人,只不过是命运长河中,逆游最远的一条鱼罢了。
“叮!”
太阳照常升起,迎着晨曦,手机信箱中收到了一条短信。
“第十五次直播完成,第二阶段考核完成,现为你开启部分秀场权限,开启全新商品目录,增加一百类兑换商品……”
合上手机,我并没有细看,深深吸了口气,沿着街道像个普通人那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也该回江城看一看了,那座大坟下埋着的,应该就是秀场的最后一个秘密。伫立于轮回之上,代表着命运,这次直播结束后,我有了部分秀场权限,再回江城或许就能有不一样的发现。”我犹自记得,自己曾在江城无灯路44号地下的其他房间里,看到过其他佩戴纸人面具的人,他们的身份也是一个迷。
“阴阳间的秀场分部被双面佛摧毁了,深层梦境的秀场分部是在宿命的挑拨下,被背叛者们摧毁的。如果说宿命主意志苏醒过来,它肯定会想尽办法对秀场出手,到那时江城就危险了。”
我不认为江城会比阴阳间和深层梦境安全,一切从那里开始,最终很有可能也会在那里结束。
但这些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事情,宿命完全苏醒应该还要很长时间,这个空档期就是我的机会。
“三天后,就又是新的直播了,宿命固然可怕,但至少在之前的对决中,我还没有输过!对,只要生命不止,那就不算输!”
……
江城,汀棠路,一家名叫快乐巅峰的成.人店旁边,开了一间小小的面馆。
老板常年戴着面纱,据说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还养了一条皮懒的土狗。
店铺不大,晚上八点准时营业,一直到天亮才关门,有人曾劝说过小店的女主人,可她总是礼貌的摇头拒绝,她从不跟人计较,也不和别人争吵,大多时候都安安静静的望着长街拐角,好像在等什么人。
“白起,开门营业了。”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在她的再三催促下,一条大狗不情不愿的从桌子下面钻出,叼着门上的锁头,将其拉开。
“你再不活动活动,都胖的跑不动了。”女人无奈的声音从后厨传出,过了一会,她发现不对,平日里那条皮懒大狗总会叫几声以示抗议,可这次外面却没有一丝声响:“白起?”
摘了围裙,女人匆匆跑出,一掀开后厨的帘子,她就愣住了。
面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平日里无赖皮懒的白起正绕着他摇着尾巴,转着圈。
“好久不见,小凤。”
我揉了揉白起的脑袋,走到双肩轻微颤抖的女人身边:“我记得自己还欠你一个承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