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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叔陡然翻越柜台,挑开门帘,朝屋内走去,而老妇人则发狂的冲了上来,“谁允许你们过来的!给我滚出去!”
“静心皈依!天道酬情!定!”晁叔晃身来到老妇人背后,将一张黄纸贴在她背心,顿时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
“她,她还活着吗?”蔺翠几乎哭出声来。
“大白天的,不会活见鬼!去锁上门!”晁叔命令我们。
我依言照做,胆战心惊的锁上防盗门,然后跟着晁叔顺延着走廊往里走,下面是蜿蜒的楼梯。
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袭来,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又有点刺鼻。
当我们走到楼梯尽头又一扇防盗门挡住我们的去路,更夸张的是,防盗门上竟然贴着一张勾勒着黑白无常的黄纸,还有一个个血色的符箓。
晁叔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他仔细端详着这张符箓,解释说,“这是一张遮挡天机和轮回的符箓,里面一定有着极恶之物,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不适合普通人待下去!”
“可是我堂弟……”蔺翠迟疑。
“我的血鹤引导到这里,你堂弟的遗体确实在里面,但是这会儿你们最好离开!”晁叔强调。
“晁先生,你说多少钱我都给你,请你无论如何把我堂弟的遗体……”蔺翠泣不成声。
我知道这种时候就算我们留下也是给晁叔添乱,于是拽着蔺翠上楼,可是下一刻,我们两个人宛如撞到一面墙般被弹射回去,差点摔倒。
“算了,你们一人拿一张!跟在我后面!”晁叔微眯着眼叹气,递给我们一人一张平安符,然后再度慎重的看着这扇防盗门,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一枚三寸长的金剑,双手合十念叨着什么。
我分明看到,空气中有着一道道灰色的波纹,缓慢的汇聚在金剑剑尖,然后他蓦地朝门上的黄纸刺去。
“噗噗!”一阵空气爆破声传来,而那黄纸霎时炸裂成碎片,晁叔慎重的握住门把手,猛地拉开地下室的门。
“嗷嗷嗷……”一阵夹杂着鬼哭狼嚎声的阴风袭来,浑身被钢针碾压过一般疼痛,我勉强支撑住身体,手中的符箓同时震碎。
蔺翠被迫倒退了好几步,无助的抓住楼梯扶手才没有摔倒,整个人痛苦万分。
“小心!”晁叔似乎意识到了不妥,艰难的说着,他瞬间再释放三张符箓,可是一张张炸裂,根本无法阻挡这阵阴风。
就在危机之时,我颈间的玉蝉再度光芒四射,化为一股气流和那阴风短兵相接,不过几秒钟,阴风溃散,而一切让人心悸的归于平静。
晁叔深深的看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一步步走入地下室,我和蔺翠也鼓起勇气跟着他,天知道留在这里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地下室的灯陡然亮了,一座透明的冷藏箱摆放在地板正中央,以此为中心,地板上用鲜红色的线条画着类似八卦一般的符箓,而其中七个卦象的节点上,都有着一个圆柱形的足足有两米高的玻璃容器,里面充斥着透明的液体。
重点是在液体中,浸泡着一具具赤裸的尸体,全部发胀狰狞起来,载沉载浮,外形可怖。
“小松!”蔺翠蓦地抱住其中一个玻璃容器,惊惶万分。
而我却被正中央的那具尸体吓住,那个男人,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穿着医生的白大褂,面孔支离破碎,甚至掉落一块腐肉,双手双脚露出白骨,分明正是昨晚袭击我的医生方誉!
算算时间,他已经死去三个月了。
死不瞑目!
之后的事情,无论是人民医院还是警方都参与进来。
经过辨别,七具尸体全部都是最近三个月来人民医院丢失的,包括蔺松和乔芸在内。
进一步的鉴定结果需要法医继续调查,警方已经将全部尸体带走,但是当晁叔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方誉的尸体却被他暂时封印在地下室中,以便继续处理。
因为方誉已经有了尸变的征兆,用晁叔的专业术语,是活尸。
而这家店铺的店主,也就是方誉的母亲,这个可怜的女人是寡妇,死了独生子,在晁叔解除符箓控制之后彻底疯了,神情呆滞,只是哼唱着不知名的儿歌。
她也被警方带走了。
蔺翠找回了蔺松的尸身,开始处理他的后事,这种情况下,最好就是立即火化。
我则是昏昏沉沉的回到病房,觉得自己的精神几乎透支,刚一沾到病床就睡了过去。
当我感觉到身上沉重、唇侧酥麻的时候,我蓦地睁开双眼,入目已经是漆黑一片。
熟悉的声音响起,“醒了?本君的技巧还不错吧!”
陆承凛!
我打开床头灯,果然看着陆承凛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撑起上半身,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既然来了就先干正事,悦蓝的魂魄!”我没好气的说着。
没有意识到,当我看到他的刹那,整个人松了口气。
“这么着急,我们时间还早!”他毛手毛脚的直接顺延着颈部抚摸,攀上我的高耸,该死,我忘记住院之后一直是真空,根本没有穿胸罩!
他故意用食指和中指掐住我,暧昧的磨蹭着,让我一切想要反抗的心思宛如坚冰般融化,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小腹陌生的情潮开始泛滥。
“放开……我……恩……”
“放开吗?你的身体可比你的要诚实的多,吸吮着舍不得本君呢!”他呢喃的声音仿佛魔咒笼罩着我。
“你,你混蛋,不许碰我!”我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他宛如斧凿雕琢的容颜,该死的性感诱惑。
“你是本君的妻子,记住!”他暗黑色的眼神氤氲了某种程度的风暴,身上的气势陡然升腾起来。
“你疯了,我不是你的妻子!”
我出于本能的否认着。
顿时,病房中的温度似乎降低了几度,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上男人浑身的僵硬。
平心而论,我除了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陆承凛,根本对他一无所知,他到底是谁,接近我又有什么阴谋算计,让我如鲠在喉。
可是偏偏,无论是在那个所谓的离魄秘境,还是在我家里,甚至是在医院,我们已经如斯亲密。
“你以为本君是随便娶妻的吗?!”他的声音顿时有些喑哑,仿佛蕴藏着无尽的风暴,随时准备爆发。
“那为什么你偏要纠缠我?”我抓住他的语病追问,虽然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果然,陆承凛只是冷哼一声,顾左右而言其他,“记住你的承诺,若是找到你的朋友,跟本君走!”
“哼!言不由衷!”我针锋相对,蓦地推开他。
但是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悦蓝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爷爷下落不明,晁叔今晚要全心全意对付丧葬店地下室里的方誉,如今我能够信任和求助,似乎只剩下陆承凛。
真是不甘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