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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然后
菊花几乎是慌不择乱地打断了，“陈凉，有些事，如果我愿意告诉你，那就代表我做好准备，现在，我不敢告诉你，我害怕，所以，你别问可以吗？”
认识这么久，似乎这是第一次看见菊花以近乎乞求的口吻跟她说话。
陈凉伸手抱了抱她。
回到办公室之后，李主任问她肩膀怎么湿了，她才知道菊花哭了。
……
陈凉不好意思请假，打算趁下班时间去看望老奶奶。
出发前，她去附近商场打算给老爷爷老奶奶买身衣服。
结果，逛到一家唐装店时，看到了白霜。
店内开了暖气，她穿着正统的白色旗袍，好身材勾勒得一览无遗，正低着头，目光专注地在模特身边做剪裁调整。
陈凉没有惊扰她，挑了两套老年款唐装，正结账时，白霜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惊讶地停下动作，“陈凉？”
陈凉打了声招呼，“好巧。”
原来当初救了白霜的那个青年是做唐装的，因为青年的名字就叫唐装，索性注册了个唐装logo，主打属于自己的唐装品牌，正好白霜以前在服装厂打过工，对衣服特别熟悉，加上学习能力强，每天跟在请来的设计师旁偷师也学了个皮毛，现在自己能简单设计一件衣服了。
“你当初借我的钱全投在店里，你现在是我们股东，年底分红还有你三成。”白霜说。
陈凉呀了一声，“别别别，那我不是占你大便宜了。”
“别推辞了，法人代表用的也是你的名字。”
“……”
陈凉惊愕的表情写满了四个大字——你在逗我？
“没有，唐装说用我的名字，我就用了你的名字。”
陈凉，“……”
正想说别开玩笑了，就看白霜朝她眨眼，“他公安局有朋友，调你的身份证信息易如反掌，真没骗你。”
陈凉错愕间，白霜已经拍拍手，集合了一群导购员，“这是你们的小老板，以后得记得叫老板。”
一群身穿唐装的小姑娘们立马站成排弯腰鞠躬，“好的，小老板晚上好。”
陈凉，“……”
白霜把收银台上的两套衣服包好递给陈凉，“来自己店里就不用花钱了，下次来我们去喝咖啡，喝花钱的别人泡的咖啡。”
说到最后那句时，白霜笑着挑挑眉，陈凉知道她把自己的过去当做笑话一样揭过了，也不再推辞，接过衣服笑着说，“短信联系。”
陈凉提着两个包刚转了个弯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名牌店里，徐丽雅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不买了，太贵了，我，我不要。”
男人却是一挥手，“把这件，还有那件，凡是她试穿过的，全包起来。”
“是，江少爷！”
导购员们殷勤地端茶送水招待，又有导购员拍着徐丽雅的马屁，“小姐真是好福气，能遇到江少爷这般万众瞩目的人物，对你又这么温柔体贴，真是让人羡慕。”
徐丽雅娇羞地垂下眼，“哪有。”
“怎么，我对你不好？”男人坏笑着问。
徐丽雅跺了跺脚，“不理你了！”
她一冲出来，正迎面对上提着包匆匆想走的陈凉。
陈凉刚想装作不认识，就看里面的男人跟了出来，看着她的眼底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
喂喂喂，你新交的女朋友就在那边啊，你朝我摆什么又惊又喜的表情啊！很容易被误会的好吗？
陈凉硬着头皮笑，“真巧。”
“阿朝，你认识陈医生？”徐丽雅状似讶异地问。
陈凉真希望她不要每次都在男朋友名字前面加个阿，真的太庸俗了。
“你们也认识？”被庸俗化的江辉朝恍然道，“原来你们是一个医院，我倒是忘了，我跟她是初中同学。”
搞笑，徐丽雅能不知道江辉朝和陈凉是初中同学？
装得可真是一脸天真无邪啊。
怕是吕明在这，还能高喊一句问问江辉朝是否就是当年初中夺了陈凉第一次的男人。
很可惜，吕明不在。
不然徐丽雅这出戏得多精彩。
“你一个人？”江辉朝朝她身后环顾一圈。
陈凉当然知道他意思，浅笑着回，“我男朋友加班。”
“他上的这是什么班啊，怎么天天加班？”江辉朝看了眼腕表。
陈凉对他这种无形的装逼简直敬谢不敏。
这个人似乎忘了自己那天在同学聚会上说的那番话，也似乎忘记了初中时期他对自己做过的事。
徐丽雅突然挽着江辉朝的胳膊，一副这男人是我的你别肖想的姿态，声音嗲嗲地说，“是啊，我们也没见过呢。”
平心而论，这两人一个爱装逼，另一个更爱装逼，确实很相配。
陈凉疏离而客气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去哪儿，我送你。”江辉朝进了店里，吩咐导购员把衣服提到车上，冷不丁来了个电话，他接起蹙眉问，“又怎么了？”
陈凉却是已经直直朝着门口走去，江辉朝一抬眼看见陈凉走了，立马打了个手势给徐丽雅，“我送她，让她门口等会。”
徐丽雅不甘心却还保持笑容地跟在陈凉身后。
两人走出感应门，冷空气毫无预兆地席卷过来，陈凉掏出手机给顾祠邵发消息。
【我走错门了，在二号楼门口，现在正在往一号楼门口火速前进。】
那头秒回了个一个字。
【等】
正拿出口罩准备戴上，就看徐丽雅似笑非笑地问她，“是不是突然后悔了？”
“嗯？”
“他刚刚给我刷了十几万的衣服。”徐丽雅不无得意地望着陈凉身上早已过时的衣服，等待着对方露出艳羡嫉恨的表情。
但是，没有。
陈凉很茫然地看着她，问了句，“然后？”
徐丽雅，“……”
然什么后！
她转身看了眼，确定江辉朝还没出来后，冷笑一声，“呵，别装了，你肯定很嫉妒，不然你也不会在这等着他来送你。”
“是是是，我嫉妒地发疯。”陈凉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但是我站在这不是为了等他的车。”
顾祠邵分明是要司机开车过来，要是被徐丽雅看见，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陈凉索性大步朝前走去，胳膊被人扯了一下，紧接着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