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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距离
陈凉万万没想到是这样。
语塞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别难过。”
老奶奶哽咽了下，“嗯，不难过，奶奶在家等着你来看我。”
老爷爷又喊，“还有我。”
老奶奶这次没有骂他，笑着说，“嗯，还有你，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在家等着你来看看我们。”
陈凉觉得心里酸涩得厉害。
她出生时，爷爷奶奶就去世，没能跟在老人身边服侍孝顺，也不懂怎么取悦老人，现在听电话里这两个老人守着她，即便是认错人，却还是让陈凉难得软了心认真回应。
“好，等我去看你们。”
做父母的哪有不想念孩子的。
陈凉再次给家里打了电话，哪知道这次打了四五遍都没通。
她相当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菊花一下班就跑了没影，说是要约会去看电影。
陈凉特别想问她，把时间排那么满是不是怕空闲下来就会想那个人？
可她不敢问。
宋西菊别的都好说，一旦触到她的雷区底线，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陈凉不敢冒险，只希望两个假戏假作的人不要迷失了自己。
——
徐丽雅连续几天下班走路回家，看到流浪汉就把自己的晚餐递过去，还递了餐巾纸，流浪汉高兴地朝她鞠躬，凑得太近，徐丽雅差点忍不住吐出来。
她知道不远处那个男人在车上跟了她好几天，一直在观察她。
所以她不能后退，她还要笑，努力露出温柔的善良的和蔼的可亲的笑容——即便笑得脸颊僵硬也要笑出来。
果然，在她故意崴了脚靠在路边伸手拦出租车时，那个男人把车停了过来，“上来。”
徐丽雅故意地“哼”了一声，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瘸着脚一蹦一跳地去拦出租车。
男人没了耐性，下车过来把她打横抱起来丢进副驾驶，又把安全带扣上，看到徐丽雅挣扎，还恶狠狠威胁，“老实点。”
徐丽雅果然“害怕”得不敢动，“你想干嘛？”
“本来不知道干嘛，被你这么一问……”男人笑着发动车，“突然知道了。”
徐丽雅内心狂笑，面上却又惊又惧，“放我下车！我要下车！混蛋！放我下来！”
车子朝着酒店疾驰而去。
路边，看到这一幕的宋西菊恶寒地夸赞，“啧啧啧，厉害厉害。”
“那男的哪儿厉害了？”周元不屑地冷哼。
不过是个炫富的小白脸。
宋西菊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已经看不见的车，“要是你知道那女人是个绿茶婊，就不会问我这么蠢的问题了。”
周元讶异，“你意思那女人厉害？她，她是故意的？”
宋西菊嗅了嗅怀里的红玫瑰，耸耸鼻头，“说不准还补了膜，专门骗你们这种蠢男人。”
周元，“……”
“好好地扯我干嘛，我又没有处女情结，再说了，我不喜欢那种女人，柔柔弱弱的。”
宋西菊打量他一眼，得出结论，“所以你就喜欢我这种糙一点的，操起来皮实是吗？”
路过的男女听到这边的对话，惊得都纷纷向周元行注目礼，包括捡空水瓶的大爷都用异样的目光扫着周元，还摇摇头唉声叹气的走了。
不用猜都知道他心里肯定在叹，“真是世风日下啊！”
周元，“……”
他赤着脸，口气恶狠狠地，“宋西菊，我把你嘴缝起来信不信？”
“你想亲我就直说。”宋西菊嗤笑。
周元，“！！”
他大概是真的栽了。
两人吃完东西散步到电影院，周元去取票，宋西菊坐在休息区嘬着奶茶，右手刷着微博，冷不丁眼前黑影笼罩，她头也不抬，“这么快？”
周元没有回应。
“想偷亲我？”她笑意盈盈地抬头，然后笑容僵滞，笑意一丝一丝从脸上剥落，那双藏满心事的眸子里倒映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刚毅的轮廓此刻布满了阴霾，语气似嘲似讽，“这么快就交了新男朋友？”
“是啊。”宋西菊看似淡然地回答。
放在桌底的手指却紧紧绞在手心，她站起来想往外走，却被男人抓住手腕整个人提在胸口，男人俯低脊背，薄唇正贴在她耳边，气息是热的，说出来的话却无端让人打冷颤，“躲什么？怕他看见？”
“你想干什么？”宋西菊绝望地闭上眼。
男人咬着她的耳垂，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耳蜗里，“干你。”
周围人来人往，男人说话却毫不顾忌，似是从不清楚何为羞耻二字。
小情侣们嬉笑着从身边路过，他们不清楚眼前的暗潮汹涌，只挂着属于自己的甜到发腻的笑，那样幸福的笑容，宋西菊曾无比渴望过。
现如今，她离这份幸福只隔着周元取票的距离。
大概只有十五米远。
或许更近。
可惜，她等不到了。
“好，出去。”宋西菊咬着牙站起来。
男人就揽着宋西菊转身，刚走几步就见人群中周元拿着票走了过来。
周边喧嚣吵闹人来人往，两个男人静静立在原地对视了一秒。
突然周元跳着一脚踹了过来，男人偏头躲开，粗粝的眉微拧。
宋西菊大叫，“别打！别打！”
有女孩子吓得尖叫，被男孩子护在怀里，中间空出一块可打滚的活动场地。
周元发了疯地缠上去。
等他被男人用脚踩在地上那一刻，他才听清宋西菊接下来的话，“你打不过他的，别打了！”
人群混乱，保安过来维持秩序。
吃瓜群众吓得全部离现场七八米远，生怕被不长眼的拳脚波及。
宋西菊胡乱踢打男人的腿，伸头过去啃咬着男人的手，“你放开他！放了他！”
“跟我走。”男人的虎口渗血，眉头都不皱一下。
宋西菊破口大骂，“滚，我不会跟你走的！你他妈赶紧滚啊！”
男人就把鞋尖往周元的大动脉抵了抵，“再说一遍？”
宋西菊擦干眼泪，当着男人的面吻了吻周元的脸，笑着说，“你刚刚很man，我走了，过两天再联系。”
周元捂着肚腹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脖子上险些被碾穿的大动脉，拨了电话，“喂……给我找几个能打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