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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看到嘉嘉安睡的小脸,郁安夏劝丁瑜君先带着悦悦回去:“妈,我和翊臣在这里守着就行了。你们晚点再过来吧。”
丁瑜君想了想,疲惫的神色缓和了一些,点头同意:“那好,我先带悦悦回去,这么一闹,家里阿姨做菜我都不放心,回去要好好再叮嘱他们一遍,然后熬点补汤,晚点给你们送过来。”
悦悦撅着嘴不想走,说要陪弟弟。郁安夏抚摸她柔软的发,哄着她让她先跟奶奶回去,把弟弟喜欢的玩具还有平板拿着,晚上再和奶奶一起过来。
悦悦这才乖乖让丁瑜君牵着她的手。
夫妻两人送人出来,正好看到等在病房门口的庞清母子,丁瑜君看到庞清就没好脸色,重哼了一声,牵紧悦悦的手直接把两人当做空气,只有不明所以的悦悦还会回过头咧着嘴和二奶奶还有二堂叔说再见。
比起大人,小孩子的心思有时候澄澈到让人无颜直视,庞清心里有些汗颜。
陆翊臣对郁安夏道:“你在这,我送妈和悦悦出去。”
郁安夏嗯了声。
庞清面有讪色地侧开身子给陆翊臣让路,看他走远,这才探着身子朝病房里张望:“嘉嘉怎么样了?”
“还没醒,二婶还是先回去吧,我们嘉嘉可劳不了您这么操心。”
郁安夏的心情才缓和过来,实在很难给庞清好脸色看。平时明里暗里拿话挤兑她无所谓,触及到孩子身上,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原谅的。
“大嫂,抱歉,这次都是我妈没弄清楚情况才害得嘉嘉过敏进了医院。”
看到陆锦墨脸上的歉意,郁安夏只是冷冷淡淡地点了头,宋知薇昨天的话言犹在耳,诚然她相信陆锦墨是个有分寸的人,但再和他说话时心里不自觉就多了道坎。
避嫌,她的主观行动比她的意识更快。
陆锦墨看出她的排斥,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微微颔首,没再强求要进去:“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有空再来看嘉嘉。”
陆锦墨陪庞清离开,出了医院大门,庞清才开始抱怨:“我又不是故意的,也没有人和我说他不能吃海鲜,对孩子好还有错了?”
“以前也没见您对嘉嘉格外好过。”
听儿子说得直白,庞清脸色且白且红,气得在他胳膊上拧了下:“跟你爸一样,专门气我,刚刚还在电话里说了我一通。”
陆锦墨快走两步到车边帮庞清拉开车门:“您该庆幸今天的会议太重要,我爸脱不开身,不然陆少将的当面批评您是逃不过的了,到时候可没人给您留面子。”
庞清心有戚戚焉,丈夫平时惯着她宠着她,但原则问题上该批评的也从来没少过。
车子汇入车流,庞清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突然开始不安:“回头郁安夏还有你大伯母去老夫人面前告我的状怎么办?”
没等陆锦墨回来,她又担心起陆玮会不会也因此迁怒她到时候像陆璟对丁瑜君一样,一冷战就是那么多年。
到家后还是惴惴不安,听到上了楼的陆锦墨问她谈真的衣服还有日常用品怎么都不在了,她也没心思回答。宋知薇找上门说嘉嘉是她和锦墨的孩子时谈真好像也在,后来她怎么样她当时哪有心情关注。
陆锦墨看到梳妆桌上平整放着的离婚协议书时,开始有些意外,捏在手里,再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一双琥珀眸微垂了垂。他将协议书放回原处,拿出手机给谈真打了电话,原以为会听到什么抱怨或者质问的话,没想到电话那头的语气依旧轻松。
谈真说他妈妈简直太难伺候了,多忍三个月实在很困难,决定接受他之前的提议,提前结束协议。
房间的落地窗帘没有陇上,陆锦墨从窗户玻璃上看到了自己倒映的脸孔,没有太悲伤但也不是想象中的释然,他想他可能之前习惯了身边多一个人的气息:“那如果你妈妈的病情还有什么反复的话或者是你缺钱,记得再打电话给我。”
谈真笑了笑,说估计不用了,她现在的工资不错,周末又找了一份钢琴家教的工作,足以让她和她妈妈好好生活。
陆锦墨顿了顿,说那就好,沉默了一会儿,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谈真,他便主动说了句不打扰了。
通话切断后,陆锦墨心里有一瞬莫名的失落,但这种感觉很快又一闪而逝。他进了书房,打开抽屉,拿出里头一本相册翻了开来。
里头都是初中还有高中时期的照片,有初中的毕业大合照,还有那时候郁安夏的大头贴,初中毕业那段时间,写同学录时,大头贴十分流行,有段时间班上甚至三两结群地去照,人人都不错过。青涩的机器和面容,但他记忆里的女孩笑起来依旧是好看的 陆锦墨沉默着一张张往后翻,高中时候他和郁安夏不同班了,想一起拍照留念都没有借口,为数不多的几张,是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时他偷偷抓拍来的。
他想,属于校园里的青涩时光,他暗恋郁安夏时,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喊她“大嫂”。可现在真真切切地她是他最敬爱的大哥的妻子,而且两人夫妻和睦又恩爱,想到郁安夏的刻意避嫌,陆锦墨扯了扯唇,慢慢将相册合上,起身离开书桌,将这本回忆尘封到了书柜上了锁的最底层。
陆翊臣返回病房时,看到郁安夏正坐在床边,专注地帮嘉嘉擦着额上的汗。
落在他眼底的侧颜,因为柔软的母性仿佛渡上了一层让人挪不开眼的光晖。
陆翊臣放轻脚步走过去,走近,才发现她左手背上有两道显眼的红色抓痕。
眸色微沉,走过去抓起她的手仔细看了起来,还有点点干涸的血迹凝结在抓痕周围:“手怎么回事?”
郁安夏抽了回来:“没事。”见他的眼神里透着关切和温柔,她心里一暖,“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弄伤了,过两天就会好的。”
陆翊臣望了她两秒,抿着唇大步转身出了病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支红霉素膏。
“二婶抓的?”坐到沙发上,陆翊臣拉着她一只手,仔细着在伤口上药消毒。
郁安夏单手托着下巴,努着嘴说:“她和妈拉扯争执的时候我过去拉,不小心遭了池鱼之殃。”
“还有心情开玩笑,二婶那指甲,你要是被抓到了脸,估计现在哭都没地哭。”陆翊臣低头在她伤口轻轻吹了吹,让药膏散开。
嘉嘉的情况稳定下来,郁安夏便有了心情和他回嘴:“被抓到脸你就嫌弃了?”
陆翊臣抬头望进她促狭的眼神里,拿着药膏的手在她额上轻点了下。
刚上好药,郁安夏接到了宋知薇打来的电话,她一连打了三四个,直到郁安夏接听方才罢休。
挂断电话,郁安夏对陆翊臣说:“宋知薇在附近的肯德基等我,说有些话要和我说。你在这照顾嘉嘉,正好我也有点事想和她说清楚。”
“有事打电话给我。”陆翊臣把外套递给了她。
这个点刚好是中午吃饭时间,肯德基里面人不少,但宋知薇披头散发,周围的客人都自动对她退避三尺,郁安夏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临窗角落里的颓败身影。
她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找我过来想说什么?”
宋知薇呆滞的眸子动了动,盯着郁安夏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嘉嘉怎么样了?”
“你还关心他?”郁安夏看着她的眼睛质问,“你要是关心他就不会不顾他吃了那么多海鲜下去,还跟着二婶回来要孩子,耽误那么多时间。二婶不知道他对海鲜过敏你也不知道吗?你真的是想要回儿子?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登堂入室闯进陆锦墨的生活呢?宋知薇,我对你很失望。”
“我不是,我以为他和之前一样,只是起几个疹子就没事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