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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的皇宫一行后,我并不知道胡亥竟然动用了大批军队拿着我的画像四处搜索,那动静简直完胜一年一度的选秀大军。然而我并不知情。
这一切都因为这些日子完美执行了司昂的禁令,我被困在司府是哪里都不能去。
我也想过钻狗洞逃出府去,可是在我找遍了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一个狗洞,蚂蚁洞倒是都混熟了。
所以,这些天的日子是我给无良老板当免费包身工的血泪史。
这不,司昂现在正对一架编钟迷醉地敲敲打打,我捧着一陶罐杏儿悠哉悠哉。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怨念,他放下了击槌,侧过头来看我:“够吗?”
我的心里还在碎碎念,突然被cue到还有些懵,“你说啥?”
他没说话,而是走到我面前,伸手就从陶罐里拿出一颗杏儿塞进嘴里。
“味道酸涩,难为你吃了这么多。”司昂只是咬了一口,眉宇间就挤出了一道沟壑。
“我也不想吃这么多,但是又不能出门,除了化悲愤为食量之外我还能干嘛?”这么说着,我又塞了一颗杏儿到嘴里,这回还真觉得牙齿有些酸。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错。”他自顾自地点点头。
“我也不怪你,只要你现在放我出门,这些杏儿都给你!”我晃了晃怀里的陶罐。
“我不喜欢吃杏。”
“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认为,吃什么都无所谓,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
“……”我鄙视地给了他一个翻出银河系的白眼。聊天聊到这里就该狗带了。
不过也是了,秦朝连辣椒都没有,锅也没有,我还指望他能懂什么是唯爱与美食不可辜负的真理?
“不过……”司昂又微微蹙眉,像是做了一个很为难的决定,“你能通过我的考验,我同意带你出府。”
我听得很清楚哦,是他要和我一起出府!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出去透透气也很不错。
“那你说,什么考验!”
司昂再一次拿出了前些日子见到的羊皮卷和竹简,只不过这一次是从玉枕中抽出来的,跟谍战似的。
他从竹简中抽出羊皮卷递给我,这次又和上次不一样,醒目的血色不见了,还有明显的缝补线路。
“这是从边疆传来的消息,你要从中找出他们真正要传达的内容。”
“哦。”我匆匆浏览了一眼羊皮卷上的内容,和上次看的到也没差,但是我还是还给了他,“我找不出来。”
这很明显了,这厮根本就是要刁难我的,这羊皮卷上的内容相当于现代加密技术里的明文,要我从里面找出密文来都不给我密钥的啊,我又不是牛叉的地下工作者,还业余没经验,能解出来才怪呢!
司昂皱了皱眉,没有接过我手里的羊皮卷,反而好像还有些意外的样子看着我,难道是因为我轻易认输?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他挑眉,又将手里的竹简递给了我,“这是军营传递秘密消息用的原始书简,至于具体的操作方式我不能告诉你。”
他二话不说,也不管我是否接受就直接把竹简塞到了我怀里。
可是他的话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如果我猜出来了的话,那这所谓的秘密运作方式不就被我知道了吗,那我还能有好日子过?
“等等!我们先说好,如果我找出了你要的内容,你要兑现你的承诺,而且要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怎么样?”我盯着他的眼睛,只要里面有一点犹豫我就不跟他玩儿下去。
“我答应你!”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如果说他一开始真的有这个打算的时候,那么在她点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还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这个机会扼杀这女子的性命。
我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叹了口气打开竹简认真地看了起来。
说是认真看,但也没有几个字。
第一遍看过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心一横,索性从袖袋里拿出司昂前几天赠与我的匕首,沿着不甚明显的缝补线路来了几刀,原本一整块的羊皮卷顿时变成了一堆七零八落的碎布片。
我没有抬头看司昂的表情,不过想也知道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面瘫脸。
站太久有些累,我随便拉过一张软垫跪坐在地上,开始把手上的一堆碎布片拼图一样拼成另一种样子,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拼不出什么语句通顺的玩意儿。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我的耐心也已经被耗尽,烦躁地把面前的碎布片和竹简胡乱一推,破罐子破摔地倒头靠在桌角上。
饶是这边动静如此之大,司昂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他呷一口清茶,似乎并不关心我这边到底会有怎样一个结果。
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这个装模作样的男人。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想放弃,但是一看到司昂那张仿佛在冷冷嘲笑你的表情,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咬了咬牙,我缓缓从桌角上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不打紧,关键是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刚刚我光顾着研究羊皮卷去了,压根儿就没有关注被闲置一边的竹简,经过刚刚那么一推搡,竹简被摊开来,一片羊皮卷的尖部上的字正好贴在其中一根竹简上,正好与竹简上的刻字连成一句话!
我兴奋地捡过剩下的碎片,依葫芦画瓢地放在竹简上——
“北狄未纯犹不一……”
“众吏径山攀辕切……”
“强移戎车不敢安……”
“子夜频念在家好……”
“暮寒帐前长勿勿……”
“不畏万里君亲念……”
啊嘞!连起来不就是“一切安好勿念”?
我一愣,呆呆地看着手里塞满羊皮卷和竹简,有种在解考卷压轴大题的既视感。
一直注意着这边动向的司昂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波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拿起了我面前的竹简。
“看来你找对了。”他点头赞许,言语间并无丝毫意外。
“这不是军营里传来的消息吧。?”我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闻言,司昂笑了,他很是诚实地又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这么来来往往几次,他脸上的笑我看着都尴尬。
不多时,他上扬的嘴角终于归于平静,“其实这是蒙毅保平安的信笺。”
“……”
所以说,我是被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