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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低着头,似乎苏夏的这个问句,将他一下子问倒了。
谁会没有想过自己的妈咪呢!
他想,拼命的想,可没用,他的妈咪就是不回来。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不懂绝望,只是觉得,是他妈咪不要他了。
问他奶奶。
奶奶说,他的妈咪已经不在了。问爹地。
爹地说,她走了。
对一很小的孩子来说,完全没有去判断说离开,不在,和走了,这三者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只能等。
等哪一天,妈咪会想起他来的那个时候,会回来,接他。
他这么想着。
可寒来暑往,他的岁数越来越大。
可等不到,怎么都等不到。
不管他不吃不喝,还是生病,她都没有来过。
管家爷爷说,妈咪在天上。
他想。哪一天自己坐着飞机,去找妈咪。
可直到他到达天空,却还是找不到妈咪。
他绝望至极,那一年,他被病痛折磨,似乎就算是自己在疼,也没有喊一个字。
因为,妈咪不会来了。
不要他了。
后来,他渐渐有点理解,那些所谓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是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可就在那个时候,他遇到了苏夏。
那个像是妈咪一样的女人,她的手很温暖,她的笑容很美,像极了他梦中的那个妈咪。
他不想苏夏离开。
一点也不想。
“会想她的对吧?”
即使她不在了,可还是会想她的对吧。
她不禁抬眸,他也会想她的对吗?即使隔了很远,即使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他会想念的对吧?
凉风习习,风很大,吹的人很冷,苏夏穿的算是多了,可还是被那风吹的头晕晕乎乎的,她抱着包子,看着包子蔫蔫的样子,自知刚才提及了包子的娘亲,所以这会儿情绪不是很高涨。
她贴着包子的额头,冰冰冷冷,她看着前方,她的语气中带着沙哑,慢慢的从包子的头顶袭来那声音。“包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把他弄丢了,包子妈咪把包子弄丢了。
她也许会找到他,可包子,再也找不到他妈咪了。
她有些心疼的搂过包子,紧紧的抱着他那瘦弱的肩膀。
以后,就让她做他妈咪,保护他。包子听着苏夏的话,他不动。她说的,包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可还是觉得心底软绵绵的。
真好。
苏夏和包子最后没有选择去游乐园,包子打了很多喷嚏,苏夏本来想去上班的,也最后匆匆作罢。
包子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没办法跟她去上班。苏夏看了一眼手表,时间确实也不早了,要去上班也迟到了。
跟慕寒发了一个短信,没曾想,那头爽快的就同意了。
于是。
两个人坐车回去。
离顾谨年回家还早得很,但包子这喷嚏,苏夏也不敢再让他在外面溜达,一回家就把他安置在了床上。
哄他睡着,苏夏才出门。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回家的顾谨年。
虽然她知道顾谨年在忙着婚礼的事情,但没曾想这才出院多久,两个人就已经忙的连个面都见不着。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发现他回来早了,这才三点多。
“你今天这么早下班?”
“翘班。”某人唇角一扬,走过去,“听说,你不喜欢我选的家具?”
她抬头看了一眼,很自然的点头,“不喜欢。”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苏夏喜欢简单。
他走过去顺势搂着她的腰,“正好回家早,走,去挑你喜欢的买?嗯?”
天气很凉,她刚从包子房间出来,包子房间开了暖气,但一出来难免温差一下子有点经受不住,在他怀里抖了一下。
“买这么多,你是准备留给包子以后娶媳妇用吗?”
他是不是当自己家是开家具店的。手捏来捏她的头发的马尾,“现在是我要娶媳妇。”
“在哄我媳妇开心。”
言辞中带着几分亲呢,苏夏瞧了一眼顾谨年,男人的眼中多了几分宠溺。
终究还是跟着顾谨年去了家具城。象征性地挑了几个新家具。
回去的路上,顾谨年给她买了一杯热奶茶,她是想喝冰咖啡的。
苏夏坐在车上,捧着那杯奶茶,转过头看着他漆黑深不可测的眸子,挽唇笑着弧度,“我不是小女孩了,不爱喝奶茶。”
他侧眸,“这么晚喝咖啡,今晚是不想睡了?”
她蹙眉,刚想说什么。
又听到顾谨年说,“要是不想睡,我可以陪你做点其他的事情。”
苏夏怔了怔,抬头看着男人的侧脸,男人面色沉静如水,苏夏真的很佩服顾谨年,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她就不行了,一说,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脸就红了起来。
她低头喝了一口奶茶,不再搭理顾谨年。
忽然发现,奶茶也挺好喝的。
她最早之前,是觉得奶茶太腻了,于是改喝柠檬水,她这个人,其实钟意一种口味,就很难再去换了。
再后来,她开始爱上了咖啡。
从常温到热的,再到冰的。
三者转换。
……
顾谨年将车停好,口袋里面来了一个电话,男人看一眼电话,“你先会屋,我接个电话就进去。”
苏夏拿着手里的奶茶,点头,打开车门,跑进了屋子。
外头真冷,苏夏跑到家里还有点冷的劲没过。
“喂?”
耶尊思来想去,觉得顾谨年这件事有待考究,毕竟上次差点她们陷入了危险,所以打了电话过来。
“瑾年,你真的觉得他会在婚礼上出现?”
“嗯?”
“我是觉得,你这好不容易结个婚,犯不着犯险。你看看,上次差点就中枪,真要是他在婚礼上闹起来,后果你想过吗?”
那就是真的对战的战场了。
而不是那么“小打小闹”。
“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这幽城,还没有他顾谨想做,而做不到的。
耶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愿,他能来,这事,也能平安的进行到最后。
夜。
苏夏从卧室拿着睡衣,经过顾谨年,男人背靠着墙,见她过来,男人迈着长腿跟上,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的衣服我没帮你拿,在卧室。”然而,顾谨年没有往卧室走,而是站在那里,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入怀中,低头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