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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暴行
“小妇人愿意当牛做马伺候大人,给大人当洗脚婢都成,只求大人放过我的孩子…”
不等江云起把话说完,跪着的民妇又说着,生怕他不满意。
“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你先不要说话。”江云起看事情方向越来越偏离他想的轨道,赶紧刹住她的话。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村子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荒凉?发生了何事?”
“大人不是来要东西的?”民妇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江云起:“当然看起来很面生是新上任的吧?”
“我不是什么大人,也不是什么官兵,只是一个随从,你只要好好回答话我就把这个给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地上。
“公子想问什么就问吧。这银子还是算了,会给小妇人招来杀身之祸的。”民妇搂着萧选坐起来。
“村子因为在边境,上任的大人不是被贬,就是贪官污吏,他们心中有气,只发泄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所以时不时的会来搜刮,我们哪有东西让他们搜刮…所以他们一生气就会杀人…”
“天高皇帝远…”江云起一点点头脸上多了一份儿凝重:“那你们现在吃什么?种什么?”
“这个村子本就是边境,哪有什么东西可吃?哪有什么庄稼可种?各户人家全都摘一些草根树皮来果腹。”
民妇一边说起来。一边掉着眼泪,小男孩儿懂事的帮母亲擦着泪珠儿,小小的脸上也带着一些灰暗。
“这里有两个馒头,你们拿去吃吧。”
江云起大概了解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从怀中掏出发给的干粮,因为路途太过颠簸,他实在难受得紧,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所以就存了下来。
“白面馒头!娘——”萧
馋涎欲滴,渴望的伸出手来。
“选儿!这是公子的干粮,如果我们吃了他可怎么办啊。”民妇厉声呵斥他,虽说她们清苦的很,但是也不能因此夺了别人的活路。
江云起笑起来:“放心吧,我还有,这两个馒头你们就赶紧吃了吧,不然放坏了可就不好了。”
他将馒头塞给民妇,慢慢的离开,他劝他们吃完,是因为是怕村里的人估计会看着他们两个孤儿寡母,欺负她们将馒头要走。
生活本就不易,何苦还多此磨难。
他与老母亲一同生活的那段艰苦日子,也没有艰苦到要吃草根,当时虽然清贫,还有清粥小菜作伴,母亲还会有时还会买上两个鸡蛋。
这样看起来他的日子实在幸福许多许多,他跟谈不了苦这个字。
一切没有危及性命的苦难都是在无病呻吟。
回了扎营点,封喻川迎上来搀着他:“看你如此虚弱,本王还是先不要问你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谢王爷…你找到这儿的父母官了吗?”江云起拍着自己胸口,这一会儿真的是一点儿劲儿都没了,累的软绵绵的。
“嗯。”封喻川眼中闪着厉色:“但是他不配为夫母官。”什么父母官能鱼肉百姓,一上来就给他递上白花花的银子,希望能收买他。
“王爷知道这情况就好。”江云起呼出一口浊气,弯腰进了帐篷:“云起先休息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
“去吧。”封喻川放开他,他当然知道江云起已经到了极限,这几天行军路程实在将他累坏了。
“庞侍卫,咱们大军离鲜卑战区还有多远?”封喻川看着黑暗吞进最后一丝阳光,心里感觉沉重的厉害,这一战该如何打,才能漂亮的赢下来。
一旁的小兵,打开羊皮卷轴仔细看了看方向,又看了看地图。恭敬的对封喻川道:“回禀王爷,咱们离战区不过十几里,鲜卑攻的地方是一个叫凉城的要塞点。”
“那军队就别进去了,驻扎在这就行了。”
封喻川点点头,他领着一队去城中看看情况就行,等看过局势再做打算。
驻扎的营地已经燃起了篝火,将士们都开始架起锅开始熬粥,天已入秋,冷风乍起,一时间还有些凉意。
不知归晚那丫头有没有受欺负,牵丝蛊有没有发作……
“哈秋——”林归晚捂着自己的鼻子,往被窝缩了缩,这拓拔楼真神经啊,非要她和他住一个房间,还不能抗议,可这都入秋了,就一床被子,冷死了,拓拔楼还卷被子。
她没啥男女授受不亲观念,反正只是在一张床上睡觉,可是冷真的很难受。
“给我被子,你这个恶魔。”林归晚死命往外拖被子,终于把被子从他身下拔出来。
感受到温暖,林归晚终于安心的躺下,可是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疼的她忍不住蜷缩起来,疼疼疼…心脏像是被胡乱拉扯。
额头渗出冷汗,嘴角也露出抑制的呻吟,身体像是有什么野兽在蚕食她的心脏,耳朵也嗡嗡作响,只有砰砰、砰的心跳声。
“归晚…林归晚…你醒醒——”
谁在叫她?
“…喻…川…”是他吗?她现在在哪?
脑子已经模糊,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分不清现实虚幻…
好像她看到爸爸妈妈在向她招手,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爸…妈——为什么……”为什么留我一个……
“你在说什么胡话?”拓拔楼将她抱在怀中,什么把马?她会骑马吗?
“好痛…救救我…”林归晚无意识的痛呼,睫毛颤动着,泪珠儿顺着眼角滑落印在拓拔楼的衣角上。
抱着她的拓拔楼紧紧抱住她,喃喃道:“归晚别怕,我带你去找巫王…别怕…”
“别怕…”将被子裹在她身上,拓拔楼只身着薄衫跑出毡房。
“王子!您怎么……”守门的侍卫看着拓拔楼光着脚,披头散发,抱着一床被子吓了一跳。
“起开!”拓拔楼一脚踢开他,急匆匆的往西南跑。
“王子!”
身后的侍卫爬起来跟着他一起。
“归晚…你等等,马上就到巫王那了。”拓拔楼跑的飞快,看着怀中冷汗已经打湿两鬓的林归晚,慌张的差点绊倒。
第一次,他那么心疼一个人,磕一点碰一点都不行。
“王子那么晚何事?” 毡房帘被掀开,黑袍男子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