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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身前的恶犬一阵哀嚎,羽蜜仓惶捂着颈项后退,身后咔嚓一声……围栏断裂,羽蜜的身子就这么飞了出去……
脑海中浮现被饿虎吞噬的痛楚,意识开始飘散:难道我重生之后又要重返地狱?不……我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我不能死,我绝不能让那些畜生继续作威作福。
想到这里,羽蜜眼神四下搜寻,眼前似乎飘过一样东西,来不及细想,羽蜜已经扯住那棕红发亮的锦缎……
哧的一声断裂之声,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中,所有人都惊恐不安的向下望去,羽蜜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脑海中预期的剧痛没有出现,可身子却莫名出现异样的感觉……
就在自己终于觉得可以松口气的当下,却觉得胸口异样难平,俯身侧目,脑袋还在打结,身手却已经快如闪电。
啪的一声巨响,身下之人阴森恐怖的涎着冷笑:“三小姐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羽蜜起身捂着胸口喊道:“登徒子,流氓……”
“呵呵,三小姐,好像是你从天而降;还扯碎了杂家的衣衫,怎么?难道你是想让杂家袖手旁观,然而三小姐从楼上摔下来,直接入了黄泉?”
“可我,你,你怎么敢摸我的……”
羽蜜羞愤难当的裹着自己的衣衫;那人缓缓起身,从下到上打量了几番,最后嗤鼻一笑:
“三小姐,不说杂家不是个男人;就是个正常男人;我也对你这种……前后上下一样的擀面杖,没有任何兴趣!”
羽蜜双颊赤红,竟不知究竟是因为羞臊,亦或者是因为愤怒,最后吼道:“姓莫的,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便宜?呵呵,杂家倒觉得是三小姐占了杂家的便宜才是……不管怎么说,杂家的身材可是比三小姐要好得多……而且,杂家的清誉也毁在三小姐手上了!”
顺着莫良辰的视线,羽蜜此刻才看到抓在手中的正是莫良辰身上那件棕红衣衫的前襟,再看这位堂堂的大内总管,此时倒是雪白的亵衣映着他墨色长发,漫天席地,绝色无边!
四目交加,似乎都在打量着对方,若不是四下传来那阵阵野狗的哀嚎,到真是诗情画意的一对儿佳人……
羽蜜似乎还在恼怒愤恨,却有一人已经冲到羽蜜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
羽蜜的脸颊上立刻浮现了五指红痕,抬眼看到秦然那狰狞的面孔,恨意丛生的盯着羽蜜,吼道:“畜生,你连胞姐也要加害,如今又伤了莫公公,你这混账,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身后一人,错愕的大吼:“老爷,你疯了?蜜儿身子还未康复,你竟然动手打她?”
秦然气急败坏的转身,却在看到女人那双怒火满涨的双眸之后,有所畏惧的慢慢垂下头,最后却仍狡辩的说道:
“夫人,都怪你平日对蜜儿宠爱骄纵,以至于现在她目无尊长,就连家中的胞姐她也肆意加害……”
“爹,你这话听谁说的?”
“你还敢狡辩,如今璇儿就躺在西跨院,浑身上下都是伤,她说是被你打得……。”
“我?怎么可能?我是看到大姐落水,才跟着跳下水去救人的!”
“你在胡说什么?自己做了错事还不承认?若是你救人,那璇儿身上的伤又是哪来的?”
羽蜜轻咬嘴唇说道:“爹,蜜儿真的冤枉;我本就不识水性,再加上前些日子差点落水身亡,你该知道我现在是多么害怕河边池水这种东西,要不是因为落水的是大姐,我根本也不会咬着牙跳下去,想必那些伤就是因为大姐挣扎的时候,被池底的石子划伤的吧!”
秦然冷哼了几声,说道:“蜜儿,爹知道前些日子你大姐跟你开玩笑伤了你,可你也不能这般报复她啊!”
“爹,你在说什么啊?我一向与大姐交好,又怎会伤害她呢?你看,上次二姨娘跟我开了那么大的玩笑,娘不也就是用家法轻轻的教训了她们几下,就把事情压下来了;
你要知道,若是被外公知道咱们家府里竟然有人意图加害我,那恐怕二姨娘与大姐那两条小命,早就交代了不是?”
秦然身子抖了几下,吓得不敢再说话,但却还是不悦的盯着羽蜜;门口有人轻声叫道:“爹,这件事不怪妹妹,都是我先惹恼了妹妹在先!”
秦然看着被几个丫鬟婆子搀扶着向这边走来的秦羽璇,一抹心疼浮现在眉间,人已经跟着走了出去,低声说道:“璇儿,你刚刚落水,身子不好,怎么起来了?”
一直靠在母亲怀中的羽蜜此刻感到母亲的愤怒,却露出安抚的笑容……
挣开母亲的怀抱,羽蜜急切的迎了出去说道:“大姐,你身子没事了吧?万幸啊!这次是我发现的及时,不然你可就要跟我一样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让爹与娘亲担心了!”
“你,妹妹,你这是在……诅咒我?”秦羽璇眼中含泪;羽蜜却马上叫道:“大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为你担心……”
“爹,这件事谁也不怪,这能怪璇儿福薄,我看到妹妹独自一人站在池边,怕她再出意外,就赶了过去,谁知……我竟自己落了水……”。
“自己落水?这怎么可能?璇儿,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人蓄意加害你?”
“呵呵呵,这儿又出了什么事?怎么这般热闹啊?”
淡扫清风的嗓音夹杂着绵柔的阴毒,让人不自觉的身子抖了一下,齐齐看向院落,就见一身着内官宫服的男子笑眯眯的看着这边,洒脱的说道:
“三小姐,你跟杂家的事情尚且没个定论,这怎么又冒出来你加害庶姐了呢?……。”
秦然马上谄媚的说道:“莫公公笑话了,蜜儿刚刚是有失体统,下官一定严加管教;不敢劳烦莫公公长眼,呵呵呵……管家,给公公看茶……。”
羽蜜看着莫良辰,暗自皱眉,明明刚刚那一针下去,这阉人本该在后院冻上三个时辰,这怎么才一盏茶的工夫,他就又飘来了?而且刚刚虽说跟他不甚愉悦;但终究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羽蜜眼神阴鸷,又看着满园已经被绞杀的野狗,心头泛起阵阵杀机。
挑眉看着羽蜜恼怒的神情,莫良辰更是心情愉悦,撇撇嘴角问道:“秦大人刚刚在做什么?杂家今日可是奉了皇命来给三小姐探病的……。”
“呵呵,莫公公,这都是家务事,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可我瞧着秦大人似乎弄不明白,不如我来替你断断如何?再说,我与三小姐刚刚也真是惊险的很,若不是刚刚杂家失了外衫,只怕就要让三小姐失了性命了……”
二姨娘见机不可失,马上叫道:
“唉哟,莫公公,你可要评评理,你说妾身可是一听闻三小姐落了水,就马上给三小姐做了补汤;哪知三小姐自己不领情就算了;还,还将家中的老人推下楼梯,如今……
生死不明啊!”
听着二姨娘的话语莫良辰没有过多的反应,却是忽然像长了鼻子的猫儿一般,嗅着鼻子朝羽蜜靠近,最后冷笑了几声说道:
“三小姐,你这一身的肉骨头味儿,难怪那群畜生像是不要命一般;哪个闻了腥的猫儿会放过好吃的?”
羽蜜脑中灵光一闪,低头嗅着袖口的肉味,又听着满园的野狗狂吠,眼中终于浮现出阴狠的杀机;只怪她一时大意,竟然会以为二姨娘是个普通的角色;却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定下了连环计。
看着羽蜜的眼神,二姨娘,马上又捂着眼睛,在秦然面前哭了开来;
“老爷,你说宥茵怎么这么命苦;如今璇儿躺在床上,这林嬷嬷却又出了事,这知道的是意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小姐有意针对我!”
秦然大吼一声:“蜜儿,你竟敢这么对待二姨娘?”
羽蜜冷眼盯着秦然,那模样甚是惊骇,秦然竟被吓得一缩脖子,却又不甘示弱的叫道:
“怎么?你爹的话你也该反驳了?”
羽蜜看了他几眼,却是躬身施礼,
“爹,你这是哪儿的话,蜜儿何时忤逆过你的话了?只不过,爹,女儿早已说过,林嬷嬷的身子,我可是推不动的;再说,若不是她将汤泼在我身上,又怎会引来一群恶狗?
要我说,咱们家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这么多恶狗?爹,若是二姨娘说我是故意针对她?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是有人加害我?至于加害之人……爹应该更清楚吧?”
秦然眼神一转,又看向二姨娘,吓得她一缩脖子,说道:“这都是巧合啊!但是林嬷嬷是被三小姐推下来,可是千真万确的……”
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的林嬷嬷闻听,马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老爷三小姐是打算要了奴婢的老命啊!老爷,给奴婢做主啊!”
秦然哼了几声,羽蜜却嗤嗤一笑,说道:“嬷嬷,你认为我能推得动你吗?”
林嬷嬷却一扭头叫道:“老爷,奴婢身子虽重,但四肢纤细,三小姐推我的时候,身子自然不稳……”
“呵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秦大人,杂家看你也甚是心烦,不如这件事就让杂家替你处理了吧!……来人,将这四肢纤细的肥婆拖下去,斩了四肢做成人彘……”。
所有的人闻听,都是不寒而栗,林嬷嬷更是惊骇的看着莫良辰那张云淡风轻的脸颊,就好像他刚刚只是顺手捏死一只臭虫那般简单;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之后,身后已经有人冲了上来。
林嬷嬷抖如筛糠,大声哀嚎:“二姨娘救命啊,救命啊……老爷救命,救命……公公饶命啊……”
“还不拖下去?顺便绞了舌头,真是呱噪的很!”
二姨娘身子抖了几下,伸手怼了秦然一下;可秦然却一直低着头装死,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羽蜜看在眼中,对于这权势滔天的大宦官更是产生了一丝厌恶之情;皱着眉头,似乎并不领情……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血腥弥漫,众人似乎已经可以窥探林嬷嬷的下场;可莫良辰却只是掏出帕子掩住鼻子说道:“就说脑满肠肥之人,连血都是臭的;真是令人恶心……”
“是是,让莫公公闻了不该闻的东西,是下官的罪过!”秦然擦着头上冷汗继续说着。
莫良辰瞄了一下四周,最后说道:“这野狗又是打哪儿来的?”
这回倒是每个人都识趣的闭了嘴;莫良辰细眉一挑说道:“怎么着?都哑巴了?”
“回,回公公,这野狗好像是从后门偷溜进来的,想必是闻到了肉腥味……”
莫良辰又是低声笑道:“后门都看不住?那要一帮护院做什么?都给我拖出去宰了……秦大人,你瞧瞧,杂家今日只是来探望三小姐的,却还有费心为你处理家事,你还真是……”
秦然面如死灰,不停的点头哈腰表示感谢;莫良辰却只是哼了几声,说道:“不管怎么说,杂家都插手了;那索性也问问你府上的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秦羽璇眨眨眼,马上垂泪说道:“……公公容禀,刚刚小女子去后院,看到三妹站在池边,我因担心就走了过去,谁知自己竟然意外落水了;
而妹妹她,她跟着我跳下去之后,我这身上就又多了些淤伤,想必是爹爹有所误会,一切……都是小女子的错!”
秦羽璇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字字句句好像都是在说自己的错,但所有的矛头似乎都指向了秦羽蜜,就在众人都看着她的时候,这边已经喝上热茶的莫良辰却轻启朱唇,蹦出了几个大字:“既然知道是你的错,那还不跪下向你爹认错?”
噗,羽蜜差点喷出笑意,众人有些凌乱的看着莫良辰,刚刚人家明明说的就是反话,怎么到了莫大公公嘴里,就变成罪有应得了呢?
“不是,莫公公,我的意思是说,我……”
“就是啊!大姐既然已经知错,你就应该向父亲母亲认错才是!”羽蜜跟着附和,秦然脸色不太自然,轻声呵斥道:“蜜儿,不许胡说,你大姐有什么错?”
羽蜜惊讶的看着秦然,不解的说道:“是莫公公说大姐有错,难道爹是说莫公公有错吗?”
秦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谨慎的抬头看着莫良辰,最后皱眉说道:“孰是孰非尚无定论,蜜儿,切不可胡说!”
羽蜜大眼灵动的转了几下,抬眼看了看莫良辰,最后轻声说道:“爹,其实这件事也容易,你问问莫公公不就好了?刚刚大姐落水的时候,莫公公可是也在场!”
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脸色各异的看向莫良辰,那货却只是低头喝着茶,最后抬眼,轻笑着说道:“多谢三小姐抬爱,不过,刚刚我除了看到她像条落水狗一样被人抬走,其他的……一概没看到!”
眯起双眸,羽蜜还想继续追问;可秦然早已不耐烦的喊道:“行了,行了,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让莫公公看笑话了……来人,送大小姐回房好好休息去……。”
眼见着秦羽璇离开,羽蜜转身恶狠狠的盯着莫良辰,今日若不是他半路冲出来坏了她的好事,定然不会让秦羽璇好过……
而莫良辰似乎接收到她的怒气,最后低声笑道:“三小姐,今日说巧不巧,杂家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救了三小姐的性命……这件事?”
羽蜜讥讽的挑眉说道:“怎么?莫大公公想要讨要谢礼?你可不要忘了,今日我可是因为公公,被我爹抽了一个耳光……”
“呀?这件事与杂家有关吗?杂家以为是秦大人为了那个庶出的女儿才打了你的……”
羽蜜眼中迸射出熊熊火焰,看在莫良辰眼中,甚是得意,最后笑着说道:“但既然三小姐知恩图报,杂家也欣喜的很,就不知三小姐要送什么给杂家?”
羽蜜磨着牙笑道:“那敢问……莫公公想要何谢礼呢?”
莫良辰玩味的摸着下巴,最后眼神似乎有些捉摸不定,低哑的笑声从口中溢出:“其实杂家也不缺什么东西;三小姐自己看着办就好……只要……三小姐不以身相许就好;
因为三小姐这身材……杂家实在是不敢恭维……”
……咔的一声,友好交谈的线路就此断裂开来。
大门口,秦然亲自相送,那狗腿的模样令人不耻。就在众人都准备转身之际,羽蜜轻柔的嗓音对着莫良辰说道:“公公,留步!”
站在马车上,莫良辰再次睥睨身下的小人儿,眼见着她再次粲然一笑,咔吧一声,手中的枯枝被折断,丢弃在地上,桀骜的仰起头说道:“莫公公,咱们两个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走着瞧!”
足足发呆了数秒,莫大公公最后再次扬声大笑,狐狸笑眼望着那已经转身关门的女子,摸着光裸的下巴说道:“秦羽蜜,想玩……我奉陪!”
回到房中暗自生着闷气,直到傍晚时分,晚膳之后,羽蜜躺在香汤之中,任由身后之人为自己梳理着湿泞的长发。大夫人心情沉重的说道:“蜜儿,最近西院那对母女对你的动作越来越多,娘担心你,不如你先去你外公家住上些时日……”。
轻笑出声,羽蜜转身趴在浴桶上,低声问道:“娘,她们这么着急,究竟是为了什么?”
卓秀文冷哼了几声说道:“我听皇后娘娘说,皇上有意为九皇子选妃,想必她是想打着尚书府贵女的身份去参加;若是有你挡着;只怕没人会注意她……。”
“哦?九皇子选妃,呵呵呵,有意思!”
“蜜儿放心,娘知道你的心思,我早已与皇后娘娘商议过,这九皇子妃,一定非你莫属!”蜜儿却皱眉,转身看着母亲,最后说道:“娘,这九皇子妃我没有半点兴趣。”
“蜜儿?你在说什么?你跟九皇子青梅竹马,这盛京人人都知道你们是郎有情,妾有意,你怎么会?”
“郎有情?呵呵呵,娘,这九皇子是有情,但却不是对我吧?!”
“蜜儿是什么意思?”
“娘,不急,等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教训,总之接下来的日子,西院那对母女倒是安分了一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