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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面打了个寒颤。
当初那个无脸人的脸部,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此刻看到这无脸人,分明鼻子、嘴巴许多地方已经再次生长出来。
大量的红色虫雾围拢着他,进进出出。
在我异化的瞳孔视力当中,这些红色虫雾竟是融合进他身体里,修补着那些被损坏的肉身。
我一阵毛骨悚然,从这修补的速度来看,没过多久这无脸人就能够迅速恢复正常。
我陡然想到一个问题,旁边那些棺材里,难道也有无脸人?
这下子我顾不得其他的,猛的窜到旁边的石棺旁,将棺盖用力打开了一些。
果然,里面暴露出了一张苍白而光溜溜的肉脸。
这无脸人身上有很明显的弹孔,显然这就是那天试图劫持石庆芳的另外一个无脸人。
当时他被周平他们枪击了身体多个部位。
虽然他此刻没有死,但枪弹依旧对他造成了损伤,不过他恢复的速度似乎比脸部融化的无脸人更快一点。
绝对不能让他们苏醒过来!
我再次捡起破碎的石矛,重重向其中一个无脸人额头插去。
没成想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双手夹住了石矛的末端。
他力量异乎寻常的大,我都能听到石矛隐约的崩裂声。
这石矛本来就只剩下大半截,如果继续断裂,就彻底废了。
噗——
忽然间一大团泡沫干粉喷射过来,无脸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了个严严实实。
他脸颊、乃至胸腔的一些部位,像是奶油似的被融化了不少,再也无力阻挡我的石矛。
石矛竟一下子刺入了头颅之中。
刺进去之后我才惊讶发现,这手感……无脸人的头骨之中竟十分的脆弱,那感觉就像是掰碎了威化饼干似的。
无脸人剧烈的挣扎了一番,我明显看到红色虫雾在泡沫干粉中迅速消散。
伴随着红色虫雾逃逸的过程,无脸人最终四肢抽搐起来,生命力彻底消逝。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有所明悟。
无脸人这种生命体,或许跟人类生命史上记载过的绝大多数生物都不一样……
这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
足足五口棺材,除了其中一口棺材空荡荡的,其余的棺材里有四个无脸人。
这些无脸人无一例外,身上都伤痕累累。
趁他病、要他命,我跟简灵犀如怕炮制,一口气将四个无脸人杀得干干净净。
不然这种无脸人如果恢复过来,战斗力惊人,到时候就难办了。
将所有无脸人清理掉,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却依旧没有发现阿吉娜的踪迹。
我赫然发现墓室的尽头,有跟第一间墓室同样的暗门,上面的手印清晰。
我眉头微皱,还有第三间墓室!
这第一间墓室里是明朝无脸人士兵,第二间墓室是无脸人以及这种国外的古老石棺。
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竟然都在这间墓室里出现。
我对于石门后面的墓室,愈发好奇。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小心翼翼靠近那石门的时候,忽然全身一阵发寒。
近距离观察这个石门,我赫然发现石门上面,竟然有大量斑驳的封条一类的东西。
这封条虽然在岁月侵蚀下已经脱落,但上面的漆金字迹大量的留在了上面。
这些字迹都是行草,如龙蛇起舞,张狂之中有一种别致韵味。
反正我是一个字都看不清。
我旁边响起了轻声的念诵。
是简灵犀。
小丫头目光凝重,一个字一个字辨认着符箓上面的字迹。
“……魔星恶鬼,古洞精灵,举头同视,俯首同听,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骚扰为厉,定干雷霆,太上有令,命我施行……”
简灵犀忽然看向我,神情怪异。
“天哥,这是镇压鬼怪的符咒。以前这个门,被道家的高人用符箓封镇过!这说明当时的人觉得这一道石门背后不祥,有鬼怪,所以他们昔日才封印了起来。”
我心中大为佩服,不愧是老爸是史学教授,家学渊博。
说到这里,简灵犀似乎想起了什么,蹲伏下去在石门前的地面仔细检查了一番。
“不对,通常而言这样的封镇还需要其他东西配合……地面上明显有个凹陷进去,像是雕像座基的痕迹,显然以前这个石门面前还有一个神像阻挡着,后来这神像被人破坏了……”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赫然看向了旁边的石头碎屑。
这些石头碎屑一堆堆的,分散在石门旁边,上面因为潮湿覆盖了大量的青苔一类的东西。
如果不仔细看,确实会忽略这些石块。
我蹲下来在石块上研究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东西确实就是简灵犀猜测的神像。
“不然你回去,第三间墓室你还是不要进去了。你将这里的情况赶紧告诉闫向高,让他跟周平过来支援。”我转身询问简灵犀。
事情到如今,已经远超我的控制之外。
我感觉继续带着简灵犀会很危险,我如果出事了光棍一条,她可怎么办?
这丫头大学还没毕业,还有美好人生,远大前程。
“不,我要跟着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简灵犀一口拒绝,倔强的眼神盯着我。
她的语气有种浓烈的情绪,让我心中很是感动。
我不禁握住了她的手。
“好,你就跟在我身边,我拼死也不会让你出事!”
将石门打开之前,我将身上戴着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深吸一口气,手掌放在潮湿阴冷的石门上。
噗噗——
沉闷的响动声中,墓穴的石门缓缓向右边的岩壁挤压进去。
刚刚一开启,我就听到了远方传来轰隆的水流汹涌。
大片的水气伴随着石门的洞开,扑面而来。
石门后依旧是黑沉沉的一段甬道,可我分明在甬道的尽头,不,准确的说是甬道的断裂处。
看到了汹涌的水流,这些水流携带着浓烈的刺鼻臭味。
那是如地下水道的臭味。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依旧阻挡不住我的视线。
我瞳孔上血红筋脉浮现,能纤毫毕现的洞察到那甬道以及水流中的一切。
这水流赫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流淌出来的地下暗流,它直接将甬道的前方冲断,许多水流都进侵入了墓穴的土壤里,不断将土壤冲刷松软。
我心知肚明,那段甬道估计也是在这地下暗流经年累月的冲刷下断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