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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光线黯淡。
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跟尘埃碎屑的呛鼻味道。
老黑上前一步，跟老司机并肩而立。
这两人都是那种壮实高大的身板，站在一起给人的压力很大。
我迎着老司机锐利的眼神，忽然发现一件事情。
面前的局势对我是不利的。
他们手上有枪，身材高大，格斗技巧在刚才也展现出来很犀利。
对上他们，我手上的小型泡沫灭火器根本毫无作用。
这东西能对付无脸人，可喷在正常人身上就相当于搞笑了。
可我并没有示弱，胸膛有一股气充盈着。
我没有回答老司机的话，反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精心策划进入剧组里，有什么目的？”
说话的身后，我脚步悄然向后面挪移了一些，靠近了旁边的门板。
在那里放着一根折断了的擀面杖。
万一真打起来，粗壮坚韧的擀面杖比灭火器方便。
“吴天，我看你个聪明人。怎么这么多废话？我们要是有什么心思，现在一枪就能毙了你。这荒郊野岭的，谁会知道是我们干的？”老黑不耐烦起来，冲我呵斥。
我陡然发现，这个老黑原来并不是沉默寡言，而是脾气暴躁，所以平时才很少说话。
嗡——
忽然间手机响了。
是简灵犀打过来的。
看到这电话，我脸上掀起了一丝弧度。
这小丫头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电话来的时机简直太好了。
“喂，灵犀，你电话来得正好。我们剧组那个叫老黑的新人，正威胁我杀人灭口呢。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没事，他就不敢做什么。”我接起电话，大大咧咧道。
我这话当然是故意气老黑的，也是一种示威。
如果他们真有什么歹心，只要没有抓住简灵犀，他们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不然简灵犀能将他们的身份曝光。
而他们潜伏在剧组里，不知道布置了多久，肯定是不想要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啊，天哥，他们威胁你吗？你放心，如果你真出了事情，马上中海各大电台、记者站还有各种微博大v都会收到一名匿名举报信，曝光老司机跟老黑，还有剧组里的一些死亡事件，到时候我担保闹得全国都知道！”简灵犀手机中听到我的话之后，居然一唱一和的搭戏。
我举着手机，心神大定，毫不示弱的直视老司机的目光。
老司机反而摇头笑了。
“杀人灭口？我要对付你，早就下手了。你以为你调查剧组里的那些诡异事情，我会没有发现？我只是发现那些无脸人似乎对你很有兴趣，想要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而已。只是你的调查进度出乎我意料之外，居然给你们找到了石庆芳，还差点酿出大祸。”
老司机说话的时候，甩出了一本黑色的防皮公安证件。
我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老司机也是警察？
我接过他手中的证件，仔细检查过覆盖的全息防伪膜以及……警衔、血型等信息，目光最后扫过那“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监制”字眼，没有丝毫作伪的成分。
最让我震惊的是，老司机居然叫闫向高！
他公安证件上面的科室，也是杂物科这三个字。
这又蹦出来了一个闫向高。
我感觉脑子里像是浸了浆糊一样，这已经是第三个人叫闫向高了。
先前的两个闫向高，一个是在医院里碰到的无脸人伪装的。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憨实的中年汉子。
“你不会是叫周平吧？”我压抑住内心的惊惧，试探的看向老黑。
老黑眉毛一挑，明显吃惊不小。
“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靠！
我脑子里嗡嗡的，脑子里不断的思考，如果老司机是闫向高，小黑是周平的话。
那我先前在医院里碰到的闫向高，还有那个英俊得像是女人的周平又是谁？
当时闫向高的务实，还有周平对一些化学上的东西信手拈来的样子，给我印象深刻。
而且他们也确实对于无脸人的存在，有一定研究。
周平还提醒过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毫无疑问，这两对闫向高、周平里，必定有一对在撒谎！
只是面前的老司机跟老黑，已经被我识破了身份。
他们还有必要继续伪装成闫向高跟周平吗？
这些天跟他们的相处，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更相信他们才是真正的闫向高跟周平。
只是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判断。
稍有不慎，后果就是死。
“你在想什么？如果你不相信我们的身份，待会跟我们一起中海市警察局就真相大白。到时候我们再详谈。”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虑，老司机认真道。
老司机的态度很诚恳，我差点忍不住将另外一对闫向高、周平存在的事情跟他透露了。
最终我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反正等下去警察局之后，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他么总不可能找一帮警察给他们做演员吧。
这时候我再仔细推敲刚才的事，蓦然察觉到了一个疑点。
不久前，我给那医院病房里自称警察的闫向高打过电话，汇报过石庆芳的事。
他的态度此刻看来很不同寻常。
他虽然给我转了三千块钱，可本人并没有到。
反而是两个无脸人很蹊跷的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无脸人，就是那自称闫向高的中年汉子派来的？
我心里面陡然打了个寒颤。
在我对无脸人的研究当中，无脸人应该是类似于怪物的存在。
有一定的智商跟思维模式，可骨子里是很冷血的东西。
它们如果能够被人操纵的话，那势必会非常可怕。
试想这种连子弹都极难杀死的怪物，普通人对上它们的下场会如何？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以后有风吹草动可以给我打电话。还有你这个灭火器是怎么回事？怎么对付无脸人那么有用？能不能借我们用用？”闫向高递给我一张名片，目光饶有兴致的盯着我手上的小型泡沫灭火器。
对于他的好奇，我并没有藏着掖着。
泡沫灭火器对于无脸人有杀伤力这回事，还是简灵犀误打误撞捣鼓出来。
我当下跟闫向高简单说了几句，我在医院里碰到过无脸人的事。
但一些详细的细节，我还需要等下证明他的真实信息之后才会跟他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