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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手一抖,花白胡子的御医颤巍巍的说道:“这……黎世子,老夫还没来得及把脉呢。”
“那还费什么话?还不快把?!”墨枕寒怒道。
“是是是。”御医赶紧静下心来诊脉。
没一会儿,御医把手从被窝中拿了出来。
“如何?”墨枕寒焦急的问道。
“黎世子不必惊慌,江小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再加上饥劳过度,才不慎晕倒的。”御医拱了拱手又道:“待老夫开几副药方,好生给江小姐服下便可。”
墨枕寒一听,瞬间松了一口气。
说着,御医开始在医箱中翻翻找找。
一堆瓶瓶罐罐瞬间堆在了御医面前。
刚准备打开其中一个瓶子,御医突然发现身旁还站着几个人。
“还请黎世子和这位侍卫离去。”
墨衣一听顿时俯身行礼离开。
而墨枕寒还是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处。
御医嘴角一抽道:“我得给江小姐处理一下伤口,黎世子您看可否回避一下?”
墨枕寒皱了皱眉。
“为何回避?”
“这……男女授受不亲。”此话刚落,墨枕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不是男的?”
御医老脸爆红,赶紧解释:“老夫是大夫!为人医者,怎可同日而语?”
“那我还是冉冉的未婚夫。”撇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御医,墨枕寒的语气不容拒绝。
“东西留下,你去开方子,然后我让墨衣送你回御医蜀。”
“这姑娘家的皮肤最为娇嫩,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恐会留疤,所以还是让老夫来吧……”御医一听,不肯了,于是就开始在一旁碎碎念。
墨枕寒看了一眼不肯走的御医,唤来了墨衣。
“去,把御医带出去。”
“是。”墨衣颔首。
“不是,我……唔。”墨衣一把捂住还在喋喋不休的御医就往外走。
要不是他给未来的女主人看了病,他以为他只是被拖出去?
戚,早就被丢出去了。
拿起老御医留下的瓶瓶罐罐,墨枕寒细细的看了一遍,就知道了其中的功效和使用方法。
在军营中的这几年,处理伤口不过是家常便饭。
叫人打了热水,墨枕寒把被子撩起来,露出了床上江冉冉纤细的身板。
小心的褪下江冉冉的外裳,墨枕寒眼里全是心疼。
他不过是晚回来了一天,怎么她就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了?
一点点的上完药,墨枕寒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
身上大大小小十多处伤口,他丝毫不敢用力。
特别是大腿后侧,伤口极大且深。
替江冉冉换上干净的亵衣再替她盖上被子。
墨枕寒“霍”的起身。
书房里。
墨枕寒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墨轻,道:“说!”
“只在后山发现了尸体两具。”
墨枕寒眼里划过一道暗芒道:“身份。”
“不过是两个小混混,其中一人稍会武功,但……”
“墨轻!本世子怎么不知道你说话开始吞吞吐吐的了?”
墨轻一抖忙道:“但据属下所查,那两人似是被惠国公主府所收买,想要、想要……”
墨轻有些纠结。
“说!”
墨轻咽了咽口水,飞快的说道:“想要将江大小姐先奸后杀。”
“嘭!”
墨枕寒面前的书桌顿时碎成了几瓣。
“尔敢?!”
一甩衣袖,墨枕寒准备踏步而出。
“主子!那那边的事情……”
墨枕寒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又大步向前。
“放着!”
翻上马背,墨枕寒疾驰而去。
夜晚。
江冉冉浑身灼热。
嘶哑的声音在烛火昏暗的房间里想起。
“水……”
马上,嘴上就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然后,一股清凉的水流就这么到了江冉冉的嘴里,咽下,江冉冉觉得浑身的体温都在逐渐下降。
再然后,江冉冉又沉沉睡去。
丝毫不知道,此时的墨枕寒正坐在床前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等江冉冉再次朦胧的睁开眼时,早已是第二天的天明。
“唔。”好疼,江冉冉刚动了一下,全身就止不住的疼,特别是大腿后侧,火辣辣的。
“醒了?”旁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是……谁?
刚刚醒来,江冉冉还有些神智不清。
墨枕寒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就看到江冉冉一脸迷糊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好笑。
嘴边闪过一抹坏笑,墨枕寒拿起一旁的茶壶就往嘴里倒,然后就如昨夜一般,将自己湿润的唇畔印上床上少女柔软的唇畔。
一股清流在此流入江冉冉的嘴里。
江冉冉空洞的眨了眨眼,虽然大脑还没有回过神来,但有些记忆却想了起来。
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昨晚……昨晚?!
江冉冉一个起身就想推开墨枕寒,可她却忘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全身的伤,就别说起身了,动一动恐怕都要人的命。
才刚刚抬起头,江冉冉就又重重落在了枕面上。
“咳!咳!”水呛到了气管里。
墨枕寒一时间慌了手脚,毛手毛脚的替江冉冉顺着气。
待好了,江冉冉忙焦灼的说道:“清环呢?”她忘不了昏迷前看到清环被踢至悬崖边的情景。
替怀中少女理头发的手顿了顿,墨枕寒好笑的道:“你们倒是主仆情深,你放心,青环早已被送至江府,如今性命无忧,只不过还需要静养。”
那就好,那就好……
前世的清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而今生,她定要护住她。
“昨日的事情可否交给为夫来处理?”刚回过神来,耳边就听到这么一句。
话语虽状似调笑,但眼神里的认真不容忽视。
江冉冉顿了顿,道:“好。”
“但,昨日所受之辱,我他日定当百倍还之!”“别人我不管,但明依郡主,我要了!”
墨枕寒看着面前语气决绝的少女,心里微微的疼了一下,可脸上却扬起笑容:“明依郡主现在就在王府大牢,夫人想如何,就如何。”
但……还有些事情……
墨枕寒又开口道:“除了那两个死人,你昨日还见着了谁?或者说,你昨日是被谁从马车中撸走的?”
虽然那两个死人中有一人会武,但也绝达不到直接从行驶的马车中将人劫出,并将马车破坏成那副模样。
那武功非常人所及。
江冉冉目光闪了闪。
她垂下眼睑,道:“似不是楚国人,也不是中原人,而且武功高强……但我确不知道他是谁。”
看着把脸放在阴影之下的少女,墨枕寒扯了扯嘴角道:“好,我知道了。”
刚想摸摸江冉冉的头顶,门外就传来了不应景的声音。
“主子。”墨衣轻叩门扉。
看了眼床上的人,墨枕寒本来微抬的手放下,替江冉冉掩了掩被角就转身离去。
才推门走了出去,门外的墨衣就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子,皇上找。”
皇上?
墨枕寒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一个样,这一刻,他才是战场上杀罚果断的黎世子。
皇宫内,御书房门外,墨枕寒一脚踹开挡着他的太监就走了进去。
一点都不在意这是何地。
“呜呜呜,皇上,本宫的明依是被冤枉的啊,明依顽劣归顽劣,可万万不好会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啊!可怜那孩子,腿还伤着……呜呜……”
墨枕寒一进屋就看到惠国公主跪在地上哭诉。
“惠国公主还知道你女儿的腿伤着?就不知本世子的未婚妻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吗?!”
墨枕寒一撩衣袍坐在一旁的鎏金木椅上,完全不在乎楚国的九五之尊就坐在一旁。
“这……本宫自然对江小姐的遭遇深表同情,但这也不能连累上明依啊!”惠国公主哭哭啼啼。
“可怜我的明依从小就没了爹,如今……呜呜呜。”
说半句留半句更是让人体会到其中的含义。
果不其然,上座穿着龙袍的那个男人,听闻此句脸上立马露出了愧疚。
“皇姐,让你受委屈了。”
惠国公主一听,就知有戏,便哭的更起劲了,还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本宫受委屈又何妨,只是苦了明依!本宫唯一的孩子啊!”
“这……”皇上看了眼坐在右手边老神在在的男子有些犹豫。
墨王府并不只代表一个爵位,更代表南部所有军队的掌权人。
即使他不承认,也压根儿动摇不了墨王府在南部军营中的地位。
“这江小姐受难的事情朕也都听说了,黎世子你想要为江小姐报仇自然也是人之常情,可这确实不关明依的事……” “不关?本世子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明依郡主于三日前排遣自己的奴婢前往城北与王胖子和赵四,也就是昨日死去的那两人,汇合。若这不是证据,那惠国公主说如何做才算得上证据?难道非得亲
手杀人才算?嗯?”墨枕寒咄咄逼人。
“黎世子也说了,见那两人的不过是明依的婢女!既然见的是婢女,那和明依又有何关系?”
惠国公主就跪在地上反驳道。
“哎,黎世子,惠国公主也是不容易,不如……此事就此了结?想必明依也得到教训了。”皇上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甚为老好人的说道。
“何况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若是黎世子喜欢,朕可以送你一堆!都是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何须在这把关系弄的如此之僵?”这句话,皇上则带着试探。 北江南墨,本就是他的心头大患,如今这两个心头大患马上就要喜结连理,他若是不再做点什么,那真是枉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