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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是陈可法发的。
原来,那天他们被假冒的警察绑架后,辗转换了好几个地方,上午才被关到这间仓库。三个人双手都被绑到身后。不过在绑陈可法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用了一个龙镇海曾经教过他的办法。
绑匪在绑他双手的时候,陈可法把手握成拳状,绷得很紧,拳里留有一定的空隙,这样在被绑以后,双手可以活动,不久陈可法就偷偷的把绳子解开了,但是他还装作被绑的样子。
三个人就坐在仓库中间,互相靠着。随身带的背包仍在一边。有两个绑匪在仓库里看着他们,他们有一把手枪,有两把锋利的军刀。绑匪似乎根本不看他们的财财物,连身上都没搜,包也没打开看。仓库门关着,从外面锁住,这样即便三个人有幸给自己松了绑,打倒看守,也绝无可能逃出来。就这样一直坐到傍晚,仓库里也没灯,光线已经非常昏暗了。
“听着!要是今晚我们的客户还没收到令他满意的消息,可就对不住你们了!”一个大胡子看守坐在凳子上,旁边是一张桌子,上面有几瓶酒和撕碎的烤鸡,还有点心。
小王一听,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他对其他两个说:“他说,如果过了今晚还没什么消息,可能就会杀了我们!”
“什么?不会吧?他们来真的?!”陈可法瞪大了眼睛,好像有点害怕,“我以为他们只是要钱!”
赵坤安慰他们:“别怕!组长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再说,我们是军人,忘了入伍的誓词了吗?!为国牺牲,有什么遗憾的!”
看着几个中国人在小声说话,另一个看守对大胡子说:“瞧啊!他们害怕了!”
大胡子哈哈大笑:“真是胆小鬼!别连科,早知道我再吓唬吓唬他们!为了这几个家伙,我们还要在这鬼地方待一晚上!上帝啊!瞧这破地方!连灯都没有!”
别连科轻蔑的看了下陈可法他们,就和大胡子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了。两个人喝的烂醉如泥,带着沉重的鼾声昏昏睡去。
等看守睡着,陈可法扔掉绑绳,悄悄转过身,小声对赵坤和小王说:“我给你们松开,我们逃出去!”
小王和赵坤又惊又喜,“你是怎么解绑的?”
“这你们就别管啦!赶紧逃走要紧!”
扔掉绳子后,陈可法让他们先呆在原地,自己跑到大门那一看,门里面是个门栓,已经拴住,可以打开,可门外还有铁锁锁住,出不去。
陈可法回来跟他们说:“坏了!外面还有锁!我们出不去!”
“这可怎么办?在这里就是等死啊!”小王有点着急了。
“嘘!别急!”赵坤说:“你们看!那边有很多货柜堆在一起,上面离窗户不远,我们一个人上去,看看能不能从窗户那里出去!能抱着个树下去也行!”
赵坤在被绑的时候,就已经在四处观察。这仓库里有很多废弃的货柜,堆放在一角,最高处离窗户大概也就半米。晚上月光照进来,能看到树影,赵坤就推测树离仓库不远,就想了这个办法。
“好!我去!”陈可法自告奋勇,说完就悄悄得跑过去。
“小心点,别弄出声音!”
陈可法手脚并用,蹑手蹑脚的一层层往上爬,足足花了10分钟,才爬到顶,手都被货柜的木刺给划破了,他忍着没出声。
爬到货柜顶上,陈可法扒着窗沿,往外一看,窗户有很多已经破损,没有玻璃,可以爬出去,可是外面的树离墙很远,根本跳不过去。窗户往下有六七米,跳下去肯定会摔伤,跑也跑不了。
“这可怎么办?!!”陈可法暗自着急,他还是依旧四处张望,希望老天能眷顾,突然出现个绳子什么的。
就在此时,陈可法忽然看到远处的树下,有个人影在往仓库这边走,走走停停,好像往大门那边去了。
“一定是来救我们的!”陈可法握紧拳头,兴奋异常。他赶紧下来,把这个消息告诉赵坤和小王。
“真的!”赵坤和小王仿佛看到获救的曙光,互相抱在一起,加油鼓劲,“一定是组长他们!”
“可是里面有看守,他们有枪,外面还有锁,怎么办?”赵坤突然想到,即便外面有人,想把他们救出去也绝非易事。
三个人迅速从兴奋中冷静下来,苦苦思索脱身之计。
“有了!”陈可法差点喊出声来,赵坤和小王赶紧把他按住,“小点声!那两个家伙还在呢!”
陈可法高兴的说:“我们有炫目器,可以发光,我拿上去,用光发信号!就是舰艇用的摩尔斯码!龙组长在的话,他一定看得懂!”
“你真是个天才!”赵坤双手抓住陈可法的脸,差点捏成了麻花。“快!快!”
陈可法悄悄地从包里拿出眩目器,又爬到窗户那里,把眩目器伸到外面,用光打出莫尔斯码。
摩尔斯码,是一种时通时断的信号代码,通过不同的排列顺序来表达不同的英文字母、数字和标点符号。海军舰艇用信号灯将英文的26个字母利用相应字母所代表的莫尔斯电码发送,对方就能知道什么意思。这是海军官兵的必修课,身为舰长,还当过观通长的龙镇海当然懂。只是如果是国内舰艇间用信号灯通信,发的是汉语拼音。陈可法这次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发的英文字母。
陈可法发了两次,龙镇海看懂了。他转身对戈尔波夫说:“里面有两个看守,有枪。门里面有门闩拴住,可以打开。”
“灯光都能说话?你们还真有两下子!”戈尔波夫还挺佩服龙镇海的,感觉很神奇。
“现在只要打开大门外的锁就行!有谁可以吗?”
戈尔波夫看着龙镇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可以打开这个城市一半的门。”
这下轮到龙镇海惊奇了。“那我们得通知他们在里面打开门栓,给我个手电筒!”
龙镇海拿着手电筒,冲着发光的地方也发了一通摩尔斯电码,告诉对方准备开锁,让他们在里面接应。
陈可法回发了一句:“明白!”
大家跟着戈尔波夫悄悄走到大门前,戈尔波夫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铁丝,拿住链子上的大锁,把铁丝插进锁孔里,只花了十几秒钟,锁就开了。
“真厉害!”有人惊呼。
戈尔波夫拿下锁和链子,在门上轻敲了两声。过了一会,里面的门栓打开了,陈可法、赵坤和小王从里面猫着腰快速走了出来。
“组长!”陈可法看到龙镇海,激动地和他抱在了一起。
“你们没事吧?没伤害你们吧?!”龙镇海问。“没事,就擦破点皮。我们快走吧!”陈可法说,赵坤和小王拿着包,戈尔波夫轻轻地关上门,把锁重新锁上,带着他们赶紧往镇子上跑。
才跑出去没一百米,突然,从前面冲过来一群人!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之间十个左右额彪形大汉,都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有两三个手里拿着手枪,其余的拿着铁棍和刀,把他们围住了!
“就是他们把我们绑到这里的!”陈可法指着带头的一个人,那人拿着把手枪,就是那天冒充警察拦住陈可法他们的家伙。
“还真小瞧你们了,居然能跑出来!”带头的家伙拿着枪,呈非常标准立式据枪姿势指着他们,“都把手举起来!”
龙镇海和戈尔波夫对视了一眼,轻轻地摇摇头,示意暂时不要硬碰硬,虽然龙镇海带着匕首枪,可毕竟人家枪已经举在手里。
其他几个人把他们围住了。
“组长,怎么办?要不要跟他们拼了?!”陈可法焦急的看着龙镇海,在他眼里,组长几乎无所不能,可现在居然也无能为力。
“看来这次要把你们绑的牢一点!”带头的说,“戈尔波夫,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戈尔波夫冷笑了一下:“我看不惯你们欺负人。”
“哈哈!是吗?”带头的据枪姿势不变,“他们给你多少钱?不过我们这单生意可不少!”
有人那绳子给他们挨个绑住手,这次绑的挺结实,没有暗中留住后门的可能。
“中国佬!这次可不会再有人帮你了!”带头的冲龙镇海说,“对不起,我们也是拿钱办事,谁让你不听话呢?”
没想到龙镇海笑了几声,“那可不一定,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带头的皱皱眉,“你什么意思?”又问手下人,“都绑好了吗?绑好了就带到河边去!”
看来是想沉到河底杀人!
就在这时,隐约听到不远处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带头的好像觉得自己听错了,他偏了一下头,准备仔细辨别一下。
隐约,突然之间变成汽车轮胎急速摩擦地面的声音!
只见两辆敞篷卡车在前方路口急速转弯,冲他们开了过来!车头对准带头的,突然打开大灯,明亮的车灯令所有人都暂时失明,赶紧用手遮住眼睛!
“快下车!机枪手车顶就位!”
听到一句俄语的命令,卡车在他们身前15米处急刹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来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手里都拿着AK-74小口径步枪,把他们围住,两辆卡车上各有一名机枪手,机枪放在车头的顶上,枪口对着他们。
咔咔!只听得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子弹已经上膛。
“龙组长,你没事吧?!”
“老霍,你怎么来的这么迟?”没想到龙镇海非常镇定,就好像早就算好的。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绑我们司令的朋友!”只见阿克肖诺夫司令的副手阿里克谢从士兵身后走上前,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腰间挎着手枪。他打开枪套,拔出手枪,“士兵们,他们当中谁敢动一下,就给我扫他一梭子!”
带头的见状,呆在那里,惊诧的说不出话来。阿里克谢上来一把夺过他的枪,“让他们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快!”
带头的做了个手势,他手下都放下家伙,举着手,几个士兵立刻上来把枪和其他凶器收走。
阿里克谢随手就给带头的一个枪托,重重地砸在他脑后跟,这家伙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回去告诉波波夫,他可以搞黑社会,但要是敢跟军队作对,下次我就带着苏-24去炸了他!”
原来,在得知陈可法他们被藏匿的地点后,龙镇海就通知了在尼特卡的老霍。老霍立刻和阿里克谢带着两个班的基地警卫乘卡车出发。要不是天黑,加上仓库的位置有点偏,估计早就到了。
阿里克谢派一辆卡车护送龙镇海他们回尼古拉耶夫。然后坐着另一辆回去了。
刚刚经历过生死之别,陈可法他们显得既惊魂未定,又有点兴奋,一路上话特别多,不停地跟来救他们的基地警卫这个抱抱,那个拍拍。警卫们都有些好笑。
到尼古拉耶夫已经是凌晨时分,使馆秘书和龙镇海对基地警卫再三表示感谢,拿了整整两厢伏特加送给他们。
这次行动有惊无险。使馆秘书说,运T-10K的飞机已经起飞,预计上午抵达沈阳。零件会先运到中航工业的601所。涅夫斯基给的资料完好无损,马上走使馆外交通道送回国内。老霍换了一个密码本给龙镇海,原本立刻作废。
老霍没有休息,马上赶回基辅。映着东边的日出,龙镇海跟他告别。
“万事小心!”无须更多言语,老霍上车走了。
龙镇海如释重负,回到酒店就倒头睡觉。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9点,龙镇海起床,他一边刷牙一边撕掉日历,今天是周六,天气还不错。
周六,嗯,周???六!
奥嘉今天的飞机!
龙镇海立刻扔掉牙刷,飞快的漱完口,穿上皮鞋,拿上外套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