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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大哥三十大寿!”临江镇东南方向,一处背靠矮山面对水库的开阔地上矗立着一座两层半的别墅。别墅的院子里摆着酒席,门前的场地上停放着很多摩托车。我混杂在那些请来办酒席的厨子当中,帮人家上菜上酒。
“刘三强送贺礼一万,恭贺大哥寿比南山!”酒席正式开始的时候,有司仪开始当众念起了礼金。众人闻言,齐齐起身对那个三十来岁,留着寸发,脖子上挂着一根大金链子,十个手指戴了八枚金戒指的壮汉高声道贺着。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抱着娃娃的少妇。见排场不小,她的脸上也露出一股子傲然来。毕竟能做大哥的女人,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荣光。
“胡玮送贺礼八千,恭贺大哥寿比南山。”接着司仪又开始念了起来。这个人的贺礼比之前的那个少两千,他们老大的脸色略微沉了沉,然后又满脸堆笑的对着院子里的人连连抱拳。
司仪拿出了一封扁扁的白信封,拆开了一看,就没打算往下念。
“怎么了?”骑手的老大问他。
“没什么老大,这一封搞错了,我们换下一封!”司仪陪笑着,将手里的白色信封扔到了一边。老大朝同桌的马仔示意一下,当时就有人起身将那信封给捡了回来。
“半扇水墨半扇白,半面利刃半无锋,半城烟雨半城血,七月十四报应来!”老大从马仔手里接过信封,抽出白纸看了看高声念了起来。
“哈哈哈,这特.么谁写的!”有人在下边喧嚣着。可是看着老大阴沉下来的脸,他急忙住嘴不说。
“今儿是七月十四,是我的生日。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要来给我个报应!”老大将纸撕成碎屑,扔到脚下沉声道。
“嘡!”跟他同桌的马仔纷纷从腰间拔出刀来扔在了桌上,脸上则是一股子戾气横生。
“上酒上菜,弟兄们敞开了喝!”经这一闹,那汉子也没兴致继续听司仪念什么贺礼了。他对院内的众马仔一抱拳,然后高声喝道。
“一定中啊,俩相好啊...”随着酒菜上桌,气氛逐渐又热了起来。马仔们在那里喧嚣着猜拳喝酒,大哥的女人则是掂了掂怀里的孩子,起身将他朝屋里抱去。
“小乖乖,睡觉觉...”女人抱着孩子,一边朝着别墅二楼的卧室走着,嘴里还一边哄着他。女人进屋将孩子放到床上,才一起身,就觉得脖子后头挨了一下。她眼前一黑,就那么倒在了床头。打晕少妇的人是我,因为我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丈夫的血。
“老板我们就先撤了!”厨子和帮工们结了账,跟酒兴正浓的老大打着招呼。看着桌上的那些刀具,他们巴不得能早点离开。
“嗯,味道不错,二回有事还找你们!”大哥打了个酒嗝,对厨子们挥挥手道。
“吱嘎...”厨子们走了,院子的铁门自动关上。
“没风啊,门怎么自动给关上了?”有人扭头看向那扇刷着红漆的铁门说道。
“九个月的债,今天该还了!”我缓缓从屋里走出来,提着长剑看着院子里的人说。
“人都到齐了?”我的手搭在剑柄上,环视着他们问道。
“你特.么...”一个马仔脸红脖子粗的起身呵斥,话没说完,却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干了他...”老大提起桌上的砍刀对着我就砍了过来。众人马仔见状有的拿刀,有的拿着酒瓶子,先后朝我身前围堵过来。
“呜嗡...”一道影子离体而出,手里黑如墨的长剑锵锵锵一阵刺,抹,挑。那些起身而来的马仔们当时就僵硬在原地。
“镗啷啷...”砍刀和酒瓶先后落在地上,接着马仔们就瘫倒下去。
“我问你,谁让你派人上桥追杀我的?”老大的刀举过头顶,我的剑已经出鞘搁在了他的颈动脉上。只要稍微一拖剑锋,他这条命就算交代了。
“上桥?追杀?”老大似乎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作恶的人,每天都在作恶。对于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他们会选择性的遗忘掉。一直到报应临头的那一刻,他们才会痛哭流涕的祈求别人的原谅。并且会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自己会做一个好人,可是当你放过了他,转过头他就会变本加厉。
“我,兄弟有话好说。”我手里的剑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划痕,这道划痕很快就帮他想起了那些被遗忘在脑后的事情。
“谁派你们来追杀我的?”我将剑锋往下压了压,接着又问他。
“省城的四爷,四爷给我派的活儿。”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老大急忙对我说道。
“谁是四爷?”我又问他。
“四爷本名吕卫国,在省城做布匹生意的。他们一起有四人结拜,吕卫国排行老四,所以道上的人都称呼他四爷!”老大咽了口口水连声对我说道。
“他家住哪儿?”我将剑锋动了动又问。
“这个我真不知道,四爷那种身份的人,哪里会跟我们这种人深交?这不是想着能帮他办妥这件事,今后能在他那个圈子里混混么?”老大苦着脸对我说。
“生日快乐!”我冲他笑了笑道。没等老大答话,我随手拖动了剑锋。一蓬血雾喷洒在桌上,将那些菜肴染上了一层血红。
“噗!”我收剑朝着门口走去,身后,我的影子正拿起老大手里的刀,对着他面前的喽啰砍了下去。喽啰倒在老大脚下,喽啰手里的刀则的砍掉了老大半颗脑袋。一切看起来,就跟是这群人酒后起了内讧一般。
“哥,你干嘛去了?”坐上了停靠在偏僻处的车,才将车启动,就接到了王胖子的电话。车,他帮我保养了大半年,看了看副驾驶,我仿佛看到了刘晓筠坐在那里对着我在笑。
“哦,出门转了转!你没事吧?昨天咱们可都过量了!”我将车朝着国道上驶去,嘴里则问起王胖子来。
“我能有啥事?哥你给我那么多钱,我实在不敢要。”王胖子在电话里对我说。
“你拿着用,给家里换套房子,让叔和婶子住得舒服一些。”我压根就不知道那张卡里有多少钱,听王胖子这么一说,我挠挠头道。头发太长,我觉得应该去把它给剪短一些。
“七八百万,你就这么给我了?”王胖子觉得金额有些巨大。
“哦,七八百万呐。你豁出命想救我的时候,你想过自己可能会死么?你的命,远远不止七八百万。将来你会拥有很多,更多的七八百万。”我对王赞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