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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生辰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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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下面纱?花无艳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对母子怎么都一个德行,动不动就让她取下面纱?就在太后发话不久,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花无艳的身上,看她会如何面对。

    “启禀太后,臣妾生来相貌丑陋,这时候取下面纱,怕会扰了在座各位的雅兴,还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花无艳不吭不卑地回道。

    “大胆,哀家的话你敢不听?把面纱取下!”太后凤眸一眯,射出危险的眸光,直直地盯着花无艳,似乎要将她看出个洞来。正想命令宫人去强行取下花无艳的面纱。凤倾逸出声制止了她:“母后,算了吧,就让她戴着面纱便是,只是一场家宴而已。”

    太后不好拒绝凤倾逸,便作罢,只是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善,对花无艳的不喜,又加了几分。花无艳不为所动,跟着宫齊的琴音和乐,紧跟着牧婉苏扬裙开始舞蹈,再仔细望去,已经是火凤在展翅起舞。琴音浑厚,箫声清灵,琴瑟和鸣,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曲完毕,大殿之中余音不绝。

    花无艳将箫递给香鲤,示意她给展素素送回去,然而宫齊出声制止了她,说道:“箫乐之器都是有灵气的物品,一把好箫应该为它般配的人所有,昭仪娘娘,这把箫是,非你莫属。”

    花无艳闻言一愣,再向宫齊望去,只见他眼里只有一丝淡淡的柔光,和他寻常时候的眼神一样,就好像送出的,只是一个寻常之物一般,可是花无艳知道,这个雀鸣箫的价值,绝对不是一般物所能拥有。当着这么多人,花无艳不好直接拒绝,便顺着点头,应承下来,让香鲤将箫收起来。牧婉苏在宫人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在经过花无艳旁边时,余光里闪过一丝阴光,但是转瞬即逝。因为她在花无艳的身上看到了威胁,尽管她很少出现在她面前,尽管她在后宫之中没有多大的地位,尽管她的背后没有什么势力,但这一时刻,她觉得她比纳兰洺雁还要碍眼。

    一场晚宴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结束了,皇上带着太后和皇后离开后,人就慢慢散去。花无艳不想再这个地方多待,就带着香鲤和绿音走出宫殿。上马车的时候,花无艳感觉到身后一阵灼热,便转回身子,之间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在殿前之上,静静的注视着她。是宫齊。她向他点头示意,有礼有节,然后转过身子,上了马车。匆忙一瞥之间,她并没有看到,在广华殿旁的墙角处,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人也在静静地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

    直到卓公公出声提醒他,方才回过神来。再望去的时候,花无艳的马车已经失去了踪影。

    星眸怨,雪满天,花里雾里相见。怨夜色无春风相伴,酒酬情味切,梦里再相见。

    回到临江居,刚一下马车就看到司徒九都和秦可知站在门前,笑看着她。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他们的到来,花无艳显然显得很开心,“我说九都美男子,你挺快的啊,我这才刚到呢,你就在这里守着了!”边说她边向他们走去,很自然地取下面纱。在朋友面前,她不需要任何掩饰。

    “我骑马来的,当然比你快!”司徒九都一翻白眼,不过眼睛里,流露出的,尽是愉悦的笑意。

    “对啊,无艳姐姐,为了来这里我连广华殿的宴会都没有去,爹爹把我骂死了!”秦可知笑嘻嘻地说着,上前挽着花无艳的手,带着她向里面走去,“姐姐猜我把谁也带来了?”

    “恩?”花无艳偏过脑袋想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开心了,“你是不是把阿叶叶带来了?”

    “姐姐你真聪明!”

    果然,在花无艳进去没多久,一道稚嫩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朵。花无艳闻声望去,阿叶已经向她跑来,在跟前时,将手中的一个奇妙小物品给她,并说:“无艳姐姐,这是我和九都哥哥在西洋人那里买来的水晶球,希望你喜欢。”

    “谢谢阿叶。”花无艳对他拿出的水晶球爱不释手,然后又偏过头望着秦可知和司徒九都,“你们背着我安排了多久了?这个惊喜,真是大得可以。”

    “姐姐的生日,我们当然要好生安排啊,不能委屈了姐姐不是?”

    “有什么好安排的?年年都有不是吗?”花无艳慎怪反问。

    “说的什么话?今天可是姐姐你的生辰,我们当然要好生准备了!”

    花无艳不再说话,牵着阿叶的手,跟着他们一起进屋。只见屋子里一片花海,颜色各异,惊得她说不出话来。此时已经是冬季,要找到这么好的花,废了他们不少功夫吧?一阵暖流滑过心底,面上是淡淡的喜悦。司徒九都和秦可知见此相视一笑,知道花无艳很高兴他们的安排。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司徒九都说着走到花无艳面前,得意地说道:“我跟阿叶的娘亲说好了,以后阿叶就跟着你一起住在临江居,方便他学医,毕竟现在李连生不在,阿叶跟着那帮子大夫学不到什么。”

    “他娘亲会同意吗?”花无艳一下子想到了这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娘亲是个识大体的妇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司徒九都解释道,让花无艳放宽了心。后者欣慰地揉了揉阿叶的脑袋,眉里眼里都是笑。

    进屋之后,揽琴、纺芝、卿兰手持托盘向花无艳走来,托盘上放着素雅的首饰和衣服,在花无艳惊讶之际,绿音笑着拥她进屋,说道:“娘娘,更衣吧!”

    花无艳不明就里,任凭绿音推着自己进了屋。几个丫头在内阁里将她摆弄,从发梢到脚尖,无一漏掉。一刻钟的功夫,一个白衣素净的清灵女子便映入眼帘,绿音体贴,为她带上面纱。但是花无艳拒绝了,只听她笑道:“在座的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徒弟,有什么可遮掩的?还是将它取下吧!”

    绿音只好作罢。

    回到庭院,几个丫头已经上好了宴席,司徒九都好而秦可知两人已经开始畅饮,再仔细望去,秦可知的面颊在烛光下,已经映了两面红霞,看起来十分动人,看来她刚刚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将目光向花无艳看来,然后同时眼中都闪过惊艳。

    “我就知道,姐姐你最适合白色,试问普天之下,有谁能像姐姐这般,将白色穿得如同神女嫡子一般,一层不染?”秦可知首先抢白道,然后司徒九都跟着点头,径直和了一杯酒,刚才在宴席上和那牧国公唇枪舌战时锋芒毕露的女子,此时此刻竟然有了不一样的一面,要是让凤倾逸看到,估计又要闹出一场争吵了。

    花无艳没有回话,淡然地笑了笑,用手摸了一把脸颊上的黑色胎记,坐到三人旁边。刚一坐下,可知便从衣袖间摸出一只手镯,那是给花无艳的礼物,碧绿通透的玉,在黑夜中发出清幽的光。秦可知解释道:“姐姐身子不好,天寒最容易生病,这是我让爹爹找到的波斯暖玉,冬暖夏凉,对于姐姐的体质,最合适不过了,姐姐快戴上,看合不合适!”

    花无艳满心欢喜地接过,迫不及待地戴上。每到生辰,便是她最开心的时候,这一天,会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家人还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