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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晓甜也下了车,远远地跟着,生怕被金妙言发现,直到听见金妙言叫船边的一个人“爸爸”,她才恍然大悟,天呐,坠海的金泰安居然没有死,这次是来接金妙言一起跑路的!
心跳猛地加速,她紧张得几乎站不稳,只身躲在路基石后面,做了几次深呼吸,心跳才平稳下来。她哆哆嗦嗦摸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打了“110”。
金妙言,这是你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拿回来,像你爸爸这种穷凶极恶之人,就应该伏法,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田晓甜恶狠狠地想,夜晚江上的风很大,妙言觉得有些冷,她转过身,想去船上找件衣服穿。不经意一瞥,路边有亮光闪烁,她示意大头彪,路基边有人。
阿彪挥挥手,就有三四个手下心领神会,他们从四面包抄,按住了躲在哪儿偷窥的田晓甜。
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就被捂住嘴巴,捆了双手,晓甜拼命挣扎着,但怎能敌过几个彪形大汉,很快,她就被带上了船。
“大哥,这丫头怎么处置?”阿彪问。
“打死了丢到江里。”金泰安面无表情,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能翻起什么大浪。
金妙言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居然是田晓甜,吃了一惊,不知道她为何会跑来A市,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爸爸,她·可能是跟踪我来的,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您放了她吧。”她见田晓甜被吓得瑟瑟发抖,有些不忍心,替她求情。
“不好,大哥,这臭丫头已经报警了!”阿彪翻看她的手机,看到了110的通话记录。
金泰安心里咯噔一下,掏出腰间的枪,对着田晓甜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嘭!”子弹击穿了船顶,金妙言在子弹射膛的一瞬间把枪推开了。
“言言!”金泰安怒喝到,“不要心慈手软!爸爸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说完,他再一次举起了枪。
田晓甜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下来,她害怕极了,长发散落在肩头,缩成一团,因为封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拼命地摇头祈求。
金妙言不由分说从父亲手里拿过了枪,眼神冷冷的:“爸,那可不可以由我来处置?”
“好吧。”金泰安犹豫了片刻,答应了。“准备开船!”他带着手下离开了狭窄的船舱,将这里留给了女儿。
妙言将枪上膛,一步一步向田晓甜逼近:“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这次该做个了断了,怎么办呢?又是这样不公平的现状,我该怎么处罚你呢?一次又一次陷害我,亏我们还是多年的朋友!”她扯下来晓甜嘴上的胶带,抽出一把刀,抵在晓甜脸上。
“你们逃不掉的,警察马上就会来,金妙言,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下场!”晓甜疯了一样叫骂着,因为清和,她恨毒了她,今天十有八九要死在金妙言手里,没有关系,大不了在地下和清和团聚,她求之不得。
尖刀深深地扎进了田晓甜的手掌,血流了出来,金妙言面目狰狞,连眼睛都变得通红:“不要再执迷不悟!清和他死了!他已经死了!”她多想让晓甜清醒,可自己又何尝放下过,惩罚晓甜,也是在惩罚她自己。
“不过是爱上了同一个人,我何至于要了你的命·妙言嗫嚅着,脸上没有太多的喜悲,她原以为,清和已经不在了,她和晓甜的纠缠也应该画上句点,可惜,晓甜还是放不下。
“金妙言,收起你的假慈悲,告诉你,如果今天被绑起来的是你,我绝对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只要我田晓甜活着,你休想幸福!”
妙言笑了:“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毁了一个人的幸福?毁掉我,又能带给你多大的幸福感呢?你要是真气我恼我,就好好活着,精彩地活着,到时候趾高气昂地站在我面前,向我展示你的幸福。”
刀子拔了出来,妙言附在她耳边:“你听着,如果你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如此这般嘱咐了一番。
这一刀妙言必须扎下去,若不让她流点血,船上的人一定会有所察觉,趁船刚刚开动,晓甜还有机会可以逃生。
“来人呀!”金妙言喊。
舱门外候命着的属下推门进来,等候指示。
“把这女的给我丢下去。”她指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双眼紧闭的田晓甜说。
“是!大小姐!”
“扑通”一声,晓甜被丢下了船,金妙言站在甲板上,看见她在浅滩中挣扎了一下便隐没不见了。“希望你能好自为之,我们从此不再相见。”她对着茫茫的江面,自言自语道。
船开始平稳地航行,甲板上的人陆陆续续回到船舱躲避海风,妙言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想VITA,想辛格。
一年前,她的生活一下子从众人歆羡的云端跌入泥沙俱下的谷底,尘垢满身,不能自白。周围的人像天上的繁星一样拥挤,却又彼此疏远。她曾经认为,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所以拼命想要寻找同类,以友情、以爱情,试图消弭这种孤独,所以和田晓甜反目让她痛苦,失去清和让她绝望。
生活慢慢教会她,每个在生命中出现的人都是注定对她有影响的——有些人会教会她某些道理;有些人陪伴她度过一段难忘的岁月;有些人与她相伴终身。当他们离开时,无须强求他们留下,因为,他们的任务已完成。
自己又何尝不是别人生命里的过客呢?于辛格,于晓甜。时间长了,他们会忘记她,忘记这个曾经来过,又悄悄消失的女孩。时间并不会真的帮助我们解决什么问题,它只是把原来怎么也想不通的问题,变得不再重要了。
船身的轻轻晃动让她如同躺在婴儿的摇篮里,周围除了低声的交谈什么声音都没有,直到突兀的枪声划破夜空·
“发生什么事了?”金泰安预感到事情不妙,带领众弟兄冲上了甲板。江面上雾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枪是从哪个方向打响的。
他下令关闭船的探照灯,将船身也隐于黑暗中,并放下了救生艇,一双鹰眼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一定是条子到了,大哥,咱们怎么办?”阿彪问。
“慌什么,刚才咱们在明,他们偷袭自然容易,告诉兄弟们,操家伙!”金泰安下令。
四周都是枪上膛的声音。
金妙言紧张极了,爸爸不允许她出去,她只能乖乖地呆在船舱,她竖起耳朵听甲板上的动静,心跳得想擂鼓,“上帝啊,求求你,保佑我们平安·她默默地做着祷告。
岸边,警灯闪烁,不知道有多少辆警车,江上跟踪的船突然同时亮起了探照灯,把江面照得如同白昼。金泰安这才警觉,四艘不远处的船几乎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
看来今晚要有一场恶战了。
他下令开枪,顿时,江面上下起了“弹雨”,机关枪的火舌将江水染成诡异的红色,金泰安身边开始有人受伤,同时,包围的船开始靠近。
“大哥,他们开始收网了,咱们撤吧!”阿彪一边反击,一边请示金泰安。
“看到北面那艘船没有,集中所有火力,打开出口,我们就能冲出去!”金泰安越是在紧急时刻,越是沉着冷静。现在他船上全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手下,跟着他多年,多次和他出生入死,他要将他们活着带出去。
命令传了下去,船头微微调转,众人集中火力攻击北面的小船,很快,那艘船上的火力弱了下去,阿彪带着手下凫水过去,将船上的几个警察全部近距离射杀了。
金泰安的船从包围缺口驶了出去,剩余的三艘船调转船头,紧紧地跟着。
“准备弃船上岸!”从水上逃跑无望,手下又折损大半,金泰安不得不重做打算。“联系岸上的兄弟在五岔口等候!”他吩咐道。夜色中,他的剑眉星目都透露出紧张和焦虑,如果这次可以逃出升天,那真是老天眷顾了。
金妙言在出逃时大脑一片空白,子弹几乎贴着她的身体飞过,打在水面上,发出“咻咻”的声音,离岸还有十米的时候,他们坐的小艇被打漏了,水灌了进去,阿彪带着妙言游上了岸,岸边有辆商务车,闪了闪车灯,告诉他们具体方位。
“大哥,您带着大小姐先走,我殿后!”阿彪换了一个弹夹,继续向江面射击。他的腿受了伤,站不直,只好曲着,跟着金泰安,恐怕会拖慢他们的逃跑速度。
众人簇拥着金泰安和妙言,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阿彪回头看了看,知道他们已经平安离开,嘴角露出释怀的笑容。一枚子弹直接打入他的心脏,他的嘴角渗出鲜血,手上的枪似乎一下子变得有千斤重,踉跄了几下,栽倒在地,再也没有醒来·
A市警察局今晚灯火通明。不断有警察进进出出,调动警力、安排出警、发通缉令、封锁路口,田晓甜没有想到,自己一通报警电话,会造成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