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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逸一口气将我扛回了我们原来的大卧室,一把扔在床上,毫不吝惜的撤掉我身上的衣服,就要扑上来。
我手在四处乱摸着,忽然,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被我摸到,我用力的将那把刀抵在脖子上:“陆沉逸,别碰我,求你……”我含着眼泪无助的望着他,这一刻有对那些肮脏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愧疚,愧疚我没能为他守住最后的界限。
“不要,姚欣,放下,我不碰你,听话你快把刀放下。”他一边下地将从我身上撤掉的衣服一件件的捡了起来递给我。
那个时候的我几乎鬼迷心窍了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能解开心结,其实那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也许都会是那样。
像有恶魔驱使着一样,那天夜里,我趁着都睡着了,悄悄的来到孩子的房间,再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冲出那夜幕。
打了一辆车,当报出地名的时候,司机被吓了一跳硬是没拉,因为我想去的地方是父母的墓地,在后半夜里一个突然要去墓地的人多半会被当成女鬼吧,呵呵。
所以第二辆车来的时候我说了那附近的地名,下了车之后是走上去的,一个抑郁中的人哪还管什么是害怕,当时就像一个幽灵般颓废的朝着那块墓碑走去。
凌晨三点半的墓地里借着月光还有些轻微的雾气缭绕着,我穿着一身奶白色的休闲服走在里面,披头散发的样子当时把打更的硬是吓得大叫着在更房里不敢出来。
我几乎跟没听见似得,继续向前走,静静的来到墓碑前,看着两块久违的墓碑,心里一片凄然,是不是当初就该跟他们一起离去,就不会经历这么多呢?
穆延死了、乔虹死了,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现在我也可以来做伴儿了。
直到太阳高升的时候,我才从墓地离开,回到了许久没有回去过的矮房,矮房里已经四处积灰,地上的茶几碎裂的还没有被打扫。我像个机器人似得疯狂的在屋子里打扫着,直到满意后,才在父母的遗像前,满意的笑着。
“爸、妈,我可以来找你们了,你们开心吧……”看着手上那天留下的疤痕,拿起一把小刀正准备再次割下,小刀竟然随着我的胳膊一起飞了出去。
人像个木偶似得被从地上拎着脖领子拉起,紧接着一声怒吼在耳边响起。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是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啊?”陆沉逸手握着拳头就抬在我的脑袋上方,“我真恨不得一拳打死你!”他起伏着胸膛咬牙放下了那紧攥的拳头。
“陆沉逸,你不用这样来看我的,记得给我烧香就行。”一根一根的掰开他攥着我脖领子的手指,在我快要脱离他的掌控时,又被他一把抓住,直接抱出去塞进车里,他在车里找到了一根数据线将我的手在后面死死绑住。
我那时候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粗暴的疼,只是躺在后座上迷蒙的问:“你干嘛要这样呢?”
陆沉逸狠狠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他打电话给朝尊:“人找到了,回别墅集合,待会儿找位好点儿的心理医生。”
我像个犯人似得被带进了唐家别墅,这次的行为让陆秋燕更加的不悦,“你看看她,我有说错了吗?沉逸,要不你听妈一回,咱妈又不是不管她,可以的后半生总不能搭进去啊!”
“你给我闭嘴。”唐海德怒斥一声。
“我已经叫了医生,当初我的侄女在自己忽然变成聋哑人后也一度想要轻生,也是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变好的,她的问题应该不大。”朝尊说。
唐印还穿着睡衣,看着被绑着的我有些心疼的说:“哥,要不你把嫂子先松开吧。”
“出了事儿你负责?”陆沉逸看了看歪在沙发上怔怔看着他们的我。
“在家里这么多人看着应该没事。”薛子川不忍心的开口。
“昨晚上还不是全都在家。”陆沉逸嘴上那么说,手还是心疼的那帮助的那根数据线解开了,看着勒红的手腕轻轻的揉着,口中还有些怨怪的说着:“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儿心?”
解放双手的我静静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眼泪悄悄的流着,“陆沉逸,我们离婚吧,当初复婚,可能就是个错误。”
“吃饭,都洗手吃饭。”他完全当我说的话,没听见,大伙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有陆秋燕心里对这个提议很是赞同,可在唐海德的目光中硬是收回了刚刚露出的欣喜。
陆沉逸的耐心几乎被磨没了,他端着一碗饭重重的放在我面前:“自己吃,别等着我喂。”
我抬头看看他不容违背的脸,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认识他的时候,神秘、霸道,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夹着米饭,悄声的吃着。
他的筷子使劲的敲在盘子上,“夹菜吃菜。”
大伙看看霸气的陆沉逸,再看看乖乖夹在的我,让唐印忍不住的凑到他跟前说:“哥,还是你厉害,你看嫂子真听话。”
陆沉逸见我总是夹最近的那盘子菜,给我夹了一口远处的菜扔进碗里,愠怒的说:“她要是真听话,就不会这么折腾人了。”
这时,朝尊的电话响了,他快速接起,过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后对大伙说:“心理医生找到了,不过得我们带她过去,这里不适合做心理治疗。”
两个人等在心理治疗室外,陆沉逸夹着许久没抽的烟倚靠着墙,朝尊则戴着墨镜坐在椅子上手枕在脑后,他看了看陆沉逸,忽然问:“逸,如果她真的被……你真的不介意吗?”
陆沉逸忽然掐灭了手里的烟仍在旁边的垃圾箱里,“介意。”
朝尊沉默了半晌才再次开口:“那你会……”
陆沉逸忽然一脸得逞似得看着他:“怎么?你还打算钻这个空子不成?说一点儿不介意是假的,我也是用了好几晚的时间来消化,不过,跟对她的爱来说,我还是更愿意每天看到她。”
“啊……”里面忽然一声女声的惨叫。
两个人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怎么了?”就见到两个女人一起趴在地上。
陆沉逸将我扶起,朝尊将那位心理医生扶起,年轻漂亮的女心理医生说了声“谢谢”后,突然轻呵一声:“你是朝尊?”
“对。”他没太当回事,这种事情几乎天天发生。
“你有一个侄女是聋哑人?”女医生又问。
“嗯,你怎么知道?”朝尊这才正式的看了她一眼。
女心理医生眼里闪着光芒的看着他说:“我的老师曾经给你的侄女做过治疗,他说,他的一位患者的叔叔是大明星,就叫朝尊,哇,想不到是真的。”有些小花痴的看着朝尊。
“我老婆到底为什么会在地上?”陆沉逸愤怒的声音响起,手里还攥着我的胳膊。
其实我那个时候的抑郁症真的很严重,整个人有时候都处在呆滞的状态,除非是他带着怒气的话,不然我听在耳里都是恍惚的。
“哦,是这样,我本来想让她跟我做一个动作,结果她一害怕,一把抓着我的衣服,结果我被她带的忽然俯身没扶住,结果两人一起带椅子就摔倒了。”女医生说着还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师父还说我的能力比别人强,没想到第一次给人治疗就……”
“你今天是第一次?”陆沉逸怒不可遏的看向朝尊,他立马掏出手机,“我这就问问。”
“你捏疼我了。”我挣着被陆沉逸攥疼的手腕想要摆脱,他忽然转头看向我,凶神恶煞的说:“你还知道疼?你不是连死都不怕了吗?还知道怕疼?”
我被吓得任他攥着不敢再出声,但是手腕上的力度明显减轻了许多。
朝尊拿着电话噼里啪啦的发着短信,不一会儿,短信声音响起,回了一串文字:对啊,这就是最靠谱的心理治疗师,你们要相信她,那可是给我治疗的大师最得意的门生。
朝尊将信将疑的正准备收起手机,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接通电话,那头是个年纪较大的男人:“喂,是你在找我的徒弟做治疗吧?她的确是我最得意的门生,虽然没有单独进行过治疗,但是以前在几项国际比赛上做辅助,都是我在旁边看,她独立操作的,所以放心吧,她的能力我敢保证你们在那里不会找到比她更强的心理治疗师。”
因为朝尊的电话声音很大,陆沉逸听的一清二楚,想了想,“要不再让她试试?”
女医生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朝尊,使劲的点着头,看的朝尊一时竟然有些不自在。
他清了清嗓子,“那就再试试吧。”
两个人再次等在了门外,朝尊的手机再次响起短信声:小叔叔,那位心理医生是不是很漂亮,愿你早日告别单身哦。
朝尊微愕,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管起这种闲事儿了,他没太当回事回了一条:少管闲事。
连续的两天治疗下来,我的情绪稳定了不少,至少没有寻死的念头,但是那件事的心结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
女心理医生问:“你们谁能进来跟我单独谈谈?”她有些害羞的不敢直视朝尊,自己看还能发现她看到朝尊是的双颊总是不自觉得泛起红晕。
陆沉逸说:“我在外头看着她,你进去。”
“好。”朝尊跟着女医生进了治疗师单独谈话。
女医生稳定了一下害羞的状态,清了清嗓子,正是恢复她认真的样子:“是这样的,她的整体情况就是因为那件事,如果想让她彻底的放下心结还需要一段时间,光是倚靠心理治疗外,更多的是需要家人的关怀和理解,她不是有孩子吗?尽量让她觉得孩子离不开她,还有,让她在性方面的思想开放化,这个需要她丈夫的亲身引导。”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朝尊这次很礼貌的伸出手。
女医生见他向自己伸出手,顿时一阵脸红心跳,慢半拍又羞涩的把手伸了出去轻轻的搭在他的手上,“不……不客气。”又恢复成了那一副少女含羞的神态,看的朝尊都能觉得不自在,收回手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