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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涉再无犹豫,唤了太医进来便给穆永安灌下了一碗汤药动作凶狠地令她不住咳嗽。
不过片刻,穆永安便觉得四肢百骸寒冰似的刺骨,她抬手环住自己牙齿打颤。
宇文涉皱眉看向太医:“她这样是何症状?”
太医还没吭声,穆永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宇文涉霍然起身,抬手就去按穆永安的脉搏。
司柔捂着胸口也突然喊了起来:“涉哥哥,我好难受,怕是旧疾复发我好怕再也见不到涉哥哥了。”
宇文涉脚步一转便来到了司柔床前,一脸焦急地问太医:“小柔有何旧疾?”
穆永安看着那一对璧人虚弱地弯了弯嘴角,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梦里也没有片刻的安宁,呼啸的寒风携卷着刀尖似的雪粒子扑簌簌地落满了穆永安的衣襟。
她瑟瑟发抖地站在雪地里,漫无边际的孤寂和寒冷仿佛要将她打碎似的。
她无助地跑在雪地里,终于看到了点点亮光。她提起全身的力气奔了过去,却看到宇文涉拥着司柔冲着自己笑的凉薄。
“小妹,回家吧。”
身后,传来兄长穆长宁的声音,穆永安回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哥哥。”穆永安狠狠地抽了抽鼻子,转身朝着穆长宁跑了过去。
可就在她离着穆长宁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穆长宁的身影陡然消失。
无论来路,还是归途,茫茫大雪中,只余穆永安一人。
她哭泣着从梦中醒来,脸上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软弱。
寝室中,有着微弱的灯光。
灯影下,宇文涉讳莫如深地看着穆永安。
穆永安赧然地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冲着他开口:“宇文涉,我想回家了。”
宇文涉冷笑,“你……就不怕我杀了穆长宁?”
“你知道王兄在哪儿?”穆永安猛地坐起身来,死死地抓住宇文涉的衣袖,厉声追问,“你告诉我,王兄究竟怎么了?晋国究竟怎么了?”
“你想要知道?”宇文涉笑的诡异贴近穆永安的耳边,“那么,便好好听话。”
宇文涉说完,便将穆永安摔在了床上,接着掏出块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方才碰触到穆永安的手。
他斜睨了穆永安一眼,笑眯眯地说道:“你自小就有神医调养身体,如今又喝下了太医特制的药,自今日起你的血便是小柔的药。”
“西堰山上有无数神草,我可以去西堰山给司柔找,你不需要从我身上费这么大劲。”穆永安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脸上端的一派不动声色。
宇文涉冷笑:“你以为我会放你回晋国?”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蓦地掷了一枚金锁,上刻“长宁”二字。
穆永安只看了一眼,便浑身剧颤,再无言语。
长宁,永安。
是穆永安与兄长的名字,在很小的时候,父王便亲手打造了两只金锁赠与他们兄妹二人。
他们与金锁,从未分离。
穆永安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抬头看向宇文涉的眼睛,沉重地开口:“我放血救你的小柔,你放了我王兄。”
“好。”宇文涉点头,眼中寒光闪过,手中匕首快速割破了穆永安的手腕。
穆永安咬着唇,一声未吭。
宇文涉取了血便离开了,直到第二日才又带着匕首来到穆永安的面前。
穆永安板着脸将手腕递到宇文涉的面前,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她的手腕上带着干涸的血迹,丝毫没有处理过。
宇文涉皱眉:“你不曾上药?”
“左右还要再挨一刀,何必做那等无用功?”穆永安反问。
“小柔的身体受不得一丝一毫的忽视,若是你的伤口沾染了其他东西我可不敢轻易给小柔用。”宇文涉抓着穆永安的手腕重新划了一道伤口。
取了血,宇文涉从怀中取出金疮药亲自给穆永安敷上,“我不想小柔的身体还没好,你的身上就没有可以下刀的地方。”
穆永安歪着头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许久,终于在宇文涉要离开时从他身后将他紧紧抱住。
盛着穆永安血的碗一下子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宇文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阿涉,我后悔了。”穆永安吸了吸鼻子,死死地贴在宇文涉后背上,“你同我说这么多,其实你心里依旧有我不是吗?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在晋国……”
“闭嘴。”宇文涉狠狠地掰开穆永安的手,眼神中带着深深的轻蔑,“晋国的公主原是如此不知羞耻吗?”
“我同我自己的夫君做什么都与羞耻无关。”穆永安固执地看着宇文涉,丝毫不肯退让。
宇文涉上下打量着穆永安,突然冷笑一声。
他将穆永安压在身下,眼神冰冷刺骨:“你想要的我给你就是了,穆永安你可真是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