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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娇面红过耳,羞惭无地,可是见那大胡子不再理她,又不禁暗自窃喜,庆幸暂时逃过一劫。
除了何娇之外,墓室里还有七个女子,那大胡子劫匪逐一瞧看,最后目光落在了吴浣纱身上,点点头,说道:“嗯,这个小姑娘不错,不胖不瘦,皮肤白白的,嫩得出水。就是她了,给我带走!”
他后面的话是喝令其他劫匪的,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两个劫匪上来,一边一个,抓住吴浣纱的两只手臂,架起她向外便走。
吴浣纱大惊失色,知道一被带走必然无幸,可是在两个虎背熊腰的劫匪拖拽之下,又如何反抗得了?不由得万念俱灰,绝望地一声叹息,放弃了挣扎。
两名劫匪拽着吴浣纱刚转身走出一步,何非流便手臂一伸,将他们拦住,沉声喝道:“站住,你们不能带她走!”
大胡子劫匪嘿的一声,叫道:“啊,臭小子,又是你!先前你胁迫老子,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倒自己跳出来了!怎么,又想英雄救美吗?信不信我一枪给你脑袋上开个天窗?”说着话,冲锋枪向前一探,黑洞洞的枪口便顶住了何非流脑门。
何非流自然知道这大胡子劫匪杀人不眨眼,一枪就会打爆自己的头,不禁心惊胆战,脸上肌肉直跳,但却强自镇定,淡淡说道:“我既已命悬你手,生死自然随你之意。但临死之前,我要请教一个问题:你们带走吴姑娘究竟要干什么?刚才我听你说什么三个胖男人都不中用,似乎不是在择人而噬,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人替你们去办吗?如果真是有事要人去办的话,那你就放了吴姑娘。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咳嗽一声都打晃,能办得了什么事?说吧,你们碰到什么自己无法解决的难事了?我这人身强力壮,可以为你们去办任何事情。”
原来就像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张慕然就爱上了何非流一样,何非流也在这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吴浣纱,所以才拦阻劫匪带走心爱的姑娘;虽然明知这样做是自寻死路,而且也救不了吴浣纱,那也义无反顾,甘愿和她死在一起。
大胡子劫匪上上下下打量了何非流一番,然后说道:“看你小子的皮肤也白皙光滑,或许可用。”转头喝令:“把这小子也给我带走,和这女的一起使用。”
何非流道:“我……”刚说了一个字,有两个劫匪疾步抢上前来,各自抓住他一条手臂,不容分说,拽起便走。
张慕然一看何非流被拽走,立即叫道:“把我也带走吧!”抢步奔向劫匪。她知道自己无法救下何非流,便要和他死在一起。
那大胡子劫匪看其他五个劫匪已经把何非流和吴浣纱拖拽出墓室,当下飞起一脚,踢得张慕然向后便倒,然后也疾步跨出墓室,反手将石门关闭。
麻羽也已扑上前来,要和何非流共赴危难,不妨张慕然被大胡子劫匪踢得向后摔倒,恰好撞在他身上,两人一起跌翻在地,待得双双爬起来时,石门已经关闭,再也出不去了,不由得都捶胸顿足,憾恨不已。
其他人暂得平安,都长出了一口气,只有何娇看出劫匪们好像不是要挑选鲜嫩肥美的人来蒸煮烹食,暗自懊悔,悔恨自己被吓得脱口说出了实际年龄,这定然要遭众人嘲笑,尤其是那个叫做麻羽的可恨家伙,不知道大牙会笑掉几颗!
看何非流和自己一起被带出墓室,吴浣纱黯然道:“何大哥,你明知救不了我,却还要陪我一起送命,真是太傻了,何苦如此?”
何非流哈哈一笑,说道:“困处古墓,早晚都难逃一死,与其度日如年地煎熬等死,还不如就和你这个大美女携手共赴黄泉,做个同命鸳鸯,这样死也死得风光旖旎,死亦无憾了!”
吴浣纱听他说到“同命鸳鸯”四个字,脸上一红,随即叹了口气,默然无语。
说话之间,劫匪们已经打开墓道对面墓室的石门,一起将何非流和吴浣纱拖拽推拥进了墓室。
这个墓室里也点着矿灯,明亮的灯光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三具血淋淋的尸体,三具尸体都巨骨肥躯,显然就是旅游团中那三个胖男人。
刹那之间,何非流和吴浣纱都是呼吸停顿,全身栗抖,若不是被劫匪们拽着手臂,可能都会吓得瘫倒在地。
本来何非流和吴浣纱已经料想三个胖男人必然无幸,见到他们的尸体也不会怎样惊骇,让两人震骇万分的是,三个胖男人的尸体除了脸皮之外,身上大部分皮肤都已不见,露出红彤彤、血淋淋的包骨裸肉,十分恶心恐怖;而看尸体脸上痛苦狰狞的表情,显然三人还是活生生被剥皮致死的,当真是令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过了半晌,何非流和吴浣纱才稳住心神,再定睛一看,只见三具剥皮尸体的对面,还有一张石塌,石塌上躺卧着一人。这人是个皂眉环眼的中年男子,也和三具尸体一样,除了脸面之外,身体大部分皮肤都不见踪影,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略蔽身体,袒露部分都是红惨惨的鲜肉,十分丑怪恐怖。
只是这男子还活着,并非尸体,此时正冷冷地注视着何吴二人;另外在石塌旁边,还站着一个愁眉苦脸的男子,身穿白大褂,似乎是个医生。
石塌上这男子怎么也好像被剥了皮?难道这个古墓就是剥皮地狱?
何吴二人愈益骇然,惊疑不定,这时却听石塌上那男子开口说道:“这次怎么带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显然是向劫匪们发问,声如破锣,十分刺耳。
大胡子劫匪道:“大哥,有句话叫做阴差阳错,我想既然三个男人的皮肤都不顶用,那么女人的皮肤或许能用也未可知,所以这次便带了一个女人进来;至于这个臭小子,他自己跳出来找死,我就索性把他也一起带来了,以便这个女人如果也不行的话,就立即把他剥皮使用。”
何非流听大胡子劫匪称那石塌上男子为大哥,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体无完肤之人才是匪首。
他随即心念转动,料想必是这个匪首得了皮肤剥落之病,所以他手下的弟兄们便抓来一些人,强行剥皮给他植皮换肤治疗;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显然便是给他植皮换肤的医生了,而看这个医生愁眉苦脸的样子,必定也是被胁迫强抓来的;至于他们治病不去医院而使用这种强盗行径,自然是因为他们都是无恶不作的劫匪罪犯,不能现身见光了;而他们之所以先选择几个肥胖男子来剥皮换肤,自然是因为男子和匪首是同性,胖子的皮肤又都光滑细腻好用了。
何非流没想到自己等人被劫持到这里,竟然是这样的目的,更加骇栗不已,再看那张石塌下面堆叠着许多人皮,显然都是从那三个胖男人身上活活剥下来的,但被植到那匪首身上之后,没过几个时辰就产生了排异反应,又从匪首身上脱落了下来;而那大胡子劫匪见三个男子的人皮都不中用,只道是同性相斥,竟又异想天开地想用吴浣纱这个女子的皮肤来试试,以求阴差阳错地异性相吸,能够治好他大哥的脱皮怪病,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心念未已,便听那匪首说道:“李大胡子,你给我抓来这人也不知是真医生还是假医生,就算是真医生,也是个庸医,这几天我吃了好些他给我配伍的药物,都屁用没有。昨天他说除非植皮换肤才能治疗我的病,所以我才教你们去劫持一些提供人皮的人来,可是刚才已经接连活剥三个人的皮肤给我植换了,却都产生了剧烈的排异反应,一块皮也无法植活。嗯,现在就把那个女的人皮剥了给我植上吧,如果再不成功的话,就把这个庸医的皮剥了使用!”
李大胡子听了匪首指令,立即飞起一脚,踢在那医生屁股上,喝道:“他奶奶的,你这个庸医!听到我大哥的话了吗?赶紧把那女子的皮剥了给我大哥植上,这回再不行的话,我不但要活剥了你的皮使用,还要把你的肉也一口口吞吃掉。快去!”说着话,又把那医生向吴浣纱一推。
那医生也是被劫匪们强行抓来的,迫于淫威,已经活活剥了三个人的皮,早已心颤手抖,这时见劫匪又让他去剥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的皮,真的感觉下不去手,可是又不敢不听劫匪的话,当下只好拿起用来剥皮的手术刀,无可奈何、磨磨蹭蹭地走向吴浣纱。
吴浣纱眼睁睁地看着那医生拿着手术刀缓缓向自己走来,想到被活剥人皮的悲惨痛苦,而自己又无法抗拒,只吓得面如土色,几乎晕去。
何非流不仅侠义肝胆,而且至情至性,怎能眼看着心爱的姑娘被活剥人皮?当即大喝一声:“且慢!你们剥我的皮吧,不要伤害吴姑娘,因为植皮换肤要同性的才行,并且还要对血型,只有血型相对,才能不产生排斥反应而植活。我是O型血,几乎可以适用于任何血型,用我的人皮肯定能植皮成功的。”
吴浣纱没想到何非流会这样舍生忘死地相救自己,心中感动至极,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喉头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且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他的这份深情厚爱,恐怕只有来生可以答报了!
那匪首听了何非流之言,双眉一挑,面现喜色,立即喝道:“好,先把那女的带到一边,就剥这小子的皮给我植换吧。这小子所言颇有道理,植皮换肤肯定要同性的,而且需要血型相对;这小子既是O型血,那么适用的概率就很大,说不定这次真的能植皮成功。嘿嘿,那小妞花容月貌,美丽无伦,活剥了她的皮,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听匪首这样一说,那医生便转身来到何非流面前,歉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讷讷地说道:“这……这位兄弟,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听命行事,否则我就算再没有人性,也不会干这活剥人皮的残忍之事。兄弟,这个……这个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你……你闭眼吧。最后我还要和你说一句,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害你,希望你做了鬼也不要来找我,而去找残忍杀害你的真正凶手!”
他说完话,便将手中手术刀举起,“嗤啦”一声,挑开了何非流胸口衣服。
何非流虽然毫不犹豫地舍命来救吴浣纱,但想到被活剥人皮之惨,也是不寒而栗,及至听到那医生说什么“希望你做了鬼也不要来找我,而去找残忍杀害你的真正凶手!”突然心念一动,脱口叫道:“啊,鬼剥皮!鬼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