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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暖为难地看着乔颜，她知道乔颜想支开她。
原本这种事，让两个当事人自己说明白最好，可方小暖担心乔颜。
乔颜小产后身体虚弱，顾倾墨说话又刀刀刺乔颜的心，方小暖怕乔颜受不了。
“我没事的，真的。”乔颜安慰一般，朝方小暖笑了笑。
方小暖缓缓点了点头，出去了。
病房门关上，里头只剩下顾倾墨和乔颜两个人，气氛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乔颜看着顾倾墨，她对这种沉闷已经习以为常，之前的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有在乎顾倾墨的阴沉，乔颜开口道：“暖暖说，你还没有签字。”
“签字？”顾倾墨嗤笑一声，“乔颜，你够自以为是的。想我签字，可以，你把小语找来，我立刻给你签。”
乔颜笑了笑，苦涩极了，到头来，还是卡在了乔语这里。
可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乔语，她为了追上乔语，连孩子都失去了。
一想起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痛楚又席卷而来。
从身体里抽掉一个生命有多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乔颜的眼睛通红通红，哑声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乔颜，别逼我对女人动手！”顾倾墨的眼神凌厉得跟刀子似的，“你够狠毒的，你以为假造了死亡证明就能让我死心，转而接受你？可你看看，你这样的女人又有什么值得我爱的？连亲生骨肉都能狠下心肠杀死的女人，你只配下地狱！”
乔颜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宝宝怎么会是她狠心杀死的呢？
她是不小心，她是意外才没了孩子，她比谁都期待宝宝的降临，比谁都盼望着能有一个宝宝。
她没有！
她真的没有！
只是这番话，乔颜不想说给顾倾墨听了。
反正，她无论说什么，顾倾墨都不会信她。
她噙着眼泪，道：“是啊，我只配下地狱，我没有留下孩子。
可我为什么要留下？我跟你要离婚了，我让孩子一生下来就面临一个破碎的家庭？还是你想继续跟我演一辈子的戏，让孩子知道什么是成年人的虚情假意？
顾倾墨，孩子是怎么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希望有一天孩子问起来的时候，我告诉他说，他是我被他的父亲强暴之后的产物吗？”
“强暴”两个字狠狠地砸在了顾倾墨的心上。
他当然记得那一夜，他粗暴地占有了乔颜，只顾发泄心中怒火，乔颜越哭，他越兴奋。
他的行为，的确是婚内强暴。
顾倾墨扯了扯领口，烦恼极了：“所以，你杀人杀得心安理得？”
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攥着床单，乔颜强忍着心中痛楚，深呼吸着把眼泪收了回去，只是视线已然模糊。
长睫颤了颤，乔颜挤出笑容来，她下定决心了。
“顾倾墨，”乔颜的声音轻轻的，她一瞬不瞬看着眼前的男人，又在男人厌恶的目光里挪开了视线，最终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乔语发给我的一张照片，你笑得很温柔，我那时候想，这世上怎么有人能笑得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