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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庆这些年一直有个心结解不开,那就是和张平军之间的过节,张平军称之为误会,谭宗庆却认为这是人为的恶意。
叫谭爷爷训了两句,谭宗庆这回也不走了。
就直接在客厅里吵吵起来了,他要和张平军掰扯清楚,你害的我儿子和家里决裂,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明明是你对不起我。
他的声音大,张平军由始至终就一个调调,人家很稳也不抢也不靠声音大,你说什么我全部反驳,最后谭宗庆叽歪的开始骂人,张平军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还是伸手带着笑意:“二哥,这些年了不管过去怎么样,哥哥说是我的错那就是弟弟的错,我今天给你摆酒道歉。”
谭宗庆:“你别他妈的讲好听的,什么叫摆酒道歉?当年那钱我从公司账上拿的,我借给了你连个欠条我也没让你打,后头我这边出现问题和你要钱,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我讹你,张平军你说这话怕不怕天打雷劈?我讹你?你有钱嘛你,你的钱从哪里来的?你坑了我的钱你不肯认……”
张平军黑脸:“二哥,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兄弟之间这结就解不开了,我做人堂堂正正没拿就是没拿,你说我点别的我都认,但这个我认不了,你说给我拿了钱那又有谁看见了?”
谭爷爷觉得老二就是胡搅蛮缠。
你借给别人那么大的数目你能对外一点口风没有?转回头你自己干不了了破产了,人家发财了就是人家吞了你的钱?
这不是玩无赖嘛。
张平军老婆也跟着劝:“行了行了,你也消消气,有话好好说,过去的事儿你讲那么多干什么。”做老婆的数落张平军,那意思丈夫就不该多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拉偏架啊,还不是说谭宗庆不对。
“老二你行了啊,我今天做个见证,你们兄弟握手言和……”
谭宗庆脏话飙出口,什么爸不爸的,谁的面子他都不给。
这是往他头上扣屎盆子,他不认!
“妈了X的少他妈的都装好人,谁爱握手言和谁言和,在我这里一辈子都别想。”骂完人红着双眼盯谭爷爷:“你不就觉得他有钱嘛,以后叫他给你当儿子吧,我瞅你这些年对我指指点点的,你指什么呀,你算是个什么吧……”
“老二你说胡话呢。“谭奶奶赶紧出声了。
这就是打红眼睛了,连自己爸都骂上了?
吴湄赶紧也跟着劝和,推谭宗庆:“宗庆啊,不想吃咱们就不吃了,今天就先到这儿,长凤啊你拉他走吧……”
谭宗庆一把把吴湄甩开:“少他妈的在我眼前这个那个的,不用你推我……”
“你差不多得了。”谭宗峰见自己老婆被推,开了腔。
原本这事儿他也不准备跟着搀和,但你小叔子推大嫂那是不是有点过了?他妈你们几个还叫人啊?平时爹妈一个都不管,都是他和吴湄管,现在还来推吴湄?
“差不多什么,你别躲在后面装好人,啃老的事情你少干了啊……”
谭宗庆现在就是气不顺,逮到谁骂谁,什么理智?都滚边去!
谭宗峰那是老大哥,被弟弟这样指着鼻子数落,兄弟俩起了口角差点打了起来,他们是没真打起来,顾长凤和张平军的老婆是真的打了,撕扯到一块儿去了,顾长凤你别瞧着她瘦,她是干啥活儿的?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别说打一个张平军老婆,就把吴湄捎带上都不费事儿,揪着头发就干上了。
顾长凤也被对方扯了几下头发,不过还是她狠,手里攥着一大把,反正不是她的,她不疼!
被谭宗庆拽着出了老谭家的大门。
“扯你哪儿了我看看?”谭宗庆要上手去看。
顾长凤推他:“没事儿。”
把手里的头发扔了,两口子上车就开车离开了。
我管你们屋子里闹成什么样儿,爱死死去,不死就等着雷劈吧,两口子倒是难得一条心,这路上谭宗庆骂咧咧骂了一会,骂完就泄了气。
当时那钱吧,确实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和顾长凤当时关系不好,和顾长凤都没说,他自己的公司经营外人哪知道情况啊,反正就是他说什么都没人信。
“你打她有什么用。”
谭宗庆叹气。
“早就看她不顺眼了。”顾长凤开着车缓缓道。
打?
“早就想打了。”
拿谭元楼娶你女儿这破事儿来说和?想得美。
儿子她都不要了,要什么儿媳妇,她这辈子就是女儿命,没生过儿子!
谭宗庆冷笑:“我这辈子活的,人见人烦,讲句真话还没人信了,二美说的对啊,我拿一颗心对着人家,人家拿我当狗屁!”
想起来谭爷爷谭宗庆就恨得牙齿咬得嘎吱响。
这回是真的恨了!
能恨多少天不清楚,但眼下真的恨死了。
顾长凤:“你听二美瞎说,她小孩儿乱说。”
“乱说?我倒是觉得这话说的挺对,我要是躺下了就剩我女儿给我哭丧了,指望别人?……”
谭宗庆一个男的在车里哭够呛,憋屈!
顾长凤能不心疼他嘛,可劝没办法劝。
这事儿她是信的,因为谭宗庆虽然不靠谱但不撒谎的,他只是矫情小心眼外加不能吃苦,但骗人他从来不骗,自己的老爷们都不信那还一起过什么。
谭宗庆又病倒了。
受了打击,那咳的越来越厉害,咳了五六天说是胸口咳的疼,上不来气儿,顾长凤哪里还能去干什么活了,本市医院都瞧了一个遍,看不出来结果,没办法只能去冰城看。
给二美去了电话,二美去火车站接的父母。
谭宗庆一看就是情况不太好,脸色特别难看,蜡黄蜡黄的,二美在网上挂号的,陪着父母去了医院,可检查结果还是说没什么,顾长凤这肯定不信的,没什么人都这样了?谭宗庆形容他现在一咳嗽他的胸口疼得慌。
顾长凤问二美:“冰城有没有更好的医院?”
她没在冰城待过,对这里不了解,不清楚哪个医院好哪个医院不好。
二美她轻易不生病,她哪里知道哪个是对口医院,还有这咳嗽是看呼吸道啊还是看什么科?她不知道啊。
一时之间懵的厉害,晚上父母住在了学校的招待所。
二美也问过同学,可这能问出来什么结果,她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只能试试徐建熹那边了。
她爸这病情她也形容不好,只能捡全面的形容。
徐建熹当时人在车上,确实今天有点忙,当时扫了一眼微信他是没打算回的,恋爱要谈但谈恋爱不是全部,结果看见她好像发了一大篇,点了开看了看。
他要去参加一个活动,晚上都安排满了,参加完活动也不太可能去见二美。
还是回了。
“你先打车过来,到……”
给了二美地址。
他的车还在开,做发型设计的时候二美来的,脸上也没什么笑容,看起来确实挺难过的。
“去哪儿看的?”徐建熹问她。
二美:“去了医大一院,能查的都查了,说是没有事儿,可我爸咳的厉害,他现在就是强忍,一咳他说肺疼。”
徐建熹看看这时间。
“你换身衣服跟我走,路上你和我说。”
二美不愿意去,她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跟着他走啊,她这愁云惨淡的,想着不行还得回去陪她爸妈呢,她妈现在肯定着急死了,她哪里有心情玩。
“我参加完活动给你解决,行不行?”
徐建熹是去参加行业内一个小型会,按理说不应该带女伴的,这种场合又不是搞结交的场合,但还是把二美带去了,他是真的有点忙不开,也没精力马上办这事儿,入场以后拉着二美坐在第一排,可坐下来没多久,有人猫着腰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徐先生,邱先生想请您坐过去一下。”
徐建熹起了身,被人拥着走向了后方。
整个过程他就连句话都没办法和二美说,他坐了过去没多久现场的明灯就暗了,看不清后面那些人的脸,二美就独自坐在位置上,也没人来和她说话,她也没有心情和别人打招呼。
前后大约持续了能有半小时左右,徐建熹回来了,走过来的时候因为是坐第一排他怕打扰到大家,微微弯着身体,他经过的地方大佬和他对上视线的纷纷笑笑。
徐建熹没落座而是点二美的肩膀:“从侧面走。”
带着二美离开了现场。
两个人出了里厅徐建熹的秘书跟了上来,二美听着好像是说谁谁谁要见徐建熹,徐建熹无奈笑笑,说是叫人帮着解释两句,他这边有事情急着去做处理。
整个过程来回折腾了一个半小时,可能脾气不好点的耐性不足点的也就发脾气了,我爸病的那么重你还带着我到处乱逛?二美没有,她知道徐建熹不是个能晃点别人的人,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但也看出来了徐建熹已经在牺牲一些东西了,因为她,影响到了正常的行程。
有点后悔,早知道不麻烦他了。
司机为他们开车门,徐建熹上了车。
“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去办,一会儿叫司机送你过去,你看看你爸有没有时间现在去医院。”说完又拉着二美的手轻拍:“如果有问题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可能回的不是很及时,我今天真的有点忙。”
徐建熹一脸无奈。
偏就赶上今天。
他送二美回去还得马上赶回来。
二美老老实实的坐着,一脸丧气,她是真的有点慌:“我觉得自己是个挺糟心的人,我耽误你工作了。”
就是不懂,也看明白一些。
觉得自己做了拖后腿的人。
徐建熹见她这样儿不禁就笑了起来,揉了揉手里的小一号的手:“不要紧,我一会就回去了。”
二美乖乖点头。
先送徐建熹,然后司机又送她,二美就想,徐建熹虽然整个途中没和她讲什么,但事情一直都在办,他不是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没那么夸张但是他确是真实存在的,他不是霸道总裁,可他比霸道总裁更让她喜欢。
晚上十点多,二美带着顾长凤和谭宗庆去了医院,乘坐的依旧是徐建熹的那辆车。
他走之前有交代好司机。
顾长凤就傻呗,这不是出租车她看得出来的,不在车上直接发问,那是她得给孩子留点脸面。
下了车扶着谭宗庆往医院进,暂时也是顾不上问。
谭宗庆去检查,顾长凤就有点出神,想着八成是要不好,最近他气狠了,先是和她生气然后又和家里生气,谭宗庆这人心太窄了,什么事情一发生就放不下,来回的想,不大度!
二美抓她妈的手:“妈,你手太凉了我给你捂捂。”
顾长凤勉强对着女儿一笑。
那边等了好半天,这检查结果才出来。
医生看起来呢,是不是专业的顾长凤也看不出来,她也不经常看病哪里知道这些,而且医生说的话吧,得慢慢解释顾长凤才懂,说白了谭宗庆还真的没病,真的要说有病,那是心病。
医院一宽慰,说咳嗽的时候也不能任由嗓子做怪,往下压压,别使劲咳又和谭宗庆笑笑的聊了聊人生,聊了聊这病是由哪里来的,饮食方面问的很详细,谭宗庆咳嗽吧,每年都咳嗽但自己没有摸过规律,吃了什么以后经常容易咳嗽,这都是医生帮着他摸出来的,人医生会讲话,话那么一说,谭宗庆一听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儿,压在心头的石头也去了去,好像瞬间那肋骨两侧气就顺了下来。
顾长凤以为医生最后一定会和她说点什么,结果并没有。
折腾一圈,还真是没病。
气的!
谭宗庆回了招待所说自己胸口也没那么难受了,肺好像也不疼了。
顾长凤当时就想骂人了,这不是折腾人吗?
这几天给她吓的啊,吓就不说了就说这医院跑了多少趟?你知道检查花了多少钱?这看病就和不要钱似的,去哪里就让你什么都做,一套儿下来……她是有点心疼钱了,勉强忍住了,自己出去喘口气,火气压下去了也就没骂了。
冷静下来一想,那花都花了,也没办法,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宽慰自己别上火。
等她回了屋子里,脸子就拉下来了。
谭宗庆以前和顾长凤吵架就和二美抱怨,这回他和家里吵,他可没告诉二美。
要么就说是亲人呢,多恨话讲的多狠也给留着后路呢。
顾长凤问二美:“晚上那车是怎么回事儿啊?”
谭宗庆躺着呢,闭着眼睛说:“能怎么回事儿,叫的滴滴呗。”
这还用猜?
现在什么好车都拉人赚钱的。
顾长凤是当妈的,这方面她向来眼尖,这孩子啊就不对劲,细想想早就不对劲了,不过那个时候她没觉得是谈恋爱什么的,小女生爱打扮这是常有的事情,现在来瞧,这就是不对劲了。
“谈对象了?”
谭宗庆抽冷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对象?就那司机啊?
那都老成什么样了。
妈的!
二美有点心虚,小小声吭了一声;“嗯。”
谭宗庆脑子嗡一声,觉得胸口又开始疼了,肺又跟着作怪了。
“什么人啊?多大了家哪里的?学校的?”顾长凤问。
二美:“比我大十岁,早就毕业了。”
家应该是冰城的吧,她也不知道啊,没问过啊。
顾长凤一听:“什么时候谈的啊?”
二美笑嘻嘻解释:“也没多久,就失恋以后……我又给追回来了。”
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谭宗庆听明白了,气的肋骨都疼。
这是什么破孩子!
“那富三代?”
不是说人没看上你吗?怎么又追上了?
顾长凤皱眉:“富三代?”
二美摆手:“不是不是,我就那么随便一叫,他家里卖煤气的。”
想想今天晚上去的场合,又描补了一句:“也做煤气罩一类的。”
今天应该是什么推销会一类的吧,她也没参加过这种活动不太了解,反正现场的人年纪都偏大,她觉得好看的也没几个。
谭宗庆:“灌罐的?”
心里就有点生气,觉得二美就瞎说,干这种的叫富三代那他这是什么?他是富豪啊,大富豪!
说起来呢,不应该挑对方的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可怎么就感觉怪怪的呢。
这真的成了是不是算下嫁了?
可惜了了,二美这孩子就看脸!
“爸,你这样说就太……人家干的也是正经行业。”
谭宗庆:“那我说他干的不是正经行业了?卖煤气的你让我怎么想?煤气公司的?煤气公司也不可能是他家的,只能是灌罐的,行业不分贵贱,你看看你这就是小虚荣。”
哎!
他就说嘛,真的是富三代看上他家二美啥了。
一个大美就算是踩狗屎运了,二美没那命。
顾长凤:“老了点。”
这年纪大的有点多啊。
大个四五岁她觉得挺好的。
谭宗庆没好气道:“大十岁都是人家不愿意,你是没看见本人长什么样,从脸上来说绝对是你女儿高攀,你家二美能泡个这样的男朋友那也是祖坟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