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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作者:请叫我山大王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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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宛宛反牵着庄延的手,气势汹汹的往楼梯口走,全然没发现被她牵着的庄延正紧紧盯着他们交握的手,满眼的温柔。

    赵俏正好从楼下上来,迎面撞上余宛宛牵着一个男孩子走过来,等到看到那个男孩子的脸,她惊愕的睁大了眼:“你——”

    “你好。”庄延心情很好的冲她微微一笑。

    赵俏都忍不住心跳快了几分:“咳,你好。这是要去哪儿啊?”说着视线落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表情微妙。

    余宛宛后知后觉的猛地松开了庄延的手,把手收了回来,但已经晚了,赵俏看她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暗示,就差冲她挤眉弄眼了,她刚要解释,就听到庄延说:“好了,不用送了,你还要工作,我自己走吧。”

    余宛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一句话,就把主动和被动的一方给调换过来了,听起来就好像是她舍不得他非要送他一样。

    庄延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眼神,而是礼貌的对着赵俏说道:“再见。”

    赵俏抬起手摆了摆:“再见。”

    庄延又看了余宛宛一眼,说:“我走了。”说完对着赵俏微点了下头,往下走去,走到最下面,又转身,疏疏朗朗的站在那儿,对着余宛宛微微一笑,神情温柔:“今天晚上我要待在画室画画,就不去你那里了,不用等我。”

    !!!

    赵俏震惊又八卦的表情已经快绷不住了,只死命用眼神暗示余宛宛:牛逼啊!

    余宛宛简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庄延一走,赵俏立刻压抑不住已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是谁说的?哎哟,不熟~~~”

    余宛宛顿时头大如斗,连解释都没力气解释了,说:“我只能说你误会了。赵总还在等我,我先不跟你说,先过去了。”说完就立刻上楼,往赵总的包间走去。

    赵俏的声音阴魂不散的从后面追上来:“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余宛宛摇摇头,加快了脚步,到了218房间外,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才敲门把门推开,随即一愣。

    218包间里是唯二有麻将桌的包间,此时包间里赵贺之正在和其他几个客人打麻将,女客则分坐在他们身边观战聊天,而郑玲玲正拿着单子在点单。

    门被推开,那几个客人往这边看了一眼就继续聊天了,赵贺之也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即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牌。

    他身边没有女客,而是坐着王秘书,王秘书这时候正在点菜,看到余宛宛,顿时也停了下来,看向自家老板请示,意外的发现老板并没有什么表示。

    郑玲玲也看了过来,笑了一下说:“余经理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余宛宛也笑了一下:“好的。”然后对着王秘书微微点了下头,正要退出去,赵贺之却忽然说话了:“碰。”一面把台面上碰的牌捡回来一面说:“郑店长去忙吧,把单子交给小余。”

    余宛宛又只能停住脚步,有点儿意外的看向赵贺之,赵贺之也往这边看了一眼,淡淡的一眼又收回去,打出一张牌。

    郑玲玲脸上的笑微微僵了下,但转瞬又恢复了正常,神色如常的把单递了过来:“余经理,那就辛苦你了。”

    余宛宛其实也有点无奈,不管郑玲玲是不是对赵总有什么心思,她其实并不在意,更不会去故意破坏,但赵总都发话了,她也只能接过单子,对着郑玲玲微微一点头。

    郑玲玲勉强笑了一下,走了。

    余宛宛拿着单子走过去等着王秘书点菜,同时低头看了一下郑玲玲已经点好的几个菜。

    冷不防的,只听到赵贺之问:“和庄延怎么认识的?”

    余宛宛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赵总,赵贺之却没看她,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台面上的牌,养尊处优保养的极好的的手里拿着一只红中把玩着。

    倒是麻将桌上的其他人有点儿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余宛宛自然不能说自己给庄延当过“保姆”,想了想,说:“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

    赵贺之把玩麻将牌的动作忽然一顿:“朋友?”他终于正眼看了过来,眼神里有些看不清的情绪:“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叫赵飞飞?”

    余宛宛又是一愣。

    赵贺之看到余宛宛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微微一皱眉:“你就是那个收留了飞飞的人?”

    余宛宛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您和飞飞......”

    “她是我小侄女。”赵贺之说完,忽然有些心梗,他怎么知道,赵飞飞口中的“小鱼”,就是他认识的这个“小余”,要是知道......

    这会儿其他人都看过来了,好奇的打量着余宛宛。

    王秘书则十分吃惊的看着余宛宛,当初赵飞飞闹离家出走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听说是跑到一个陌生女人家里白吃白喝了一个月,但没想到,这个陌生女人,居然就是余宛宛。

    余宛宛自然也是十分意外,她认识赵飞飞和赵总的时间几乎差不多,但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赵飞飞和赵总有这层关系。

    她感叹:“真巧。”

    “是挺巧的。”赵贺之淡淡的说,听不出情绪,顿了顿,说:“点菜吧。”

    王秘书反应过来,继续点菜了。

    余宛宛也垂下眸,认真的写单子,偶尔推荐一两个厨房新上的菜式,她声音轻软,语气温柔,赵贺之有点心不在焉。

    牌友都看出来赵贺之打麻将打的心不在焉了,于是一眼一眼的瞧余宛宛。

    长得还不错,不算很漂亮,但胜在皮肤不错,还有点气质,看着挺顺眼。

    赵贺之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难道喜欢这款的?

    这么一想,竟也觉得余宛宛越看越顺眼起来。

    余宛宛写完菜单就离开了房间去下单了。

    坐在赵贺之右手侧的男人笑了一声,说:“刚刚那个经理,赵总有交情?”

    赵贺之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摩挲着麻将牌,没有否认。

    都看出他没心思打麻将了,搓完这一把,就把麻将一推不玩儿了。

    那边余宛宛下完单,就被郑玲玲找去说话了。

    她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赵总那边的单子,以后就转给我吧。我会跟财务打招呼,单子的提成还是算在你工资里。”

    余宛宛没想到她那么直接,但也没有很惊讶,想了想说:“只要赵总那边没意见,我这边没问题。”

    郑玲玲笑了笑:“嗯,你放心,赵总那边我会处理的。”

    余宛宛也笑了下:“那好。”

    她倒真没什么在意的,只要把提成给她,一切都好说。

    往好的方面说,还给她减轻了工作负担。

    郑玲玲是店长,真要耍点什么手段,把单子接过去,提成也不给她,她也一样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余经理,我真挺喜欢你的。”郑玲玲忽然笑着说。

    “是吗?谢谢。”余宛宛也对她笑了笑:“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去吧。”郑玲玲笑着说。

    ......

    晚上余宛宛被赵俏强行拉到小酒馆喝酒,听到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是,“她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小声点。”余宛宛满脸无奈的说。

    “你说她是不是不要脸?抢你的店长,现在又来抢你的客人。”赵俏愤愤不平。

    “单子的提成还是算给我的。”余宛宛说:“我收了钱,又不用点单,说起来还减轻了工作负担,没什么不好的。”

    赵俏翻了个白眼:“这是钱的事吗?这是摆明了欺负你!简直太欺负人了!”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余宛宛:“你也太好欺负了,她要你就给啊?”

    “为什么不给?”余宛宛说:“她光明正大的来找我谈,而不是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那只要钱到位了,一切好说。”她又笑了一下说:“再说,她是店长,可能还有总经理的关系。而我暂时还没有辞职的计划,她要单子我怎么可能不给?”

    赵俏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还是觉得气闷,又想了想,想了个歪主意:“要不你跑去抱赵总的大腿。我听说赵总跟我们老板熟,你抱住赵总大腿,还怕郑玲玲吗?”

    余宛宛顿时哭笑不得:“你是不是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看多了?”

    赵俏却突兀的转了话题:“哎,不说这个了,我问你,那个小奶狗是不是真的在追你啊?”

    余宛宛一愣,顿时失笑:“什么小奶狗啊?”

    赵俏说:“比你小,长得帅,在你面前还那么乖。不是小奶狗是什么?难道是小狼狗?”说到这里她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还是床下小奶狗,床上小狼狗?”

    余宛宛被酒呛到,咳了一阵,脸都咳红了:“赵俏!”她有些无力的解释:“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赵俏眨巴着眼看她:“那是哪样?”

    余宛宛叹了口气:“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然后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啤酒,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赵俏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觉得自己比他大,他又长得那么帅,所以没有安全感嘛。其实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你想啊,和那么帅的男孩儿谈恋爱,再怎么样你都不亏啊,就算最后没在一起,以后想起来,心里也挺美的?”

    余宛宛让服务员又续了一杯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放下杯子,脸上微微泛起红,她看着啤酒杯,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说:“赵俏,我二十八岁了。”她轻声说:“我累了。”

    她一直很现实。

    她和妈妈的关系一直不是很亲近,有了继父以后更是。

    妈妈对齐小枣的好,远胜于她。

    她小时候也常常会嫉妒齐小枣。

    在那个家里,她没有归属感,好像她只是个外人。

    她一直渴望能有一个自己的家。

    她曾经以为宋云凌会带给她一个家,她满心期待着。

    等来的却是宋云凌的背叛。

    她真心的喜欢过他,真心的期盼着能和他有一个家。

    可她连伤心难过的时间都只有一晚上。

    因为她第二天还有工作,就算肿着眼皮,也要笑脸迎人,装作若无其事,不能展露一点痛苦。

    她很累,很想找个地方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可现实是她必须穿着高跟鞋,向每一个朝她迎面走来的客人笑着问好。

    她知道自己很平凡,很普通,所以她小心翼翼的经营着自己的人生,从不奢求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需要的是一个和她一样平凡的人互相取暖。

    而不是一段只能维持几个月的甜蜜恋爱。

    她吃过的苦太多,所以只要给她一点点甜,她就觉得很幸福,很满足了。

    庄延对她而言,太甜了,也太昂贵了。

    她付不起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