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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凌空的感觉,让沈娆忍不住低叫出声,因为害怕摔到地上去,她不得不腾手抓住些什么,胡乱挥动的指尖,却反被对方握入掌中。
那一瞬,似是有电流窜过。
沈娆撑开眼睫,刷地迎上那人的视线,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却有着瞬间让人安下心来的魔力。
“老公~”
沈娆一下笑得可甜可甜,脸颊贴上那方坚实的胸膛,两只手也高高举起,八爪鱼一样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包厢内的三人听到动静,齐刷刷看了过来。
“三哥?”
陆予骞点头应了一声,视线都没往包厢里去,就抱着沈娆转过身,“先走了。”
干脆利落到话音刚落,人就彻底没了影。
秦川几个面面相觑一阵,又不约而同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仿佛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清香的,单身狗的气息……
嘤嘤嘤,还能怎样啊,含泪干了这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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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骞将沈娆抱进了车里,发动机开着,冷气源源不断地往外送,但驾驶座上却没有人在。
沈娆朝窗外扫了两眼,问道,“季秘书呢?”
“我让他去办点事。”
陆予骞边说,边打开灯,他弓下身,轻轻将沈娆的腿抬起,托在膝上,然后又拿了个抱枕垫住她的后腰,让她坐得稍微舒服些。
沈娆轻挣一下,下意识就想缩回腿,却被男人实打实地摁住了。
借着车灯,陆予骞眯起眼,凝视着她高高肿起,已经红得充血的脚踝,神色前所未有的冷峻。
沈娆见状,立刻将微张的唇封住了,此时闭嘴才是明智之举。
“总裁。”
季林立在车门一侧,恭敬地扣了扣窗,等陆予骞将车窗降下,他递进来满满一袋子东西,塑料袋上印着“德善大药堂”的字样。
沈娆回眸,看到不远处闪烁着的药店门匾,顿时明白过来,陆予骞刚才是让季林买药去了。
他们此刻乘坐的这辆奥迪车,是落地B市之后,季林向租车公司租用的,想来车上的日常用品,不会有陆予骞在T市的座驾来得那么齐全,至少,急救箱应该是没有的。
在送完药之后,季林听从陆予骞的吩咐,并没有上车。
当然他也没有走远,就守在附近自带冷气的休息区,方便上司随时传唤。
陆予骞打开塑料袋,露出里面一堆的瓶瓶罐罐,有止痛的、有化瘀的、还有活血的……他捡出两只冷敷袋,在碰到沈娆的脚踝之前压低了声音道,“忍一下。”
沈娆点点头,帮着按住其中一只,轻呼出一口气。
看来季秘书这回学乖了喔,知道用凉水代替冰块,大概……是被挑剔怕了?
沈娆试图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暂时性地忘记疼痛,陆予骞则拿起那些口服和外敷的药物,抽出说明书,细细全看了一遍。
余光瞥见沈娆无意识皱紧的眉以及泛白的唇,陆予骞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叹了一口气道,“不是让你不要动的?”
沈娆微微怔了半秒,有些心虚地眨巴着眼睛,弱弱地启开嗓子说,“我……我以为你误会了嘛,我想和你解释的,可是你没听就……”
“我需要听?你当时受伤了。”
陆予骞直直地望着沈娆,眼神笃定,潜台词仿佛在说——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怎么可能重要得过你?
“而且,除却你和云深,还有第三人在场,以及那辆停在边上的杂物推车——发生了什么,不是一目了然?”
沈娆发傻地啊了一声,心说这就一目了然了?
陆予骞是福尔摩斯上身了嘛?
还是说,当时在他的眼里,就只有自己脚踝淤肿的画面?
明明隔得那样远,光线也暗,自己的裙子又长得几乎可以盖住整条腿,他竟然能注意得到……
沈娆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一颗心,如同被绵密的暖流浸润,刹那间变得温软无比。
她轻咳一下,语气里含了一份嗔意,“那你怎么都不和我讲清楚,你头也不回地走掉,我很慌的啊!”
“Sorry,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以为你会等我。”
陆予骞本想速战速决拿来急救箱,及时处理她的淤伤,可却在柜台处耽误了不少时间。
因为对方回答急救箱在储物室,也得费时翻找,陆予骞便立即指派季林去买,可等他反身再去找沈娆的时候,那里却只剩下了一辆推车。
自己分明让她不要乱动的,却没料,沈娆根本没听进去,傻傻忍着痛,一路追回到了包厢。
“……我出现得太迟了。”
看着男人隐忍自责的表情,沈娆连忙摆手,一本正经地说,“不迟不迟!我的问题!是我的智商拉低了你的水平!”
陆予骞被她逗得浅浅勾了勾唇,可眼底的懊悔却依旧没有褪去。
他懊悔,那时对上云深挑衅的眼神,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也懊悔,太过瞻前顾后,没有不管不顾地将沈娆抢过来。
更懊悔,害怕动作粗鲁会伤到她,却给了她更大的伤害……
云深三番五次相救沈娆,陆予骞原本还感激在心,可眼下,自己一味的退让,恐怕只会成为他日后变本加厉的筹码。
陆予骞紧了紧眉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娆仰视着他,天真地、又略微带了点试探地问,“所以,你真的没往心里去?”
陆予骞喉结微沉,面无表情地反问道:“如果我说有呢?”
沈娆一下懵住。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在你心里,我是有多大度,可以容忍别的男人抱你,抱得那么紧?”
沈娆望着他,像是猛地回过了神,一句话也没说,凑过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这还不够,沈娆搂紧男人的腰,两边脸颊左右开弓,黏糊糊地使劲蹭着他宽厚的胸膛,陆予骞难得也有一时的不适应,垂眸瞧了眼她蓬动的发顶,问:“做什么呢你?”
“哦,我消一下毒。”
沈娆冲他露出一个微笑,还把大拇指也竖起来了,“效果杠杠的!”
男人顿时失笑着摇了摇头,隔了一会,沈娆忽然严肃道,“云深救了我好两次,我得想办法还他。你知道,我讨厌欠别人人情。”
“沈娆,我不想干涉你的交友,但云深这个人,我希望你可以了解,他有多么的危险。”
陆予骞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