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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乐轻悠喂了喂大黑,又去后院看看那群多寒冷都没有停掉下蛋的山鸡,最后到厨房看看那些已经快要有小鸡出壳儿的鸡蛋,便回屋补觉去了。
这一睡,就睡了大半晌午,乐轻悠是被一阵阵的饭菜香给唤醒的。
“醒了?”站在桌子边的方宴手里拿着锅盖看过来,“回来就下锅的黄芽菜煨火腿,正好能吃了,下来洗洗脸,咱们这就吃饭。”
正说着,门帘子一动,乐巍端着两盘菜进来了,看见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乐轻悠,笑道:“醒的真是时候,刚才还说要不要叫醒你呢。”
说话间,方宴已经放下锅盖,来床边帮还迷瞪着的乐轻悠穿上了鞋。
“这么香!”洗好脸,乐轻悠坐在桌子边,被炉子上的那锅据说是黄芽菜煨火腿的菜冲得口齿生津,“这是怎么做的啊。”
“我做的”,方宴挑挑眉,自豪神情溢于言表,“先把火腿皮剥下来,去油存肉,用鸡汤将皮煨酥,再将肉煨酥,放黄牙菜,又加了些蜜和你做的葡萄酒,煨这半天,才将将可以吃。”
说着那小勺舀一勺浓白的汤送到乐轻悠嘴边,“尝尝,怎么样?如果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乐峻刚才在他们说话时便端着馒头进来了,此时便笑道:“哎,你不是说菜重复吃就没滋味了。”
方宴不在意地笑笑,看着乐轻悠喝汤,说道:“喜欢吃的当然是百吃不腻”,又问乐轻悠:“好喝吗?比那什么排骨葱卷儿怎么样?”
“好喝”,乐轻悠看着他笑道,“比排骨葱卷儿好吃多了。”
明明有时是个成熟的大男孩,有时又幼稚的不行,排骨葱卷儿都多久之前的菜了,他还记着跟人家比。
方宴心里想的却是,能不比吗?这可是自己想到的曾吃过的最满意的一道菜,做法还是让光海暗中联络光烨组找来的,轻轻一看就是小吃包,因为一个排骨葱卷儿被人勾走就不划算了。
咱家里好吃的东西可多着呢。
初一的午饭是他们四个在堂屋里单独吃的,吃过了午饭,乐轻悠便拉着哥哥们出来踢毽子,因为没什么娱乐,后来无事可做的清一和光海也都加入进来了。
正玩得热闹,乐轻悠不经意看到村口有两匹大马朝这边行来,骑马在前面的,不正是蒋宜深吗?
……
许是因为过年,村里的孩子们被热闹的气氛感染,有一班孩子很大胆地在那两匹马后面跟着,蒋宜深看了眼这些孩子,转头对身后的小厮道:“成善,把我们带的糖果给他们分一些,别让跟着了。”
成善答了声是,就跳下马来,后面那一班跟着看大马的孩子顿时吓得往后退了退,却见这人将马后搭着的一个包裹解开,掏出一把形状各异的糖果对他们道:“拿去吃吧,别再跟着我们了,这大马可不长眼,踏到你们不是玩的。”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眼睛虽然放在成善手上的那一把糖果上,却是不敢伸手接。
成善往前走了一步,将糖果分开放在这小男孩和另一个在前面的男孩手中,“给,拿去吃吧。”
后面的几个小女孩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最前面的那个小男孩却是平伸着放了一把糖的手,小声道:“我们不要糖,能让我摸一摸你的大马吗?”
“摸大马?”成善惊讶地回头看了看自己骑的这匹马,随即摆摆手道:“不行不行,快走吧。”
说着便翻身上马,准备离开,一回头看见这一伙孩子中的男孩子无不目露向往地看着自己骑的这匹马,之前分到糖果的那两个小男孩更是一边看他的马一边把糖果分给后面那些嘴馋的小女孩。
成善不由叹了口气,再次翻身下马,对那些小男孩道:“挨个儿过来,摸一下就走。”
“蒋大哥”,乐轻悠跑出篱笆门时,蒋宜深已经骑着马到了门前,她看看还在村口那边被一群孩子围住的成善,好奇问道:“成善在那儿做什么?”
蒋宜深回头看了眼,弯腰牵住乐轻悠的手,道:“咱们回家,不用管他。”
乐峻三人也在此时迎了过来,上前见了礼,方宴颇有些不是滋味道:“我说轻轻怎么突然跑去门口,原来是看见蒋大哥来了”,又看着乐轻悠,“这时眼睛倒是亮。”
乐轻悠上前牵了牵方宴的手,觉得这个时不时就别扭一下的少年颇有些好笑,“我无意见看见的啊。”
方宴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对蒋宜深道:“请进吧。”
进了屋上了热茶,蒋宜深看看送茶后退下去的秋果,问坐在下首的乐巍:“这是家里新添的下人?”
“是的”,乐巍说道,“前些日子才添的,我们是担心上私塾后没人跟轻轻作伴,买来陪轻轻的。”
因蒋宜深之前提过送给他们护卫,乐巍担心误会自家是对他心存戒备,才多解释了两句。
“你们想得很周全”,蒋宜深笑道,半点都没有介意的样子,“买两个年纪小的很好,你们都不在家时,轻轻也不会被人欺负。”
乐峻点头,“我们正是考虑这点,才挑了两个不比轻轻大多少的。”
“轻轻”,蒋宜深招手让乐轻悠过来,很是随意地就把她抱在膝上,打开他进门时从马上拿下来的那个小包裹,“来看看,给你们带了一个好玩意。”
“这是?”
包裹里是一个布满了孔眼的六边形棋盘,棋盘旁边还有六个刷着赤橙黄绿青蓝色漆的盒子,不正是跳棋吗!乐轻悠有一瞬间的吃惊,随即便想到过年时见到的言谈间满是得意的乐轻玲,几乎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蒋宜深打开红色的木盒子,里面是红色的透出光泽的木头珠子,“这是年时从湖州这边传开的一种博戏,名为跳棋,很适合小孩子玩,我就捎了一套过来。”
“这规则只有隔空走棋一条,能六个人同时玩”,说着又打开另外几个盒子,笑道,“来试试?”
家里没什么娱乐,蒋宜深这么一说,乐巍和乐峻都挺感兴趣的,在桌边坐下来,各挑了一个颜色的棋。
乐轻悠猜着这或许是乐轻玲的手笔,而这个乐轻玲又经常跟他们过不去,不免想多问问,手里被蒋宜深递过来一盒翠绿色的棋时,她笑了笑,问道:“蒋大哥,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
蒋宜深让乐轻悠先放棋,同时回道:“这个我还真问了问,据说是时府从一个乡下的小姑娘手里买的,具体是什么人家,时府的人没透露。我想能做出这种既简单又具有趣味性博戏的小姑娘,定是一个和我们轻轻差不多灵透的姑娘。另外还有麻将和一种纸牌,时府趁年节做出了不少,如今已是在湖州泸州流行开来了。”
不过时府名下的商家出的那些跳棋用的都不是什么好木料,这一副是他特地让家里下人用黄花梨做的,染的颜色用的也是用各色花汁做的颜料,不是那些用什么矿料兑的,像轻轻这样的小孩子偶尔放到嘴里,也没什么。
乐轻悠不知道这些,听了蒋宜深的话,却已有九成确定这些东西就是出自乐轻玲之手,怪不得他们能那么自觉地出钱给乐老太太养老呢。
只是,乐轻玲这个人挺有想法的,且只看她昨天那种叫住他们说话时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旦飞黄腾达了,说不定还会再来踩他们,看起来必须得注意着这个人了。
玩了大半下午的跳棋,蒋宜深让成善去镇里的酒楼叫了一桌三两银子的席面,几人热热闹闹地吃过,他便告辞回去了。
晚上睡觉前,乐轻悠看见清一正蹲在他那屋门口看满天繁星,想到下午时担心的事,便跑过去蹲在他身边问道:“清一大伯,你能不能算出来以后我们会不会被人算计下套之类的?”
“让我来算一算”,清一把目光从天空中收回,隐下因刚才的天象而产生的担忧,笑着掏出三枚铜钱,就地占了一卦,“看这卦象,近期你们还真是招小人啊,不过这小人,受财富所累,倒是害不到咱们。小轻轻,这招小人是你自己算出来的?天赋这么好,真不考虑考虑拜我为师傅?”
“拜什么师?让轻轻跟你四海为家当神棍去?”乐轻悠还没开口,方宴的声音传来,他两步走来,拉起乐轻悠,道:“回屋睡觉,明天不是要早起去你姥姥家?”
清一好笑道:“你这小子,还看不起神棍?”
“没有没有”,乐轻悠赶在方宴前面说,“我觉得这种能够推算出来事的手段特别神奇呢,不过我不想当道姑,所以不能拜您为师了。刚才那件事,是我猜的。”
清一听得忍不住笑道:“你这小丫头,鬼精鬼精的。睡去吧,不用担心什么小人,没听过一句话吗?恶人自有恶人磨。”
乐轻悠还想多问两句的心思终是歇了,让清一也早点睡,便跟着方宴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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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家了,没写,今天上午洗澡去了,然后也没写,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