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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指甲掐破了皮肤,手中未愈合的伤口缓慢而又清晰地疼痛着。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响起。
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还有……最后一丝尊严。
曾文霖诧异地看着我,显然没有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快,随后他嗤笑一声,伸手就轻佻地在我脸上捏了一把。
“果然是干这个的,行了行了,从今以后,老子走到哪里你都给我跟着。”
也不知道曾文霖做了什么,后来校领导果然没有再找我谈话了,一场风波看似就这么过去了。
为此,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激曾文霖,虽然对于他来说,这可能只是一次恶作剧的开始而已。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得不跟在曾文霖身边到处乱跑,扮演一个跑腿打杂的角色。曾文霖似乎突然发现了折腾人的新办法,每天都使唤我做这做那,乐此不疲。
也幸好如此,班里的人只把曾文霖故意为难我,而没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放学的时候,教室里一片狼藉,那天在班上,曾文霖故意宣布说以后教室的卫生都由我“自愿承担”了。
从那开始,每天放学后教室都脏得不成样子。
看着遍地的垃圾,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扫帚开始扫地,扫到一半的时候教室的门开了,曾文霖双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进来。他大大咧咧地往桌子上上一坐,架起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还挺能干的嘛,到底是乡下来的,这种活样样精通。”曾文霖挑了挑眉,阴阳怪气地开口。
握着扫帚的手微微一紧,我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又扫了两下,扫帚被人用脚踩住了。
“劳烦把脚抬起来一下。”我忍气吞声。
“不抬又怎么样?”曾文霖站在我面前,咧嘴一笑,脚上甚至还用力碾了碾扫帚。
皱着眉头,我趁他洋洋得意的时候猛地用力一把把扫帚拽了出来,继续扫自己的地。
“啧啧,还有点脾气。”
奇怪的是曾文霖居然不生气。我被他古怪的反应弄得满头雾水,不知道他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只好停下来狐疑地看着他。
迎着我的目光。曾文霖抢下我手里的扫帚随手往角落一扔:“行了,今天就不用扫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把最后几个咬得很重,似乎带着什么特别的意思。
我直觉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连连摇头。
曾文霖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身前一扯,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行向上一抬。
他下手没轻没重,我只觉得下巴上一阵剧痛,眼泪险些掉了出来。
“姓叶,你可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身份?
是了,按照那天说好的条件,我现在是曾文霖的……马子。
曾文霖的目光在我身上游走,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天在景华酒店的遭遇,陈老板对我做的事情。
我脸“刷”地一下子,半点血色都没了。
看到我的反应,曾文霖满意地一笑,松开了我的手,他俯下身附在我耳边,冷酷地开口:“看来还记得嘛,没事,如果忘了,我既然有本事让你待在这个学校,自然有本事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
说罢,他转身走出教室,像是笃定了我一定会追上去一样。
我浑身发冷,有些瑟瑟发抖。
一瞬间,对曾文霖那么一星点的感激骤然烟消云散,我死死地咬牙,深呼吸了几次,抬起如同灌了铅一样的腿跟了上去。
出了校门,曾文霖扔给我一个头盔让我带上,随后他大长腿一跨,翻身骑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重型摩托车。
那辆车又高又重,颜色火红,看上去格外嚣张扎眼,停在校门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不由得有些庆幸现在离放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校门口的人并不是很多。
重型摩托车的座位太高,我试了两次,都没有坐上去,曾文霖没耐心,咒骂了两声,伸手用力一扯,轻轻松松地就把我拽上了车。
“那个……你还未成年吧,有驾照……”坐在车上,我弱弱提醒曾文霖。
“闭嘴。”
曾文霖毫无耐心地打断了我的话,脚上猛地一踩,只听得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摩托车车身一震,随后如同挣脱囚笼的猛兽咆哮着冲了出去。
我尖叫了一声,身子向后一倒险些摔下车去,我在慌乱之中下意识地四下伸手,紧紧地环住曾文霖精瘦的腰,一颗跳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回原处。
等我回过神,意识到我的手放在什么的地方的时候,我脸上顿时热了起来,我想把手抽回来,谁知道曾文霖就像存心要吓我一样,车速不减反加,还时不时地擦着拐角的墙壁呼啸而过。
我一颗心放下去还不到三秒又高高地提了起来。
急忙紧紧地闭上双眼,这才觉得好受一点,但耳边呼啸的风声还是让我觉得心惊胆战。
等曾文霖把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几乎是挣扎着从车上爬下来,两条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地跑到一边,扶着电线杆空呕了起来。
“切,真没用。”
曾文霖双手环胸,走到我跟前,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往一边头也不回地走去,只给我扔下一句跟上。
我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
这里我从来没来过,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两条街上各种各样的店都开着门,人很多,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在陌生的环境里,我有些手足无措,不敢独自一个人待着,只好跟上了曾文霖。他看起来倒是对着十分熟悉,步履不停直接走进了一家酒吧的一个包厢。
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有男有女,男的都穿着很朋克风的衣服,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女的衣着十分暴露,浓妆艳抹。包厢里还充斥着很浓的烟味和酒味。
“呦,文霖,怎么今天这么晚来?弟兄们等你可很久了。”
一个瘦得跟猴子一样染着蓝头发,脖子上挂着金灿灿项链的青年端着酒杯嬉笑着迎了上来。
“狗屁。”
曾文霖看起来和这群人很熟悉,眼也不抬直接一句话骂了回去。
从进酒吧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十分不适应,眼下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躲在曾文霖身后,一声不吭。
“咦?”那青年被曾文霖骂了一句,也不生气,反倒是一眼看到了我,他眼睛一亮,“这妞是谁?你新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