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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疼,就叫出来好了。这么严重的伤口,一定是很痛。”
厉斯年却依旧是不为所动。
童以念只是在镜子里看着厉斯年咬牙坚持的模样。
这样的男人,这样隐忍,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不去医院呢?难不成和她不去医院的理由一样。是害怕医院吗?可是之前她生病,厉斯年二话不说就带着她去医院了。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厉斯年的过去,说实话,她一无所知。
他是不是这个城市的人,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他的兄弟姐妹,她真的一无所知。
不仅仅是她,整个这座城市的人都想要去挖掘他的背景。可是他真的就像是一个异军突起,一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存在的人一样。
童以念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一边上药,一边心疼。
“好了。”童以念吹了吹伤口,说着。
厉斯年感觉腰间一片凉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仿佛像是温暖的一样。
童以念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着另外一边的腰间,那有一大块巴掌大的疤痕,抚摸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从刚刚开始她就已经发现了这样一块疤痕,很大的一块疤痕,不知道是怎么受伤的,似乎是比这一次更加严重的伤口。
厉斯年被这样一问,突然愣了一下。
那块伤疤,原来还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快要忘记这块伤疤的存在了。如果不是童以念今天提起,他恐怕早已记不得。
不痛不痒的存在,除了那一片难看的疤痕仿佛还在证明着曾经发生的事情,他几乎也快要忘记的事情。
可是现在提及,他竟然也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样的事情,只要是想起来一次,就觉得浑身都害怕。差一点,他们就都死在了那个地下室,差一点,她就死了。差一点,他就真的害死了她。
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
他一直想要忘记,十几年了,一直要忘记,时光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已经忘记了一下。事实上,这么多年,他也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
然而有些事情,有些以为尘封的记忆,明明在心底荡漾,一个不小心就会流淌出来,就像是现在一样。
“没什么。”厉斯年思绪终于从从前飘了回来,然后淡淡地说着。
童以念看着他之前神情飘忽,就知道从前也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所以,他才会留下这样一块疤痕。
看样子,似乎也是烧伤。因为是大面积的疤痕。
“难道也是救人弄的?”童以念突然自顾自地嘀咕着。
“什么?”厉斯年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却仿佛还是听见了一样。
“难道也是救人弄的?”童以念大声地问着,既然已经被听到了,她也很想要知道。
厉斯年想了一下,只是嗯了一声。
果然。童以念想着,又问着,“男的女的?”
厉斯年很好奇童以念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只是目光炯炯地盯着童以念。
她是真的忘记了吗?还是装作已经忘记的样子。
还是过去了太多年了,她真的没有认出他来。
然而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童以念。
她怎么能够认不出他来呢?
这样问他那个伤口的存在实在是残忍。难道她不知道这是怎么样弄的吗?
“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到底男的女的。”
“女的。”厉斯年狠狠地说了一声,然后就要把童以念推出去。
“好了,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吧!”
童以念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就要这样被赶出来。
女的?
厉斯年看来果然是从小就有英雄救美的嗜好啊!原来她还不是第一个被他救的人。
原来以前也还有个女的。
看样子,这个伤口还不轻。历史也有点久远的样子。
是小时候?是小时候救小姑娘留下的伤口吗?那个小姑娘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童以念想着。瞬间就不淡定了。
厉斯年的过去她所知道的真的是太少了。少到她几乎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而厉斯年也从来不会提及。
现在,突然间,她有点醒悟过来,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厉斯年的过去呢?
透过那个伤疤,她突然有点好奇,突然有点想要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突然也很想要知道厉斯年过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过去是在哪里生活,是在哪里长大,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
但是她知道,即使她想要了解,可是厉斯年却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的过去,他几乎从未提及。
除非他真的愿意主动说,否则,她估计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突然觉得厉斯年这个人真的仿佛传言之中的那般神秘,连她这样和他生活了三年多的人都知之甚少。
正发愣想着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被厉斯年给赶出了门外。
站在浴室门外。清晰分明地听到了厉斯年锁门的声音。
他还真是谨慎啊!
童以念听到锁门的声音还有点尴尬,厉斯年该不会还真的是以为她其实是想要去偷看他的吧!
刚刚她只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其实她就是想要去看一下确认一下他的伤口而已。
但是不能够这样对厉斯年说,于是,他果断就误会了。
童以念听到水流声。突然才后知后觉。厉斯年现在是要洗澡。
可是他的伤口,刚擦了药,应该是不能碰水的。就算是很谨慎,估计也是很难不碰到水的吧!一个人操作应该会非常困难。
想着便敲门说着:“喂,厉斯年,伤口不能够碰水的。要不,不洗澡吧!”
童以念说完便突然觉得这对于厉斯年来说估计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肯定是会拒绝的。毕竟他是一个有洁癖的强迫症。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听见里面传来冷冷的声音,“不行。”
好吧!他赢了。
都这种时候了,洁癖还赢了。她真的是输给这个洁癖狂了,不知道这种时候到底还在矫情什么。难道就不能够坚持一下吗?只不过是在伤口还没有好的时候不洗澡而已嘛!
这到底有什么为难的?
要是以后去了条件艰苦,不能够每天洗澡的地方呢?他岂不是要呕死。
童以念想着。做人怎么就能够这么矫情。
不过还是担忧厉斯年的伤口,若是碰了水,会不会更加严重。
想着便说着:“要不我帮你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