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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冷峻地甩给微澜一记冷眼当作回应。
既然是姜玄墨办的手续,微尘便放下心来。
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乘坐观光车出发去别墅,一路上欣赏了小岛的秀丽景色,绿意盎然。远处的湖水波纹荡漾,细小的浪花轻拍着湖岸。一栋栋造型别致的度假小屋在岛上矗立,经过时还可看见小屋前的高大植物和掩映在里面的缤纷吊床和游泳池。
不一会儿,观光车停驻在6区别墅门前。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小源源最先跳下车,欢欢乐乐地扑到他的怀里。“爸爸、爸爸”的叫着。
“玄墨。”
“姐夫!”
季微尘和微澜紧随源源后面下车。
“大姐,微澜。”姜玄墨抱着儿子向两姐妹打招呼。他又向莫缙云礼貌地笑了笑,“莫先生。”
“玄墨,你还是这么客气。称我缙云就好了。”莫缙云也跟着下了车。
微雨低着头,磨磨蹭蹭到最后。看见玄墨也如没看见一样,马上把脸扭了过去。姜玄墨对她也选择了漠视。
微尘心里叹气,看这样子两口子还在冷战期啊。
微澜朝微尘指了指微雨,然后做一鬼脸,率先进屋去看房间。
莫缙云和玄墨寒暄,微尘悄悄戳了戳微雨的腰肢,把她往玄墨的方向推去。
“出来玩就是要开开心心的,你这绷着脸算什么!”
“我就绷着脸了,他爱看不看!我季微雨没求着他来。”说完,微雨一甩手,喊道:“源源,还不赶快过来。换了衣裳,妈妈带你游泳去。”
听见游泳,源源立马像小猴一样从姜玄墨身上滑下来。牵着季微雨的手,两母子一起往屋里走去。把晾在屋外的姜玄墨气得脸色发青。
微尘只好打着圆场,“玄墨,你别生气。微雨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看见你不知多高兴。”
“大姐,你别安慰我。”姜玄墨苦笑:“我认识微雨有十几年了,她是什么脾气的人我再了解不过。我们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间的离离合合确实不是几句话说道得明白。
微尘也只能象征性地安慰他几句,进到别墅里。季微尘草草收拾行李,留着莫缙云陪着玄墨聊天,自己即去找两个妹妹。
两个懂享受的家伙,此刻正换了泳装在蓝色荡漾的游泳里畅快玩耍着呢。
季家的女子穿上香奈尔是名门淑女,换上比基尼就是火辣尤物。
微雨和微澜一个穿红、一个穿黑,最简单的款式配上凹凸的身材,已经是美丽的风景线。
“你们两个!”微尘走过去,往睡在躺椅上的妹妹们身上一人扔一条浴巾,骂道:“拜托!你们两个都是为人妻子的人,要不要穿得这么、这么——”
她实在说不出口那个字。
微澜顺口接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们骚气啊!”
可不就是吗?
“你可别教坏源源。”微尘一看,源源在泳池里扑腾着水上排球。
“现在不骚还等得什么时候去骚气,”微澜拿起身边的果汁喝了一口,道:“女人过了三十五,就是骚气得天上去也没人看啰。我还不赶紧抓紧时间骚气骚气。”说完,伸手调皮地在微尘的丰胸上压了一把,笑道:“大姐,莫装纯情。我们三人之中,你的胸最大。换上泳装肯定比我和二姐还骚气呢!快去换泳装,快去换!”
“胡闹!”微尘推开小妹的魔掌,转目看着身边一直戴着墨镜不发一言的季微雨。“微雨,你和玄墨——”
“缘分已尽。”
“你这是不是把离婚挂在嘴里挂上瘾了,动不动就是这个!你要是——”
微雨“呼啦”一声把浴巾蒙在头上,表明不想听她说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微尘怒道,猛扯她头上的浴巾,“你就是被玄墨宠坏了,什么都依着你的意思!弄得无法无天!”
两姐妹一个怒吼一个就是死死抓住浴巾不放,在泳池边扭了起来。
微澜看情形不对,忙劝架道:“大姐、大姐!你别骂二姐了。你看,她都哭了!”
微澜的话让微尘一愣,微雨是像孔雀一样骄傲的女子,从不屑为男人落泪的。
而现在的她,可不是在哭吗?
伤心欲绝地把浴巾兜在头上,颤抖的肩膀哭得压抑而悲伤。
“微——”
微尘的手还才碰到妹妹的肩膀,微雨就像触电一样跳起来,径直往楼上跑去。
微尘愣在原地叹了好长一口气,再看看身边悠哉悠哉喝着果汁的微澜,转移火力地问道:“只晓得吃吃吃!刚刚微雨就没和你说什么吗?”
微澜快被口里的果汁呛死,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明明惹哭微雨的大姐自己,现在倒来质问她。
微澜嘟着红玫瑰般的嘴唇衔着透明吸管,说道:“大姐,这还要说啊!自从姜玄墨进了季家的门。季微雨所有的不高兴、不开心、不快乐全是因为他,从没有例外。”
“你好好看着源源,我去找她谈谈。”
“大姐,我劝你别去找她。”微澜放下果汁,重新把墨镜戴上,难得正经地说道:“她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什么事都是自己扛,比谁都能忍,也比谁都更能牺牲。”
十分钟之内,微尘即被最小的妹妹教训了两次。
第一次是“大姐,这还要说啊!”,第二次是“大姐,你还不知道吗?”
仿佛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就是她这个做长姐的一点都不知情。
多少年来,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她一直是妹妹们的保护伞。
微雨信任她、微澜依赖她,她们无比的尊敬和驯服于她。
而今天,她才发现,妹妹们已经长大,她们拥有了自己的人生,去到了她也去不了的地方,遇到了她也难解决的问题。
越长大越觉得越亲密的人,拥抱起来越痛。
午餐的时候,微雨也没从房间出来。源源想去喊妈妈下楼吃饭也被微澜拉住。
吃饭时,微澜和莫缙云不停活跃气氛,微尘和玄墨一直心事重重。他们都在担心着同一个人。
说过饭后,姜玄墨主动来找微尘,微尘亦有一肚子话想问他。
他们来到别墅靠窗的沙发上,莫缙云和微澜则默契地坐在一旁。
“玄墨,你和微雨到底怎么呢?”微尘开门见山毫不含糊,“我看得出微雨爱你,你也爱她。感情方面你们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微雨总是吵着说要离婚呢?”
窗外的阳光从透亮的大玻璃窗前折射进来,凸显出姜玄墨身上的一股儒雅气质。他不仅斯文还非常干净,一身的书卷气,商场打拼多年却看不出半点商人的市侩和唯利是图。
他十七岁父母双亡后,是季老爷子收留他、资助他,等他长大又把家里最美的孙女嫁给他,于他不亚于再造之恩。如果说,他的人生里曾因为季家失去过什么,也是一点点的名声而已。
江城的生意圈中,许多势利的红眼小人在背后嘲讽姜玄墨是赘婿。生的儿子姓季,不姓姜。但其实他们更多是嫉妒罢了。
“姐,”姜玄墨长吸一口气,“不要再责怪微雨,离婚是我提出来的。她只是不想让爷爷对我失望,所以吵着说是她要离婚。”
“啊——”
季微尘陡然感到一阵心痛和错愕,这才明白为什么微雨一边痛苦一边坚持离婚。
“玄墨,为什么?”她几乎是严厉地质问,“你为什么要离婚?是不是外面有人?”
这下,一旁莫不发言地微澜也怒了,走过来骂道:“姜玄墨,你狼心狗肺!你敢抛弃我姐,就准备身败名裂,一毛钱都别想带走!”
“微澜!”
姜玄墨揉了揉鼻根,红着眼睛,说道:“姐姐,微澜,我向你保证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带走季家的一毛钱。我想带走的只有一样东西。我深爱的儿子和妻子。微雨坚持不肯与我离开,我就只能带走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