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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缙云打开程露露的小窝门时,眼前有三秒的黑暗。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黑暗的尽头,朦胧中散发出一缕微光。
程露露穿着三点兔女郎造型比基尼,手里端着水果蛋糕,搔首弄姿,妖娆地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亲爱的达令生日快乐!”
歌曲唱完,她整个人也正好款款站在他的面前,眨巴着风情万种的眼睛皮。
“喜不喜欢?亲爱的,你今天生日耶!三十三岁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十八!”
她奉上自己的唇在他脸颊上左右各印下一个香吻,甜甜地催促道:“亲爱的,快许愿吹蜡烛吧!”
黑暗中莫缙云瞪了她一眼,转手摁开墙壁上的开关。
房间顿时光明大作,他看也不看程露露,转身自顾地走进客厅,把包甩在沙发,又把领带松开。
他冲她嚷道:“有饭吗?蛋炒饭也行,我饿了。”
玄关处的程露露泄气地大翻一个白眼,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她把蛋糕甩在桌上,拿起举着火炬燃烧的小人倒插进水果奶油中。气嘟嘟地打开冰箱,拿出剩饭和鸡蛋、洋葱认命地去厨房。
她叮叮当当在厨房忙活一气,觉得自己真他妈贱到家。死乞白赖把他求来过生日,他倒还阴阳怪气给她脸色看。想想,如果是季微尘给他过生日,不知他该乐颠成什么样子!
她是贱货,莫缙云是贱人!
饭炒熟了,她端着盘子猛力扔到他面前的茶晶几子上,饭粒撒了一桌。她鼻子一哼,才不管呢,扭头回房间。
今天,要不是今天他是寿星,早把他撵出去了!
程露露对着镜子恨恨地把兔耳朵摘下来,头发乱成海带,一骨碌窝到床上。听见客厅里汤匙擦着瓷碗的摩擦声。
生日吃蛋炒饭,也是悲催。
唉,他的辛苦,她是知道的。
可怜的中国医生,每天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莫缙云进来时,程露露并没睡着。
他脱掉衣服,修长的手伸进被子,顺着她光滑的小腿一路向上。
暖饱思淫。欲,真是一点没错。
程露露在心里骂了一句,找你的季微尘去啊!
她狠狠地踢开他的手,他不死心,过一会儿又来。
她又踢,他又来。
最后,她干脆躺着一动不动,任他四处点火。
看她毫无反应,莫缙云有些丧气地在她耳边说道:“露露,我今天生日。”
“饭不是吃了吗?生日蛋糕还在呢!你去吃啊!”
“我想吃你。”
她“扑哧”笑起来,就为他这一句话,怨气消散。她翻过身来,双手摸上他的衣领,两人在黑暗里中来了一记香艳的热吻。
成熟男女,最妙的就是富有默契。一伸手,一抬足,就晓得对方要的是什么。失去青涩和扭捏,让自己,让对方舒服变成最大宗旨。
性是人体的基本需要,像吃饭、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马斯洛需要论里,它是最低层次的需要,远远排在爱和被爱之前。
他像剥香蕉一样剥开她的衣服,直截了当进入她的身体。
他们都在发出满足的轻叹,黑暗中,身体依着最原始的节律起伏。
程露露爽得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啊……”她说,“做,爱多爽啊!你的技术还这么好。女人怎么会没欲望?我从十五岁就——”
他脸色巨变,寒着脸,道:“别把你和微尘比,她不像你。”
“她当然不像我。”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咯咯轻笑,“我没她装!我不装柔弱、无辜、善良。我要什么我就说。比如,现在我就要你——”
“住嘴!”
“哈哈,哈哈——”她在他他身下大笑,摆动身姿像一尾活泼的鱼。
趁他分神,一纵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莫缙云,有些事情,你别自己骗自己,我就不信季微尘在你之前没谈过恋爱,没爱过一个人?她就没和那个男人——“
“住嘴——”
她被陡然掀翻在一侧,他阴沉着脸起来,翻身坐在床尾。嘎然而止得美好,程露露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没动,她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抿过一丝笑意。
季微尘近不得男人的痛苦反应当然不会是装的,战栗、呕吐、晕厥,是真的厌恶。
但她怎么会得这个病?
她故意诋毁的话,是要挑起莫缙云的心魔。
因为她不信,他对微尘能做到百分百的体谅。
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碰不得、爱不得,他的心里就没有一丝怨恨?
人性的黑暗往往暗到不可想象,培养光明要天长日久,毁掉它却在一念之间。
她如蛇蝎一般笑着,翻身从背后贴上他的背脊。
“你已经做得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要好,换做是谁,早就放弃。”
他的肩膀开始还有些坚硬,后来,在她不懈地柔情攻势下才重新投入进去。
两人在大床上翻滚,缠绵。
他有些蛮横地命令,道:“以后别在床上提起她。”
“是不是影响心情啊?”她“咯咯”笑着,一点也不怕将他触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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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高级的感情形式。
做、爱则是这种高级形式的具体表现。
面对来势汹汹的陆西法,季微尘决定再和莫缙云进行一次深入、坦诚的爱情高级形式具体表现。
她在富豪酒店订了最好的房间,像新房一样摆满了喜欢的粉红玫瑰,准备了红酒和美食,漂亮性感的睡衣,以及诱人的香水。
莫缙云下了班后风尘仆仆赶来,看见精心安排的一切,热情地给微尘一个拥抱。
这一次,他们的拥抱中间没有再隔阻一个枕头。
“微尘,你决定了吗?”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决定?
什么是决定?
微尘无语,她能决定什么,晓得的只是自己的心已经在不受控制的摇摆。
再不做一些下决心的事情,她真的会——
“微尘、微尘?”
微尘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勉强笑笑,努力挤出一个温柔如斯的微笑。如最体贴的小女人,娇羞的为心爱的男人解开领带。
她的素指挑开他的衬衣扣子,柔情似水地说道:“去洗洗吧,我等你。”
洁白的手指在拨开领子的那一刻,她的眼睛赫然在他脖子处发现一抹浅浅的红痕。
莫缙云一无所知,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
“等我!”转身去了洗手间。
微尘脑子一片空白,愣在原地有数十秒的时间。
那,应该是吻痕吧?
是谁留下的?
不管是谁,总之不会是她。
浴室之内,水声哗哗。
“微尘,帮我递块毛巾过来。”
“微尘——”
莫缙云披着浴巾出来时,房间里早已经没有微尘的身影。
他四处搜寻一遍还是找不到她,可见,她又一次做了逃兵。
把他的欲望挑起,然后放了他的鸽子。
莫缙云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桌上的红酒杯在晕黄的灯光下闪耀。
像是嘲讽、像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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