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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莫缙云哭笑不得的是,这对老头老太真是老糊涂,居然错杂着坐在他和微尘中间,美好的二人世界变成四人聚餐。
“小姑娘,你这么瘦,该多吃一点。”老太太笑眯眯的,“这里的香烤琵琶鸭最好吃。你尝尝。”
“谢谢。”
“小姑娘,吃这个!玉子松露饺,好吃!”
“谢……谢谢。”
一顿饭吃下来,只听见这一对老头老太不停给微尘布菜。莫缙云生生被挤兑成了边缘人。
“你别不高兴啦。他们那么老,就像我的爷爷和奶奶一样。你就当献爱心好了。”季微尘拉着莫缙云的衣角小声安慰。
莫缙云还能说什么,忍着把饭吃完。
分别时,老太太一个劲地拉着微尘的手说了半天道谢。
“真希望我们老了也能像这对老夫妻这样恩爱。”微尘望着老夫妻的背影不禁感慨。
莫缙云舒了一口气,摇头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比他们更幸福。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了订位而要和年轻人挤在一起拼桌。”
微尘低头泯然一笑,也许所谓的幸福便是如此吧。
爱的人不仅在身边,更在彼此心里。
吃完饭,看电影。星期六的电影,热门的美国商业大片。
机器人、外星人、飞来飞去、打来打去。
电影院里人头攒动,微尘看着、看着眼皮儿开始打架。不消会儿便睡着了。
黑暗之中,她歪着脑袋甜睡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昏暗光线里更添柔美,卷卷的头发,微翘的嘴唇。
莫缙云的喉头动了动,慢慢傾靠过身体。刚想要一亲芳泽,身后就有人猛踢他的椅子,一对小青年嚷嚷起来,“喂,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我坐你后面是看电影,还是看你们表演!”
莫缙云大窘,尴尬地缩回身体。一顿吵嚷,季微尘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怎么呢?”她迷迷糊糊地问。
“小姐,刚才你身边的这位男士想要非礼你!”小青年得理不饶人,微尘羞得背都热了。
莫缙云生气地说:“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她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又怎么样?有女朋友了不起啊!就可以表演岛国片,你有没有道德啊?”小青年骂骂咧咧,声音叫嚷得在整个影院回旋。
莫缙云本来还想和他理论,但整个影院的人都鼓噪起来,嚷着让说话的人滚出去。
“走吧,走吧。”微尘赶紧拉住缙云出了电影院。
走在料峭早春街头,莫缙云仍旧在愤愤不平。今晚的不顺一波接着一波,从拼桌的老夫妻到电影院的小青年没有一样顺心。
微尘缓缓跟在他的身边,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她很想和他说说动保协会的事,说说最近的生活心情,讲一讲有一个男人正在无孔不入的侵入她的生活。他像洪水一样侵润过来,把她濡湿。但是从何说去?
莫缙云离她这么近,其实又离她很远。
她知道,他们是恋人,是深深相爱的人。但其他呢,更多呢?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始终在他们面前。
“你在想什么?从电影院出来就一直走神。”
季微尘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车里。莫缙云正关心地看着她。
“缙云,”她伸出手,主动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谁没有欲望呢?
谁又不渴望和另一个人类的取暖和慰籍?
缙云,快抱抱我,把我占有和填满。
在这个夜晚,她如此渴望去爱与被爱。
“缙云,今晚,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莫缙云怔然,艰难地偏过头,发动了汽车,“微尘,今天就算了,我没心情。”
他说的没心情是没心情再被中途打断,他又不是圣徒,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忍耐。
微尘的眼睛滑过一丝黯然,短短一刻,她感受到他未出口的嫌弃。
“我送你回家吧。”
“好。”
还能说什么?
有时候一句话的选择就让事情陡然走向另一个方向。
将微尘送到门口,莫缙云头也没回,径直把小车调转方向,一骑绝尘而去。
莫缙云的心里分得无比清楚,爱是一回事,疏解欲望是另一回事。季微尘是他心灵伴侣,而他的身体需要契合度高的伙伴来填满空虚。许多事情总要旗鼓相当才更有趣。
银灰色的小车直接开到现代城的地下车库,莫缙云坐直升电梯来到程露露的家门前。
“你怎么——”
她的话未说完,他的吻已欺了过来。程露露闭上眼睛,身体随着他的力量往后退却。他趁机进来,用脚一勾,门“砰”地关上。
莫缙云和程露露的地下关系已经有三四年,开始的时候,他也有点负罪。但时间一长,也想开了。他没有对不起微尘。他骗自己和程露露的一切没走心,他把她当做发泄的工具。
“缙云!呵呵……呵呵……”
程露露娇娇笑笑,在他身下扭得像条小花蛇。地板上扔满衣物,他着急地甚至来不及到床上。在客厅的沙发上即展开一场限制级。
“疼……”
她的哀求并不能引起丝毫怜惜。他拽过她的身体肆意扭曲着、折叠着、摆布着。
“啊……”程露露细声尖叫,在他肩膀上留下一串牙印。
“过份了啊!”他掰过她的脑袋摁在沙发扶手上,不喜欢她在他身上留下印记,也曾警告过她不要放肆。
程露露媚眼如丝,洁白的指在牙印上抚摸,“有什么关系?她又看不见”
是啊。季微尘看见他的裸、露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怎么会来搜查他有没有偷腥?
“哈哈哈——”
欢笑和香艳在狭小的房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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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安静的客厅里。黑白棋子摆开,陆西法和季老爷子杀伐几局。
陆西法心不在焉,频频看着手机屏幕。直到接到一个电话后才面露喜色。
“怎么呢?”
“微尘快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陆西法笑而不语。
季老爷子捏着棋子笑骂一句,“臭小子。”后,便不再追问。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小车的引擎声,接着是落寞的季微尘推门进来。
看见仍在客厅一隅下棋的一老一少,季微尘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