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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之力口中的“基础”,应该是指我已经解析到了极限的秩序标尺。离天道与天皇两个秩序位阶,我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已,而且是随时都能跨过去成就大位,这些都只在我一念之间而已。
至于他说的力量运用,我稍稍一想也想明白了,正正是那已经被我了然于心随时都能幻化的天下九戒。
九戒正正是无上之力的最直观体现。就算现在它们的实物已经失去了效力,只要我愿意,还是依旧能够幻化出来的照常使用的。甚至乎只要我想,都能使用出九戒合一的力量来,只是能不能承受的问题而已。
但若加上天道天皇两个位阶的“基础”,这最后的问题也就荡然无存了。
也就是说,通向终极的一切要素,其实早便都已埋在了我的身体之中,只是我从未往这方面去想过,这才一直都没有发现而已。
现在,似乎我只要点头,便能得到那至高无上的力量,并完成我一直系在心上的救世大业了。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选择。
我此刻还是禁不住犹豫了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我明白,这个选项背后还有未被说出来的涵义。
那便是必须恒久承受位于最高点上的孤独。
曾经在“世界终极”,顺遂“大预言术”选择未来的我,最终成就天道。拯救无穷位面世界的宏愿是完成了,但却孑然一身,到最后只能寂寥的站于世界之巅,除了力量便什么都不剩下来。
那种忧伤和悔恨是清晰传达了给我的,毕竟我与他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现在我所面临的选择,也将会是一样。只要我踏出这一步,往前,等待着我的只有无尽的寂寞。
但至少,我还能保护下我最珍视的人!
爸爸妈妈,怨魔和三位恩师,三位挚爱和儿女们,许许多多的兄弟和至交……
这瞬间,他们的形象在我脑海中一一浮现,每一个都是值得我豁出性命去保护的对象,每一个都难以割舍。
这些音容笑貌过后,最后定格在我脑海中的,是我曾经看过最经典的一部电影《大话西游》,转世为人的孙悟空重新戴起金箍儿那一幕。
他知道,戴起金刚圈便能变回天下无敌的齐天大圣。但他也知道,戴起金刚圈以后,他便要与挚爱的紫霞仙子永别。
但他依旧义无反顾。
我觉得,至情至性,莫过于如此了。
我既然敬仰和神往,那我自然也应当如此!
“这件事,我答应下来了。”
应声下来的一瞬间,竖在我心中的两柄无形解析标尺,在一瞬间支离破碎掉。
99.9%跟百分之百虽然只差之毫厘,但却是本质上的变化。在同时进阶的瞬间,我身上起了一些变化,却并不是能量或者肉身上的变幻,而是要更高层次一些,达到了秩序层面之上的变化。
这种变化并不外显,只在我的灵识之中翻天覆地而已。唯一能够看出来的预兆象征,也就左眼之中的无穷繁星,以及右眼之中的缤纷位面世界缩影。
同时进阶两个秩序位阶,这算得上是史无前例了。此刻我并未感觉又多少兴奋,反而有些莫名怅然,因为在获得那质变力量的同时,我感觉到作为人类的部分,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少了。
一直以来不管我再怎么变,哪怕被天魔血脉和科伦达血脉侵吞掉意志的时光,我都未曾有过如此失落和无奈的感觉。那会不管再怎么变,我都能坚持认为自己的心永远归属于人类,但现在不一样了,进阶天道天皇,乃至于更高层次上的天道,这意味着就永远告别人类这个身份,毕竟那已经是位阶秩序的化身了。
我不再是我,而是无穷位面和无尽虚空的象征,甚至可以说就是这些位阶秩序本身!
不管未来走向如何,至少我的命运在此刻,在这个基调下已然凝定!
但我别无选择。
星辰之力黯淡下去,缤纷位面世界重新归于平静,我的气质也随之变得超然起来。
说起来长久,其实也就一眨眼之间的事情而已,甚至连已经晋身至高无上的天道都没能察觉到我刚刚的瞬间变化。当然,成功进阶天道天皇以后,那股专属于秩序领域的气势,他还是第一时间清晰捕捉到的,他把自己的凶狠目光投了过来,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一样。
“你竟然进阶了天道和天皇!”天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气急败坏:“你竟然敢亵渎这个神圣的秩序领域?”
“亵渎?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冷笑了起来:“你只是走了狗屎运,恰好被天道秩序眷顾而已,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不需要这份运气,自己就能掌握进阶了,就这么让你羡慕嫉妒恨?又或者说,你嫉恨的不是天道和天皇位阶,而是……怕我更进一步把你挤下至高无上的神坛?”
“放你的屁!”
天道怒吼着,行动却把他此刻的内心想法暴露无遗,不管不顾的向我发动了攻击,催动七彩虹光铺天盖地向我碾压过来!
“看来你也清楚明白了。”我从容瞬移躲过,一字一句诛心:“你以为我的身体为进阶模板,此刻我已经具备了所有进阶必备条件,要跨过最后一道天堑,就成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对吗?”
天道不答,只自顾催动更大更强的力量,如同怒涛般席卷,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在我看来,完全就是因为一矢中的后的恼羞成怒。
“你应该明白,这种阻止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你的进阶形态并不完全,你知道你欠缺的是什么吗?”
我的这番话语,让天道疾风迅雷般的攻势稍缓,显然他自己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并对此相当在意,这会忍不住咬咬牙问:“我缺了什么?”
“你欠缺真正的无上之力指引!”我嘲讽道:“说到底,你的位阶只是窃据而来的,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的认可!”
天道愣了愣,继而又吼道:“无上之力已陨落!它的位阶自然是能者居之了,要什么狗屁承认!哼,即便我现在还未尽得其神髓,那也是早晚的事情,难不成你王子铮就能做的比我更好?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还真就能比你这蠢货做得更好。”我轻描淡写的回着,眼神却在这瞬间渐渐变得凌厉:“而且你这蠢货的最愚蠢之处,就在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你被自己的愚蠢害死也就算了,让整个世界被你拖着受累,这可就没法忍了!”
我声色俱厉,指责的自然是天道抢占无上之力后导致的秩序崩坏局面。这可比他过往禁锢位面生灵还要更恶劣得多,一个搞不好无穷位面和无尽虚空都会崩坏,生灵诛绝,一切尽归虚无!
正因为如此,就连没有善恶观的无上之力也容不下他!
我就当然更容不下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天道这么一搞,我们所重视的一切也都会受拖累,我又怎可能容得他胡来?
在闪避天道攻势的同时,我体内的两股秩序之力,由静止变得悸动。
天道已经晋身无上之力了,只凭天道和天皇位阶,还是没法能够与他相抗衡的。要阻止天道,只能跻身到与他同等的层次境界之上了!
有了天道的示范事例在前,我此刻倒是没有任何障碍和疑惑,引导体内两股秩序之力,自然而然的相融合在了一起。
“你休想!”
天道抬起食指对准我的眉心,七彩虹光集束,连珠弹发!
这种高度凝集的能量束,我是绝对没有抵挡下来能耐的,而被锁定住就是想逃也不是易事,不过对于他可能给予的干预,我自然是早有准备,这瞬间幻化出九戒的幻影来,如同九宝莲灯一样环绕在了我的身周。
九戒各显神通,幻出一道道屏障挡在我的身前。天道的力量不容小觑,不断穿透这些指环屏障,但终究威能受到减免削弱,再到临到我的身前时,威能已经十不存一了。
我没有中断秩序力量融合,剩下的攻击威能,我正面全部硬吃了下来!
天道眼见只靠力量无法摧毁我,已然顾不得身份体面,如同焦急的恶汉,合身向我扑杀了过来!
一双太刀如同死神刀锋,分取向我的颈项和心脏!
瞄准两处要害下手,他是铁了心要把我给一击毙命!
但我的力量融合还没完成!还差少许!
估算失误了!就算有无上之力的指引,融合进阶所耗费的时间依然超出了我的想象!小小误差,这空隙已经足够天道把我彻底剁成肉碎!
幸好,这瞬间忽然伸来的一支手腕往我身上猛推,把我直接往旁侧推搡了过去。
姬月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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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置身事外的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会出手了!
“为什么要帮我?”我以灵识吃惊的发问。
“原因我说过了。”姬月岚淡漠道:“因为我败在了你的手上。既然你胜过我姬月岚,我就不容许你再输给任何人!”
姬月岚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我。他出手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也就千钧一发堪堪赶上而已。把我推开已经是姬月岚能够做到的极限,面对着天道砍杀过来的剑锋,姬月岚根本无能为力,因为他的战力与天道相差得太远了。
“消失吧!你这碍事的背叛者!”
天道恼怒的吼着,双刀齐绞,扩散而出的七彩虹光把姬月岚吞噬,继而湮灭。
这一幕我看在眼内,死死咬着牙,十指捏得啪嚓作响。
姬月岚曾经做过许多坏事,我直到现在都不觉得他不该死。可即便如此,也没法抹杀他是我并肩作战战友的这份情谊,即便他只是为着维护自己的骄傲,但却切切实实帮助了我,也让广阔世界的所有生灵受惠。
他战死在我心中造成的冲击,完全不亚于早一步牺牲的路西法他们。
此刻,在累加的愤怒推动之下,体内的两份秩序之力加速融合,终于到了大成地步!
“天道!”我拔高声音咆哮道:“我是真的恼火了!滚过来纳命!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