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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怎么不点灯?”女孩子站在门口,声音带着防备,一步也不肯往里迈。
萧煜宗心里有些烦闷,“过来!”
他语气不好,自己也听出来了。
门口的女孩子更显紧张,“王爷哪里不舒服了吗?”
他不做声,那女孩子就扶着门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浑身都不舒服。”萧煜宗压抑着情绪开口。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与平日里的沉稳和冷漠都不相同。
他一直没有动作,终于叫门外的女孩子放松了警惕,亦或者说,叫她有点儿担心。
她迈步进门,一点点靠近坐在床边灌茶的他。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门廊下头挂着的灯笼映照进屋里些许的光。
“王爷?”女孩子摸索试探的往前走,脚下不慎还绊了席垫。
萧煜宗终于看不下去,起身想扶她过来他身边坐。
他刚一起身,那女孩子就满身的防备,甚至向后退了一步。
他动作极快,此时隐忍也到了极限,他没耐心等她一步一步的挪过来。
他旋身靠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如疾风卷着草叶子一般,将她卷到了他的床榻上。
他低头吻了下去。
女孩子的嘴唇,绵软馨香,带着淡淡的甘草清甜。
这是他渴盼已久,等待已久的味道,他贪婪的享受着。
女孩子呼吸不畅,两只手奋力的挣动。
他早有防备,他的小猫有利爪呢,不过他将她两只手都紧紧的按在身侧,她挣动不得。
暗沉沉的屋子里,他一抬眸,却是撞进她一双幽暗的眼睛里。
出了邪了!
屋子里光线如此昏暗,她一双眼睛,却那么清亮,好似落尽了星辉。
他宁可此时自己看不见她的眼睛,他就可以继续对她为所欲为。
可偏偏她眼底尽是清冷,冷如冰霜。
他心底难易压制的燥热,在触到她眼神那一刹,仿佛要被冻结。
“闭上眼,听话……”他哄她。
严绯瑶的眼睛却连眨都不眨。
“我们是夫妻,这种事情很正常。”他低声在她唇边说。
她温热的嘴唇,不知何时,竟变的那么冰冷,冰冷且僵硬。
那一瞬间,萧煜宗恍惚有些害怕,好似他珍视,且得来不易的宝物,因为他的冲动,就要失去了。
他有些慌,“瑶瑶?”
“王爷冷静了吗?”她终于开口,声音沉稳的可怕。
萧煜宗皱了皱眉,翻身从她身上离开。
他坐在床边,长吁一口气,屋子里气氛压抑。
“生理躁动,可以理解。”严绯瑶缓缓说着,从床上起来。
萧煜宗忍不住笑了一声,“生理躁动,呵。”
她动作顿了一下,没说话。
她像是故意离他远远的,蹭着床柱溜下床。
他觉得自己失败极了,二三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挫败过。
女孩子脚步轻轻的,像猫一样往门口溜去。
萧煜宗觉得自己视线里的东西都在摇晃,有些模糊。
就连她的身影,都在剧烈的摇晃。
“严绯瑶……”他听见自己喊了一声。
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响,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他的紫檀木大床上。
世界都安静了,他的心也终于静了。
严绯瑶也听得那一声动静,她惊的立即回头去看。
原本坐在床边的萧煜宗,此时却直挺挺的躺下了。
她立在原地不敢妄动。
她刚刚能从他的床上逃下来,完全是侥幸。
他总算还是个人……这年头可没什么“婚内强”的说法,就是婚外,他也占据着超然的地位。
她不想刚逃出来,就把自己再送回虎口里去。
“王爷?您要是渴了,我叫人给您倒茶?”严绯瑶强装镇定的问道。
她只是借故说话罢了,他床头就放着茶壶茶杯,她刚刚下床时就看见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王爷,您说句话呀?”严绯瑶也有些紧张。
她来楚王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医治楚王的吗?
这会儿他忽然直挺挺的倒在那里了,她是去治,还是不治?
若他有个好歹,她还能走出书房的院子吗?她的家人,还能平安无事吗?
严绯瑶深吸一口气,“王爷高高在上,一定不屑于骗我上当吧,呵,呵呵。”
她小心翼翼的挪回去。
他若是有心骗她回去,刚刚就不该轻易的放她离开,让她从床上下来。
严绯瑶终于来到床边,低头一看,立时发现他情况不对。
“来人!”严绯瑶喊,“点灯!”
书房外头守着的人,比她预想的还多。
霎时间屋子里就点了十几盏灯,把书房里间外间照的通亮。
严绯瑶低头一看,萧煜宗脸色青紫,呼吸灼热发烫。
她抬手摸他脑门儿,更是烫的吓人。
“王爷这是怎么了?”沈影急切询问。
严绯瑶落指在他脉门上,“呃,这……”
“是毒发了吗?”沈影问。
“不是。”严绯瑶回。
“那是怎的了?”沈影越发焦急。
也是萧煜宗的样子太吓人,脸色青紫,净白棱角分明的脸此时竟微微有些肿胀。
他双目紧阖,但眼皮之下的眼珠子,却不安的乱转。
严绯瑶脸色讪讪的不肯细说,“你把王爷的衣服脱了。”
沈影一点儿不疑惑,严绯瑶是王爷信任的大夫,如今更是楚王妃。
她没道理害王爷不是?
沈影动作极其麻利,严绯瑶在一旁整理针匣的时候,他已经把萧煜宗的衣服都脱了。
严绯瑶拿着针往床边一站,差点惊叫出声。
她凶恶的瞪了沈影一眼,这一眼穷尽了她两世的狠厉。
沈影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只得恭恭敬敬的退了两步,放下床边的幔帐,躬身立在幔帐外头。
“卑职就在这儿,王妃有什么吩咐,只管唤卑职。”
严绯瑶抖着手,抖着眼皮子移开视线。
这耿直的沈影!她叫他给萧煜宗脱衣服,也没说叫他脱的一件也不剩啊?
他好歹留一条遮羞布嘛!
眼下这情形,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对着那么“骇然”的男性体征,她怎么下针啊?
也无怪乎萧煜宗会突然气郁昏迷……看到他的“男性体征”时,严绯瑶就有些自责和愧疚了。
她是他的大夫,应当比他更了解他的身体情况的。
她应该在萧煜宗还没有完全被激起情欲之前,就为他扎针理脉,疏导这一股子真气。
回想他刚刚已经在那样的情绪之下,竟然还能戛然而止,放她下床……
严绯瑶不禁有些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