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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绯瑶看他如此为难的样子,到底是于心不忍,她微微一笑,跳下马车。
严景川皱眉看她,“你不用怕,哥哥在这儿呢。”
严景川或许也多少知道她与纪玉婵不合之事,看着纪元敬的目光里尽是防备。
纪玉婵冲哥哥笑了笑,“嗯,以纪小侯爷的人品,必定不会为难我的。”
纪元敬脸面一怔,想起当初还在宫里的时候,他替自家妹妹出头,可不就是跑去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了么?他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讪讪的。
严绯瑶与他前后走到一旁僻静之处。
“我已经查明,是玉婵做了糊涂事,连累了严小姐。幸而您反应机敏,没有叫她酿成大错。”纪元敬皱了皱眉,“她如今的结果也是自己作的,怨不得旁人。”
“小侯爷能查明,婢子也可以心安了。我自始至终都不想与纪小姐为敌,想来日后也不会再有针锋相对的时候了,只愿彼此都能在各自的生活中乐安天命。”严绯瑶说的真挚。
纪元敬却是看着她微微一愣。
两个女孩子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为人处事的风格却相差这么多呢?
他不由有些羡慕严景川,竟然有一个让人如此省心,又欣慰的妹子。
“玉婵若能像你这般……”纪元敬不由摇头苦笑。
严绯瑶也垂眸轻笑,“我也羡慕纪小姐的环境,倘若我打小有纪小姐这样优渥的条件,必定事事都拔尖儿要强,不甘在人之下。”
她竟然在宽慰他吗?纪元敬不由一怔。
“这件事到底是我纪家没管教好孩子,是我们理亏,虽然严小姐未受其害,那不过是我们彼此的侥幸,但我家的责任却无可推诿。”纪元敬竟忽然朝她拱手。
严绯瑶躲闪不及,生生受了他的礼。
说起来,这是她第二次受纪元敬的礼了。
第一次是在严家,他来接楚王爷的时候。那会儿还不知道楚王爷的身份,只知道他一句吩咐,就叫纪元敬行了稽首大礼。
“这次,纪某乃是代表纪家向严小姐赔礼道歉。”纪元敬语气沉沉的说道。
“小侯爷太客气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严绯瑶摇摇头。
她原本就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虽然纪玉婵的计谋阴狠毒辣。但对她来说却是毫无作用,她进门之时就能拆穿了,也是她不想当面揭穿,免得两人面子上不好看,这才没说,没想到一时的隐忍不说,倒是叫她自食恶果。
“你大度才说事情过去了,但我纪家却不能没有认错的态度。”纪元敬脸色认真,“我愿拿出三千两现银,锦布十匹,另外还有些纪家收藏的药材,一并送给严小姐,算是赔礼。”
“小侯爷真是太客气了,不必如此。”严绯瑶摆手道。
“君子一诺千金,我愿以三个条件为许,是我个人向严小姐表达歉意。”纪元敬一开始没打算许诺她三件事。
但她刚刚跳下马车时,说的那句话,叫他心头颇为窘迫。
他觉得自己总得做点儿什么才能找回这面子来,不能叫一个小女子小瞧了去。
许诺她三件事,是他临时起意,但说出来以后他对自己这主意真是满意极了。
严绯瑶有些愣怔和意外,“您实在不必如此。”
“说出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严小姐是要让纪某现在就做那失信的小人吗?”纪元敬似笑非笑的说道。
严绯瑶只得摇头。
“这就对了,日后严小姐有什么难处,有什么用得着我纪某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纪元敬朗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严绯瑶朝他福身道谢。
不远处的严景川看这边已经说了好一阵子,左右看了一眼,随着人流出宫的人越来越多。
他板着脸走上前来,“不要耽误小侯爷太长时间,小侯爷可是大忙人。”
严绯瑶福身告辞,快步朝自家哥哥走去。
严景川护着妹子上了马车,立即扬鞭,亲自赶车往严府行去。
马车上的严父枕着尤氏的腿,醉眼朦胧的与尤氏低声说着话。
严绯瑶低头一笑。
尤氏立即去推严父的头,“起来,孩子还在一边坐着呢!”
严父喝的多,头重脚轻,这么躺着很舒服,哪里肯起来。
尤氏推了几下,推不动,脸都羞红了。刚接了严绯瑶出宫时,她脸上的泪,这会儿也都干了,只剩一片小女人的娇羞。
“阿爹阿娘感情真好,女儿看着你们感情如此坚贞,女儿也更安心呢。”严绯瑶笑着说。
至少不像她在现代的父母那样,彼此嫌弃,最终感情破裂,将她遗弃在爷爷奶奶身边,从小受尽邻居的白眼,同学的嘲弄。
她喜欢看到尤氏与严父彼此信任,相互倚靠的样子。
“是啊,你是能安心,不安心的是我们,”严父醉醺醺的说道,“一个小姑娘家的,独自建府,自立门户。知道的是圣上给你的恩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家里有什么不睦呢!”
严兴源的声音带着酒醉的唔哝。
尤氏没有听清,忙垂头问道,“老爷说什么?什么建府?谁要自立门户?”
严绯瑶却是听得心底一惊……在宴席上,爹爹笑容爽朗,她以为爹爹根本没把这件事往心里放。
人说,酒后吐真言,其实爹爹是在意的吗?爹爹并不希望她太过独立,独当一面吗?
“阿爹,圣上忽有此意,女儿先前也不知道会有此恩典。”严绯瑶忙急声解释。
严兴源却摆了摆手,“爹爹不怪你,自打来了京都,万事不随己意,何止是你身不由己,是爹爹带累了你呀!”
“爹爹千万不要这么说,如今已经是越过越好了,女儿也出了宫,日后能侍奉双亲,女儿心里不知多高兴呢。”严绯瑶急声说道。
尤氏怔怔的看着她,后知后觉的问道,“你要独自建府了吗?这是哪门子的恩赐呀?你是个女孩子呀!”
尤氏瞪大了眼,比严兴源在宫里初闻此消息时震惊得多。
严绯瑶不知该如何安抚母亲,只得讪讪一笑,“总比随便指了人家,叫女儿蒙头嫁过去的好吧?日后就不是旁人挑我,乃是我挑旁人了。”
她本是玩笑话,为了哄尤氏开心的。
马车却在这时候猛然一停,严兴源探进脑袋,“你说什么?你还想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