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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芸瞪大了眼睛,表情惊讶:“你听谁说的呀?”
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以前就知道,岛城鬼楼,很有名哦!”
张芸赶紧站起,把房门关死,然后笑了:“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没敢告诉你。”
我忙问:“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张芸的柳眉微皱:“世界上没有鬼,鬼在人的心里!这句话,你应该明白吧?”
我笑着说:“明白,明白,你怕我听完鬼故事,就不敢在酒店工作了。”
张芸点点头:“关于鬼楼的事,都是谣言,根本没有女鬼!我经常值夜班,整整两年了,也没听见女人哭!不过……”
见张芸的话锋一转,我知道重点来了,忙集中注意力。
张芸刚准备继续讲,她的手机突然唱响,惊得我一哆嗦!
接听电话后,张芸无奈地说:“308的客人吐了一床,走吧,去清理干净。”
我忙拿起工具,跟随张芸登上三楼,进入308房间。
房内无人,床铺上有一摊不堪入目的呕吐物,却毫无浓烈的酒气。
在张芸的指挥下,我尽量屏住呼吸,认真地干活,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张芸笑得有点神秘:“你不觉得奇怪吗?客人没喝酒,却吐得一塌糊涂。”
我猜测说:“他可能胃不舒服。”
张芸忽地收起笑容:“但是,每隔几天,就有一个客人在床上呕吐,然后跑了出去,怎么解释呢?”
我顿时一愣:“难道,他们看到恶心的东西,吐完就吓跑了?”
张芸摇摇头:“客房里能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更搞笑的是,每个客人回来后,全不记得自己吐过,像耍赖皮一样!”
我好奇地问:“发生这么怪的事,你们不害怕吗?”
张芸说:“害怕啊,所以酒店的女服务员都做不长,每个月都得招聘新人。”
我接着问:“你怎么做了两年?而且,没当部门经理?”
张芸回答:“领班有领班的好处,经理有经理的难处,我能坚持两年,是因为我的胆子大!再说了,客人只是呕吐,又没杀人放火,怕啥?”
我趁机问:“酒店里,还有什么怪事?”
张芸伸手,帮忙铺床单:“深更半夜,客人在走廊里拉屎撒尿,恶心吧?”
我顿时惊讶:“男客还是女客?”
张芸撇撇嘴:“无论男女老幼,都曾经干过!所以,咱们酒店里工资比较高的,是保洁员!”
我笑呵呵地说:“能不高嘛,经常清理恶心的东西。”
张芸咳嗽两声,直视我的眼睛:“我刚才讲的,你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传!”
我点点头:“放心,我不喜欢嚼耳朵根子。”
张芸说:“其实吧,任何一家酒店,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咱们想工作挣钱,就得学会适应,见怪不怪,别往心里去,酒店老板都不怕,咱们怕什么呀?”
我忙奉承:“芸姐,你讲得太有哲理了,心里清净,这个世界也就清净了。”
张芸咯咯直笑:“别夸我啦,你说的才是真正的哲理呢!”
我手脚麻利地干完活,仔细观察了一番,卧室和卫生间没有可疑的迹象,便带着垃圾和被单,随张芸离开。
“岛城人家”酒店,共有八十间客房,加上办公室、厨房和仓库等区域,将近一百个房间,我不可能全部仔细查看,罗阳说的对,必须投石问路,及时发现可疑的情况,然后针对性地进行检查。
刚才张芸的话,明显透露出一个信息,酒店里存在诡异的事,由于造成的后果不是很严重,所以才没对外宣扬,有的人心生恐惧而选择辞职,有的人为挣工资而选择默默接受。
同时也表明,酒店内的各种“辟邪驱鬼”设施,无法完全阻止一些邪恶的“脏东西”。
回到员工休息室,我正和张芸聊天,房门忽然敲响,进来一个男员工。
他年约二十七八岁,身材中等,穿着西裤和短袖衬衫,胸前挂着工牌,短发瘦脸,模样挺白净,笑眯眯地说:“张芸,有空吗,找你谈点事。”
我知趣地离开休息室,抵达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发现房门上方贴着一只小圆镜,镜片已经破裂了。
卫生间内,弥漫着一股84消毒液的气味,我站在盥洗台前,迅速洗手,不经意地抬头,看见镜子里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脸被长发遮住!
瞬间,我吓得汗毛竖起,差点叫出声。
再定睛一瞧,镜子里的人是我自己,面色憔悴,眼圈明显发黑,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我不由地松了口气,但心弦仍崩得紧紧的,根据七十四号别墅的经验教训,一旦出现见鬼的幻觉,必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左右巡视,开始检查卫生间,除了浓烈的消毒液气味,并没有其它异常。
忽然,从天花板掉下一滴水,正巧落在我的脸颊上,凉冰冰的。
我忙用手抹脸,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低头一看,手心里沾染着血迹!
什么情况?我走到盥洗台的镜子前,见脸上也有血迹,毋庸置疑,刚才滴落到我脸颊上的不是水,而是血!
此刻,我内心的欣喜大于惊恐,因为终于发现可疑的线索!
我赶紧走到刚才滴血的位置,抬头观察天花板,却没看到任何血迹,继而检查地板,也没有血水。
奇怪,怎么就一滴?
我努力保持冷静,把刚才的经历认真回想一遍,确定镜子里的红衣女人是幻觉,而血水滴落到我脸上是真实的!
我忙抽出一张纸巾,对着镜子擦拭脸颊,又把手心擦干净,随之,纸巾也染红了。
绝对没看错,我坚信自己不犯晕,也不迷糊。
紧接着,我又回到滴血的天花板下,抬头等待,久久地站立……
突然,身后响起脚步声,有人问:“林伊,你咋了啊?”
我回头一看,是同事王爱芳,她刚来酒店工作不到十天,也处于实习期。
“噢,鼻子流血了……”我随口敷衍,并晃了晃手中被染红的纸巾。
王爱芳忙靠近,想查看我的鼻子。
“没事,已经好啦!”我捏了捏鼻子,假装咳嗽了几声。
王爱芳关心地说:“多注意休息啊,上夜班很辛苦,回家吃点营养的,补补哦。”
我应声答谢,又看了一眼天花板,趁机问:“楼上也是卫生间吗?”
王爱芳一愣,继而笑着说:“你问得真奇怪,楼上楼下共用一根下水管道,当然也是卫生间啦!”
对啊,三楼的这个位置,肯定也是卫生间,一旦出现渗漏的情况,自然会往二楼滴水,如果三楼的某位女客人,正处于特殊的日子,进了卫生间,那么她的血……
不能再推测了,因为我的胃里作呕,一阵翻腾……
我立即走到盥洗台前,使劲地洗手、擦脸。
王爱芳小解完毕,也过来洗手,看着镜中的我:“林伊,你没事吧?感觉你怪怪的,脸色也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我忙摇头:“没生病,可能昨晚没睡好。”
王爱芳甩去手上的水,抽出纸巾:“我昨晚也没睡好,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关在咱们酒店的房间里,不停地喊救命,吓得我醒了,再也不敢合眼。”
我心头一动,忙问:“你昨晚在哪睡的?”
王爱芳回答:“员工宿舍。”
酒店的员工宿舍,位于卫生间的斜对面,应聘时,我已经申请入住,明天就可以在宿舍里过夜。
我继续问:“你梦见的男人,被关在酒店的哪个房间,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记得呀……”王爱芳顿时瞪圆双眼,“林伊,你可别吓唬我,不然晚上又做恶梦!”
说完,王爱芳扔掉纸巾,扭着小蛮腰走了。
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心想,王爱芳刚才所说的恶梦,可能与程文轩有关系,否则不会那么巧合。
正寻思着,身后响起轻微的滴水声,我忙回头,看向天花板,却什么也没发现。
不再多疑虑,我离开卫生间,抵达员工休息室,见房门仍紧闭着,估计,找张芸谈事的男员工还在里面。
忽然,休息室内响起暧昧的声音,有一男和一女,明显在克制自己,生怕弄出较大的动静。
刹那间,我明白了缘由,不由地脸热心跳,悄悄后退两步。
张芸的胆子,确实够大的,竟然和男同事在员工休息室偷偷玩浪漫。
本想找张芸了解一下宿舍的事,现在没法问了,等她“忙完”吧。
我刚转身,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瞧,罗阳来电。
他压着嗓门问:“伊伊,你在哪?我发现一件怪事!”
我打了个激灵:“在二楼,什么怪事?”
罗阳说:“电话里不方便讲,你去电梯口等我。”
我收起手机,一溜小跑,火速赶到了电梯门口,心脏加快跳动。
等了半分钟左右,罗阳才走出电梯,他的表情极其严肃,浓眉攒在一起。
罗阳先扭头观察,见走廊里没人,忙伸出左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