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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凡精神正出处在高度紧张之中，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疑疑惑惑地接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我是城东派出所。请问你是不是有个朋友今晚去了锦绣酒店？”
王小凡第一反应是打错电话了。刚想挂掉，忽然想起了六零。但不知道他是不是去的锦绣。
“我不确定有没有朋友在锦绣。您有啥事？”
“哦，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警，锦绣酒店2206房间有个男子身亡，赶过来后发现他没有任何身份证明，随身携带的手机里，你是他最后一位联系人，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
王小凡的心紧紧揪成了一团，紧张地浑身颤抖，说：“你能说说死者的特征吗？”
“高鼻梁，头发是自来卷……”
王小凡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警察说：“你应该认识吧？麻烦你过来辨认一下好吗？”
王小凡机械地说：“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总算明白刚才梦中六零为什么要给他冥币了。看来什么事情都有预兆的啊！
紧张加上恐惧，身上抖的像是筛糠似的，连衣服都穿错几回。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走步梯冲到六楼，狠劲地拍601的门。
久久被他拍起来，过来开了门，带着鼻音说：“小凡你疯了？半夜来拍我门？”
“久久，快点快点！六零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刚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让去认……尸。我自己害怕，你和我一块！”
“啊？真的啊！在哪？”
“锦绣酒店2206房间。你赶快穿衣服！”
久久一把把他拉进来，关上门说：“别站走廊里吵吵呀，别人还以为半夜闹鬼呢！你稍等，我马上好。”
久久麻利地穿了衣服，和王小凡一块打车赶往锦绣酒店。
2206房间门外的走廊里，已经扯起了警戒线，里里外外都是警察。王小凡和久久跑过去，警察核对了身份，让他们鞋上套了塑料袋，进入了房间。
这是一个豪华的套间。客厅的沙发上，一个足有200斤的胖女人衣不蔽体，神情恐惧，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
卧室的大圆床边，戴着口罩的法医手里拿着小手电，正在检查着什么。
王小凡走上前去，看到了已经身亡，脸色发紫的六零。
他一丝不G，仰躺在床上，嘴巴半张。手腕上和脚腕上都是绳子勒出的痕迹。
奇怪的是，虽然人已经死了，下面还直直地指向天花板。很有种宁死不屈的气概。
不禁失声叫道：“伟伟！”
久久看了一眼，紧紧抓了王小凡胳膊，身子抖得像是秋风中的树叶。
跟进来的警察说：“你走近点，仔细辨认一下，不要看错了。”
王小凡又上去两步，仔细看了六零的身体。发现胸前也呈现紫色。小腹那里异常，观察了下，好像是成片的蜡油，把杂草全部糊在了一起。
“能确定是你的朋友吗？”
警察问。
王小凡点点头。
“那好，请二位到客厅，还要麻烦你们一下。”
王小凡和久久从卧室出来到客厅，坐在了靠近门口的沙发上。
王小凡耳朵尖，听到胖女人正在向警察供述：“我以为他是到了高朝在SHE精，但SHE的时间特别长，持续了有两分钟，然后就趴我肚子上不动了。我也被她搞累了，睡着了，醒来后发现他已经凉了……”
警察拿了本子，坐在王小凡和久久面前，开始询问。
“请你说一下和死者的关系，以及他的基本信息吧。”
“死者名叫李伟伟，和我是同乡。我们一起在蓝海假日洗浴中心做技师。”
“死者有女朋友吗？”
王小凡看向久久，久久摇了摇头。
“他家里就有什么人？怎么联系？”
“他家里只有老父亲和老母亲，都70多岁了，重病缠身。”
王小凡特意强调了一下。
“是这样的，调查结果出来如果是意外死亡的话，我们要通知死者家属来处理后事的。麻烦你提供一下死者家属的具体住址。”
王小凡眼前闪现出那个破院子，以及数着药丸的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没必要通知他家属了。我可以给他处理后事。”
久久以为王小凡疯了，摇了摇他的胳膊。
警察疑惑，问：“为什么不让通知死者家属？”
王小凡说：“死者父母年事已高且身体状况极差，如果得到儿子死讯，肯定连年都过不去。所以我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
警察沉默了一阵，说：“可以理解，我尊重你的意见。你留个联系方式吧。”
王小凡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警察说：“我们下一步打算对尸体做个解剖，弄清楚真正的死因，这个需要家属签字同意。”
王小凡说：“不用解剖了。人都死了，就给他留个全尸吧。”
“你确定？”
“确定。”
王小凡早就想过，六零每天都服用大量的壮阳药，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再说刚才看了他的尸体，以他做兽医的经验判断，极有可能是心肌梗死。胖女人招他来是享受的，没必要害他，这显然不是谋杀案。
这时候法医也出来报告说：“初步判定死因是心肌梗死。”
既然不是谋杀案件，警察再呆下去好像也没有必要了。
于是呼啦啦撤了。留下王小凡和久久，以及那个惊魂未定的胖女人。
王小凡和久久不自觉有了死者家属的气场。而胖女人也把“罪魁祸首”这四个字自觉地加在了自己身上。
“说吧。咋办？”
王小凡以为久久是问自己的，扭头一看，发现她正气势汹汹地盯着胖女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他死……”
“说说吧，你是咋把他整死的。”
久久这叫先发制人。
胖女人摇着肥胖的手说：“不不不，他不是我整死的。我俩这样已经有两年了……”
“这样是哪样？”
“就是……保持这种关系已经两年了。以前都是我去洗浴中心，点他的钟，在洗浴中心做的，最近他说洗浴中心查的严，我们就出来开房了……”
“开房就开房吧，你把他害了干嘛？”
“我没害他。今晚我们和以前一样，玩了捆绑和滴蜡之后，做了三次。睡到后半夜我还想要，他就吃了两粒什么药上来了。做了三四十分钟，他就……”
王小凡打断他说：“接下来我替你说吧。你以为他到了高朝，开始蛇精，但是这次蛇的时间比以前都长，最后趴在了你肚子上。你可好，满足之后扯着呼睡了，醒来才发现他已经凉了，是吧？”
“啊？兄弟你就好像在旁边看着一样，就是这样的，是他自己死的，与我无关！”
胖女人眼里射出希望的光，像是落水的人捞着了一根稻草。
久久却不放过她：“与你无关？他为啥不死在别的女人身上，死在你身上？必定是你Y望太强，索取无度，他才精尽而亡！你至少负有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胖女人看久久气势如虹，不再狡辩，低声说：“我愿意赔钱……两年了，我和他还是有感情的。你们说赔多少吧。”
久久还未开口，酒店的保安簇拥着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进来了。说是有人死在了他们酒店，太晦气，要求赔偿。
这时候久久的霸道作风出来了。拍案而起，怒骂道：“你他麻还敢来要赔偿，我这兄弟好端端地死在你们酒店，凶手还没抓到，你就来要赔偿？谁该赔偿谁？信不信明天死者家属来几百号人把你们酒店堵了？”
经理一看这气势，先软了半截，变了口气说：“女士您别生气别生气，咱们好好谈。现在我们配合你把尸体先运到殡仪馆好吧？”
“你们通知殡仪馆吧，费用都是你们的！”
“好的好的。我这里马上通知。”
经理带人退出去，王小凡和久久继续质问胖女人。
王小凡悄声问久久：“让她出多少血合适？看她挺胖的。”
久久想和王小凡商量下，又担心胖女人听见，喝道：“先去卧室呆着，叫你再出来！”
“我不敢我不敢，我害怕……”
“那去洗手间呆着！”
“哎，我这就去。”
看那女人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王小凡说：“要她十万二十万？”
久久说：“向她要钱的话，她肯定会给的。但小凡你想过没，她好像没什么责任啊。六零为了赚钱，等于是出来做鸭了，自己用药过量而死，也赖不得别人呀。”
王小凡想了想说：“道理是这个道理。这个女人也不是没有过错，错就错在她X欲太强了。又是滴蜡又是捆绑，做了两三次还要，这不生生把六零吸干了吗？”
久久嘘了一声说：“别说这个了，说的我都有感觉了。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这女人赔钱，赔多少。”
王小凡说：“不赔钱的话，拿什么给六零的老母亲买药？”
久久点点头，说：“这是个问题。这女人身上珠光宝气的，应该有钱。问她要十万吧，权当她扶贫了。”
王小凡说：“就这么办。”
久久把女人从洗手间喊出来，说：“本来我们也不稀罕你的钱。但六零家有老母亲重病在身，需要赡养，你就出点血吧。”
女人连连点头：“我愿意出，愿意出。你们要多少？”
久久说：“先拿十万吧。”
“好好好，我这就转给你们，微信转账吧？”
久久用下巴指了指王小凡：“转给他。”
女人加了王小凡微信，分两次转过来十万。
王小凡看她的微信名字是“贵妃”。
心想，六零死的也不算窝囊，死在了贵妃身上。
贵妃付了钱，穿好了衣服，可怜巴巴地说：“我可以走了吧？”
久久说：“两年的P友了，不再进去看一眼？”
女人连连摆手说：“不看了不看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