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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皓正在会所和一干发小打牌, 收到短信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又看了一遍微信,“我知道了, 谢谢你小蕊。”
收起手机就要出去打电话, 一旁的发小鲁文伸手就拦, “哎, 我说皓子你可不许走。哥们这眼看就要赢了, 你可不能扫兴。”
他绕开鲁文的胳膊, “我突然有点急事, 一会账记我头上,下回再向哥几个赔罪。”说着向桌上的几个人拱了拱手,点头出了包厢。
“张助理,对,你帮我查一下……” 他侧身让服务员进了包厢,一边走到露台,“应该是最近住院的, 对, 行,你查到了发给我,好。”
挂了电话, 宋皓无意识的轻抚栏杆, 一时想到那天电梯里魏菱柔若无骨的小手, 一时脑海中又浮现起项柔拉小提琴时静谧的侧脸。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点开邮箱, 张助理的效率很高,看着屏幕上的病例和地址,宋皓心中不禁长舒一口气,旋即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宋皓啊宋皓,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魏父的肾脏摘除手术算不上成功,现在还在观察期。魏菱每天下了课就去医院换班,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想不到会在医院遇见熟人。
“魏菱。”
宋皓一身浅灰西装,白衬衣领口微解,丰神如玉气度翩翩的走进了医院大厅,“你生病了吗?”
魏菱停步等他走近,少女雪肤红唇,回眸间腮凝新荔。眼下却犹带青痕,身姿消瘦,颇有几分不胜之态。
“我爸爸在这里住院,你怎么会在这?”
宋皓眼神在魏菱身上打了个转,不答反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有睡好。”说完也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亲密,摸了摸鼻子轻声道:“我过来看望一个客户,没想到遇到了你。”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此时恰好有护士推着病人进来,宋皓长/腿轻迈就将魏菱挡在了身后。
他回身俯视胸前的魏菱,“既然遇上了,我也去探望一下伯父吧。”
魏菱站在他和电梯间狭小的空间里,双颊生晕,声音轻/颤,“你不是还要看客户吗?还是算了吧。”
宋皓巡视着魏菱青丝下颀长洁白的玉/颈,低声哄道:“客户下次再看,就这么说定了,嗯?”
恰好电梯停了下来,魏菱连忙推开他的手,“我到了,麻烦让一让。”
宋皓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跟着魏菱出了电梯,魏菱扭头看了他一眼,无奈的带着他往病房走去。
魏父的病房在走廊尽头,魏菱刚走过转角,就听见魏母熟悉的哭声影影绰绰的从消防通道传来,“小妹,求求你。我给你跪下来好不好。”
魏菱心中一沉,疾步推开消防通道的安全门,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魏母,“妈,你这是干什么。”
魏母头发凌/乱,双眼红肿。死死的捏着魏菱的手,“小菱,你也给你姑跪下,现在只有她能救你爸的命了。”
“大嫂,不是我不想救我哥。我说了,只要你们能出五百万,我二话没有就给我哥换肾。”魏菱小姑魏沁靠在墙边,侧着头轻声道。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换肾了。”魏菱抽/出纸巾给魏母擦泪,心疼的问道。
魏母拿过纸巾,声音沙哑,“医生说你爸右肾也出现了坏死,最好是尽快进行移植。我们俩都不行,我只好出钱请你小姑来医院做了配型,没想到她刚好配的上。”
“大嫂,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和大哥一直帮着我们孤儿寡母,我也不是不感激。可是现在军军越来越大,家里还欠了一屁/股债,我这个当妈的也得多为他考虑考虑吧。”魏沁忍不住插嘴道。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让你平白牺牲。小妹,我们现在住的房子,还有家里的存款,都给你。但是真的一下子凑不齐五百万啊。时间不等人,我们给你打欠条好不好。”魏母急着想要握住魏沁的手。
魏沁侧过身子轻拭眼角,“大嫂,就你们家那个老破小,顶/破天两百万,我们军军以后结婚可是要买大房子的。五百万现金,你什么时候拿来我什么时候进手术室!”
“这里是五百万的支票。”宋皓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大步上前,把支票递到了魏沁手里。
魏菱大惊失色,伸手就要抢过支票,“宋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魏沁扭着身子躲开魏菱的手,对着阳光细细端详上面的数字,“这位先生,我们小老百姓,你这不会是假的吧。”
魏菱咬着唇脸胀得通红,“小姑,我和这个宋先生非亲非故,你快把支票还给人家。”
“小菱,伯父病情要紧,我愿意帮你这个忙。”宋皓低头看着魏菱,语气诚恳。
魏沁打量着两个人,脸上一下子笑开了花,“宋先生是吧,我文化虽然不高,但绝对言出必行。只要钱一到账,立刻救我哥。”
说着撞了魏母一下,“大嫂,还是你有福气,生了个漂亮闺女。” 一溜烟的出了消防通道,急着去银行兑现。
魏母被这神转折弄得半天回不来神,小心的扯着女儿衣角,“小菱,这位先生是?”
魏菱筋疲力尽的拉过魏母的手,“妈,你去病房看看我爸。我和这个宋先生有话要说。”
魏母不放心的捏紧女儿的手,“咱们家人穷志不穷,你是我和你爸的心肝宝贝。妈一定把钱从你小姑那要过来,你可不能做傻事。”
魏菱心中一暖,反手握住魏母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占便宜的。”
魏母这才三步一回头的回了病房。
宋皓单手插着口袋站在台阶旁,薄唇微翘,语气委屈。“我真的只是想帮你一个忙而已。你和伯母都快把我当洪水猛兽了。”
魏菱拢了拢长发,直直的看向宋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也不相信宋先生你是这么乐于助人的人。到底为什么?你对我这么热情,这么大方的慷慨解囊。”
宋皓心底一震,他插在裤口袋的手心微润,握了握拳,又耸着肩笑了起来,“对,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说着伸手握住魏菱圆润的肩膀,凑近的薄唇暧昧又缱绻,“因为我对魏小姐,一见钟情。这五百万,换魏小姐对我的感激感动,换魏小姐一个考虑我的机会,太值得了。”
此时两人额头相抵,鼻息打在彼此的脸上,宋皓迷恋的端详着魏菱吹/弹可破的侧脸,在少女推开他之前直起身,收回的手却不自觉的摩挲,仿佛留恋方才的触感。
魏菱倒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铺在她身上,黑白分明的澄澈双眸此时波光粼粼,让人看不清她心底的起伏。
“我……”
“小菱,你爸休克了!”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魏母着急的看向女儿,脸上满是恐惧。
魏菱无助的看了宋皓一眼,上前握住魏母的手,跟着冲向病房。
宋皓被少女楚楚可怜的眼神一触,只觉得心头一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失去控制。
他大步跟了上去,见少女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连忙爱怜的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软言安慰。
“会没事的,其实肾脏移植手术成功率很高的,只要做好术后保养,病人的存活期也很长。”
魏菱没有挣开他的大手,仿佛在寻求一个依靠与寄托,转眸看向他,怯生生的问道,“真的吗?我爸爸真的会没事吗?”
两行清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在宋皓略带哑光的衣袖上晕开一朵朵泪花。
他抬手轻拭少女柔嫩脸颊上的湿/润,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乖,再哭就要变成小兔子了,我跟你保证,叔叔一定会没事的好不好?”
魏菱被他略带薄茧的手一烫,慌张的侧过脸,贝齿轻/咬红唇,“对不起,我,我有喜欢的人了。”说着扭头看向宋皓,声音诚恳,“我不能接受你对我的好,那样太自私了。”
少女的双眸清澈的仿佛一泓清泉,宋皓有些不敢直视她纯洁的目光,闭了闭眼,谆谆善诱道:“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那笔钱,就当我借给你的好不好?”
他低头靠近魏菱,声音更是温柔,“你可以向我打借条,你这么聪明,人生还这么长,难道这辈子还挣不到五百万吗?但是伯父的生命却只有一次。”
宋皓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我尝过,所以不希望你也有为之后悔的那一天。”
魏菱抬眸看向宋皓,眼中满是怜惜与同情,“宋先生,你,你还好吗?”
宋皓眉间满是苦涩,他扯了扯嘴角,“没关系,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妈妈而已。她一直有先天性心脏/病,当年剩下我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魏菱反手握住他的手,仿佛因为这份同病相怜而更添几分亲近,“我想你/妈妈在天堂,看到你现在这么优秀,一定会很欣慰的。”
感受着少女传递来的温暖,宋皓只觉得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仿佛都被她点亮了,他无声的低嘲:优秀?妈妈知道自己变得像爸爸一样不择手段,只会深深的失望吧。
手上却紧紧的扣住魏菱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魏父的抢救结束的很快,魏母亦步亦趋地跟在摘着口罩的主治医生身后询问病情,医生一遍走向办公室一边回答道:“情况不太乐观,最好尽快进行移植手术。”
宋皓起身去护士台给魏菱接热水,回来时就看见她失落的挂断了一直拨着的电话。“喝杯温水吧。”
他把纸杯递到魏菱手上,没有问魏菱在这个时候想要打给谁。魏菱接过纸杯,低声道谢,勾起的嘴角却难掩眉间的失落,学长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没有接电话。
“张先生,汪总的会议结束了,他现在在办公室等您,请跟我来。” 训练有素的女秘书微躬着腰对坐在等候区的张安晏说道。
扶额沉思的张安晏闻言起身,跟在了女秘书的身后,没有察觉文件包的手机闪了闪又灭了下去。
他对引路的秘书点了点头致谢,就推门走进了办公室。位于五十层的顶楼办公室视野辽阔,装修简洁。如果不是站在高阔的落地窗旁就可以俯视整个A市,估计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就是TC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
安坐在紫檀木办公桌前的男人脸上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见张安晏进屋,连忙起身上来握手,“张同学少年英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张安晏也一改往日的孤傲冷漠,低调又谦逊,“承蒙汪总不弃,愿意在百忙之中抽空见一见我这个后生晚辈。”
汪博雅拍了拍张安晏的肩膀,两人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相对而坐。
“两年前你参加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哪天你想要加入TC,我举双手欢迎。这次你递来的项目书,我看了,非常有前景。从我个人的角度,我是非常愿意投资的。只是不知道你对股权有什么想法”
秘书轻巧的端上两杯碧螺春,汪博雅端起茶杯,“尝尝,这个可是茶农不外售的顶级碧螺春。”
张安晏轻啜了一口清茶,放下茶杯,朗声道:“我愿意出让40%的股权,和TC合作打造滴答。”
汪博雅心中一动,他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细细打量眼前青年,沉吟了片刻,“第一次融资,你就做出这么大让步,有没有想过……”
“汪总,我想把滴答让给TC。”张安晏正襟危坐,面上满是诚恳。
“作为一个短视频社交平台,滴答的最大的优势就是新颖便捷的视频特效编辑和去中心化的优秀算法。我自认,滴答是优秀的,但绝对不是独一无二的。”
张安晏从文件包里掏出了一叠文件递给汪博雅,“滴答创意一公布,肯定会引起跟风。到时候,必然会变成争夺流量的砸钱大战。”
“而我之所以选择一开始就并入TC,不仅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场双赢。”
张安晏手指轻敲,声音不急不缓,“TC最大的优势,是即时通讯软件牢牢把握住了互联网世界的几个核心用户入口,拥有强大的变现路径。拥有入口,就拥有流量,拥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而滴答,这个即将诞生的优质二级入口,可以帮助TC弥补内容生态上的薄弱,大V通过短视频赢取用户信任,从而变现影响力,将恰好弥补公众号的不便。”
汪博雅细细看着张安晏对即时通讯和滴答的商业分析,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欣赏,心动,最后停留在疑惑。
“可是你为什么选择一开始就加入TC呢?要知道,等到滴答大获成功之后,你的筹码将会大大增加。”
张安晏谦逊的笑了,“与其等到TC把我视为敌人,一开始就化干戈为玉帛,不是更好吗?”
汪博雅就满意的笑了,“好,我这就让法务部拟合同。对了,你这个项目在参加挑战杯吧,要不要我让公关部请媒体好好造造势。”这是要投桃报李,帮张安晏竖名声的意思了。
张安晏却摇头,“汪总,实不相瞒。我之所会这么急着找您,也是因为项目组里出了小人。”
说着就将项元正投资不成试图剽窃他的事情一一道来,汪博雅顿时同仇敌忾,“小张,我在商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这个事情要不要我帮你出头。”
汪博雅此时已经视尚未谋面的项元正为挖自己墙角的小人,TC财大气粗,收拾一个高级投资经理,自然易如反掌。
张安晏却轻声劝阻,“汪总的好意我万份感谢,但我们也没必要打草惊蛇。等到那边的山寨版上线之际,我们再以原版苦主出来宣传,一来两家相争,轻而易举就能炒出热度。二来TC实力雄厚,可以直接挖走他们联系的优质原创者。”
“当然最重要的是,汪总可是保护原创者的先驱,这样的英雄,怎么可以藏于幕后呢?自然要广而告之,也为TC日后吸纳更多新生力量做宣传啊。”
TC早年以模仿国外MSN起家,这么多年一直饱受诟病,汪博雅听了张安晏的几条建议,哪里还会拒绝这么好的宣传TC保护原创的机会,自然点头同意。
两人相谈甚欢,汪博雅对眼前有勇有谋的年轻人更是万分欣赏,亲自把张安晏送进了电梯。
一直到出了TC总部大楼,张安晏脸上的表情才淡了下来,他双眸幽暗深沉,薄唇微勾,心中满是计划达成的轻松与成就感。
但他发现设计在滴答核心算法里的反复制程序被人攻克了以后,他就知道,孟奇果然如他所料,选择了背叛。
那一刻他心中无悲无喜,再一次品尝到那种对人性的失望,他居然已经安之若素,甚至有一种计划达成的安定。
从一开始,项元正就是他精心挑选的目标,当他看到CF公司出席亚洲金融论坛的代表换成了埃德温·皮尔斯时,他就意识到,在全球经济放缓的大背景下,项元正被美国空降高层排挤打压了。
这意味着项元正一定会及时止损,选择抽身。而一个创始人初出茅庐,偏偏具有无限前景的创业项目,无异于天降甘露。
正是对利润的高期待让项元正更加难以接受自己的寸步不让,而随行的孟奇,就是他亲手递给项元正的钥匙,一把绕过精明创始人,偷走滴答的钥匙。
至于被挑进滴答项目组的林萱,不过是他那天在鼎汤府偶遇两人奸/情后下的一步闲棋罢了,而这几天林萱上蹿下跳的自以为隐蔽的说服利诱,也向张安晏证明了,棋盘上,从来没有真正的闲子。
张安晏轻敲方向盘,也好,就让这个林萱,帮他筛一筛,究竟有多少人,是值得信任的好了。
他们一定没有想到,这一切的背后,不是理想的绿洲,而是真正的深渊。
只有陷入了真正的绝望,项元正,才会被打磨成一把真正好用的刀,一把从背后刺向他好朋友,宋英卓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