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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辕开车回了家, 蒋双正坐在房间里看报纸,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娇美的脸上,羽睫低垂, 赛雪的肌肤白得有些透明, 桌上的水晶瓶里插着一簇簇粉白蔷薇, 交相辉映之下, 蒋双侧脸精致得宛如人偶。
许是听见脚步声, 她扭过头来嫣然一笑, “夫君回来了, 快来看报纸头条的照片。把夫君拍的好生英俊。可惜那天我上学去了,否则就能跟在身后看到夫君大展雄风的样子了。”
姚辕咽了咽喉,莫名有些心跳加速。他坐到蒋双身边,只觉得她的身体纤秾有度,隐隐有清甜的暗香浮动。
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入眼是她旗袍下两条莹白柔腻的长腿,在高开叉的桃红府绸旗袍间若隐若现, 撩人心绪。
姚辕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夫君怎么了,脸这么红。不会是中暑了吧,小兰, 快端被薄荷凉茶来。” 说着一双细嫩的柔荑就轻轻抚过姚辕的额头, 在他的太阳穴上细细抚按着。
姚辕能感觉到蒋双丰盈的曲线软软的贴着他, 动作间带着清浅的呼吸。他顿时觉得浑身都僵硬酥麻了, 昏昏沉沉的接过薄荷凉茶, 清凉的液体一路入腹才唤回姚辕的理智。
“不,不用再揉了。我没事。”姚辕有气无力的拉开了和蒋双的距离,狠狠捏了自己大腿几下才恢复理智。
“那个,谢谢你昨晚对我说的那些话。这个是我送你的谢礼,不,你就当成礼物好了。”
姚辕别扭的把礼品袋递给了蒋双,假装不在意,实际上却目光灼灼的盯着看蒋双的反应。
蒋双不负期望的露出了惊喜感动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拆着包装。
姚辕心中受用,“包装包了就是为了让人拆的,不用那么小心。”说着就要帮蒋双用力拆开包装盒。
蒋双却扭过身去,小嘴微嘟“不行,这是夫君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要很珍惜很珍惜的拆开。”
姚辕饶有兴致的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捏蒋双嘟起的红唇,“小丫头,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蒋双羞恼交加,发丝轻摇,“不许叫我小丫头,我不小了!”
姚辕的桃花眼洋溢着笑意,越发不肯松手,“我说你小你就是小,小丫头,按照年龄你可是得叫我哥哥的,快喊声哥哥听听。”
蒋双不从,试图伸手把姚辕的手拉开,他就强行箍住她的纤腰,“快叫哥哥!”
蒋双双手被缚,身体动弹不得,挣扎间香汗淋漓,双颊晕红,杏眼升起一层雾气,整个人酥软在姚辕怀里,
“哥哥。”
她轻声说道,声音软糯,清浅的气息拂过姚辕耳边,吐露出少女的娇柔。
姚辕顿时感觉周身热流往身下涌去,他一把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像是被点燃了尾巴一样弹了起来,一个箭步就冲上楼去,“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
蒋双慵懒的斜躺在真皮沙发上,半眯着眼,惬意的欣赏着姚辕的狼狈。
九乌探着脖子偷偷舔着薄荷凉茶,被冲鼻的清凉弄的皱起了毛绒绒的熊脸,“主人,姚轩已经有七朵花了,姚辕也有五朵了。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结束。”
蒋双饶有兴味的挑拣出一朵粉色蔷薇插在九乌耳边,欣赏着它憨态可掬的蠢样子。“急什么,欲速则不达懂吗?
姚辕急步冲进房间,随手从衣柜拿了套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把水流开到最大,仿佛借着汹涌的凉水就能冲掉自己脑海中的绮念与香艳画面。
半晌不能消退,姚辕无奈的伸出手自己满足。闭上眼睛就是蒋双穿着那条银红真丝睡裙,柔媚入骨的依在门边,红唇贝齿,笑得颠倒众生。
直到情绪平复,姚辕才关了水龙头。擦着湿发,姚辕才发现自己随手拿的是一套竹青细布长袍,领口袖口还隐隐绣着针脚细密的竹纹。
摩挲了一会手中细软的布料,姚辕穿上了长袍,他皮肤白皙,气度翩翩,上身看起来颇为清俊。
出了浴室,蒋双娴静的坐在书桌前,手中赫然是那支万宝龙红宝石钢笔,看见姚辕走出来,蒋双惊喜的起身要为他擦头发,“夫君穿长袍真好看,简直是貌比潘安。”
姚辕颇有不自在的避开了蒋双要为他擦发的手,又怕这抗拒的动作伤到蒋双,连忙踱步去看蒋双写的东西,“这是你帮我订做的?我还是小时候穿过长袍,这几年还是第一次穿呢。”
端茶进来的丫鬟小兰清声道:“二少爷,这可是二少奶奶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呢。”
蒋双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时闲在家里也没事,就照着记忆给夫君做了件衣服。看来还挺合身的。”
姚辕惊讶又感动,顿时觉得周身一暖,“你手真巧,不过做衣服太辛苦了。你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正是应该享受人生的时候。”
蒋双接过姚辕手中的湿毛巾,水润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夫君说的对,正是应该享受人生的时候。我听说惠海路上新开了一家照相馆,那夫君明日陪我去照相好不好,就穿这身长袍。”
姚辕一听,顿时有些为难。然而触及蒋双满是期待的盈盈双眸,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仿佛是担心蒋双发现他此时对她的予取予求,姚辕连忙转移了话题,“你方才在做什么?对了,你喜欢这支钢笔吗?我在柜台一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
蒋双点着头,“我很喜欢。”手上却连忙把钢笔收到身后,似乎不想让姚辕细看。姚辕性格桀骜,不让他看,他偏要追究到底。
仗着身高优势一把夺过蒋双手中的钢笔,转过笔身,才发现蒋双在笔帽上细细刻了一行小字,“辕.双”。
蒋双两颊酌红,忸怩不安的低着头,只敢透过发丝偷偷拿眼看姚辕。姚辕也觉得心口一甜,脸上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又看蒋双羞赧,连忙开起玩笑来:“原来是刻这个啊,你还不如刻个双辕,还能让人想到双辕马车。”
这个玩笑实在不好笑,偏偏两人对视笑的久久不愿停下。
“对了”姚辕挠了挠头,“你有没有想过去英国读书,我看你教会中学的东西都学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进一步深入研究。说真的,不要浪费上帝送给你的天分。”
蒋双杏眼微睁,受宠若惊的看着姚辕,“真的吗?我也可以去国外留学吗?”
姚辕肯定的点着头,“当然了,你在数学方面的天赋绝对是万里挑一的,语言方面也没有障碍。我可以帮你写推荐信,联系理学院的教授。”
蒋双咬了咬唇,攥着手羽睫低垂,“那我考虑考虑好吗?”
立在一旁随侍的丫鬟小兰若有所思的垂着头,心里不住为自家小姐高兴。如果小姐也能留洋海外,不就和二少爷有共同语言了吗?将来夫妻契阔,也就指日可待了。
傍晚,蒋双闲适的去后院马场给小白马梳毛,小兰站在一旁递着梳子,忍不住问道:“小姐,你真的也要出国留学吗?”
蒋双温柔仔细的梳着马鬃,“我也不知道,可是夫君这几年势必要停留海外,我一个人呆在国内也不是办法。”
小兰叽叽喳喳的鼓动着蒋双一定要出去见见世面,蒋双含笑听着,主仆俩在夕阳的斜照下言笑晏晏,温馨又生动。
站在墙下的副官于厚却若有所思,他再次看了一眼蒋双的背影,转身走开了。
深夜,
月光皎洁的洒在城外军营,万籁俱寂,只有巡逻的哨兵队整齐划一的踏靴声。
姚轩举着电话,听的认真。
“属下花钱请赌场的青皮留意,找到了白九。他虽然是戴家从老家带过来的,但并不是死心塌地跟着戴弘。戴才英被抓,他们都劝戴弘尽快逃到港城去,偏偏戴弘不肯走,执意要以蚁搏象救戴才英出来。”
那边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戴弘计划明天绑架二少奶奶,用来交换戴才英。他几个属下都觉得成事机会太小,偏偏戴弘好像成竹在胸,颇有自信。白九这几年攒下不少钱,只想改名换姓过潇洒日子去,偏偏戴弘不走,他也跑不了。所以他愿意替少帅内应,只要少帅饶他一命。”
姚轩点燃了一根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明天我拨一支侦查中队跟着他,你就不必再去了。戴弘为人多疑,省得打草惊蛇。至于饶他一命,现在正是缺劳工的时候,就让他去修铁路好了。”
挂了电话,姚轩冷峻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渐渐模糊,戴弘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想到用蒋双来换戴才英。
原本想徐徐图之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名单,但龙有逆鳞,他既然想要动蒋双,就只能换一种方法了。
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严刑拷打之下,骨头未必能有多硬。
下定了决心,姚轩就不再犹豫,随手按灭了雪茄,他出了密室召副官过来,
“明早收网,把戴弘关进一号监狱,我亲自审他。”
副官扣靴听令,转身退下。
姚轩看了看表,正准备进休息室休息,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少帅,属下于厚。”
于厚是姚轩安排给蒋双的司机,他是侦察兵退役,沉默缜密,身手过人。姚轩一开始是出于照顾受伤的老部下,给他一份稳定优渥的工作。
后来生出了情愫,就要求于厚时刻保护蒋双,随时汇报她的动向。
“二少爷今天送了一支钢笔给二少奶奶,说是感谢她在运土案上出的主意。两人还约了明早去惠海路拍照。”说完停顿了片刻,又小心翼翼的说道:“还有就是,二少奶奶很有可能打算和二少爷一起出国,说是出去读大学。”
姚轩眉间顿时生出戾气,“二少奶奶要跟着二少爷一起出国读书?”
电流让声音有些失真,但于厚的声音还是一字一句落在姚轩耳中,“属下听到二少奶奶和她的丫鬟小兰聊天时说到的,好像是二少爷提的建议,二少奶奶颇为意动。”
姚轩死死握着话筒,手上爆起青筋,话中却听不出半点喜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