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中文网 www.10zw.com,最快更新四年一生 !
接下来几日,除了上课,我都在寝室里宅着。我虽然想得挺开,但也实在不想参与奖学金综合测评了。对于之前的测评,大家有意见,WC跟牛班反应了一下,牛班叫上全部班委,重新测评。我为了避嫌,跟牛班婉拒了参与测评。
我宅在寝室躺在床上看小说。
看到搞笑处,咯咯直笑。
正看得带劲,手机却“嗡嗡”震动起来。
是钟寰的短信。钟寰作为学生会的宣传部长,牛班让她监督整个测评过程。
翻开短信,钟寰说测评弄完了,还是维持原状,末了发了个大大的笑脸给我,说真金不怕火炼。看着钟寰给我报喜的短信,我有些失神,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喜悦。如果得到奖学金,是以同学之间的猜疑和疏离为代价的话,那我到底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呢?
这几天,心里偶尔会发酸。一阵微风,一朵浮云,都能让我时不时的感伤一下。
连钟寰都拿BBS上最近文艺的签名档笑我:“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想寻找什么,她只是
对有些人或事,心里想开是一回事,但难免还是会失落一段时间。
最近,我的确有些矫情。
我合上小说,走到阳台,看着十二月明媚晴朗的蓝天,伸了伸懒腰。
我发了一会儿怔,钟寰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这女人不是在短信里说马上回寝室么?
按下接听键,钟寰催我道:“快点下来,我们都在11栋宿舍楼前的草坪上坐着呢,牛班有话要说。”
“哦!”我应承一声,心里开始纳闷,牛班今天难道要在户外看班会?
以牛班的明察秋毫,她可能已经知道了整个综合测评中女生间的互相攻诘。众说纷纭之后,不知道牛班现在怎么看我?
我忐忑不安地下楼。看来,我终究是俗人,我还是在意别人看我的眼光。
我一下楼,就远远瞥见我们法学三班三十几号人在草坪上席地而坐,大家围了一个超大的圈圈,牛班坐在圆圈正中。
“谷微,这边。”牛班看到我,扬起亲和的笑容,招手让我过去。
我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目色复杂地望了望正回头朝我这边看的众人,迈步朝同心圆走去。
我走到圆圈边围,在钟寰旁边坐下。
“好,现在我们人都到齐了!那我教大家玩个游戏。”牛班整整衣襟,欠欠身,说了正式的开场白。
“玩游戏?”很多人都疑惑了,我抬起头,加入了大问号的行列。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换了场地的奖学金评比户外总结会。
我扫扫众人,大家都是一副“牛班您没说错吧”的表情。
我的目光所及之处,有几个之前闹的极凶总拿眼神往我身上扎飞镖的女生,触碰到我的眼光,有的低头躲开我的眼神,有的则对着我不好意思的一笑。
微妙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我皱了皱眉,有些纳闷。
我疑惑地侧头看钟寰,她给了我一个得意的眉来眼去,我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再次测评,公平公正,或许证明了我的清白。但这其中,肯定少不了钟寰为我的几番斡旋。看着钟寰微翘的嘴角,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角有些酸涩。
感官是想哭的,但事实是,我也跟着钟寰翘起了嘴角。
我的心情蓦地好了起来。
“女生全体起立,站中间,手牵手,围成一个圆圈。”牛班站在大圆和小圆中间,微笑着指挥,我们一群女生不明所以地照办。
大家按照牛班的要求,牵着手,围成一个圈。
我晃了晃钟寰的胳膊,感觉我们真有一种演还珠的即视感,忍不出笑着对她念念有词:“海可枯石可烂,天可蹦地可裂,我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
钟寰听到我的私语,笑得肩膀直抖,只看得对面的泥巴和顾小西不不明就里。
“好,现在大家把手放开。”牛班意味深长地继续发口令,直弄得我们一头雾水。连外圈坐着观看的男生也交头接耳起来。他们跟我们一样,也被牛班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大家都把自己的胳膊交叉,分别用自己的左右手去握住与自己不相邻的两个同学的左右手。记住,每个人切忌跟自己正对面的同学双手互握。”
匪夷所思的游戏规则,但我们还是照做了。
因为人多,肢体容易纠缠在一起。于是,为了执行好牛班的口令,我们慢慢开始互相协作,互相配合起来。看到谁弄错了,甚至会及时纠正。
“来,把手给我。”
“谷微,你的胳膊穿错了,应该这样穿过去。”
“诶,你握了你旁边人的手了。”
“……”
等我们跟个死结一样,二十几条胳膊纠缠在一起,大家簇拥在一块时,牛班乐呵呵笑了。
她拍了拍手,道:“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解结’,这是我上大学时,社会学的老师教我的。现在呢,你们要做的就是,通过你们大家的通力协作,钻空、翻转、穿胳膊和抬腿都可以,目的是把这个结打开。你们可以想各种穿插方法,但是唯一的游戏规则就是,每个人都不能松开与别人握着的手。”
“解结”?现在都快成死结了怎么解啊。我本来有些沮丧,但看到大家似乎都一脸斗志,也不禁受了感染,重新振作。
众志成城。大家有了同一个使命,似乎抛开了之前的嫌隙,群策群力起来。
开始解了……有人开始钻空,你动我也动,都想让自己先被解开,再好解开别人,可每个人都坚持己见,这样东穿西插,一会儿,大家便身子扭曲,反着手的反着手,扭着身的扭着身,胳膊腿儿不知道怎么放。原本本来已经有够复杂的结儿,被我们整得更复杂了。
我扭着身子哀号,好像越解越成死结了。
此刻的我,一腿半跪,一腿半躬,一只胳膊指天,一只手臂扭在身后,像是正在做高难度的瑜伽动作。
我正身子扭曲得难受呢,不曾想平日寡言少语的WC看到我的样子,正儿八经地对我说了一句:“谷微,你在Cosplay郭大侠?”
只识射弯弓射大雕?
“哈哈哈哈……”外圈的男生全部被我滑稽的动作逗笑了。
“什么?‘郭靖’!我要看,我要看。”那群跟我纠结在一起的女人们也开始起哄,这一动,某人一个重心不稳,只听“哎哟”一声,我们这群结成死结的女人全部噗通倒地,来了个群摔。
等到大家不得不松手,龇牙咧嘴起身时,牛班一边拉我们起来,一边说:“这个游戏,就是要讲求团体合作,如果每个人都想着自己先出来,那结永远也解不开。看到这么复杂的结子,你们首先想到的不应该是自己,而是应该看让哪个同学先出去,才能让结子更好打开。前面每一个人的穿插,都是为后面人的钻空做铺垫。”
“恩,牛班,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这次一定会做好!”
“好。现在重新开始。”
翻手,抬腿,钻空,穿插,为了同一个目标,大家互相帮助和指导,彼此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化学反应,结子似乎也更容易解了。
“这个游戏,是社会学专家针对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冷漠越来越自我中心的无奈现状而发明的。我教大家玩这个游戏,并不是想给大家什么教训,我只是希望大家在以后同学之间的相处中,能彼此以诚相待,不要让误会和猜忌破坏了大家之间难得的同窗之谊。”
最后一个矮身低头,我穿过泥巴的胳膊,转身,结解开了。大家恢复成手牵着手的样子,只是身体全部背过来了而已。
“哦耶!”我们齐心协力解开了那么复杂难解的结儿,雀跃不已。
“呼——”我长吁一口气,低头看了看大家交握的手,再想想牛班的一席话,感触更深。
“同学们,人家说十年修得同船渡。修多少年,才能彼此同窗四年?所以,牛班希望你们不要因为一些物质利益上的得失,而破坏了彼此之间纯真的友谊。等你们出大学了就会知道,学生时代的友谊是多么可贵……”
大家默默点头。
我朝牛班投去感激的目光,牛班朝我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大家围坐在牛班身边开始聊天,牛班只是比我大了五六岁而已,跟我们有很多话题。
我坐在不远处,看着大家聊得嗨皮,抬头眯着眼望了望一尘如洗的澄澈天空,心中郁结全消。
“谷微?”
“嗯?”
“对不起啊,之前误会你了。我们跟你道歉。”
“呵,没事儿。”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你原谅我们吧。”
“……”
大家真诚跟我道歉,我也不能小气,笑了笑,与她们冰释前嫌。关于徐子睿的事情,钟寰之前已经帮我跟大家解释清楚了。所有事情弄明白了,大家对于我和徐子睿,是真心的祝福。
与大家一笑泯恩仇后,我的心情彻底恢复。
不多久,奖学金发下来。我和其他几个获奖同学一起,合伙请班上的同学大吃了一顿后,我开始盘算着私下请大家吃大餐庆祝一下。
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们在身边。所以,我的喜悦,也想和他们分享。
我打电话给徐子睿,约他出来,谁知大冰山说他有事不来了,让我们自己好好聚。
待我还要说话,大冰山居然直接挂了我电话。
我握住手机有些发怔。徐子睿很少挂我电话,他今天怎么了?
不对,是他最近都怎么了?
这几天,饭也不陪我吃;约他出来,推三阻四……不正常!大冰山对我退避三舍,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怎么感觉他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我似的。
我心中咯噔一声,顿感不妙。
我老妈说,男人要是言语一支吾,行为一敷衍,就离变心不远了。
徐子睿的反常,让我的心揪了起来。可是,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他默默陪了我一夜,这些都是真的。这才几日,他不可能变心的。
我让泥巴帮我向陈小生打听,泥巴说陈小生跟着老师出去做项目去了,不在学校。
我脑子一转,当下又拨通了古政的电话。
谁知,古政说家里有事这几天不在学校,不知道徐子睿什么情况。随后,却一本正经地说:“谷微,徐子睿可能最近忙。”
我气哼哼地挂了电话,古政一改往日跟我说话的嬉皮笑脸,很不正常。
徐子睿很少接触其他女生,现在古政又变得这么诡异。徐子睿移情别恋的对象不会是古政吧?
这个想法一出,我自己也被这滚滚天雷得灵魂出窍。
徐子睿是货真价实的直男。
我摇摇头,试图摆脱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我直接去徐子睿寝室找他好了。
来到徐子睿他们宿舍楼下,我先打了一下徐子睿寝室的座机,电话响了半天,也无人接听。那寝室应该没人,于是我在楼下的拐角处守株待兔。
现在是吃饭的点了,徐子睿总要下来吃饭吧。
我撑着膝盖,等了半小时,徐子睿没出现,倒是古政拿着一个饭盒,神色匆匆地回了寝室。我刚准备跟着他进寝室,谁知不一会儿,他又下楼来。
先前的饭盒不见了,手中多了几本书。
这家伙快步出了沁苑,接着走上大学路,往西苑走。我满脑子疑问,跟在古政后面不远处,蹑手蹑脚,亦步亦趋,想看他到底去哪里,去见什么人。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现在去西苑见的人,十有八九是徐子睿。
跟着古政拐上西苑的林荫大道,校医院那幢白色的楼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这地方我很熟,军训时我晕倒,后来我脚扭伤,徐子睿都曾送过我来这里。
眼见着古政进了校医院的一间病房,我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子睿,这是最近备考的专业书,我都给你带来了。”
我悄然顺着未关紧的门缝里看去,映入我眼帘的便是卧在病号床上的大冰山。古政背对着我,遮住了徐子睿的脸,但徐子睿的两只胳膊都露在外面,一只胳膊打着点滴,另一只胳膊上戴着我送他的那块手表。
我心口一缩,徐子睿病了?
我脑中迅速倒带,那晚露宿大学路,第二天他嘴唇发青,手脚冰凉,额头发烫,他还说男生体温比女生高。其实,他就是冻感冒了。
我眼眶一热,心里一酸,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我刚刚是什么龌龊思想,怎么能那样想他。
我抹了抹泪,咧着嘴笑了一下,整理好心情,才推开了门。
“徐子睿——”
徐子睿和古政两人看到我,都大吃一惊。
“你跟着我来的?”古政看了看我,略一思忖,对着徐子睿正色道,“子睿,哥们可没跟她说你感冒生病的事。”
“嗯。”
徐子睿点了点头,没有怪古政的意思。我很少看到徐子睿生病的样子,此刻的他,因为生病的缘故,脸上少了一丝血色,显得有些虚弱,往日冷凌的气息敛去不少。
我一动不动地怔怔望着徐子睿,不说话。
“你最近不是被奖学金的事烦恼吗?子睿不希望你再伤神。”
古政见我这架势,觉得不妙,帮着徐子睿解释了一句后,对着我和徐子睿挥挥手,恢复成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掉头想走:“小微微,既然你来,哥就把子睿交给你了。哥晚上还有课,先撤了。”
说完,便闪了人。
我沉默地走到徐子睿的病床边,眼里已经是盈盈泛着水光。他生病了,都不告诉我?他让我这个女朋友显得这么不称职。而且,他这样避而不见,不知道我会胡思乱想么?
徐子睿看我一副要哭的样子,神色一软,有些无奈地拉过我的手道:“怕你担心。”
我轻轻扬了扬头,将眼底的泪意憋了回去,嘟着嘴,低声道:“你不见我,更让我担心。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胡思乱想。”徐子睿敲了我额头一记。
我一怔,这么亲昵的轻斥和动作,居然被大冰山这么自然而然的做出来了。
我有些震惊,对上徐子睿幽深的眸子,当下失神。
“奖学金的事解决了?”徐子睿大抵是无奈了,看着我发呆,转移话题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回过神,微微一笑:“都搞定了。”
徐子睿嘴角一牵,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一直牵挂的事落了心。
他都病倒了,还在担心我那点破事,我的眼睛又红了。
看着我眼睛和鼻子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在病房外哭过,因为仓促胡乱抹眼泪,额边的发都乱了。徐子睿看了我半响,探身伸手,帮我拨开了额前的碎发。可是因为探身,他却剧烈咳嗽起来。
“没事吧?”我赶紧给徐子睿倒水,再给他拍背缓咳,他促咳了好几声,脸都咳红了,才缓过来。
他咳一声,我的心就揪一下。他连咳数声,我的心就揪成了一团,心疼得不得了。
都怪我。我郁闷就郁闷,干嘛好死不死去借酒消愁啊。谷微啊谷微,你古诗词都学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吗你!你喝酒也就算了,你没醉还耍什么酒疯死不回寝室啊,搞得大冰山陪你在大马路上坐了一宿。谷微啊谷微,你就是个祸首!我本来想骂自己是个祸水的,但考虑到我若用了这么一称呼,外貌协会的人肯定要对我口诛笔伐,于是作罢。我这外型,还真不够格去当一滩祸水。
“你是不是拖了好些天,才来吊水?”怎么这么严重,徐子睿身体一向好,很少感冒生病。
“没事,没那么脆弱。”大冰山脸色苍白,直接跳过了我的问题。
“对不起……都怪我,害你生病。”看他怕我担心,我心里一酸,又落泪了。我真的没想煽情,可是忍不住。情之所致,性之所然,所以我不忍了。大冰山对我这么好,我真的挺感动的。
“……别哭。”大冰山看我涕泪横流,不知所措。
我低头盯着他手背上密集的乌青针口,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了。大冰山隐约叹了口气,下一刻,便伸出另一只没吊盐水的手,一把将我揽进了怀里,柔声安慰:“很快就好,别担心。”
我伏在他怀里,泪眼婆娑道:“你快点好起来,我还要请你吃大餐呢。”
哭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收声,然后抓着他的手,让他摸我鼓囊的衣兜:“我钱都准备好了。”
徐子睿下巴搁在我头上,点了点头。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了很久。直到徐子睿的上一瓶盐水快输完,我叫了护士来换瓶子。
护士刚刚给徐子睿量了体温,徐子睿退烧了。护士说,再住二天,他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走之前,让徐子睿平躺回床上,说这样利于顺畅输液。
于是,我坚持让徐子睿躺下。
徐子睿似乎有些不愿意,我劝了他几句,他依旧不动。我便决定自己动手。
我俯下身,大冰山却好整以暇地半倚在床头,弯着嘴角瞧着我离他越来越近的脸。
我探手到大冰山背后,抱住他的后背,稳住重心,将他轻轻往下拽,一边拽一边说:“你动一下。”
大冰山眉峰轻掀,慢慢挪了一下,而我的手被他压着,来不及抽出,失去重心,在徐子睿平躺回去的瞬间,一头栽倒进他怀里。
“呃——”
大冰山轻哼一声,估计被我的谷铁头撞得够呛。
“怎么了?痛吗?”我一抬头,我的妈,我的鼻尖又与徐子睿硬挺的鼻梁碰了个正着,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0.01公分之梅花三弄吗!我们这姿势,也太暧昧了吧。我眼观鼻,鼻观心,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可大冰山吃痛微蹙眉头后,却是干脆一把揽住了我。
我保持这个扑倒大冰山的姿势足足有五秒。随后,大冰山的鼻息喷到我脸上,我才陡然脸红,醒过神来。
简直是心脾肺肾都在颤抖啊。
我刚要抽身,大冰山的大手,却已经先我一步按住了我的后脑勺,接着便吻住了我……
我霍然睁大眼睛。
温暖干燥的触感,徐子睿柔软的唇紧贴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始在我的唇瓣上来回逡巡。只是浅吻,并没有深入,可是已经足够让我大脑短路,呼吸急促。
“咚咚咚!”我们身体相贴,这样狂乱而有力的心跳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
徐子睿放开我的时候,我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子睿仿佛跳动着火光的眼眸,小心肝一颤,情不自禁地又慢慢闭上了眼。意犹未尽,我感觉大冰山还想吻我。
谁知,徐子睿却是伸过手指,轻轻摩挲我的嘴唇,然后用手背抚了抚我的脸。
意料之中的吻没有落下来,我睁开眼,疑惑地看他:“……?”
徐子睿朝着盐水瓶点了点下巴。原来,他是怕把感冒传我。难怪,刚才只是浅尝辄止。
我心中一暖,低下头,隔着被子,抱住他道:“那你给我抱会儿。”
人生病的时候,最容易变得脆弱。小时候,但凡我生病,都是要老妈亲亲又抱抱的。刚才徐子睿亲了我,我再抱抱他,会让他觉得有妈妈般的温暖吧。
徐子睿没有说话,他只是揽紧了我。
“徐子睿?”
“嗯?”
“想不想听我唱歌?”
“神曲不要。”
“绝不是神曲,那我唱了啊。”
“嗯。”
“小宝宝,睡觉觉,来听妈妈轻轻唱……”为了让徐子睿感受到更多的温暖,我给大冰山唱起了摇篮曲。
“……”
“不要动,我这是给你唱摇篮曲呢。睡吧,睡吧……”
“……”
原本拥抱的和美和温情,被我雷人的摇篮曲给打破了。
大冰山咬牙切齿道:“谷微!”
我仰头看他,咯咯直笑。
这晚,我一直陪徐子睿到很晚才回宿舍。徐子睿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我便打了电话让钟寰她们来接我。
第二天,我没课,于是带了专业课书来,一边陪徐子睿,一边复习。复习累了,我就跟徐子睿讲最近身边的趣事。大多时候,是我讲,他听。大冰山本来话就不多,跟我恋爱后,也不再毒舌我了,这会儿感冒了嗓子不好,基本上就成了完完全全的听众。
我讲的都是些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徐子睿却不嫌烦,他倚在床头,总是饶有兴致地听我讲。
这样的徐子睿,温暖,亲切,没有一丝距离和冷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子洒进来,细小的微尘在光束中游走浮动,我对上徐子睿舒展的眉眼,时光仿佛静止,总有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徐子睿变了,变得更让我喜欢。
他现在不再对我毒舌,愿和我好好说话,愿耐心听我倾诉,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给我肩膀,还愿意主动牵我的手,偶尔温柔的亲我。
我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进徐子睿心里,心里便多了好多欢喜。每次与徐子睿在一起时,总是神采奕奕的。
第三天,徐子睿出院。古政来接我们,盯着我的脸端详半天,酸酸地揶揄我道:“小微微,你这些天,你眼睛都会发光,看来被爱情滋润的不错。”
“哪有?”我嗔他一眼,低头继续帮徐子睿收拾东西,脸却是微微红了。
徐子睿看着我们斗嘴,眼里星光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