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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看着抱着他大腿的小女孩,嗓音清甜软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依赖而崇拜的望着他,在她的心中,他的形象仿若大山般巍峨高大。
想要推开云涯的手下意识顿住了,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他错过了女孩眼底流转的光泽,冰冷而嘲弄,如同流星一般,飞快消逝。
那张小脸精致白皙,脸蛋带着婴儿肥,圆乎可爱,尤其是一双明亮的眸子,令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云深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摸她的头顶,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缩回了手,眼珠转淡,面色威严而冷酷。
“松手。”
云涯缓缓松开了双手,有几分害怕和委屈,那双眼睛里蕴满了雾气,似乎下一刻就能幻化为水珠夺眶而出:“爸爸,涯涯有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爸爸不喜欢自己?
从记事开始,父亲看着她的眼神,永远是冷漠而厌恶的,从她和渺渺出生至现在,云深从未抱过她们一次,甚至连话都未说过两次,每次语气也都是颇为不耐烦,她以为是她做的不够好,因此她拼命的变的优秀,以为这样父亲就能喜欢她了。
呵,果然是孩子,太过天真。
没有无缘无故的厌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喜爱。
“弦儿生了病,她是你的姑姑,你是唯一和她十位点高配的,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只是抽点血而已,又不会要了你的命,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
“不同意?那好,这辈子你别想再见到云渺。”
所以,她最终因药物过敏而惨死在病床上,这就是他口中的不会要了你的命,真是讽刺。
她和渺渺的存在,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因为她们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所做的荒唐事,为了复仇不择手段,不顾伦常,敢做不敢认,只会把过错推到无辜的孩子身上,这个男人,无耻到了极点。
你厌我恶我,那好,我就做一颗钉子,狠狠的钉在你的心脏,挣不脱,甩不开,逃不掉,痛彻心扉,直至地狱。
云深眸光复杂的看了眼云涯,扭头对女仆吩咐道:“带小姐去楼上休息。”
“是。”女仆应了一声就朝云涯走来。
云涯眼巴巴的望着他,男人却冷漠的转过身去,云深不知道,在他转身的那刻,女孩唇角依旧勾着甜甜的笑容,而那双眼珠,却渐渐变的淡漠,那颜色漆黑如墨,弥漫着雾气,神秘而残酷。
就在这时,姜锦瑟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外面停的车她就知道云深回来了,几乎是小跑进来的,见到客厅中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面容在灯光下俊美的恍若神人。
姜锦瑟眸中染上痴迷,但还知道矜持,脸上挂着完美而端庄的笑容,踩着性感的步伐朝他走去,“深哥,你回来了。”
红裙妖娆,仿若妖精般,魅惑而性感。
媒体对姜锦瑟评“国民妖精”,这个女人,性感是刻到了骨子里的,很难有男人抗拒的了她的诱惑,云深看着走来的女人,眼中倒映着那道火热身影,而眸低却没有丝毫动情。
姜锦瑟知道这个男人有多薄情,即使是在床上,她使出浑身解数的勾引,他永远是那副淡淡的神色,不拒绝也不主动,她几乎以为这个男人没有心,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她却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迷恋,犹如飞蛾扑火,明知是火坑,她依旧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纪澜衣走了,如今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假以时日,她一定会牢牢抓住他的心。
云深淡淡的“嗯”了一声,早前就知道姜锦瑟住进了纪家,所以在这里见到她,他并不是很惊讶。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云深语气里有淡淡的不悦,看着她身上几乎快到大腿根的短裙,眉头微皱。
姜锦瑟笑道:“有个广告拍摄,所以回来晚了,深哥,你吃过晚饭了吗?如果没吃我让厨房现在就去做。”
“不用,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话落转身朝楼上走去,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姜锦瑟脸色僵了僵,遂即笑了笑,“那好,我吩咐厨房做一些宵夜,等深哥饿了再吃。”
“随便。”很快云深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姜锦瑟眸低划过一抹失落,看到站在一边的云涯,皱了皱眉:“这么晚了不睡觉,杵这儿干嘛呢?”
心情不好,对云涯也没好气,以后她就是云家的女主人,纪云涯也得看她脸色过活。
“姜阿姨,爸爸心情不好吗?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云涯失落的问道。
姜锦瑟懒得跟她掰扯,不耐烦的挥挥手:“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回房睡觉。”
“哦。”云涯乖乖转身,转身的那刻,唇角微勾,嘲弄的笑了。
……
姜锦瑟回到卧室,没发现云深的身影,她走出来拽住一个女仆:“深哥呢?怎么没在房间?”
女仆恭敬的回道:“先生睡在客房了。”
姜锦瑟气的咬牙,云深你究竟在搞什么?
站在原地想了会儿,转身回了房间,再出来,一身玫红色的真丝低胸睡衣,酥胸半露,脸上画着精致而明艳的妆容,魅惑妖娆,仿若暗夜妖精。
去厨房端了杯热牛奶,姜锦瑟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深哥,你睡了吗?”
书房内传出一道低沉而漠然的声音:“什么事?”
“我知道深哥你睡眠一直都不好,所以我煮了杯热牛奶,睡前喝一杯有助于安眠。”那嗓音,简直能让人酥麻了身子。
“我不用,你下去吧。”之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姜锦瑟咬了咬唇,目光恨不得戳穿门板,跺了跺脚,最终不甘的走了。
书房内,一道挺拔的身影坐在书桌前,目光在电脑屏幕上快速浏览,薄唇微抿,冷漠而犀利。
书桌上的手机响了,拿起接通。
“云总,城东那块地出了岔子,半路杀出来个宁氏,我是提前得了消息,否则三天后的拍卖会上我们就被动了,你看该怎么办?”
“宁氏?”云深眸光微眯,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就是那个从北方迁移来的家族,听说之前是混黑的,靠娱乐业洗白,现在又把手伸进了地产业,这宁家人都是狠角色,听说认识不少上边的大人物,有他们插手,那块地想要拿下就有些棘手了。”
“是吗?”云深轻笑,手机对面的人却生生打了个哆嗦。
“这块地,我是一定要拿下,管他是混黑的还是混白的,还从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抢东西。”这次的项目关乎他能否将纪氏完完全全掌控在手中,宁家他也有耳闻,是很厉害,但那又如何?他云深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就从来没有怕的。
对面的人犹豫了一下,“后天晚上晏部长会举办一场晚宴,庆祝晏夫人的三十岁生日,云总您肯定也在受邀之列,如果云总能搭上晏部长这条线,来几个宁家都不怕。”
这个晏部长是两年前调任江州的,主抓经济,年纪轻轻,已是位居高官,在江州连一把手二把手都要给几分面子,有小道消息说,这个晏部长出自京城某大家族,来低下镀金来了,等任期满就会被调回京城。
江州临海,经济发达,JDP年年稳居全国前五,有多少人想调来江州,由此可见这个晏部长的背景绝对不简单,如果真的能搭上晏部长这条线,区区一个宁家,确实不够看的。
想起之前纪澜衣在他耳边唠叨的那句,云深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