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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凯风被祖宗们从二楼追打到一楼, 又从一楼追打到三楼, 说什么都没有用,祖宗们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 并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作为一个非常注重形象的男神,顾凯风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见实在说不通,顾凯风仗着自己跑得快再次从三楼一路狂奔到一楼,在祖宗们颤颤巍巍地杀过来之前闭了十秒钟的眼睛, 把阴阳眼关掉了。
林飞然快步追上去抱住顾凯风, 顾凯风被祖宗们实打实地碰了好几下,脸都祖宗们身上的阴气冻白了, 十分惨烈!
“你嘴唇都在抖。”林飞然心疼地伸手摸摸顾凯风的嘴唇。
“嘶——冻的,冷死我了,让他们碰一下像掉冰窟窿里了似的。”阴阳眼一闭,顾凯风的阳气就回来了, 按理说阳气一回来就不应该再觉得冷了, 但顾凯风还是顺势一手扣紧林飞然的腰,一手攥住林飞然抚在自己嘴唇上的右手, 低声道, “来, 用嘴给老公焐焐嘴。”
林飞然怔了一下,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可刚刚见完你家十代先祖, 感想就是这个吗?”
顾凯风这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点!
顾凯风脸一沉, 严肃道:“就焐焐嘴, 想哪去了?”
“祖爷爷们看见会生气的……”林飞然还偏着头想躲,顾凯风的嘴唇已经找了过来。
“以后不让他们看。”顾凯风含着林飞然柔滑的唇瓣,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一边顶着林飞然走了几步,把林飞然挤到窗边的角落,随即扯起长得拖地的窗帘一扬,那厚重的布料从上方沉沉地压了下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如同某种灿金色的气体,充溢了整个被窗帘包裹着的空间,窗外是因积了落雪而略显萧瑟的小花园,精致的围栏隔绝了外界的窥视,与窗帘一起创造出了一块小小的天地。
林飞然眼睛原本瞪得溜圆,过了一会儿变成了半开半合着,最后干脆闭起眼睛,指尖拂过顾凯风的面颊,热情地伸出舌尖回应着。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块小天地外传来家政阿姨的声音:“饭弄好了,快趁热来吃吧。”
“这就来。”林飞然忙推开顾凯风,大声应道。
“我出去买趟菜。”家政阿姨对着那块可疑地隆起的窗帘打了声招呼,随即,是门响的声音。
林飞然害羞得不行,估计阿姨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也没心情继续了,推开顾凯风撩开窗帘跑了出去,脸红道:“吃饭去,再闹都放凉了。”
“嗯——”顾凯风拖长着声音温柔地应道,两人坐到饭桌前,顾凯风用勺子从大碗里给林飞然盛了汤。
林飞然接过碗,担忧道:“刚才……没吓坏你吧?”
“就是吓一跳,没吓坏。”顾凯风一脸无所谓,完全没有见鬼的人应该有的样子,他郁闷地啧了一声道,“我这些祖爷爷们啊,满心就惦记打我,沟通无效。”
林飞然有点好笑:“以后在家就先别开阴阳眼了。”
顾凯风老老实实地点头:“先不开了,我就假装不知道了……但我刚才发现个事儿。”
“什么?”林飞然问。
顾凯风皱眉:“我发现我家这些老祖宗怎么全是男的,我那些祖奶奶们都去哪了?”
林飞然哑然:“……”
“挺奇怪的是不是?”顾凯风眼睛转了转,沉吟片刻后道,“算了,先不管了,估计我不管问他们什么他们都得追着我打。”
林飞然郁郁道:“的确……”
“不想了,多吃点儿。”顾凯风从盘子里夹了个大鸡腿给林飞然,叹气道,“你如果能早告诉我就好了,刚才我被追着打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在想你,你胆儿那么小,看着这些肯定怕死了,然后还说不出来,我想想就心疼。”
“我胆其实也不小,就是没你大。”林飞然反驳道,为了增强说服力,他边吃饭边把自己这段时间助鬼为乐的事情一股脑讲给了顾凯风听,从猫妈妈到那位出租车司机的老婆,从小女鬼到老校长,他没有夸大自己在这些事中起到的作用,只是客观地叙述。
这些事情一说出来,之前林飞然一些略显奇怪的举动就有了解释,比如下雨那天林飞然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教室找到那窝小奶猫,比如林飞然那天为什么在批发市场买了一堆零食和洋娃娃,比如九十五周年校庆那一天林飞然为什么绞尽脑汁地请那几位老校友来讲话……
顾凯风一边听着林飞然的讲述,一边在脑中回忆着这些事情,每一条不起眼的线索,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回到了它们正确的位置,像是一块渐渐被拼凑完整的拼图,而那拼图中最后呈现出的,是一双少年清亮通透的眼瞳,瞳仁中透着些许稚嫩和不安,也透着稚嫩和不安所无法掩盖的勇敢与温柔。
桌上的饭菜都吃得差不多了,大碗里的剩汤凉透了,林飞然也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平安夜那天,雪地上有她留下的一串脚印,就算没有阴阳眼也能看见,不过你当时没留意……”
顾凯风把餐椅朝林飞然的方向一挪,两人挨在一起后,顾凯风按着林飞然的后颈,让他把头搭在自己肩上。
“以后都有我在了。”顾凯风的声音低沉又柔和,他用了林飞然刚才用过的那个词,“我们一起‘助鬼为乐’。”
林飞然笑了:“嗯,好……我看着那些事的时候觉得特别感动,一直想着给你讲讲。”
顾凯风低头亲吻着林飞然散发着淡淡洗发水香气的头发,咬着牙,带着丝似乎恨不得把林飞然整个吃掉的狠劲儿道:“我家然然怎么就这么善良,这么温柔,这么招人疼呢?”
林飞然被他夸得脸红了。
如果是夸别的,夸长相啊,夸能力啊,林飞然不仅不会害羞,还会骄傲地翘尾巴,不过一被夸赞善良温柔,他就一阵不好意思,急忙摇头道:“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换谁都会那样做的。”
“不可能。”顾凯风嗤之以鼻,“我怎么不信换谁都会呢?”
顿了顿,顾凯风又丧心病狂地赞美道:“我发现我家然然今天又多了一个优点,谦虚。”
——一个尽忠职守的然吹!
林飞然被夸得不行了,把脸死死埋在顾凯风胸口。
“我这辈子就是你了。”顾凯风的手掌抚过林飞然削瘦的脊背,“我他妈都爱死你了,真是神了,今天以前我以为我已经爱你爱到头了,今天我发现居然还能再爱点。”
林飞然的脸贴在顾凯风胸口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顾凯风狂乱的心跳。
“我也是。”林飞然安心地闭上眼睛,把脸在顾凯风身上蹭了蹭,“这辈子就是你了。”
“我知道。”顾凯风笃定道,“你那个法术不是一辈子只能用一次吗,就这么用给我了,你放心,我以后肯定玩儿命对你好,不会让你后悔的。”
林飞然被他逗笑了:“不用再玩儿命了,已经够好了啊。”
吃完饭,林飞然把爷爷的记事本借给顾凯风看,记事本里记载了一些关于魂魄的基本知识,顾凯风自己先看一遍,就不用什么事都问林飞然了。
颇有些鸡飞狗跳的一天过去了,第二天上午两人去商场逛了一圈,采购了些去H市旅游可能用得上的小件物品,比如同样颜色和款式的情侣泳裤,太阳镜,驱蚊液,等等等等。
第三天下午两点,航班抵达了H市,四个男生下了飞机取好行李,朝出租车停靠点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王卓兴奋得一直上蹿下跳,嘴上噼里啪啦讲个不停,何昊完全成为背景板,只是在王卓的每一句话说完时温和地“嗯”一声。
“等下从酒店出来了我们就分头玩。”顾凯风怕林飞然嫌王卓吵,俯身和他咬耳朵。
“嗯。”林飞然好笑地回头看了看,王卓穿着一件花色无比骚包的热带风情衬衫,下面穿着一条颜色粉嫩的沙滩裤,何昊左右手分别拖着两个行李箱,王卓则拧开一瓶防晒乳往手心挤了一大坨,美滋滋地往脸上抹抹,胳膊上抹抹,自己抹完了,还把手上剩的尽数擦到了何昊脸上,嘴贱道:“来,日天,擦个防晒。”
何昊两手都拖着行李箱,只好原地站定了,任由王卓的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弯了的缘故,林飞然现在看王卓也像是个弯的……